四十二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字數:5379 加入書籤
***本章節來源六九中文 請到六九中文閱讀最新章節***
ps:今天應該還有一章。
話說商兵敗回營中,張山聞說呂嶽師徒死的死、走的走,便連羽翼仙竟也歸了西岐,心中憂悶,苦無破敵之策,就把殷洪、李錦請來商議,說道:“吾等屯駐在此,不能取勝,不如且回兵朝歌,再圖後舉。”
殷洪仍舊信心滿滿,接道:“我尚有奇寶未用,待我把傷養好,再去見陣,量此一城,有何難破。”
正說間,忽有軍政官來報:營門外有援兵到,自稱是殷殿下兄長,請殷殿下去見。
殷洪自思:“當年我和大兄叫人救走,如今我已下山,難道大兄也是一樣?”
於是和張山、李錦來至轅門,隻見當中一個道者三頭六臂,相貌凶惡;左右一個藍麵金甲,一個白臉黃袍,三人俱是三隻眼。殷洪也不行禮,就問:“汝等何人,竟敢冒充吾兄?”
當中那個道者仔細打量了殷洪一番,見他身著王服,樣貌也依稀有幾分相像,接道:“我就是當今長殿下殷郊,曾在九仙山桃源洞廣成子門下習道,因誤食仙豆,以致形體大變。你可是二弟殷洪?”
兄弟兩個把前事說過,敘了淵源,方才相認。
至帳中坐下,殷郊屏退張山、李錦等,問殷洪道:“你我俱是玉虛門下,我下山時,老師再三叮囑,要我立下毒誓,去助西岐;想必你也一樣,為何違背師命,逆天行事,難道不怕應誓麽?”
“大兄一樣心思,何必說我?”殷洪反問一句,就把申公豹之語盡數搬來,說道:“世間那有子伐父的道理,況且父王雖是不仁,但百年之後,社稷終歸要由我等繼承;屆時君臨天下,豈非好過去往西岐,供他人驅策?至於誓言,更是荒謬,吾當時隻說‘四肢俱成飛灰’,斷不會應。”
殷郊失色,歎道:“吾此來隻為勸你歸周,否則你幾乎要被申公豹所惑,天數早已有定,四方諸侯皆反,成湯江山無可挽回。你那誓言更非不能應驗,隻需以大火焚之,自然俱成飛灰矣!”
殷洪不以為然,說道:“吾有紫綬仙衣,可免水火刀兵之災,前言自成空話,不必當真。”
殷郊歎息一聲,勸道:“幼弟何其愚也,你我的道術法寶,皆乃老師所授,豈會沒有破解之道?再不省悟,一旦老師親來,難免身遭不測,悔之何及?”
殷洪默然,半晌方道:“大兄之言在理,舍了江山富貴雖是可惜,但能保住成湯遺脈,亦足以安(自)慰。非是吾不肯從,唯是張桂芳殺吾大將,此恨難消;又曾立誓,兩相衝突,不可不解,大兄有何說?”
殷郊不知詳細,還道張桂芳僅是尋常,就道:“兩軍交兵,生死由命,況且咱們將來俱要歸周,若是殺了,麵上恐不好看;但他打你一珠,吾明日就去打他一印,替你還怨圓誓,屆時你不可反悔。”
次日一早,殷郊點齊兵馬,引麾下二將,來至城前,坐名叫張桂芳說話。
探馬報入相府,其時西岐得神農丹藥之助,俱已恢複;玉鼎真人、黃龍真人先後辭去,又有道行天尊門下韋護來投。薑尚大喜,正和眾將議事,聞報說道:“張桂芳前日大戰羽翼仙,損了元氣,正在府中靜養,不宜出陣;如今商營偏要坐名相見,眾將以為該如何應對?”
眾將之前中了暗算,心頭正積了一股火氣,聞言紛紛請戰,大致說:“管他喚誰,破了商軍才是正理。”
旁有楊戩在側,見薑尚似已意動,忙道:“張道兄曾說,商營中有一位殷洪殿下身懷異寶,疑是赤精子師叔的弟子;還請薑師叔慎重,最好問個清楚,莫要再蹈土行孫之故事。”
時有黃飛虎聞言,接道:“即是殷洪,當年未將曾在十裏亭放他,又在午門前救他,正可一辨細明。”
薑尚乃命黃飛虎見陣,黃飛虎父子五人及鄧嬋玉領命出去。
不一時,隻有鄧嬋玉和黃天祿、黃天爵回來;薑尚忙問其故,黃天爵泣道:“來將自稱是殷洪之兄殷郊,父親卻說不認得;及至接戰,那殷郊將鍾一晃,人便落馬。幸有嫂嫂發出五光石,打了殷郊,方得回城。”
薑尚心中鬱悶,正思破敵之策,忽報黃飛虎父子三人歸來,忙命請入,就問:“將軍被獲,怎脫得此厄?”
黃飛虎答道:“果然是殷郊、殷洪,不想十年過去,殷郊又是形貌大變,一時竟未認出。總算他兄弟不曾忘恩,是以放還。末將問他二人的師承,奈何不肯明言,又私謂末將說原不欲和西岐為難,隻是要和張桂芳清算,把誓言圓過,就來歸周,屆時自然知道。末將再三追問,他兄弟實在推不過,方說了兩件法寶的名稱。”
時有楊戩在側侍立,聞言驚道:“落魂鍾、番天印俱是廣成子師叔之寶,那番天印尤其厲害,一印落下,若未閃開,哪裏還有命在。莫說他兄弟未必真心,便有此意,又置張道兄於何地?”
