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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又是一陣海船駛入港口的鳴笛聲，船客們走出船艙，展現在眼前的是巨大的山巒，山巒腳下是一個被山穀包裹的大港口。港口背後的山巒上雕塑著一座巨大的神獸雕像，外形猶如麒麟，雕像作咆哮狀，怒張開嘴朝著港口正對的海麵，異常壯觀。

    船隻終於在山魈界的港口貧水港靠岸了。在古時，貧水港常年山洪暴發，地震海嘯年年都有，導致當地非常貧困，幾乎沒有長住的居民，等待山河平落後，才逐步繁榮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山魈人聚到了貧水港，而後發展成了通往中州的最大海港。今時今日的貧水港，絕對是山魈最值得稱頌的繁榮市井。

    玄跡幾人跟著大批的遊客，也陸陸續續的下了船。

    才剛走到地麵上，環汜看了看周圍的人，唯獨缺了船上遇到的宮徵羽。

    “怎麽一下船就沒見著徵羽姑娘？”

    “這你得問玄跡，看我作甚？”無相將眼神轉到了玄跡身上。

    “不問你問誰呢，在船上不是美女長美女短的，我還以為你一直跟著人家呢！”環汜諷笑道。

    “她回中州了，”玄跡剛下船顯得有些疲倦，隨口回道，“我們還是先打探下怎麽去黃龍窟，環汜留下和我一起，無霜你和……”

    無相就不答應了，趕忙推脫道：“不不不！我和玄跡你一塊，讓環汜姑娘和無霜多好啊，男才女貌的，對吧！”

    環汜又是一陣冷嘲熱諷，逼得無相啞口無言，“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玄跡大人沒有才，無相先生？”

    “無霜，你就和我一起吧，免得讓先生煩心。”環汜輕輕一笑，轉身便走了，無霜也趕緊跟了上去。

    玄跡見環汜二人走遠，神色故意顯得有些凝重，“無相，你不告訴我事情原委，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有隔閡。所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是什麽人，我娘又是什麽人？”

    無相裝瘋賣傻道：“什麽什麽人，我答應會告訴你就自然會說，但現在不是時候。”

    “無相，真有你的，不和我說是吧？那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玄跡迫於無奈，想試試狠招。

    “如果你怕我留在你身邊另有圖謀，我可以向天發誓的。”

    “不用！不說的話發誓做什麽也沒用。”看來玄跡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天非要逼無相說出實話。

    無相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了會讓玄跡背起血海深仇，不說還真怕玄跡不讓他跟著了。

    “我無相指天發誓，留在玄跡身邊絕不會害他，若違誓言，願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無相豎起了手掌，發下了毒誓。

    “啊……無相你……不就是問你……我又沒逼你，隻是想知道我娘和我的由來。”

    “你肯定有很多事想問我，我為什麽會知道你娘和沐龍府，但現在不是時候，等到有一天，我覺得對你能夠說了，我自然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無相再一次露出了誠摯的表情，玄跡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見他這樣，根本就問不出話來。

    “謝謝！”玄跡無話可說，但還是道了聲謝，不知道為什麽，就當是他允諾會告訴自己真相吧。

    無相攬住了玄跡的肩膀，挨到一塊，嘴巴貼近到玄跡的耳邊，相當曖昧的一個姿勢，“玄跡？”

    “這大街上，無相你挨這麽近想說什麽？”

    “你還記得我提到的絕世醍醐嗎？”無相低聲問道。

    玄跡思索了一會兒，驚道：“絕世醍醐不是你說的那味藥嗎，可以幫你想起過去？”

    “沒錯，絕世醍醐是可以蘇醒記憶的妙藥，這味藥是九天和我作交換的籌碼。”

