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客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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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黃符50文一張,一盒小瓶符墨250文錢,通常這樣一瓶林墨能節省著畫10張一品符紙的。福伯給的收購價是100文錢一張一品符紙,這是公道價。完成這樣一張林墨可賺25文錢。
因為林墨的成功率很高,所以收入其實已算不錯,若不是藥品價格更高,他們家現在都已經脫了貧窮的帽子了。
賣完一品符紙,告別了好心的福伯,林墨懷揣著1兩白銀800文錢和一些新的黃符、符墨回家了。
走到半路的時候,天上突然飄起大雪。路上行人即刻變得行色匆匆。
“嗬,下雪了。母親又該煩惱家裏的木炭了。”
林墨微微笑了笑,漫步其間,偶爾抓過一片雪花,分外沁涼。前世林墨生活在江南,幾年見不到一次大雪,自來了蓮山鎮之後,每年冬季觀看雪景也是一大享受。
當然,窮苦人家,過冬的木炭總是不舍多用,雪化之時氣溫驟降,屋裏便顯得有些冷清清的。
正這麽想著,便走到家門前了。林墨推開門剛邁進去,迎麵碰見了從側房捧著裝了一盆木炭出來的母親。母親急急的放下手裏的碳盆了,走上前撣了撣林墨肩上眉頭的雪,嗔怪道:“又在雪中犯傻了吧?下雪了都不走快點,叫你帶油傘也偏不,這幅悠哉遊哉的模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瞧你,臉都是冰的,來,快到碳盆中捂捂,暖和暖和,可別凍壞了。”
林墨看著母親忙活的樣子,心裏暖暖的,這種前世他從小就覺得自己不會在意的愛,得到後才發現原來內心深處的自己一直都在意。
“娘,沒事,反正我凍慣了,不怕。”
“傻孩子,說的什麽話,嗬嗬,來,跟娘一起去看看爺爺,大夫剛剛才走,說是病情很穩定,隻要好生療養,不會再惡化了。”
“那可太好了。嗬嗬。”林墨傻傻的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囊包往林母手裏一塞,“娘,這是今日進賬。”
林母拉開口一看(銅錢都成串,因此很容易數),驚訝道:“墨兒,今天可比昨天要多了些啊。”
“娘眼力真好!嗯,今天比昨天多畫了一張。”
林母將錢仔細收好,心疼地拂了拂林墨的冰涼的臉:“哎,家裏人多,用度又緊,可叫墨兒吃苦了。”
“娘說哪裏話。”
“嗬嗬,娘的好兒子,好墨兒。”林母望著才十一歲卻已然一副小大人模樣的林墨綻開了舒心的笑容,“來,墨兒,炭盆你端著,有些暖氣的。我們這就去爺爺房間。”
“是,遵命。”
“調皮!”林母愛憐地拿手指輕輕點了點林墨的腦袋。
兩人還未走進林爺爺的房裏,便聽到其爽朗的聲音傳來:“小墨,賣符紙回來了?可曾淋到雪了?”
“是啊,爺爺,沒怎麽淋雪,快到家了才下的。”知道爺爺要念,林墨索性把淋雪的時間往少了說。
林墨、林母相繼掀簾而入。
“哎,你說說,就讓你帶把油傘出去的吧。”
“他呀,就愛下雪了往外走,奈何不了。嗬嗬。”林母笑著接口,“爹,我給您端來了木炭盆,下雪了,這屋裏跟冰窖似的,不升炭是不行了。”
“哎呦,這天還不冷,下雪又怕什麽,你呀,就是浪費。你們賺錢都是不易。”端著藥碗進來的林奶奶嗔道。
“娘,你跟爹都受不得冷,我們年輕,沒什麽關係。再說現在升木炭也不早了,隔壁林虎家半個月前就用上啦。”
“那兩個孩子的房間呢?”
“我也給升好了。”
“是啊,奶奶,您就別心疼那些些的木炭了,孫兒多賺些錢回來就是。”
“你呀,已經那麽辛苦了,奶奶真是舍不得啊。”
“嗬嗬,有爺爺奶奶心疼,孫兒再累也值。”
“哎呦,老婆子,瞧瞧,我們的小墨可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哈哈。”
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
夜深,林父林母躺床上閑話家常。
“娘子,我思考良久,墨兒自從結束了私塾的求學生涯後就一直在畫符幫村家裏,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以墨兒能自學符紙的頭腦,還是該繼續求學以考取功名為上。過了年末,我就替他在鎮上的集賢書院報個名吧。”
“夫君,你說的自有道理,隻是那集賢書院費用頗高,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而且,若少了墨兒畫符這一項來源,別的倒不說什麽,隻怕爹每日用藥就成問題了。”
“我可以去外街擺個攤多接寫書畫的活,總之不能這麽耽誤了孩子。”
“那也不急在這一時的,再等等吧,我想等父親的病情緩一些再說吧。”
“娘子,對不起。”
“夫君這是說什麽,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待我最好的人。嗯,依我看,要不讓墨兒去蓮山派畫符師班報個名,這倒可行,這樣也能讓墨兒去考個畫符師玉牌。”
“話是不錯,但培養一個高級畫符師投入的靈石根本是無底洞,我們哪裏承擔得起?若隻是低級畫符師,不是長久之計。集賢書院的費用雖高,但每季隻繳納一次,我們勉強還能承擔。”
林母聞言頓時沉默了。的確,以他們家的經濟能力想要培養一個畫符師,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對了,馬上要年終了,年考又要開始,娘子,兩個孩子的靈力現在怎麽樣,你心裏有底嗎?”
