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清五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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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宇今年才二十歲,年輕得很。吞噬小說修道卻已經有十三年了,可以說打小就入了道門。但劉宇這個道士,和普通的道士卻有些不同。一般道觀裏的道士都是宗教人士,有信仰,有學識,但絕對沒有什麽術法神通,也就是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可劉宇卻是道士中極少有的修仙者。自打他入門開始,便跟著師傅學習呼吸吐納,養身功夫。各種術法符籙,煉丹成仙的法門,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電視電影裏常演的捉鬼斬妖的道士,就是他這一類人。
但像他這種人,外界卻根本沒人知曉。就像所有人以為鬼是不存在的一樣,那些會種種離奇違反科學常理法術的捉鬼道士,自然也是不存在的。
劉宇在現世中也有堂而皇之的身份,單從外表來看,沒人會想到這個二十歲一臉青嫩的小道士,居然會捉鬼降妖。
丘吉元起初也不信,不過王蒙卻信誓旦旦的說現在隻有這個小道士能救他了。
按照名片上記載的電話打通,王蒙不過稍稍提了幾句情況,劉宇便很爽快的答應立刻過來看看。
王蒙騎著丘吉元的摩托車親自去接了一遭。小道士住在縣郊一座道觀裏,出來的時候家什齊備。不但一身八卦道袍,還有電影才能見到的桃木劍,八卦鏡,朱砂紙符等物,把王蒙看的一愣一愣。路上他將這件事解釋了一遍。當然沒說幕後推手張德福,隻是說丘吉元被一個南洋法師坑了,現在急於救命。
當然王蒙那早就去世的爺爺也又跑了一回龍套。渡仙戒阿苦這事他是不打算和外人說的。而至於他的一些本事到底是不是他爺爺傳授,相信也沒人會認真去查。
“沒想到是位道友,白天我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了。”劉宇聽完王蒙的說法立刻又拱手行了一禮,倒是特別講禮貌。
“哪裏哪裏。”王蒙雙手抓著車柄沒法回禮,事實上他連抱拳禮是那隻手在上都不清楚。
其實他到不知道他這隨便編的一個假身份,到讓劉宇放鬆了大半。畢竟像他們這種身份手段,平常在世俗中總會很刻意的去隱藏。以免搞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若丘吉元和王蒙隻是世俗中的普通人,劉宇除鬼的時候礙於某些事情,可能還會縛手縛腳。但王蒙既然也是同類人,這就無所謂了。
尤其是像王蒙劉宇這樣的修煉之士,在現代社會中已經極為稀少,平常想碰見一個都難。這次茫茫中能相見也是一種緣分,那劉宇對王蒙的好感度因著這事急劇上升。兩人這一路風馳電掣,小道士居然也不提那除鬼的事,徑直和王蒙討論起了道術修為。
幸得王蒙修煉也有月餘,有一些經驗,在加上阿苦豐富的學識做後盾。十來多分鍾的功夫就差點讓劉宇驚為天人。
待到旅館之後,小道士迫不及待的就問起了王蒙的家傳淵源。
修仙之士都是有傳承的,而且基本都可以歸入各大道術流派。那種自我摸索出法門的,都是上古傳說,哪有人信。王蒙自家的底細不好透露,打了個馬虎眼先問起了小道士劉宇的師門。
“我是龍門派的第三十七代弟子,師承滄浪子。不知師兄道號?”
你可以叫我小王子。王蒙腹誹了一句,他有個屁道號。
“我就跟著家祖學了些皮毛功夫。還沒入道門……先不說這些,趕緊辦正事要緊。我那朋友性命就在旦夕之間,拖延不得。”
這個劉宇壓根就是個慢性子。做什麽事都不急不躁的,屁股著火八成都能慢慢走的那種。王蒙隻得使勁的催他。
兩個人好不容易來到旅館房間裏。丘吉元正在用手機給女兒打電話,臉色間雖然仍是陰雲愁布,卻十分努力的裝作笑顏。不停的跟女兒談家裏附近發生的趣事,還問她在學校開不開心。
王蒙看的是心裏百般滋味俱全。電話那頭女孩的笑聲燦爛如銀鈴,隻是不知那女孩兒若是知道父親的生命就在頃刻間,會是怎麽光景。
青陽子劉宇也很識趣的沒有出聲打擾到丘吉元通話。他隻是默默的給丘吉元把了會脈,看了看麵相,待到王蒙將那槐木拿給他看時。小道士一接觸就駭的差點甩了出去。
“師……師兄。這可是隻惡鬼,已經有了戾鬼的道行了。”
小道士壓低了聲調,語氣中卻有些戰栗。
“我知道。”王蒙看了看打電話的丘吉元,把劉宇拉遠了些說。
“不用怕。你有什麽手段可以對付它沒有?”
“我怕是對付不了。我才是通脈期的修為,這等戾鬼得我師父那種先天期的修為才對付的了。”劉宇搖了搖頭。
這番話讓王蒙頓時鄙夷。先天期是指修仙的第二關“先天陰陽”,那等於是和戾鬼差不多的層次了。比起阿苦所說的,王蒙隻要修成第一關“百竅通脈”就可以對付這隻鬼的判斷,這對師徒的本事也膩差了一些。
“你師父在哪,我去接他。”王蒙非常果斷的說道。
劉宇又搖了搖頭:“我是一個人雲遊到本縣的。我師父不在這裏。”
麻辣隔壁的,王蒙頓時知道這小道士是指望不了了。丘吉元還繼續裝著笑聲和女兒打著電話,眼神卻已經飄到了他們這裏。目光中還有幾分希冀。
小道士劉宇卻是一副已經判了丘某人死刑的喪臉模樣。
王蒙見到這一幕,腦子一熱,猛的就抓住了劉宇的肩膀。
“你會畫符不?都會畫些什麽符?”
