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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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幾日,明宇都呆在洞府裏修煉《天脈真解》。

    這一日,一道白光穿過岩壁,射了進來,是樊月發來的傳音符,明宇掃了一眼,旋即起身出了洞府朝雲遙城飛奔而去。

    雲遙城門樓下,明宇的大哥明恪赫然就站在樊月的身邊。

    明宇遠遠的望著,不自然的摸了摸麵龐,確信沒什麽破綻才輕咳幾聲,走向城門。

    明宇一襲白衣,從城外漫步而來,倜儻風流。

    明恪望清明宇的麵容,別過頭愕然的看著樊月,樊月很是無奈的衝他點點頭,好像在說:“看見了吧,這男人比我還漂亮。”

    “讓兩位道友久等了。”

    明宇壓低嗓子,和迎上來的明恪、樊月抱歉的說。

    “妾身見過道友,不好意思,又麻煩道友跑一趟。”樊月衝明宇微微施了一禮,然後才拉過明恪介紹道,“這是妾身的丈夫明恪。”

    “在下明恪,見過道友,承蒙道友多次相助內人,在下感激不盡。”明恪望著明宇,眼神飄忽不定,似乎不敢直麵看明宇。

    明宇聞言擺擺手,說:“明道友客氣了,在下孤竹,和明道友也算有些淵源,當年在下身陷囹圄,多虧令祖明讚前輩援手,這救命之恩我一日不敢忘。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兩位有用得著在下的,盡管吩咐。”

    見了明恪,明宇當即將早已編好的借口和身份抖了出來,以分散明恪對自己的注意力,畢竟兄弟倆相處十餘年,明宇可不認為單憑一塊人皮麵具便能輕鬆應付過去的。

    明恪和樊月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的樣子,似乎是暫時接受了明宇胡編的謊言。

    “原來如此,兄弟恩義,明氏上下感激不盡。”明恪滿懷崇敬的朝明宇俯身鞠躬,言辭懇切。

    明宇趕緊回禮,如此,三人寒暄了一陣,明恪才說明了來意:“在下聽說孤兄急需一些物質,正好我們這幾天又尋了些,特地給孤兄送了過來,你且看看。”

    知曉明宇與祖父明讚有故交,明恪當即改稱明宇為‘孤兄’,以示親近。

    “明兄客氣了,這些材料,小弟急需,多多益善啊。”明宇接過乾坤袋,略微掃了眼,故作滿意的點點頭才收起,然後取出一袋元石遞給明恪。

    “孤道友,你忘了,上次你已經給了妾身近十萬兩的定金了,這些材料也正好是這個價,你就無需再付了。”樊月攔住了明宇,提醒道。

    “如此,那我就先收著,往後,你們有的都賣給我就是了。”明宇幡然醒悟,不想因為表現得過於慷慨而令他們有什麽異樣的疑慮,隻好收回了元石。

    “不知孤兄可有空閑到我們紫竹林一坐?”交易完成,明恪當即向明宇發出了邀請。

    “不知令尊令堂可安好?”明宇聞言,沉吟了半晌,終究還是提著心詢問父母的消息。

    “家父家母一切安好,此時都在紫竹林靜修,孤兄莫非也識得他們?”明恪微笑著回答。

    明宇聽得父母一切安好,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隻是他想了一會兒,卻是借故拒絕了明恪的邀請,雖然他也是想回紫竹林看看,見見父母,但是知子莫若母,他擔心再多的掩飾也瞞不過母親,時下時機還未成熟,還是先不見為好。

    明恪也沒有勉強,不久,便和樊月一起告辭離去。

    明宇望著明恪的背影消失在城外官道上,心中一片惆悵。

    紫竹林,一座掛著紫竹軒牌匾的竹樓裏,明恪、樊月正和明嵩、劉欣一起,談論著突如其來的‘孤竹’。

    “那人可有不軌的目的?”明嵩望著明恪,問道。

    那日,樊月回到紫竹林,說起在坊市裏的事,明嵩對明宇的出現和過於的慷慨有些意外,旋即授意明恪親自和那明宇接觸一二,看能否發現什麽端倪。

    “那人自稱‘孤竹’,據他說,當年爺爺對他有過救命之恩,他這般做也是為了報恩。”明恪稟告說。

    “你爺爺在生時,為父未曾聽他提起過此人,但是你爺爺當年外出曆練,做過不少行俠仗義之事,所以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明嵩想了下,歎道。

    “父親,今日見得他,我心裏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覺,不知當說不當說。”明恪沉默良久,忽然說道。

    “你且說說看。”明嵩奇道。

    “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小宇……”明恪語氣徐緩,不是很肯定的說。

    “什麽?”

