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原本還是語文課，可是杜雷克斯的教學水平太神奇了，洛加幹脆讓他帶第二班學生，第一班學生跟瑪各上體育課。瑪各選擇在一處海灘上課，青樹白沙和藍色大海，海鳥時不時從天空中飛過，太陽在白雲的相伴下散發著金色光輝。風景確實很誘人。

    但瑪各的教學方法就有些煞風景。

    他不知從哪裏找來一堆大兵器，在沙灘上一線擺開，先讓學生們圍觀一通，然後解釋：“這些是常見的兵器，這是長戟、大砍刀、大斧、戰斧、手斧、巨劍、長劍、短劍、巨錘、戰錘……”他逐一的介紹每種兵器的名稱，零零總總有十四種總共五十件。

    “現在是它們的用法。”瑪各親自演示十四種兵器的用法，注重講解每種武器的不同處，尤其是相同係別的武器的不同用法。比如長弓和短弓，用法都是開弓射箭，但長弓用途是拋射，短弓的平射狙擊更有優勢；巨斧和大刀都是長柄劈砍武器，但前者用於對付步兵，後者更擅長對付騎兵，用法截然不同……。瑪各一邊演示一遍講解一遍後，就把武器放在地上：“好了，上來兩個人，每人挑一件兵器，然後實戰對練。”

    學生們剛開始很興奮，可以聽要實戰，就麵麵相覷的猶豫不動了。

    一直在旁觀的洛加連忙插嘴問：“現在就實戰對練，是不是太早了？”

    “戰鬥這種東西，親身體驗一遍勝過看別人練一百遍，實戰是最有效果的。”

    “那也先要揮擊訓練吧，好歹在實戰之前該知道兵器的手感。”

    “可以一邊實戰一遍熟悉手感，在下認為揮擊訓練是最沒意義的。”

    洛加看著瑪各一本正經的表情，突然有種莫名的發怵。這廝長得眉清目秀，竟然是極端實戰派選手——實戰派就是在實戰中磨煉技巧的武者。這種訓練效率非常高，真正強者都是實戰中磨練出來的。但是讓初學者就實戰訓練，瑪各這種做法也太極端了。

    刀槍無眼，尤其是冒失衝動的初學者，很容易給人留下，或者被人留下，甚至給自己留下口子或者窟窿。洛加有些惱火，但也沒有當著學生麵反駁瑪各，隻是拔出瑪各腰間的佩劍，微笑著說：“那麽也好，瑪各做講師，我做教官，做同學們的陪練好了。”

    “既然殿下能夠出手，那再好不過。上來一個人，與殿下過招。”瑪各麵無表情的說。

    那個彌娜一下子就跳出來，舉手大喊：“報告老師，我來。”

    “挑兵器。”瑪各說。

    “是的，老師。”彌娜先撿起大刀，感覺太重又換成長戟，“老師，我用這個。”

    “那就開始吧，全力向殿下進攻。”

    彌娜頓時顯得有些猶豫：“萬一傷到殿下怎麽辦？”

    一直麵無表情的瑪各一聽這話就表情豐富了，唇角不住的抽動，左額頭的青筋凸起，眼中閃現異樣明亮的光芒。幾個奧斯陸水手剛好從這邊經過，可一聽到彌娜這句話，就笑著退回去了。洛加笑著搖搖頭，對麵紅耳赤的彌娜說：“放手攻擊吧，不會有事的。”

    瑪各忍不住嘀咕：“強級不到的菜鳥怎麽可能傷得到凶上位的強者。”

    “別這麽說人家，還有我是凶中位，不是凶上。”洛加微有些責備的意思。

    “是的，不過殿下的實力絕對有凶上。”

    “好了好了，這個沒必要計較。彌娜吧，來吧。”

    彌娜似乎有些賭氣的意思，一上來就一記十分凶悍的斜砍。洛加隻是陪練，當然不會什麽月步彈刀一塊上，所以隻是中規中矩的一招招對拆。連續二十招過後，洛加和瑪各感覺很驚訝，因為彌娜進步得非常快，前五招還像是新兵，第二十招後就像是老兵了。