“會。”劉宇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愣了愣,他猜到王蒙是問他抓鬼的手段,到也不去說那些世俗中的符籙,而是報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三才聚火符,五氣朝元符,寧氣靜心符……威力最強的是上清五雷符。”
“好,就畫上清五雷符。我要十八張。你多久能畫好?”王蒙語句極快。
“這個……大概要三五天吧。”小道士也不敢確定。這種術法符籙,不同於世俗間的符籙。這是真正有法力的,必須注入真氣的符籙。而且畫的難度也倍加不同。單隻是筆法就不能出絲毫差錯,小道士當年光練一張符的畫法就練了好幾年。
“那好,就三天!這三天你就在這旅館裏住下。幫我照顧下這朋友。要什麽東西我都幫你去買。”王蒙不給小道士推脫的機會。
“不用,不用。東西我都帶了。”小道士心地倒也善良。自己雖然沒手段對付這隻戾鬼,但他總覺得自己這位師兄很有些高深莫測。能夠幫一幫也是好的,說不準還能學習些本領。
三個男人就在小旅館的標間裏住了下來。雖然隻有兩張床,但小道士和王蒙都是可睡可不睡的主,憑他們的修為,一個禮拜不睡都不會有太大問題。當然打坐修煉是必須。
小道士畫符的成功率也不算高,隻有五到七成,一天下來勉強能夠湊夠五六張。每次畫完還得打坐修煉半天恢複真氣。
王蒙這幾天則全然沒去修煉那新的七個竅穴。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阿苦教他的三部武學上麵。他和張德福之間早晚要清算一筆的,現在多學一分能用的著的本事,到時候贏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而這三部武學之中,“玄蛇七轉決”是一門身法,“百花錯殺拳”是一門詭異的拳法,“飛星逐月爪”聽名頭像爪法,卻是一門暗器功夫。隻是鍛煉的是手指頭。
三部武學雖然是道武的簡化再簡化的版本,難度卻依然不小。也幸虧王蒙學武的天賦驚人,又有阿苦這個作弊器一般的老師存在。不管多麽高深奧妙的東西,總能三兩句講的清清楚楚,讓人明明白白。王蒙學起這幾門武學,比學一元正法都要輕鬆如意許多。
此刻的他學武,就像遊戲裏升級技能,除了熟練度之外,沒有任何難度關口。
這三天他在房間裏毫不避諱的打拳練武,自然也讓丘吉元和小道士看了個清楚明白。老丘是無心關注這些的,小道士卻是心癢癢的不住觀察偷師了一些。
這三門武學在阿苦看來是爛的不能再爛的東西,隻不過是用來過渡之用。小道士劉宇出身道門,不管是對道術還是武學都有兼修,此時看到這三門武學卻覺得比自己門派中傳承了數百年的拳法還要犀利。若不是每日還要畫符,恐怕是得全心全意偷師學武了。
小道士這番心思自然沒瞞過王蒙。隻不過他跟阿苦一般,壓根沒覺得這三門功夫有多重要。阿苦那裏還有更高明的道武呢,這小道士既然喜歡這三門功夫,王蒙也樂得讓他偷學。隻當是小道士幫忙畫符的報酬。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小道士果然也守承諾,在王蒙不斷的催趕之下成功的做出了十八張上清五雷符。
王蒙把十八張符紙拿在手中時根本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奇特。就是一般的黃紙朱砂,符文也是筆走龍蛇,若不是親眼看了小道士做符的困難,他怕不當這些符紙是些隨手能買的地攤貨。
而這三日丘吉元心態倒是安定了許多。根據小道士不打草驚蛇的建議,他仍舊是早中晚各喂那戾鬼一碗鮮血。喂的時候王蒙和小道士還特意避開,生怕那隻戾鬼有所察覺。隻是這般大量消耗精血,讓王蒙終於知道丘吉元蠟黃的臉色是如何來的了。他覺得阿苦說的能撐三個月都算比較好的預測了。這般喂養法,普通人一個月就能直躺太平間。
動手的時間王蒙選在了第三天的黃昏時分。原本小道士劉宇建議在正午陽氣最盛時為好,不過王蒙自籌沒那份耐心再等了。
前些天阿苦傳了王蒙五門陣法,這三天來也參悟了一番。王蒙打算運用的就是其中的一門攻擊力最為強橫的“朱雀七殺陣”。這門陣法的神奇之處在於可以無限量翻倍提高布陣之物的攻擊力,據阿苦說乃是渡仙戒的某任名為“朱雀神君”的主人所創。昔年靠之縱橫三界,威名甚大,極少有敵手。隻是這門陣法實在是太浩瀚深奧,王蒙剛學了一個皮毛,隻能擺出一副基礎形狀,頂多也隻能提升七倍威力。
十八張上清五雷符被他小心翼翼的根據陣法方位各自擺放好,用朱砂細細的畫好了陣圖,又足足校驗檢對了半個小時,把丘吉元和劉宇都看出了一頭汗,他才揮揮手說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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