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笑什麽？”不過她的臉上還在笑，那個笑很異樣。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去年她跟他在這個時候上山辦一件案子時，他也是這麽跟她說的。她當時在心裏說我好像是他的山寨版。

    我見她不想說，就隻好換個話題。我望了望逶迤而上的雪路，問，“遠嗎？”

    她邁步登著，說：“平時要走一個小時才能到那裏，現在應該要兩個小時吧。”

    我跟上她，感覺腳下的台階很滑，可能結冰了，這樣走上去肯定會累死人。我說：“啊，要兩個小時，那實在太久了。我有辦法在一分鍾內到那裏。”

    她說：“這裏的纜車下雪天是不能坐的。我們還是走吧。”

    我笑了笑，說：“誰說要坐纜車。”

    她站住望著我，問：“那你坐什麽上去。”

    我朝她伸出手，說：“你把手給我。呆會兒你就知道坐什麽了。”

    她疑惑地望著。

    我偏了偏頭，說：“來吧，相信我。”

    她把手很猶豫地伸給我，“你是不是用巫術上去。”

    我握住她的手，笑著說：“對。你閉上眼睛，我不叫你睜開的時候你千萬別睜開。知道嗎？”

    她點頭說：“嗯。知道了。”

    我等她閉上眼，見四周沒有人便用藏身法藏身，然後念了一個請鬼帶人飛行的咒語。

    呼啦一聲，有一男一女的年輕窮鬼忽閃到我們倆的跟前。我用通靈術跟他們說：“請你們帶我們飛到半山亭去。”

    那個男窮鬼笑道：“大仙，沒問題。”

    那個女窮鬼也尖聲笑道：“沒問題。啊欠——”一個噴嚏打出來把自己的頭都打得倒豎起來，一陣龍卷風也隨即而來。

    龍卷風嗚嗚地刮起雪花飛舞。

    我忙用通靈術問女窮鬼：“你怎麽了？”

    女窮鬼抱歉地說：“對不起，我這幾天患了一點非典，不過你放心鬼的非典是不會傳染給人的。”

    男窮鬼說：“大仙，我們飛吧。”

    我對他們倆說：“出發！”

    那個男窮鬼說完拉起我的手，那個女窮鬼拉起她的手。

    我們騰空而起，朝鳳山的半山亭飛去。半山亭座落在鳳山的半山腰裏，整座鳳山很高大，山頂雲遮霧繞的。

    這鳳山從半空中鳥瞰，並不怎麽風景優美，就像南嶽一樣到處是光禿禿的石頭。那些高大的鬆樹此時已經掛滿了雪花，垂掛了許多冰淩。

    有幾個富鬼從我們對麵飛過來，他們朝我老遠就揮手致敬：“巫師先生您好！”

    我朝他們回敬道：“嗨，你們好！”

    “你跟誰說……啊——”她尖叫起來。

    我急忙對她說：“你快閉上眼睛！”

    她恐懼地說：“我們怎麽飛到天上了？”

    我說：“這是秘密。”

    我的話音剛落，我們已經飛到了半山亭的上空。

    那兩個窮鬼送我們落到半山亭大門前的廣場上，這裏雪落滿地，有一些人的腳印。想必這裏無雪時節可以通車，廣場邊上有一輛已經被車布蓋蓋起的麵包車，車身已經被積雪覆蓋，想必這車在這裏停了很久。

    她一落地便驚魂未定地問我：“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我笑了笑，說：“當然不是。不信你掐一下自己看看。”

    她問：“真的不是？”

    我笑道：“要不讓我來掐一下你，看痛不痛吧。”說完不等她同意用力在她的臉蛋上擰一下。我本來想擰她渾圓的屁股肉，但那樣有點下流，因此靈機一動擰了她的臉蛋。

    “哎呀！”她叫道：“討厭痛死了。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掃了掃頭發上的雪花，笑著說：“這是個……”

    “你別說了，我知道這是個秘密。”她替我先說出了答案。

    我聳了聳肩膀，說：“是的，這是個秘密。”

    “你的秘密還真多。”她笑著說。

    我朝她做了一個鬼臉，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難道你沒有。”我說完用化緣功替那兩個窮鬼化來香紙酬謝他們。化緣功是我前些日子跟李克學的，就是類似於和尚化緣差不多，這樣巫師請鬼做事後不必再自己掏腰包，可以用化緣功從陰間的“金庫”裏化一點香紙出來酬謝做事的鬼。

    半山亭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型休閑茶樓，共有兩層，中式建築風格，畫梁翹角的，古風古韻十足。右旁邊有一條小溪流衝開大雪，像銀蛇一樣朝山下潺潺地流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