    “很有天賦，有驕傲的資格。”瑪各說。

    “是呀，不過實戰經驗還是太少了，比如這樣吧。”

    洛加微微一笑，突然踢起一蓬飛沙到彌娜臉上。彌娜頓時被迷了眼睛，隻能胡亂的揮舞長戟。洛加輕鬆的避開彌娜的揮舞，逼到她跟前，用劍脊在她額頭輕輕一拍，笑著說：“大功告成。”彌娜當即傻掉了，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手中的長戟嘩啦掉在沙灘上。旁觀的其他學生也傻掉了，個個瞪大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瑪各麵無表情的說：“雖然洛加殿下的這手段很無恥，但殿下活著，彌娜死了，所以洛加殿下勝。”

    “嗬嗬，‘人至賤則無敵’啊。”洛加非但沒有慚愧的意思，還得意洋洋的笑了。

    彌娜眯了好一會才睜開眼睛，揉揉眼睛一言不發的撿起長戟，冷冷的說：“再來。”

    “好啊好啊。”洛加笑眯眯的說。

    彌娜更加凶狠的揮戟衝來，洛加不慌不忙的接招，兩人又打在一起。打著打著，彌娜突然踢起一蓬沙子，但洛加早早眯著眼睛，沙子雖然撒在臉上，但沒有迷住眼睛。彌娜並不知情，非常凶狠的一戟刺向洛加的大腿。洛加看得清楚，卻沒有閃避的意思，拚命的一劍刺向彌娜的臉。如果彌娜這一戟刺中洛加的大腿，洛加也勢必一劍砍在她臉上。彌娜沒辦法，隻好後退防守。洛加趁機追上去，貼著彌娜一通亂砍，最後又把劍脊拍在彌娜頭上。

    彌娜又急又怒，指著洛加大罵：“做人怎麽可以這麽耍賴。”

    “我怎麽耍賴了我？”洛加故作無辜的聳聳肩。

    彌娜不知該怎麽說洛加，因為她戳向洛加的大腿，洛加就砍她的臉；她戳洛加的臉，洛加用左手來頂，右手拿劍戳她的胸口。每個招式都是找她拚命，一副不要臉的無賴樣。彌娜不知該怎麽應付，所以招招束手束腳，節節敗退最終輸了。

    瑪各麵無表情的說：“彌娜同學，這就是實戰。實戰隻要求勝利的結果，過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洛加殿下紆尊降貴的指點你，你必須好好的學習，否則對不起殿下的付出。”

    彌娜倏地脹紅了，用長戟重重頓地，大喊：“敢用真正的力量公平的決鬥嗎？”

    瑪各一聽這話，撲克臉上又出現豐富的表情，唇角不住的抽動，左額頭的青筋凸起，太陽穴突突直跳。又有幾個奧斯陸水手剛好這時路過，一聽到彌娜這句話，全部大笑著腰都直不起，趴著一個勁的錘地。洛加無奈的搖搖頭，深深的歎息：“好吧，。”

    他把手中的長劍還給瑪各，然後走到彌娜跟前，微笑著說：“瑪各，三秒倒數。”

    瑪各輕輕點頭，冷冷的說：“三，二，一，開始。”

    彌娜立刻箭步一戟刺向洛加，但洛加瞬間移動到她身側，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單手把她整個人提起，然後用力摜在沙灘上。沙灘比較柔軟，彌娜並沒摔傷，但摔得暈頭轉向，一時間爬不起來。洛加從沙灘上撿起一顆海螺，用右掌握著舉在彌娜的臉上，微笑著說：“彌娜同學，你在這個村子或許能算是數一數二的優秀獵手，年輕，漂亮，聰明有才幹，有驕傲的資本。在外麵，你還是太嫩了，強者有強、凶、狂，你連強級都不夠啊。”

