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153.嘲笑別人是娘娘腔的時候,有可能你才是比較弱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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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紀年前,亞納提本是舊國王都,所以如今所謂的城主府,其實便是當年的王宮。 之所以不再稱呼為王宮,國王也改為城主,不過是為了避嫌罷了。倒是亞納提的騎士團,仍然維持著王都騎士團的名號。

    從艾斯蘭帝國統一天下那一刻起,亞納提國已非國。

    年輕的城主端坐於曾經的王座之,兩名騎士手捧一柄漆黑重劍徐徐步入,在城主麵前單膝跪地。

    “大人,近日來擾亂都城的蒼白劍客經已被捕,如今正在獄服刑。”

    卡裏歐斯十九世支著下巴,眼神冷峻:“結果如何?”

    “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一名騎士深深低著頭:“蒼白劍客並沒有異人基因,隻是普通人。射入體內的淨化彈也沒有產生排斥反應。”

    “哦?”卡裏歐斯微微眯縫著眼睛:“區區凡胎,竟然可以連斬王都騎士團二十名精銳,那人端的稱得武勇之士。”

    騎士低頭道:“恕屬下無能。”

    “也罷。既然已經證實城裏沒有混進異人,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頭事。”

    亞納提的城主又低下頭來,看向兩人手捧著的那柄怪異巨劍,問道:

    “這是什麽?”

    騎士恭敬沉聲道:

    “這是……蒼白劍客身後所負的武器。”

    ……

    柳未名絲毫沒有理會眼前那名二當家的問詢,隻當麵前幾人是空氣,又自顧自拿起餐盤剩下的那個饅頭。

    那二當家見狀,眉頭一挑,麵露慍色,又是一腳踹出,直接踹翻了柳未名手的餐盤,冷笑道:“真是個不識相的家夥。”

    其他諸人皆是一陣冷笑,挽起了手的袖子:

    “二當家,怎麽收拾他?”

    二當家漠然道:“老規矩,先吃煎餅,再入洞房。”

    當頭一人應聲前,此時的柳未名麵色平靜,正伸手要去拾起地的那隻饅頭,那人抬起腳來,連同柳未名的手還有那隻饅頭一起踩了下去。柳未名的眉頭微蹙,卻沒有任何作為。那囚犯眼裏帶著暴虐的笑意,狠狠擰了擰腳跟,將柳未名那隻蒼白的右手踩得泛紅,得意笑道:

    “既然你不識得規矩,先吃了這個煎餅再說。”

    原來,所謂吃煎餅,其實便是將饅頭丟在地踩扁,再讓新來的把那混雜著泥土的肮髒饅頭整個吃進肚。柳未名眉頭越蹙越緊,慢慢拾起那塊被徹底踩扁的饅頭,放在了餐盤,卻是看也不看那群人,站起身來,便要朝垃圾桶那邊走去。

    眾惡棍再度吃癟,已是氣極,“真是反了你了!”當先那人猛然揮拳,衝著柳未名的後腦便要打去,柳未名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僅僅是側了側頭,如同後背長眼般恰到好處地躲過了那毫無技巧的一拳。洗衣幫的其他人見狀,便叫囂著一擁而,柳未名微微眯縫起眼睛,冷漠的瞳子掠過一絲殺氣,卻又一閃而逝,一個轉身屈膝,將盤子托在身前,用一招公牛撞角恰到好處地躲過了迎麵而來的一拳,將餐盤抵在那人肚腹,借著那人自己的衝力,以四兩撥千斤的勁道一牽一引,竟是讓那人直接從柳未名身後飛了出去。

    隨後,柳未名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手的托盤飛旋而出,擦著地麵滑到了一名正要衝將過來的混混腳下,那混混躲閃不及,一腳踩在了托盤,頓時失去了重心,滑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這時,另一人的拳頭已經襲到了柳未名的麵門,那全無章法的拳路對柳未名而言脆弱得如同小兒掐架,他一個側身閃過,後又欺身而進,在短短的一瞬內,左手握成拳勢,便要打在他空門大開的脾髒處,可在柳未名的拳頭即將擊出時,他忽然蹙了蹙眉頭,滿身殺氣收斂殆盡,任由那混混猝不及防地將他撞倒在地。

    “打他!”