    玄跡被怔一怔，沒想到無相和九天也有瓜葛，“你先不要誤會，聽我說完。”玄跡料想如果無相真為九天做事，犯不著和自己說這一段事情，聽他說完也不遲。

    “我在機緣巧合下得知九天的藥天下無雙，便去求醫。在九霄城中，我麵見了天尊的元神，經過商討達成協議，我替九天做事一年，一年後待絕世醍醐煉成，我便可以拿到這味藥。而在這一年內，我必須盡心竭力為九天辦事，當中在雲圖的刺客都受於一名叫夢靨的人統領，如果我沒猜錯，夢靨一直跟著你我……”

    玄跡愣得傻住了眼，這麽機密的事竟然被無相說的輕而易舉。

    無相依舊緊緊挨著玄跡，繼續說道：“事情發生在雲圖海港，我在白天認識了你，晚上便收到了一封奇怪的書信，打開後才知道夢魘下令讓我殺了你，所以夢魘應該一直跟著你我……”

    “那？”玄跡欲言又止。

    “記得雲圖來中州的船嗎？在船上我一隻謀劃著怎麽殺了你，哈哈……”

    玄跡頓覺背後寒氣森森，說殺人還能說得這麽開心，恐怕也隻有無相了，“那你怎麽沒動手殺我？”

    “要是殺了你，我現在肯定後悔得要自殺！”無相嬉皮笑臉的倒是很速度，打打殺殺在他嘴裏就跟兒戲一樣。

    玄跡冷冷地瞅了眼無相，打趣道：“別告訴我是因為現在想要殉情——”

    “啊哈！這都被你說中了，我們得去喝一杯慶祝一下。”無相轉眼間，拉亮了嗓音，叫喊了出來，也鬆開了手，無相非得把這些話在大街上說，越惹人注意的地方越是可以談天的地方。

    玄跡隨著無相一起朝酒寮走去，也不忘再問問，“行啊！不過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身世之類的事？”

    “等等唄！”

    轉眼間二人便走進了一間山魈風格十足的酒寮，但背後卻一直有一雙空洞的雙眼不曾離開二人，所以不見得大街上就是最好的說話地點，因為你能想到的，許多人也都想得到。

    山魈界，取名得源於山魈界的妖獸，在數千年前山魈是一種很普通的妖獸，各種各樣，呈現千姿百怪的樣子，有人型的山魈、有動物體魄的山魈，也有各種巨大無比的詭異山魈，總之那時候山魈的數量遠遠多於人。

    但是外界人的闖入，山魈徹底被覆滅了，一種類似契約的符術嚴重控製了山魈，讓它們全部為人類所利用，隻要有足夠的實力，便可以捕獲最猛最凶惡的山魈，成為戰場的鬥獸和運輸的交通工具。於是乎，幾千年讓山魈數量大減，現在能操控山魈的人已經不多，但是隱藏在山魈界許多不為人知的山魈依舊深藏地底和湖泊海域，從未被人發現。但是一旦遇到山魈，有緣結下契約，它便會為你奉獻一生。

    嗚嗚——

    響亮的牛角聲從市井的廣場傳來，遠在酒寮的玄跡和無相聽得清楚，喝著水酒聽著叫聲著實難受。

    “聽說廣場上展示了一批新的山魈，有隻比獅子還魁梧的山魈長著翅膀，隔壁看到過的牛叔說很嚇人，客官你們不去瞧瞧嗎？”店小二一邊給兩人斟上水酒，一邊八卦著。

    無相都是初次到寶地，第一次到中州懵懂未知，第一次到九天殺人換藥，第一次到雲圖受命殺玄跡，第一次到山魈當然得好好欣賞一下山魈的景致了，但怕玄跡不答應，半依半撓求道：“玄跡，咱們圖個新鮮也去瞧瞧吧？”

    “成！”沒想到玄跡答應得爽快，總算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對新鮮事物總不能完全抗拒，就算玄跡總愛擺出一副老練的樣子，也終究還算小。放下銀錠，兩人便跟著大批的人流朝廣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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