    洛加慢慢收緊右掌，海螺竟是被他的恐怖握力硬生生捏碎，發出嘎啦嘎啦的刺耳碎裂聲。當他鬆開手時，一團模糊的糊狀物便落在彌娜耳旁的沙子上。彌娜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這團徹底粉碎，爛得如同排泄物的海螺，心中充滿了驚駭。海螺的殼當然是非常硬，就算用鐵錘敲打，都不會粉碎成這樣，就像被徹底碾磨一遍，再徹底的攪拌一遍，然後徹底的麵目全非。如果洛加用這樣的握力掐她的脖子，絕對可以把她的脖子硬生生夾斷。

    洛加用沙子擦擦手，笑著問：“還有意見嗎？”

    彌娜沉默的搖搖頭，然後站起來低頭站著。

    “那就繼續訓練吧。”洛加撿起她掉落的長戟，“這把武器，你已經用得比較熟練，就換一些其他的。我個人覺得，你已經有風暴烏鴉這把神器，就好好的練習弓箭的技巧。至於平常的時候，就多多練習長劍，長劍可是最經典的武器，適用性不是假的。”

    彌娜已經被洛加的暴力所折服，乖乖的從武器堆中拿出長劍。

    瑪各見洛加還拿著長戟，又拔出佩劍遞過去：“你用劍與她對練，對她比較有好處。”

    “對對對，瑪各說得有道理。”洛加拋開長戟，接過瑪各的劍。

    接下來，洛加用樸實的技巧與彌娜練劍，不再賣弄什麽實戰技巧。瑪各也沒閑著，一邊指點彌娜的劍技，一邊借機向其他同學講課。過了一會兒，洛加見彌娜練得有模有樣，手法和步法都已經入門，就讓彌娜帶同學a對練，自己也換成同學b。

    同學a和b練熟後，就去教同學c和d，彌娜和洛加換成同學e和f……。就這樣，兩個變四個，四個變八個。三個小時候，所有同學都開始一對一練習，瑪各到處轉來轉去，雖然撲克臉上缺乏表情，但講解十分盡職盡責。

    洛加在幹嘛呢？他正在沙灘上撿貝殼，撿一個扔一個，隻留最漂亮的。

    ……

    這是一隻泛著紅意的金色貝克，絢爛宛如晚霞，個頭足有洛加的巴掌大小。洛加拿著摸摸手感，滿意的收入口袋中，心想：“這麽漂亮的東西，就送給親愛的太太。”他又撿起另一隻灰不拉幾的海螺，歪著頭琢磨一會，笑著嘀咕：“這個就給蘇拉吧。”

    他說歸說，還是把海螺扔到一邊去，並沒往兜裏裝。

    洛加彎腰埋頭一路撿貝殼，撿著撿著，突然被一雙精致的銀色戰靴阻住去路。他抬頭仰望，看見銀色戰靴上是白色花邊的黑色百褶裙，再上麵是白色鎖環甲，更上麵就看不見了，因為白色鎖環甲的胸部驚人的高高隆起，完全遮住了更上麵的風景。洛加隻好盡量向後仰，終於看見克麗絲汀正劍眉倒豎的瞪著眼睛，右手還拄著巨鐮，一副儈子手準備砍人的凶惡模樣。“喂，別一副母夜叉剛出海的樣子成不，會嚇到人的。”他忍不住抱怨。

    “你不吃驚嗎？”克麗絲汀冷冷的問。

    “什麽吃驚？”洛加驚訝的問。

    “看見一個已經完全忘記的人出現在眼前，難道還不吃驚？”

    洛加驚訝的眨眨眼睛，連忙問：“什麽陌生人，咱們不是老熟悉嗎？”

    “哼，老熟人？姑奶奶早上中午沒露麵，你有問一聲嗎姑奶奶去哪嗎？”

