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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麽回事啊？”

    “我不知道，但是死了好多人，雲皇殺了瀾王身邊很多人。這下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麽五歲以後雲皇對收養的孩子那麽冷酷，原來已經不是當初的雲皇了，看來讓一群孩子赤身裸體在雪地裏受罰，也是有原因的，難怪雲皇變得那麽多疑、那麽偏激！”

    “啊？”

    “瀾王收養的孩子很多，但是不論資曆都被留下撫養，可是雲皇殺了瀾王以後，把資質差的都遣出了宮，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怕我們泄露那件事情，應該隻有死路一條。”

    無相惡狠狠道：“真沒想到現在的雲皇還是篡位成就的名堂，對你們那群孩子那麽做，這人性已經扭曲了吧！”

    “事情和雲圖與九天的戰爭是同一年，怕是九天的那次戰火造成的這些事變，難怪後來我們隻要有稍加不注意，就是被罰，可是他有時候也會變得很好，就和瀾王待我們一樣，現在的雲皇是個喜怒無常的人，那麽說有時候對我們好僅僅是為了安撫棋子，還是什麽？”玄跡真的一點也沒法想象，現在的雲皇根本就不是因為瀾王禪讓得到的雲皇之位，竟然是篡位。那麽這些年堅守的那些信念呢，還是不是有價值，雲皇對自己和娘根本沒有救命之恩，而他還親手殺了有救命之恩的瀾王，那麽以後何去何從，玄跡長歎了一聲，“我要雲皇親口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如果雲皇說瀾王是他殺的，我……”

    無相心疼地抱住了玄跡的頭，沉重道了一聲：“弟？”

    “瀾王對娘和我都有恩，不然早死在海裏，要我不聞不問，做不到。”

    “嗯，我明白。但既然雲皇不是好人，不如你就別留在他身邊了，雲皇那麽陰險，而且你的本事都是他教的，我怕你有事。”

    “別擔心了，我會小心的。”玄跡朝著無相露出了一個漂亮的笑容，像在說沒事了，無相拗不過玄跡，隻得摸摸他的頭。

    雲圖封鎖了十五年前的所有事情，到底是單純地為了怕雲圖百姓回顧那一段與九天的戰爭，還是別有用心，隻要想起雲皇的樣子，玄跡就不能釋懷。至於十五年前，雲圖為什麽要無緣無故攻打九天，為什麽要令九天從此斷送靈脈，讓九天生不如死，這到底是瀾王的意思，還是現在這雲皇的意思，而雲皇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親兄弟，瀾王處事負責，對雲圖兢兢業業，是一代明君。那麽猜想是現在的雲皇操縱著一切，是他發動了對九天顛覆性的戰爭，是他勒令百姓不準提及十五年前的事情，也是他要殺了那麽多人，可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真的隻是為了雲皇之位，還是別的？

    無相看著滿腹心事的玄跡，歎了一聲又一聲，因為無相最怕的就是玄跡擺出一副故作深沉的樣子，可偏偏那麽多煩心事糾纏著他，讓他整天那副德行，“小弟呀，你知不知道沐龍軍有一段軍樂，教人笑泯恩仇，想不想聽？”

    玄跡皺皺眉，故意不信道：“哥你還會哼曲？”

    “當然了，我能文能武，當年授命去賦水流山莊習武，要學習奧義拳術，就必須現在山莊內學習一年以上文墨，因為賦稅流那套拳法是根據揮墨所誕生的，所以我文武兼備，哼哼小曲也是小事一樁。”

    玄跡眉頭緊鎖，“學習還要被授命嗎？”

    “當然了，逆世天妖的高手並不是隻學習盟內前輩的武學，要青出於藍勝於藍，必須去學習百家所長，當中逆世天妖就有專門的任務是要殺手去拜訪各家名門，但是不是以逆世天妖的身份，而是普通人的身份去，要是能夠完成一家所學，帶回逆世天妖的話，整一年之內都可以不用參與任何執勤任務。”

    玄跡一聽，頓時津津樂道：“看來你們逆世天妖的頭兒很明智，這樣一來提高了殺手的整體水平。”

    “哈哈……”無相想起了逆世天妖的那夥人，不禁笑了兩聲。當年和他們在一塊的時候，自己是個不苟言笑，完全冷漠的人，現在不和他們在一起，想起來沒想到自己還會笑了笑。

    “哥，和我說說你最好的殺手同伴吧！”

