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麥子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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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蟑螂打來電話,麥子讓人拿刀捅了。
當年吳放歌授計,幾人合夥趁亂狠狠的囤積了一批綠鬆石的原石,這麽多年一直也沒出手,隻是時不時的送一兩塊出去研磨,近些年除了研磨,還請珠寶專家進行切割打造,一個月總要忙和那麽兩三回。小蟑螂的公司也因此投資了一家珠寶行,已是富的流油。從前年開始,護送原石切割的差事就由麥子承擔了下來,這女子近些年越發的成熟幹練,已經成為公司裏的骨幹力量了。
在一次展示會上,有個台灣的暴發戶,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路,已超過真正價值一倍的價格,要購買麥子帶去的一件綠鬆石首飾,麥子一見有利可圖,當即就出了手。可就是這一出手,給她惹來了禍端。
這次珠寶展示會是現場直播的,有幾個土賊,無意中在街上遇到了購物的麥子,覺得發財的機會來了,就尋了個僻靜地方下手。他們真是土賊,那麽大筆的交易,怎麽會是現金呢?又怎麽會隨隨便便的待在身上呢?所以結果讓那幾個土賊大失所望——麥子身上隻帶了兩千多塊的現金。不過麥子還有一條綠鬆石的手鏈,幾個土賊見了,覺得這一定也能賣一大筆錢,就要搶。原本麥子遇劫,還是挺順從的,要錢給錢,要手機給手機,可是一看這夥劫匪要她的手鏈,急了,拚命反抗,甚至脫了高跟鞋要和這夥人拚命,當然是打不過,被人在胸口上捅了兩刀,還好附近有人見了報警,撿回了一條命。
小蟑螂在電話裏沒和吳放歌說清楚,害得吳放歌開了車就往金烏狂奔,開到半路又才接到電話,說是麥子是在廣州住院,吳放歌隻得心急上火地又往回趕,路上給丁虹打電話,讓她在機場定了機票。
當天就趕到了廣州,一到了醫院,麥子看見吳放歌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小蟑螂見他來了,就說:“你們聊聊,我出去抽根煙。”
吳放歌見麥子滿臉都是眼淚,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就說:“你傻啊,那手鏈不過是邊角料,又不值錢,你給他們就是了。”
麥子抽泣著說:“那是你原來給我的……”
吳放歌一聽,暗罵自己作孽,相比之下,自己欠麥子的也越來越多了。於是岔開話題問:“你的傷沒事吧。”
麥子拿了吳放歌的手放在胸口說:“不好,好長一條口子,醫生說要變形呢。”
吳放歌想把手往回抽,可麥子抓住不放,又說:“縫了針,肯定好難看呢。”
吳放歌隻得說:“隻要人沒事就好。”
麥子又說:“這下完了,本來你就不喜歡,這下你更不要了。”
這番話說的吳放歌心裏挺難受得,原本以為麥子不過是風塵女子出身,自己和她也從來沒認真過,當年前腳攆走了她,後腳就去向崔明麗求婚。這麽多年來,吳放歌一直覺得崔明麗最終拋棄他實際上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這些年來,麥子也一直未嫁,可是即便是這樣,吳放歌也實在不能想象娶了麥子會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安撫好了麥子,吳放歌出來和小蟑螂會和,問問相關的情況,小蟑螂說警方那邊已經打點好了,正加緊著緝捕疑犯呢,吳放歌連連稱好,並說:“就該這樣,咱們的人,到哪裏都不應該吃虧。”
小蟑螂卻對吳放歌說:“麥子可對你是一往情深的,我吃醋的很。”
吳放歌笑道:“你吃什麽醋啊,我和她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小蟑螂吧嗒吧嗒的抽了半天的煙,見四周無人就說:“放歌,有件事我說了,你可別揍我。”
吳放歌說:“都多少年的兄弟了,有啥不能說的?”
小蟑螂又沉默良久,才說:“我和麥子……睡過了……”
這下該輪到吳放歌不說話了。男人就是這樣的心理,即便是自己以前的女人,也覺得是自己的女人,別人若是碰了,心理總會不那麽舒服的。
小蟑螂見吳放歌半晌不說話,有點擔心,就問:“你生氣了?如果要怪,怪我就是,麥子喝醉了,我趁機占了便宜。”
吳放歌問:“以後,你打算怎麽辦?”
小蟑螂說:“麥子是個不錯的女人,我打算娶她。”
吳放歌點頭道:“嗯,是不錯。若她願意嫁,娶也無妨。”
小蟑螂又說:“可就是一件事不好處理。”
吳放歌問:“什麽事?”
小蟑螂又抽了一口煙說:“隻要有你在,我永遠都是老二。一條不值錢的鏈子,就值得她去拚命,這一點,我做不到。”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我明白了。等麥子的情況好點了,咱們回去,把帳對一對,我從公司撤出來就是。”
小蟑螂忽然把臉扭過去說:“放歌,我對不起你,沒有你,我現在可能還是個混不出來的小混混兒,可現在,上禮拜,政協還有熟人要給我發申請表呢,我卻要為了一個女人,趕你走。”
吳放歌笑著推了他一下說:“沒出息!臉扭過去幹啥?藏眼淚?我跟你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咱哥倆兒合作了這麽多年,你也幫了我不少,現在也該到了,各自自立門戶的時候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很正常的事啊。”
小蟑螂問:“你真的不介意?”