“夫君……”
“當當當——”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銅鑼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寧靜,也打斷了林母的話,正在林父林母麵麵相覷的當兒,一聲急過一聲的叫喊聲傳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有一群刺客混進林氏大院了。大家快起來去幫忙啊,林家符寶危險了!”
“不好了!不好了!趕快起床啊!有刺客打進來!”
“哪裏的刺客!太猖狂了,怎麽敢在蓮山腳下做這種事……”
“嗚嗚……媽媽,我要媽媽——”
“汪汪——汪汪——”
“咯咯咯——喔喔——”
外麵一陣兵荒馬亂、雞飛狗跳的。
林父林母第一時間掀被而起。
“夫君,你跟爹娘快快聚集到一起,我去林氏大院看看什麽情況。”林母飛快穿完衣衫從床頭取了佩劍。
“等等,娘子,這情況不對,院裏不該派人來報的,這樣沒有用……”林易寒伸手拉住林婉兒。
林婉兒用力一掙,急切道:“管不了許多了,我娘身邊侍候的人少,我不放心,定要去看看。”
“這……好吧,娘子,那你千萬小心。”林易寒擔憂道。
“嗯,我知道,夫君你們沒有什麽武力,更要小心。”林母此時心憂住在林氏大院裏她母親的情況,提了劍也不多說,立刻就往外走。
“好。娘子,千萬小心!”
…………
“哥,你要去哪?!娘睡在那邊!”年僅6歲的林瑾看著為自己急匆匆穿完衣服就往外走的哥哥林墨大驚問道。
“瑾兒乖,你在這等爹,我出去看看。”話音未落,林墨人已潛入夜色裏。他知道,他的母親作為家裏唯一的武力定然會往林氏大院趕去,更何況,林氏大院中還有他的外婆和外公。雖然他跟他們常年不見,並無感情,但他的母親,定然會擔憂外婆的安危。隻是,他也擔憂母親的安危啊!
…………
林氏大院果然一片大亂,林墨下午才看到的華美側門竟然被打碎了半扇,一晃一晃的掛在牆邊,林氏族人急匆匆的擠進門內,又與門內小廝發生了衝突。
林墨望著眼前更顯慌亂的情景,微微皺了皺眉,其實林氏一脈的最強武力基本就集中在林氏大院了,若這裏的人都對抗不了,別的族人也隻是徒增紛亂而已。院內實不該去通報族人,反引起如此慌亂。
事情,有些古怪啊。罷了,此時多想無益。就是有古怪,也於他無關。
林墨趁亂跟著族人混了進去。
他人小又機靈,進了內院後,三兩下就脫離了大部隊往後院飛掠而去。後院那條路三年前他剛病愈(其實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母親帶著一起走過,當時是去見他身為林氏族長小妾的外婆。因他記憶力驚人,這麽長時間了,這條路線竟然沒有忘記。
一路摸到後院,才發現後院竟然比前院更亂,奴仆、小廝驚惶失措的穿來穿去,到處都聽得見喝斥聲。
林墨正要往自己外婆的那間房潛去,眼前忽然一晃,一個黑影閃過,他立刻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刺客!符寶都安放在前院祠堂,怎麽會有人潛到後院來?沒道理啊?
林墨雙眉一蹙,暗忖:內奸?同夥?算了,不管這許多,找娘和外婆要緊。
當下左閃右避,潛入印象中的那座後花園裏,一看下不禁悵然若失,原來從前這裏通往外婆房間的後花園竟然被新砌的一道厚牆堵住了!
林墨目測了一下厚牆的高度,立刻得出了自己絕對攀爬不過的結論。這可真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了,縱然他記性再好,此刻也不得不換道而行。當下也不猶豫,立刻貼壁而行,希望能找到通往後麵外婆住處的出口。
他料想自己的外婆隻是族長的小妾,而且還是一個很不受寵的小妾,會搬房的概率極小,定然還是原處。
很快,林墨便來找到了一個厚牆側邊的斑駁小門。小門被旁邊種植的藤蔓所遮蓋,若非林墨貼壁而行,輕易還發現不了。
林墨正要推門而出,突然聽得一聲女音傳來:“你瘋了嘛?竟然引外敵入內,這樣做太危險了!”
林墨呆了一呆,接著恍然醒悟。
果然有內奸!
又有一把低沉的男聲傳來:“這事勢在必行,不發生點大事,怎麽把林良從族長的位置上拉下來?難道你不希望跟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嗎?”
“我……可是這畢竟是林家老祖宗留下來的符寶啊……萬一那群人起了惡念……”
“放心吧,我會引他們進來,自然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們的目標是那張五品符寶神縛手,有得必有失,這跟我們未來的美好前程相比不算什麽。再說了,那符寶再好還不是由族長收藏,與我們又有什麽?”
那女人明顯思考了片刻,接著深吸口氣道:“好吧,我全聽你的。”
“那我先走了,這包藥你拿好,消停之後務必再給林良下個重劑量!哼哼,失去祖上五品符寶,族長內疚吐血而亡,合情合理了。”
“哎,等等——你小心些,流矢不長眼。”
“知道了,你也躲好。”
話畢,那門口便被推開,一個身量很高的中年男子大步而出,緊接著又有一個婀娜的婦女步出。隻見她整了整雲鬢,一扭腰肢往前麵去了。
待兩人走遠,林墨才從旁邊黑暗的角落裏出來。
“原來是他們倆。”
這兩人,正是林氏族長的二堂弟林聰以及林族長最寵愛的六姨太。(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