    其餘眾人見那方才架勢驚人的蒼白囚犯忽然被撞倒在地,皆是卯足了狠勁,一個個蜂擁而,圍成一堆,對地的柳未名不斷地拳打腳踢,其用勁之狠厲,竟像是要將柳未名生生打死在此地,柳未名盡力蜷縮著身子,身滿是淤青,死死咬著牙關,從嘴角溢出鮮血來。

    “夠了!”

    其他犯人聽到二當家的喝止聲,紛紛停手,人群讓出一個缺口,麵色陰狠的二當家走前來,滿臉傲然,對著柳未名的臉狠狠啐了一口濃痰,冷笑道:

    “還敢再裝模作樣嗎?”

    柳未名臉滿是鮮血,漆黑的光線混著暗紅的顏色,血裏的那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依舊沒有任何情緒,靜靜地注視著地的一顆碎石。

    那二當家眉頭抽搐了幾下,怒喝道:

    ……

    ……

    “嗯?這劍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卡裏歐斯十九世詫異道。

    捧著劍的一名騎士道:“大人,根據坊間收集的情報,那名蒼白劍客,無論走到哪裏,身都一直背負著這柄劍,卻從來不曾有人見他使用過。”

    卡裏歐斯眼底掠過一絲驚異之色:“這倒是有意思。”

    另一名騎士道:“我們已經找來鑄劍宗師分析過這柄劍,是用尋常的鎢鐵所鑄,除了形態稍微有些怪異以外,似乎沒有太多的異之處。但是怪的是,那名蒼白劍客雖然從來劍不離身,但是當他腰間的佩劍損壞時,他寧願赤手空拳也不願意使用這把劍。”

    卡裏歐斯皺緊了眉頭:

    “背在身,卻從來不曾使用的劍……這豈不是成了累贅嗎?”他忽然想到了什麽:

    “你們有去查過,這柄劍和百兵譜麵的兵器有什麽聯係嗎?”

    一名騎士點頭道:

    “大人,我們已經詢問過鑄劍宗師,據他所言,現今的百兵譜,劍有三十二,但榜的三十二把劍均不符合這柄巨劍的外觀描述。”

    卡裏歐斯輕笑了一聲:

    “當真是有趣。既不是什麽稀世兵,也不是什麽貴重寶物,卻非要隨時背在身,從不離身。你們有調查過這名蒼白劍客的身世嗎?”

    騎士沉聲道:

    “我們已經派遣手下進行調查,相信三日內會有結果。”

    卡裏歐斯十九世走下王座,來到那柄劍麵前,微微眯起眼睛,握住了劍柄。

    ……

    “教他入洞房!一人一份見麵禮!”

    其他人聞言,紛紛獰笑起來,又連踢了柳未名幾腳,將他拖到了二當家麵前。二當家岔開雙腿,往自己胯下一指:

    “鑽過去!把老子每個兄弟胯下都鑽一遍,今晚暫且饒你一命!”

    蒼白的手指攥著泥土,柳未名掙紮著抬起頭來,遠處的獄卒長悠哉地抽著煙,眼神冷漠地看著這邊的場景,對那副手段狠厲的欺淩景象完全視若無睹。

    “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再過一陣,或許你能真切感受到獄卒和牢犯同流合汙的狀況了。”

    柳未名看見這一幕,驀然想起藍思琳方才說過的話。竟是輕輕一笑,又慢慢闔了眼睛。

    見柳未名自始至終都對他說的每一句話全無反應,二當家已經怒不可遏,猛抓起柳未名的頭發便往自己的胯下摁。又朝柳未名身啐了一口唾沫。其他人見狀,紛紛站到二當家身後,排起隊來,一個個接著拽過柳未名的頭發,竟是在一片獰笑聲,強行拉著他從幾個人的胯下拖了過去。

    場無論是獄卒和囚犯,都紛紛被這一幕所吸引,藍思琳不知所蹤,其他人也全無阻攔的意思,一副純粹看熱鬧的漠然神情,鼓掌叫好者甚至不在少數。

    那個二當家的已經完全被場的氣氛所感染,暴虐的暢快感覺漫心頭,臉的笑容越來越猙獰,走到隊尾去,對著趴在地奄奄一息的柳未名狠狠踹了一腳,柳未名被踹得翻了個身,渾身浴血,都是些拳腳打出的淤青,以及方才被拽著頭發在粗糲的地麵拖行造成的擦傷。

    二當家露出滿足的笑容,得意冷笑道:

    “在你幾個老子胯下鑽洞的感覺如何?”