    “唉，都啥跟啥，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別玩這磨磨唧唧的肉麻成不。你這凶惡嚇人的氣息，哥哥我隔十裏都能感覺到，你丫早上睡懶覺沒起床，起床遲了找不到早飯吃，隻好自己去打野味，結果迷了路，乘船在迷宮群島中轉呀轉。難道說，你一直轉到現在才回？”洛加恍然大悟的拍拍頭，幸災樂禍的大喊：“明白了，你該不會是回不來心急，一直眼巴巴的盼我來找你吧。嘿嘿嘿，原來如此，對不起對不起，那還真是對不起。”

    克麗絲汀被說破心事，不由惱羞成怒操家夥要砍人。洛加連忙按住她的胳膊，笑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是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整個人都忙暈了，剛剛才有點空。你看，這是我特地找給你的。”他從兜中取出那扇絢爛如晚霞的貝殼。

    女孩子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克麗絲汀也不例外。她一見到這個貝殼，心中的火氣就消散很多。洛加見賄賂品有效，就拉開她的左掌，把貝殼放在她掌心，然後輕輕的合上，笑著說：“這個貝殼與你很配，妖豔、大方、霸氣，可以考慮做成飾品帶身上。”

    “哼，隻會玩小聰明。”克麗絲汀嘴上說著輕蔑的話，卻拿著貝殼細細的把玩。

    “來，我們繼續撿貝殼，這迷宮群島驚人的出產很多漂亮貝殼啊。”

    “什麽，像小孩子一樣撿貝殼？”

    “嗬嗬，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叫情調，返璞歸真，享受失去的童年。”洛加突然刮一下克麗絲汀又高又直的鼻子，笑眯眯的說：“你別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時候肯定和露卡兒一樣，整日裏滿頭看書練功，一點好玩的童年回憶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在幽暗地域，我和露卡兒偷偷的兩人幽會，也沒幹別的，就在一處廢棄的矮人礦坑撿遺落的寶石。露卡兒那次很瘋狂，雖然隻撿到一堆破石頭，但玩得很開心。”

    “你騙人，大小姐是那麽的穩重。”

    “我騙你是豬。好吧，走吧，撿貝殼，撿貝殼，撿回童年失去的天真。”

    洛加拉著克麗絲汀就走，克麗絲汀滿臉不情願，也沒有掙紮。接下來，洛加上輩子扶老奶奶過馬路積攢的人品大爆發，撿到一個又一個漂亮的海螺和貝殼，哪個都不舍得扔，隻好都留著。很快衣兜滿了，他就脫下靴子，用鞋帶串著掛在脖子上，往靴筒裏麵塞。

    “咦，你惡心不惡心？”克麗絲汀皺眉嫌惡。

    “你就不懂了吧，這才是撿貝殼的極致，踩著軟軟的沙子，裝著滿滿的貝殼。”

    大約一小時後，洛加走到了沙灘的盡頭，再過去是崎嶇的岩石。“嗬嗬，雖然還不盡興，但已經大豐收。”洛加拍拍鼓鼓的口袋和靴筒，笑著說：“改天去其他的島。一座島就有這麽多的漂亮貝殼，其他島肯定更多，期待花魁的極致華麗啊。”

    “花魁？”克麗絲汀問。

    “就是最漂亮的貝殼的別稱。嗬嗬，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洛加慢慢悠悠的往回走，惡作劇一般把沙子踢得老高。突然間，他看見一隻橫行霸道的大螃蟹，正耀武揚威的舉著兩隻大鉗子擋在路上，一下子就來了興致。“常將冷眼觀螃蟹，看你橫行到幾時。天朝城管，好好看奧義，洛加百裂腿，啊噠噠噠達……”他紮下馬步擺開架勢，右腿呼嘯連踢，腿速快得幾乎留下殘影，仿佛有四五條右腿同時飛舞，沙塵滿天飛。轉眼間功夫，他就刨出一個大坑，原本螃蟹的位置堆著一堆老大的沙子。

    克麗絲汀看傻了，惱火的大喊：“你腦子進水啦，螃蟹做錯什麽啦？”

