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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宮的第二十天，七液君王說國泰民安多虧大巫族的預言和賜福，希望我能參加慶宴，既然說是大巫族的功勞，身為大巫，自當去慶宴。棄天等鬼府鬼符師也都被邀慶宴，我記得很熱鬧，可那時候的我不勝酒力，聊表敬意喝了一小杯佳釀，但還是受不住酒力，昏睡過去了，靈女想要帶我退出慶宴，可是遭到了七液君王的阻止，說是慶宴未結束，何必早退呢。後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半睡半醒間，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在了一張巨大的龍榻上，七液君王就在我身邊。”

    “這混蛋，無恥……”玄跡忍不住直罵道。

    偌遙臉色好清淡，沒有笑容，隻剩哀愁，道：“我當時警告他我是大巫，不是他的妃子，要他讓靈女來帶我走，可是他說與我一行的靈女們不識趣，不讓我被他帶走，就下令將二十個靈女都殺了。我一聽到這兒，就忍不住對七液君王罵出了口，他不但不生氣，反而玩味地想要解我的衣服，我閉上眼睛準備咬舌自盡，可是忽然發現七液君王像屍體一樣倒在了我的腳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他。”

    “是棄天前輩救了你嗎？”

    偌遙點點頭，“是棄天用瓷瓶打破了七液君王的頭，讓他昏死過去。棄天帶著我逃出了七液君王的宮闈，可是我們對於偌大的七液池並不熟悉，走了好久也沒走出去，反而遇到了大批的守衛，棄天當時不是很強，隻有一隻水魈，不是很容易地解決了守衛，可緊接著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大批的鬼府鬼符師和七液君王。那是頭一回我使用大巫的法力，從沒用過的殺招奇術，很快就讓七液池血流成河，當時我心存一絲善念，想想山魈沒有了君王，必定四方動亂，就沒殺了七液君王。”

    “或許有時候不該手下留情的。”業火塵也愛發發牢騷。

    “你說得對，這叫恩將仇報，應該說是養虎為患更恰當。殺了那麽的鬼符師，最後我也是毫無氣力，隻得和棄天一同繼續往宮外逃，離開了皇宮，我們是安全了，接下去的日子，我們過得還算開心，我拋開了大巫的束縛，和棄天相擁而活，在榕樹下的那幅畫也就是在當時所畫的。可是好景不長，鬼府派出了更多更強的鬼符師，我們還是輸了，雪慈帶我逃出了追捕，但是棄天卻被鬼府抓了回去，被七液君王掉在城牆上，受日曬雨淋。七液君王並下令，說大巫與男子通奸，取締大巫族神聖資格，將大巫族整個部落全部誅殺，我知道後立即回到了大巫族，可是看到的隻是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四下尋找生還者，我找到了大巫族秘密地穴，小小的空間內放滿了孩子，除了一個照看他們的大人，那人是我親妹妹偌楹，唯一存活的就剩下了他們。”

    “太姥姥？”業火塵小聲嘀咕道。

    “當中無辜而死的還有守墓世家的人，這是大巫族對守墓世家最大的拖欠，守墓世家數百口人因為了維護大巫族，全部被處以極刑，當時隻有看守者皇陵的唯一一個守墓世家後人活了下來。後來我把事情原委告訴了他們，偌楹說從此以後大巫族沒有必要在受命於山魈王，為情為義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找出大巫族封印的古籍，想要解開山魈界四方夜麟石像的封印，召喚出魈靈軍隊為死去的人而戰，還有他。”

    “真的是……”業火塵激動得久久不能平複。

    “我與千萬魈靈大軍圍滿了七液池的天空，七液君王以棄天的性命作要挾，幸好當時皇城的大將天芒偷偷幫我救下了棄天，一同反帝，我召魈靈大軍，配合大將天芒的軍隊，一舉殲滅了七液君王的軍隊，可是在與七液君王的決鬥中，棄天重傷加上之前的酷刑，已經回天乏術，我憤怒之下殺了七液君王，並封印了龍魈。”

    “龍塚的黃龍原來是婆婆封印的啊！”玄跡吃了一驚，那麽狂暴的黃龍，婆婆竟然一個人封印了它。

    “可又有什麽用呢？棄天還是注定要死，我帶他來到這裏，他告訴了我起初接近我的目的是為了想拜托我以大巫的神力查探他的出身和他奇特的夢境，他說他會夢到有人讓他去找四方羅刹，但又不知道什麽是四方羅刹，他還說他從小就可以用黑暗的心魔力量殺人，因此很少人接近他，我不怪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至少他說後來發覺愛上了我。我幫他推算了一番，可是對他的身世毫無察覺，隻是發現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像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無奈之下，我隻能幫他最後一次，讓他死得心安。我以回夢大法讓他去查看自己的夢境，去交涉那些奇特的事物，最後死之前，他說原來他是從心魔池出生的孩子，勢必要複心魔之力，似乎他知道了什麽。”

    “……”

    玄跡立馬又想到了自己，和棄天太相似，外表和出生地。

    “棄天死後，我用大巫族的聖物玄寒冰收納了他的魂魄，不讓他們去輪回，又以玄寒冰凍結了他的肉體，就這樣一凍就是一百年。”

    玄跡驚訝道：“婆婆，你也是因為擅自使用了玄寒冰，才遭天譴沒有了千年的壽命嗎？”

    “千年的壽命又有什麽用呢？四五百年換一任大巫，大巫族世代為人，結局悲慘，真是可笑。”

    “婆婆？”聽婆婆這麽所，玄跡感到一陣莫名的傷感。

    “過了這麽些年，可他還沒能醒過來，而在這時候碰巧玄跡你出現了，一個有著和他一樣命運的人出現了，我知道你就是能救出棄天的那個人。”

    玄跡雖然不否認和棄天的相似，但是為什麽堂堂大巫都救不了的人，而區區一個自己，怎麽能夠救得出棄天前輩，“為什麽是我？”

    “你們都在夢裏被告知去尋找四方羅刹，都有利用心魔之力的潛質，你們還有一樣的外表，恕我自私一回，我不會用回夢大法讓你知道什麽，但是當你解開玄寒冰的時候，棄天會告訴你你的來源和你該走的路。”偌遙雙眼之中飽含歉意，說道。

    “婆婆，你別這樣，你對我有恩，就算你現在想要施展什麽回夢大法為我查看出身，我也不會允許你這麽做，要是你因為我再損耗一絲力氣，我真的罪不可赦啦！”玄跡望向了遠處的天塹，笑了笑，“我會讓棄天前輩從冰裏出來，因為拿到王妖之宿勢在必行。”

    “你真好！”偌遙難隱的臉上除去了陰霾，盡是漂亮的微笑，忽一把緊緊懷抱住了玄跡的腰，害得玄跡受了一驚，“就這樣的姿勢，畫好看一點喔！”

    業火塵轉了轉手裏三支不同粗細的丹青繪筆，扔給左手一支，嘴裏叼著一支，右手立即開始作畫，那動作還真果真行雲流水，而偌遙則靜靜地靠著玄跡，緊緊地抱著他，仿佛這一刻，偌遙覺得又回到了棄天的懷裏，臉上再一次勾勒出了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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