    柳未名緊緊闔起的雙目輕輕微顫,沒有說話。

    二當家的笑容越來越癲狂,一腳一腳地踹在柳未名的肚子,柳未名的嘴裏不斷吐出鮮血。

    “叫你囂張!叫你裝逼!叫你不說話!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整死你!讓你哭爹喊娘,跪著求饒,老子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他媽的……”

    “怎麽了?不想說話嗎?還是說其實你想要求饒,但是已經被打到說不出話了?嗯?告訴我啊?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再過一次洞房?要不要……嗯……呃……”

    二當家踢在柳未名身的動作戛然而止。

    因為他抽不出腳來了。

    二當家的額頭忽然滲出冷汗,莫名的感覺漫心頭,呆呆地看向地雙眼緊閉的柳未名,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

    卡裏歐斯十九世的手握住了那柄烏黑的巨大鐵劍的劍柄,兩名騎士抬起頭來,猶豫道:

    “大人,還請您多加小心。”

    “嗯?”卡裏歐斯好地看了那兩名騎士一眼:“什麽意……”

    他話沒能說完,因為當他嚐試舉起那柄巨劍的時候,手腕完全承受不住那柄劍的重量,劍尖離開了騎士托著的手腕,深深地砸進了宮殿的大理石地麵,在空曠的殿堂裏發出令人心悸的沉悶回響。

    卡裏歐斯十九世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的眉頭緊皺。

    沉默了很長的時間,才問道:

    “這劍……到底有多重?”

    騎士忐忑應道:

    “殿下……這劍,重達一百八十斤。”

    卡裏歐斯的眉頭越皺越緊,長呼出一口氣,雙手握住劍柄,猛一施力,方才將那柄重劍舉起來。兩名騎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低頭道:

    “大人威武!”

    抱起一百八十斤的成年男子,對許多人來說,並不算太難的事情。但舉起一把劍,卻是完全不同的情況,一方麵是因為杠杆原理,另一方麵則是因為用力的部位不同。

    現今的王都騎士團,有著一件眾人皆知的事情。

    新任的城主,卡裏歐斯十九世,本是王都騎士團的曆史,最年輕也最強大的騎士。

    他是那名騎士見過的,除了柳未名之外,唯一能夠舉起那柄重劍的人。

    饒是強大如他,也僅僅能夠舉起這柄重劍而已。

    “這樣的武器……到底應該怎麽樣使用……不對,根本沒有任何方法使用才對……算是天生神力的異人,也絕對不可能把這把劍運用自如……”

    卡裏歐斯震驚地呐呐著。

    “是的,但是……”騎士緩緩低下頭來。

    “我們親眼所見,那個蒼白劍客,在被捕的時候,用一隻手抽出了背的這把劍,將其擲入了牆壁……沒至劍柄。”

    卡裏歐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劍,將其緩緩放到地麵,呐呐道:

    “這也意味著……”

    “那個蒼白劍客,一直在承受著一百八十斤的束縛……和別人戰鬥嗎……”

    他的眼睛越眯越緊,額頭滲出冷汗來:

    “如果他卸下了這把劍,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

    二當家說不出話來,甚至忘記了怎麽說話。

    因為在這個靜謐的時刻,他的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柳未名的手,那隻蒼白如白紙,看起來秀氣而羸弱的手。宛若真正的鐵鉗一般,將他的腳死死鉗製。

    可他沒有叫喊,他忘了叫喊。

    他隻是靜靜地,怔怔地,看著地,輕闔雙目的柳未名。

    渾身浴血的柳未名。那雙在血色裏緊閉的眼眸慢慢睜開,像是無間地獄從人間張開了猩紅的裂縫。

    那是一雙清明至極的平和眼眸。

    冷漠得讓人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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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進行flag結算……

    解鎖flag: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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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結算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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