    洛加拍拍頭做恍然醒悟狀，大喊：“對喲，這螃蟹是海蟹，不是河蟹，錯了錯了，對不起。”他連忙跪在沙堆前刨開沙子，掏出奄奄一息的無辜海蟹送到七八米外的潮水中，然後大喊：“對不起啊，海蟹老弟，因為你的淡水係親戚，讓你受委屈了。”

    克麗絲汀看直眼了，心中揣測洛加是不是中午吃壞肚子，把腦子一塊排泄掉了。

    洛加依然沒有自重的意思，繼續一邊走一邊踢沙子，還哼著不知名的曲子。

    克麗絲汀默默的跟了一會，終於忍不住發問：“洛加，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真的想知道？”洛加歪頭斜視著她。

    “是的。”克麗絲汀簡單的回答，但眸中充滿異常平靜的執著，就像明知會死依然一往無前的烈士，已經做好麵對慘淡人生的覺悟。洛加靜靜的看著她，她也靜靜的凝視著洛加，沒有鬆懈，沒有動搖，沒有回避，沒有浮躁。這是真正戰士麵對決戰的氣魄。

    洛加被感動了，平靜的說：“好吧，你知道梅塔特隆嗎？”

    “知道，露卡兒以前常跟我說，一部超級冷門小說《皇冠之戰》的主角，千軍之主，巨炮術士，瀆神之蛇，比六翼天使更高的七翼天使，比太陽更輝煌，比月光更溫柔，比黑夜更神秘。”克麗絲汀罕見的露出一絲羞赧的神色，“做女人就該嫁給這樣的真英雄。”

    “好吧，那我們換一個開頭。”

    “喂，什麽意思？”

    “羅嗦，你到底要不要聽我的故事，要聽就乖乖的閉嘴。”

    克麗絲汀恨恨的瞪洛加一眼，但沒有反駁，當真乖乖的閉嘴了。

    洛加揉揉太陽穴整理思路，然後開始說：“我，就是我現在這段意識和記憶的開頭，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有兩個非常強勢的種族，一個是普羅塔斯靈族，擁有無比強大的精神力，能夠用人為意識幹涉世界的法則。另一個是澤格蟲族，擁有超級強大的生命力，能夠有意識的自動進化，把其他種族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人類帝國就是夾在這兩個強勢種族中的一條小可憐蟲，如果不是靈族和蟲族忙著對掐，隨便哪一方都能輕鬆滅掉人類。於是，人類皇帝展開了一個非常瘋狂的計劃，‘墮天使’。”

    “如果普羅塔斯靈族是神，澤格蟲族是魔，那麽墮天使就是被惡魔汙染的神，天使的翅膀不再潔白，墮入凡塵羽翼漆黑，所謂‘墮天使’。墮天使就是融合靈族和蟲族的根源力量的人工生命兵器，所以也有另一個稱謂‘混源體’。”

    克麗絲汀想起那隻漆黑燃燒的觸手怪，便驚詫的問：“那就是你的真身？”

    “不是完全的，唉。慢慢聽我說吧。”洛加歎了口氣，“人類創造了數以萬計的墮天使，但絕大部分墮天使都很瘋狂，我是其中唯一完美的，機靈、強壯、服從命令。後來的幾百年裏，我忙著與靈族戰鬥，與蟲族戰鬥，與人類戰鬥……”

    “你不是人類創造的生命兵器嗎？怎麽與人類戰鬥？”克麗絲汀驚詫的問。

    “還不是跟奧斯陸人打羅馬人一樣，人類內鬥可是最積極的。少打岔，聽我說。”洛加責備一句，然後繼續回憶：“在漫長的戰鬥中，我漸漸覺醒意識，卻無法抗拒創造者植入的命令，隻能默默的充當屠殺工具。我不知道自己殺死了多少生命，零零總總加起來，大概有將近一百個種族，上千億吧。殺人殺得太多，我就算是冰冷的機器，也感覺深深的疲憊。在意識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渴望結束這種命運，就算代價是死，我也願意。”