    “小宇……”

    “怎麽可能?”

    明嵩三人一聽,無不大聲疾呼。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兩個字好像觸動了他們內心深處某個解不開的心結。

    一個十年杳無音信,生死不明的人,一個他們都不忍去想起的人,就這麽忽然間被提起,讓他們怎麽不茫然無措。

    明嵩當先回過神來,神色緊張的掏出一張明宇留給他的傳音符,手顫顫的輸入真元,傳音符閃著點點光華卻隻是停在他手中一動不動,並沒有主動的飛出去。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傳音符光華散盡,明嵩的神色登時變得黯淡無光,剛才拿著傳音符的時候,他是多麽希望傳音符會飛出去啊。

    明恪和樊月也神色惆悵,神情悲戚,明宇的母親劉欣更是淚眼盈眶,似乎接受不了眼前這一幕殘酷的現實,心又碎了一次。

    “千裏傳音符沒感應到小宇的真元氣息,他……不在紫竹林方圓千裏之內。”良久,明嵩才黯然道。

    “父親,修士的真元氣息會變化的吧?”明恪心痛的望了眼悲戚欲絕的母親,心中不忍,滿懷希望的問明嵩。

    “前後修煉截然不同的真元法訣,真元氣息會有所改變,傳音符感應不到原先的真元氣息,也是有的。”明嵩點點頭。

    “這傳音符是小宇當年煉製的,其中的真元隻是修煉吐納功夫凝結的一點,他都沒有修習什麽真元法訣;可我今日看那孤竹,明顯是築基境初階的修為,自然是修了真元法訣的,是以即便他真是小宇,之前的傳音符也不會感應到他的存在。”明恪聞言,當即興奮的對母親劉欣說道,似乎想以此寬慰母親。

    劉欣聞言,隻是愕然的點點頭,跌入穀底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因此好轉。

    明嵩見狀,不由歎了口氣,他望了眼樊月,剛才便是她說不可能,於是就問道:“樊月,你跟那孤竹接觸得最多,你說說,為何不可能?”

    “小宇身具孤脈,依常理是不能修煉的,可那孤竹不但奇經八脈俱齊,而且還是築基初階修士,實力遠超同階,當日,魏充一夥四個築基散修,被他瞬殺。而且……而且,那孤竹也漂亮的太過份了,和小宇沒一點相像。”樊月低頭沉思了半晌,道出了自己的見解。

    “恪兒,那孤竹多次出手相幫月兒,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麽就不邀請人家過來坐坐。你和宇兒都是我生的,如果孤竹就是宇兒,隻要他站在我麵前,不管他這十年變化怎麽大,我也一定能認出來。”劉欣淚眼盈眶,嗚咽著說道,隱隱有些責備明恪的意思。

    “母親,孩兒適才就提出了邀請,隻是他說有事在身,暫時不能過來,改天見了我再邀他過來,讓母親好生看看。”明恪有些慚愧的說。

    劉欣聞言,便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樓外的紫竹,悵然若失。

    明嵩輕輕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如果孤竹就是宇兒,那麽,既然回來了,為何不與我們相認呢?”

    明恪、樊月相望一眼,沉默不語。

    良久,明嵩站了起來,拍了拍明恪的肩膀,低聲說:“和我去看看你三爺爺。”

    明恪跟著明嵩走出了紫竹軒,穿過一排排的紫竹,來到一幢閣樓。

    盤腿守在閣樓外的兩個築基修士,看見明嵩父子,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明嵩父子徑直進了閣樓,見得明玄正在打坐修煉,便靜靜的坐在一邊,沒有打擾。

    良久,明玄睜開了眼睛,望著明嵩父子。

    “三叔,你感覺怎麽樣了?”明嵩見明玄結束了修煉,關切的問。

    “恐怕也就這樣了,要不是我的金丹元胎是萬年石乳,當初也跟兩位哥哥一起去了。”明玄搖了搖頭,歎道。

    明嵩和明恪聞言,頓時低垂著頭,久久不語。

    數年前,明震外出曆練遭受不明人物伏擊,重傷逃回雲舞郡,明讚、明玄前往接應,卻不料落入敵人圈套,三兄弟借著明玄布置的防禦大陣,苦苦支撐等不到宗族支援,最後防禦大陣被晉王府那元嬰修士客卿連番重擊破掉,明玄重傷逃回雲遙城,已身受重傷的明震、明讚為了掩護明玄逃走身隕當場。

