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道人和杜鵑離開了小湖塘，兩匹馬一陣狂奔很快就又到了兩個人來時問路的地方，由於行人多，兩個人放緩了坐騎的腳步。店鋪門前依然有人在擺棋，觀棋的人也還在，瘋道人掃了一眼，發現那天看到的幾位老者竟然一個也不少，隻是對弈雙方換了一個人。

    城門邊圍著一群人，在看城牆上貼著的幾張布告，兩個人不用看也知道，上麵寫的什麽。

    兩個人撥轉馬頭走上了官道，官道雖然很寬，此處卻顯得很狹小。出城的，進城的，推車挑擔的，騎馬和趕車的犬牙相錯。路兩邊還有占道的小攤小販，筐裏邊擺著水靈靈的蔬菜和瓜果，活雞活鴨還有不時打起水花的活魚，簡直就是一個集市，本已擁擠的官道顯得更加擁擠。

    瘋道人和杜鵑勒緊了馬嚼子，小心翼翼的在人群裏慢慢行進，生恐兩匹馬惹出禍端。

    杜鵑騎在馬上輕聲問；“哥，咱們來時怎麽沒有這麽擁擠，路邊也沒看到這麽多擺攤的？”

    瘋道人調侃道；“大小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過得太長了，養的你連什麽是路邊集市都不知道，以後的日子可咋過。這些人都是一左一右的鄉民，賣的都是自家產的東西，用不了一個時辰集市就散了。咱們來時太陽都快落山了，進出城的人也少了，你怎麽會感覺到擁擠。”

    杜鵑被說得有點臉紅，朝對方筋了筋鼻子，好像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急忙查看，還真的有人在看她，臉上又現緋紅。

    好在這段擁擠的路不是很長，隻有二十多丈遠，通過那段自然形成的集市，人流越來越少。兩匹馬跑起了碎步。

    往前又走了一裏地，官道上除了遠途的客商，附近鄉民的身影已是寥寥無幾，官道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兩匹馬腳底生風，像箭一樣向前射，一白一綠的披風像穿雲海燕的翅膀，在綠色的曠野飛翔。引來路人的讚歎。

    兩個人正午時從朝京門進了諸暨城，在來時吃過飯的小飯莊打尖。店家見是前幾天來過的客人異常的熱情，給馬匹喂料飲水，還多給客人上了兩盤菜。

    瘋道人要了一壇花雕陳釀，邊吃邊和店家閑聊。從閑聊中瘋道人得知去五泄山遊玩，從那有一條近路可以回桐廬，從五泄湖往西走竊口，直插桐廬地界地華林寺。

    店家還告訴他們。那是一條山路，路況不是很好。行人也很少，還時常有野獸出沒不安全。店家還勸兩個人不要冒險，還是走官道，兩個人隻是笑笑沒有回話。

    開店的是什麽人，見多識廣而且善於察言觀色，看出來兩位客人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

    店家走到外間開開門朝著外邊說；“黑子，去後院找兩支鬆把來。”

    黑子是一個人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其實黑子一點都不黑。黑子正在給兩匹馬飲水，聽到店家的話走進外間問；“大舅，找鬆把做什麽”？

    店家說；“兩位客人要去五泄山遊玩。也許用得著。”

    黑子探頭看了看裏間兩位客人對店家小聲說；“大舅，客人的馬匹是寶馬，腳力好，來回四十裏地用不上半個時辰，一過晌遊玩足夠，是不是客人要在山裏過夜？那可不成。”

    店家回道；“客人遊玩後從那直接趕回桐廬，山裏夜黑鬆把也許能用上。

    黑子驚訝的低聲說；“啊！夜晚走山路？多嚇人，去年咱們這的獵戶還在那出過事！”

    店家說；“你別管這些。先去把鬆把找來，客人很快就要上路了。”

    瘋道人在裏間搭話說；“店家。不用麻煩了，走夜路俺們已經習慣了。”

    店家沒有說話。跟著黑子出去了。

    杜鵑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因為小黑子發生的事，低聲問；“哥，你昨日不是說趙成對小湖塘不會有威脅，他的身世就不點破了，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

    瘋道人回道；“那到沒有，隻是看到趙成臨時起意。一個人心裏藏著秘密總不是好事，我怕出現萬一。”

    杜鵑問；“大伯他們知道趙成是花癡瘋的兒子後，會不會對趙成有了戒心，使得趙成被迫出走”？

    瘋道人笑了笑說；“不會，你對斷劍齊鋒還不了解，你別看他對什麽事都不關心，大伯和二伯遇見大事都要聽他的想法後才會做決斷，斷劍齊鋒才是小湖塘的靈魂。斷劍齊鋒心胸開闊著那，這件事他會處理於無形中，趙成若不是被逼到牆角上，絕不會再入江湖。”

    杜鵑想了想說；“送咱們出村的路上二伯好像有什麽話要問，被楊前輩暗中阻止了，二伯要問什麽？”

    “能問什麽，無非是我根據什麽說趙成是花癡瘋的後人。”瘋道人回答得很肯定。

    杜鵑又問；“你並沒有直接說趙成是花癡瘋的兒子，楊前輩又怎麽會知道你說的是誰？”

    瘋道人回道；“楊前輩他們那一代人一定見過花癡瘋，趙成和花癡瘋不是胖瘦年齡有差別，簡直就是雙胞胎，況且那個時期江湖上有名氣姓程的隻此一人。”

    杜鵑點了點頭，想了想說；“世上人長得相像者並不少，僅靠這一點，理由有點牽強。”

    “前天你在櫻桃那留宿，斷劍齊鋒在客房和我聊了很長時間，曾經問過趙成施展那一招時我看趙成的眼色不對，其中一定有秘密。我告訴他那一招在九華山見過，楊前輩自然會知道我在九華山見過誰。”

    杜鵑感歎的說；“怪不得你和肉包子對話，大伯和二伯臉色都有異樣，楊前輩卻神態自若，我在院門口看的清清楚楚。”

    瘋道人說；“趙成那一招沒有他老子使得好，花癡瘋雖然摔在地上，但俺卻清楚看到花癡瘋施展出那一招，若不是身上有傷，馬的衝力太大，他也許就逃了。”

    杜鵑還要說什麽，店家走了回來，告訴兩個人鬆把已經放在馬的褡褳裏。瘋道人付賬店家還是不肯收多送的兩盤菜，瘋道人把銀子扔在桌上，兩個人出門上馬走了。

    出了城門拐上村路，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剛休息過的兩匹馬又疾馳如飛。

    兩個人直奔西而去，去看；

    ‘路入蒼煙九過溪，九穿岩曲到招提。天分五溜寒傾北，地秀諸峰翠插西。鑿徑破崖來木杪，駕泉鳴竹落榱題。當年老默無消息，猶有詞堂一杖藜。’

    周鏞筆下的五泄山。未完待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