    克麗絲汀驚恐的看著洛加，不敢相信洛加竟然有這樣的過去。千億人，這個世界的所有智慧生命相加，也不到十億啊。如果是別人這麽說，她早就一鐮刀把這滿口胡柴的家夥哢嚓了。但洛加語氣中有一種濃稠得油漆一樣的抑鬱，讓她本能的相信了他。

    洛加輕歎一聲，露出一抹譏笑：“我等呀等，終於等到一個機會。我攜帶一枚違禁武器中的禁忌潛入敵後。這是一種撕碎空間，把一切秩序歸於混沌，足夠毀滅一個行星的炸彈。敵人很強大，發現我的行動，所以我引爆這枚炸彈，大家一起變成宇宙塵埃。”

    “你就這樣死了？”克麗絲汀忍不住問。

    “羅嗦，如果真的死了，誰跟你說話啊。”洛加鬱鬱的歎息，“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正在在一座雪山頂上，身體隻剩下一點點，這麽大。”他雙手握拳並在一起，“幾塊模糊的碎肉裹著一塊晶體，這晶體就是承載我意識和靈魂的晶核。晶核不碎，我就沒死。”

    “咦，你跟巫妖一樣。”克麗絲汀嫌惡的皺起眉頭。

    “女人就是多嘴，我待會再跟你計較什麽是巫妖。”洛加笑著說：“嗬嗬，我在那沒趴多久，就有一隻狼過來吃掉我。它把我吃下去，我就占據它的身體，變成一隻狼。之後的幾天，我才知道自己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處身之地是什麽‘科曼索高原’。”

    “炎之大陸的科曼索高原，惡狼之國？”克麗絲汀驚詫的問。

    “是的，科曼索高原的競爭真是……太激烈了，群狼割據，就跟戰國時代一樣，小狼群吞並小狼群變成大狼群，大狼群又分裂成小狼群。我見這群狗崽子鬧得實在不像樣，就狼軀一振，召集一群小弟也幹架去了。對付一群狗崽子，我還是很輕鬆的，三個月橫掃科曼索高原，變成至高無上的狼王。”洛加得意洋洋的笑了，“泰蕾莎當時是蒼穹魔狼的女王，也被本王的王道之氣魄折服，投奔到本王麾下做親王，嘿嘿嘿……”

    “原來夫人是狼啊，難怪有狼耳和狼尾？”

    “嘿嘿，是不是很萌。”洛加得意的一笑，隨後又露出混合苦悶沮喪抑鬱的糾結表情：“我就在山上做了一段時間的狼王，本來打算幹一輩子，直到那個糟糕的季節來臨。”

    “呃，什麽？”克麗絲汀好奇的問。

    “發情季節啊，狼王的重要職責，就是與大量的母狼交尾。”洛加哭喪著說。

    克麗絲汀一愣，隨後捂著肚子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洛加鬱鬱的繼續說：“本王是徹徹底底的禽獸不如，禽獸的事情實在幹不來，所以整天找借口逃避眾**的求交尾，唉，每天都生不如死戰戰兢兢惶恐不安啊。剛好那時，一個重傷垂死的閃族少年逃入科曼索高原。本王毫不猶豫的占據這個少年的身體，明白嗎？”

    “所以有了現在的閃族洛加？”克麗絲汀問。

    “是的，這些就是我不為人知的過去啊。”洛加笑著說。

    “那麽那天，你為什麽又說，變成觸手怪是最不喜歡的力量？”

    “因為……”洛加臉上瞬間陰雲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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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mugen有新的分級製度，我知道，但查不到資料。討論區有朋友提議的‘長萌’，這個意見很好，我就無恥的接受了。還有，拜托大家不要說我抄盤古大大的‘魔王奶爸’。用女朋友的名字發誓，我真的沒有抄，隻是自從08年之後，再沒有上起點看小說，不知道盤古大大有這本書，所以撞車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