    至此,遠圖公一脈,三位金丹人仙,二死一重傷,導致了雲遙明氏宗主明綸在晉王的威逼下,悍然將遠圖公一脈剔出了雲遙明氏。

    明玄金丹破裂,傷及根本,過去多年,依然不能痊愈。

    “三爺爺,侄孫兒一定能找到靈丹妙藥助你修複金丹。”明恪咬牙,說道。

    “順其自然,不要勉強,你們各自好生修煉就是,遠圖公一脈隻能指望你們了,你們不能把精力浪費在我身上,。”明玄緩緩閉上眼,不再理會明嵩父子。

    是夜,紫竹林一座簡易的大廳,二十多個築基修士,圍坐在一起,其中有明嵩、明恪、劉欣、張賢、明秋、穆青。

    其中,築基高階的有明嵩和張賢,以及明震遺孀安素、長子明磊和次子明煬,明玄妻子李若和三子明焱。

    二十多個築基修士,已是遠圖公一脈的最強武力,至於明玄,金丹受創,已然失去一戰之力,除非他不惜冒死拚殺。

    “玄叔一天不能痊愈,我們遠圖公一脈便一天不能抬頭挺胸做人,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尋得靈丹妙藥助他修複金丹,有了金丹修士,我們才能揚眉吐氣,不再任人欺負!”

    前不久探視過明玄的明嵩,掃了眼正襟危坐的眾人,顫聲說道。

    “嵩哥,你發話吧,我們都聽你的,上刀山下火海,也無懼。”明玄次子明威當先激動的表態,父親的傷,一直縈繞在他心間,要不是眾家兄弟攔著,性情火爆的他早就跑到晉王府去與晉王不死不休了。

    “靈丹妙藥,可是那麽容易找的?別說我們現在勢單力孤,就算父親二叔在世,也不一定有能力找到。”明震四子築基中階修士明海搖了搖頭,沮喪的說。

    “找不到也要找,除非你願意一輩子龜縮在這紫竹林裏!”明震次子明煬瞪了眼明海,怒道。

    明海當即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明海也沒說錯,現在我們勢單力孤,而且聽說晉王已經發下話來,隻要我們敢走出雲遙城地界就見一個殺一個,連雲遙城都走不出去,找靈丹妙藥,談何容易?”明磊擺了擺頭,無奈的說。

    “劉迪老匹夫,欺人太甚,早晚我都要殺了他!”明威咬牙切齒,恨恨的說。

    “等你到了築基高階再說這麽狂妄無知的話!”明焱一腳將明威踢開,怒道。

    “快則一年,遲則三年,我一定可以進階,到時候第一個揍的就是你!”明威爬起來,低聲嘀咕。

    “張賢,你的意見呢?”明焱沒有理他,望著沉默不語的張賢,問道。對於張賢,明焱還是很佩服的,沉著冷靜,閱曆豐富,如果他也姓明,那麽這裏的人都會以他唯馬首是瞻。

    “據我所知,以九葉紫靈芝為主藥煉製的紫漩丹,以長白山萬年陽參為主藥煉製的大陽丹、以雪域高原萬年雪蓮子為主藥煉製的小還丹以及以水睛空靈獸妖丹為主藥煉製的水睛丹,都有修複金丹的神效。隻是,丹分九品,這些丹藥無一不在四品之上,售價數千萬兩,有價無市。”張賢一口氣報出了四種對明玄傷勢有效的靈丹,隻是,這些價值數千萬兩的靈丹,以他們現在捉襟見肘的財力,根本就買不起。

    “姨娘,這些年雲遙明氏產業的收益,明綸答應給我們的分潤,會有多少?”一直沒說話的明磊問坐在上首的明震遺孀安素。

    “雲遙明氏實力大減,國公府趁機介入,拿走了不少收益,雲遙明氏收入大減,這些年我們遠圖公一脈約莫能有三千萬兩左右的分潤,隻是明綸隻答應給一千萬兩。”安素算了下,說道。

    “明綸那老匹夫,太可惡了,勾結永安李氏獨霸雲遙明氏產業不說,還侵吞我們的分潤,我們跟他們拚了吧,把屬於我們的搶回來!”一個築基中階修士怒道。

    明磊望了那修士一眼,沒有說什麽。

    明嵩想了下,說:“一千萬兩,也先收過來吧,有總比沒有好。”

    “問題是怎麽收,明綸雖然答應給,但未必就會給。”明焱問。

    “還要安姨娘出麵,帶我們去。”明嵩望著安素說。

    安素點點頭,說:“你們準備下,改天老身和你們去,說什麽也要把它要回來,三弟的傷不能再拖了。”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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