    無相簡單看了兩眼玄跡，看他那一臉的期待勁兒，心裏頓時開心了不少，如果回到十幾年前，豆丁大的玄跡這樣滿眼虔誠地望著自己，那該多麽幸福，但二十年後，卻依舊能夠享受這番樂趣，無相不禁樂嗬了聲，慢慢說道：“逆世天妖那會兒，我們都是三個人一起執行任務。最和我一起出勤的殺手一個叫做鏡靈語者，另外一個叫做疾風夜鶯。”

    “兩個女孩子嗎？”

    “嗯！”無相歎道，好似想到了什麽難過的事情，“不過夜鶯已經死了，是在一次任務中，為了讓我和鏡靈逃走，一個人擋住了追殺者。”玄跡靜靜地聽著無相說話，很難得見到無相會露出難過的表情，但是想到有人為自己死，那該多自責多羞愧，難過也是情理之中。

    “那時，盟內接到一樁任務，說是要盜取某武林名門世家的一件寶物，鏡靈、夜鶯和我接下了那趟任務，那次任務是個圈套，是有人要對付逆世天妖的殺手，我們中埋伏，夜鶯拖住追擊我們的殺手，把機會留給我和鏡靈，雖然我們兩逃脫了，但是第二天夜鶯的屍體被掛在城樓上。”

    “她是哥的好夥伴吧？”

    無相卻搖了搖頭，“那些年，我幾乎沒和她說過話，盡管她還時常來找我聊天。隻是後來白芷長使和我說起，夜鶯是沐龍府家將的後代，當年她一家人都和沐龍府一樣下場，被滿門處斬。夜鶯就是死，也不會讓沐龍府的後人再遇險……”

    玄跡長籲一聲，對著無相點頭道：“如果能回滄溟，我想去祭拜一下夜鶯姐姐。”

    “現在我都想回滄溟了，還是自己的地方好，雖然那裏讓我很不自在，但逆世天妖那群賊人還當真讓人懷念。”

    “哥，剛才聽你說逆世天妖的殺手都是四個字的花名，有什麽語者的，那你呢？”玄跡好奇地盯著無相，又問道。

    無相故意清了清嗓子，莊重道：“我呢，江湖花名斷劍龍吟，因為手執龍劍。”

    “喔！很威風嘛！”玄跡雙眼放光，欽佩道仰望著無相。

    無相哈哈一笑，坦白道：“其實我還不如鏡靈語者，語者是滄溟最強大的殺手，她們可以瞬殺千人，實力恐怖的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當年白芷長使，應該說是白芷語者把我衝溟皇手底下就出來，還有把父親和左辰的屍體帶走，多虧了那種瞬殺的異能，不然還得費上不少周折。”

    “經常聽哥說道白芷長使，她是你們逆世天妖的頭兒嗎？”

    “算是吧，逆世天妖有兩大長使，一位是白芷語者，另一位是重劍鑄魂，他們一起管轄逆世天妖。”無相想起逆世天妖，說的格外開心，看來過得也並不是很孤單，玄跡總算也替無相開心。

    “唉……我們好像扯得太遠了吧？你不是說要哼曲我聽的嗎？”

    無相賣著關子道：“要我哼很簡單，就是我希望你別整天都想著雲圖和九天那些破事，偶爾想想我嘛！好歹我們也是親兄弟，多想想我總是好的了。”

    “一天十二個時辰睜開眼就能見到你，敢情我閉著眼睛睡覺還得把你揣在夢裏啊？”玄跡半信半疑地瞄著無相，假裝不樂意道。

    “那不想我也成，隻要你少惦掛九天雲圖的破事，我就謝天謝地了。”

    “原來是說教啊！”玄跡滿臉的黑線，撅撅嘴道。

    “沒辦法，老爹和左辰都不在了，我必須得教你走上正途，要是你整天為了恩恩怨怨，我這個當哥比誰都心痛。當然了有人要惹我們，我們給出反擊那是必要的。這段軍樂也差不多就是催人樂觀笑傲人生，好好聽著吧！”玄跡雙手托起下巴，乖乖地仰望著無相。

    無相坐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氣概，“三生闊，人世夭，一壺濁酒憑空悼；風轉雲變，時過境遷，唱不盡歲月人老；血染狼煙，孤為紅顏，仗劍倚笑破穹天；螻蟻亂紅塵，忘川之上，誰策風雲，誰化為蒼老遺世的龍鱗……”

    三生闊，人世夭，一壺濁酒憑空悼

    風雲變，時境遷，唱不盡歲月人老

    血染狼煙，孤為紅顏，仗劍倚笑破穹天

    螻蟻亂紅塵，忘川口

    誰策風雲，誰化為蒼老遺世的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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