薑尚沉吟道:“此事斷然不能應他!又有廣成子的情份,總是他的徒弟,不好傷壞去性命;唯今之計,隻好請你走一遭,往九仙山桃源洞去,看廣成子有何說。”
楊戩領命,又道:“殷郊即是廣成子師叔的弟子,那殷洪多半應是赤精子師叔的門人了,索性一並問過。”
薑尚許之,楊戩自去問廣成子、赤精子不提。
翌日一早,薑尚正等楊戩的消息,原不欲戰,忽報:商營中有一個白麵黃袍的將軍,自稱馬善,前來挑戰。
薑尚自思:“若是不應,恐會有損士氣。”恰逢鄧九公請戰,即命出陣。
不一時,鄧九公生擒馬善,回來複命;薑尚見馬善全無懼色,心中敬佩,就問:“即已被擒,何不曲膝?”
馬善大罵,薑尚怒道:“推出府去斬首。”豈意馬善來曆奇異,刀兵砍去,竟是無恙。
薑尚知是妖物,就命眾門人用三昧真火焚燒;馬善在火中大笑:“吾去也!”卻是借火遁走了。
正納悶間,忽有哪吒來報:廣殊文法天尊駕至。
薑尚出來迎時,文殊廣法天尊笑道:“吾得老師法旨,知你金台拜將吉期已近,特來恭賀。”
不一時,慈航道人也來了,同樣笑道:“恭喜子牙公!金台拜將吉期甚近。”
薑尚把兩位師兄迎入殿中,說了殷郊、殷洪及馬善之事,歎道:“如今兵禍連結,西岐黎庶不安,不才如坐針氈,金台拜將說之過早,需把眼前之事了結,方能再議其它。”
文殊廣法天尊含笑道:“殷郊、殷洪兄弟,自有其師來解,貧道不便多言。那馬善即是妖物,可遣一門人,往終南山玉柱洞去,尋雲中子道兄借來照妖鑒,先辨其形,再解不難。”
薑尚從其言,即命雷震子去見乃師,不提。
正巧殷郊、殷洪將傷養好,又來挑戰,探馬報入相府;薑尚還未決斷,就聽慈航道人說道:“有道是解鈴還需係鈴人,不如就派張桂芳出陣,或許廣成子、赤精子兩位道兄來時,此事已解。”
其時張桂芳已把元氣恢複,前來上殿,聞言即知慈航道人沒安好心,上前接道:“若令弟子出陣,殷氏兄弟定然非死即傷;隻要廣成子、赤精子兩位師叔來問時,慈航師叔能自承下了死令,弟子未嚐不能領命。”
慈航道人哪裏肯認,登時叫哽住,不複再言。
薑尚見狀,忙來圓場,說道:“且至陣前,把話敘明,看他兄弟有何說;若是不聽勸,也可試探虛實,就待廣成子、赤精子兩位師兄來,再做計較。”
當即點兵出城,至陣前,薑尚敘了淵源,請殷氏兄弟罷手。
殷郊明些事理,或者還有幾分猶豫;殷洪愛慕虛榮,難舍富貴,哪裏肯聽?
之前殷洪應了殷郊,一來是年少心怯,真怕應了誓言;二來則是緩兵之計,妄想試探風向,再作決斷。不覺把殷郊套住,當成槍使。可歎殷郊愛弟心切,竟未生疑。一個無意設謀,一個甘願遭算,總是命數難逃。
且說殷洪見大兄意動,就道:“你這匹夫,又有何能做我師叔,難道你說是,便真是?”
殷郊倒不曾這樣多疑,忽聞弟言,斥道:“不論是或不是,咱們兄弟總不能失禮。”
殷洪嚅嚅不敢言,偏又見薑尚還欲再勸;正巧殷洪在周陣中看見一杆“張”字帥旗,忙將手一指,說道:“不要走了張桂芳!”那旗下之人確是張桂芳不假,但殷洪何嚐看得分明?殷洪縱馬趕去,暗中卻將陰陽鏡取在手中。
“休要衝吾陣!”哪吒急登風火輪,怒挺火尖槍,截住殷洪;不及一合,殷洪手持陰陽鏡,照哪吒就是一晃。
要說殷洪也真夠倒黴,拿陰陽鏡晃誰不好,偏來晃哪吒;哪吒乃是蓮花化身,不係精血之體,如何晃的死?
殷洪連晃數下,眼看全無應驗,心下著慌,急忙又用畫戩來應,早叫哪吒一槍刺中胸口,幸有紫綬仙衣,又救一命,不曾受傷,隻叫戳下馬去。哪吒趕上前來,雖是心恨,但又不好取他性命,就待擒回陣中。
正巧殷郊看見,忽切間哪管許多,忙將番天印祭起,來打哪吒;恰逢哪吒彎腰來捉殷洪,無竟中避開了要害,叫番天印打在腰上,跌下輪來,落在塵埃。
薑尚不樂意啦,一手提打神鞭,一手執杏黃旗,來戰殷郊。
金吒、木吒更不樂意,綽步仗劍,趕來助戰;商陣中溫良、馬善縱騎衝殺,接住金、木二吒。
又有黃天化、韋護搶到陣前,來救哪吒。
不防殷洪翻身起來,把陰陽鏡連晃數下,金吒、木吒、黃天化、韋護盡皆昏死在陣前;唯有薑尚急展杏黃旗,現出千朵金蓮,陰陽鏡、番天印俱不能傷,僅以身保,卻也危在旦夕。
-\ 六|九|中|文|書友上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