吳放歌說:“我還怕你介意呢,麥子畢竟跟過我,以後成了你老婆,隻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拿她和我的往事為難她就好。”
“不會不會。”小蟑螂忙不迭地說。
既然來到了廣州,沒有理由不和任一靈打個招呼,一個電話打過去,任一靈喜出望外,雖然吳放歌說了,這次是順便,主要是因為麥子的事。任一靈吃醋地說:“老情人遇刺,是該好好關心關心,哪天我弄武戲的時候,也該弄斷個胳膊腿兒什麽的,讓你擔心擔心。”
吳放歌罵道:“再說混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任一靈忙笑著把這事忽悠了過去。
雖說關係有點複雜,但是人人都有好奇心,任一靈抽了一個時間,買了果籃花束也來醫院探望,兩個女人在病房裏嘰裏呱啦的聊了好一陣,把男人們都趕出去了。事後問聊了些什麽,誰也不說,搞的神秘兮兮的。不過自那之後,麥子明顯的對小蟑螂情意綿綿起來,對吳放歌有點刻意的疏遠了。小蟑螂很得意,有時候還有點炫耀地當著吳放歌的麵和麥子親昵。吳放歌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他們都不缺錢,原本就請了護工在照顧麥子,用不了他們動手,現在更是沒有吳放歌什麽事了。於是吳放歌就又把相關的事交待了一下,其實這也是多餘,就去找任一靈了。
原本任一靈是個事必躬親的家夥,平時把自己弄的很忙,可最近一下子忽然閑了下來,據說是請了一個很能幹的總經理,她這個老板就是做甩手掌櫃了。吳放歌來時,她正在準備重新布置公寓,指揮著一幫民工,把沙袋呀,杠鈴什麽的往儲藏室裏搬,吳放歌就笑著說:“你這麽一搞,鍛煉的時候還得搬出來,多麻煩啊。”
任一靈笑著說:“不鍛煉啦,至少一段時間內,不鍛煉了。”
吳放歌聽著有些詫異,就說:“這可不像你。”
任一靈笑著拉著他的手說:你來你你來。說著把他拉到背靜處說:“你閉上眼睛,我跟你說事兒。”
吳放歌笑道:“說事就說事兒唄,還閉上眼睛,幹脆把耳朵也堵上得了。”
任一靈打了他一下說:“討厭!堵上耳朵還說個屁呀,快閉上眼睛。”
吳放歌隻得乖乖的閉上眼睛,等了好一陣子,才覺得任一靈貼了上來,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地說:“我懷孕了,就是這次種上的。”
“什麽!“吳放歌頓時眼睛瞪的老大,差點沒跳起來。
任一靈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給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說:“你可不能反悔,早幾年前就說好的,你幫我生個孩子。”
“反悔個屁。”吳放歌笑道“快***樂死我了。”說著上前一拉任一靈說:“別收拾了,跟我走。”
任一靈兩腳釘在地上問:“去哪兒啊。”
吳放歌說:“訂機票!回金烏!結婚!”
任一靈慌了,忙說:“放歌放歌,當初商量的裏頭沒包括結婚的事兒啊。”
吳放歌說:“總不能讓孩子沒爸爸吧。”
任一靈說:“那個……那個……和結婚沒關係吧……”
吳放歌說:“未婚爸爸和已婚爸爸是兩碼事兒。”
任一靈見吳放歌越說越認真,急了,甩開吳放歌的手說:“嫁了你了,我以後怎麽在外麵混嘛~~~!”
吳放歌楞了,任一靈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份,又上前拉起吳放歌的手柔聲說:“這樣不是很好嘛,咱們不結婚,各自還有各自的生活,這個孩子也能讓我們一輩子就這麽好啊,你說呢?”
吳放歌勉強笑了一下說:“也是,你那麽聰明,估計就我這樣的,你嫁了也不放心,那就算了吧。不過今天我能留下嗎?”
任一靈說:“當然了,你可是我唯一的男人,放歌,不管你信不信,你在心裏是最重要的。”
吳放歌點了點頭說:“好吧,就這樣吧,咱們繼續收拾房間?”
一切彷佛又回複了正常。
晚上,也許是為了做一些彌補,任一靈主動向吳放歌求歡,卻被吳放歌拒絕了,任一靈道:“怎麽?還生氣啊。”
吳放歌微笑著摸著任一靈的肚子說:“孩子。”
任一靈說:“偶爾一兩次沒事吧。”
吳放歌說:“還是小心點兒好啊。”說著就,擁著任一靈睡了。
睡到半夜,任一靈伸手一搭,卻不見人,再看時,吳放歌已經滑到下麵睡去了,耳朵正貼著她的肚子。
“傻瓜。”任一靈柔情地說:“現在才多久啊,啥也聽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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