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周青解救梁依依 素衣製服陶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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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青衝顏素衣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將神識放出,緊跟二人進了廚房。

    到了廚房,二人便開始交頭接耳,聲音雖低,卻被周、顏二人神識捕捉的一清二楚。

    隻聽陶四娘先問道:“羊兒肥不肥?”

    “肥的很,金老大特意安排的,肯定夠一頓。”

    “骨頭硬不硬?”

    “公的是個軟蛋,母的那個看起來更軟,我老侯口水都流出來啦!”老猴兒故意貼著陶四娘耳朵吸了口氣。

    “公的老娘吃,母的還沒破@瓜,自然有人來吃,還輪不到你這糟貨。”陶四娘擰了老猴兒一把說道。

    “俺老侯自有分寸,隻是好些日子沒開過葷了,這麽嫩的羊兒老侯一輩子也沒見過,看得到吃不到忒是熬人,不如四娘便宜俺老侯一次?”

    “就怕你不敢!”陶四娘嬌笑道。

    “你莫施功,任俺施為,俺自不怕,保管四娘舒坦無比!”老猴兒順杆上爬。

    “你好大麵皮!莫廢話了,趕緊辦正事。”陶四娘嗔道。

    兩人私語完便開始切菜做飯,一刻鍾便做好了四菜一湯。

    周青沾了口水在桌子上寫道:“調料有毒!拆台!”寫完隨手抹去。

    顏素衣點頭,她知道周青不願與這等人周旋,幹脆拆了了事!

    不大會,便上齊了飯菜,周青笑道:“我來時聽人說起,雄州地道內多有黑店,這飯菜裏不會有毒吧?”

    “郎君儀表不凡,說出的話卻這般傷人,我先吃與各位看。”陶四娘說罷,便拿起筷子每樣菜吃上一口,連酒也喝了一杯。

    “不知你廚房內有種黑色的調料叫做什麽?在下見識淺薄,還請掌櫃的賜教!”周青笑道。

    “那不過是肅慎人常用的香料,咦,你怎知我廚房內有種黑色的調料?”陶四娘大驚道。

    “嘿嘿,我不單知道你廚房內有黑色調料,還知你手中扣著九根毒針。”

    陶四娘驚出一身冷汗,正想甩手將毒針刺出,剛抬手便被周青扣住。陶四娘奮力掙脫,忽覺一絲真氣沿內關穴侵入,頓時整個手臂便失去知覺。

    老猴兒見陶四娘瞬間便被製住,一雙肉掌直朝顏素衣胸前襲來,顏素衣惱他之前與陶四娘竊竊私語時對自己多有冒犯,抽劍一揮便削去老猴兒四指。

    老猴兒大叫一聲,後退兩步,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也顧不得疼,忙倒地磕頭:“咱們豬油蒙了心,財色迷了眼,有眼不識泰山,請二位大俠饒命。”

    “你們一夥人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人,留爾等不得。”周青怒道。

    陶四娘右手被扣住,便朝周青身上靠了靠,含淚說道:“咱們平日裏見不得陽光,隻在這地道內艱難度日,從不曾傷人性命,最多便是迷暈了搶些財物。要不然這些年,咱們名聲早就臭了,怎還會有人來此地道。”

    周青真氣離體將其震開,說道:“死到臨頭仍舊花言巧語,不知悔改。你倆廚房裏密謀,什麽公羊母羊,當我三歲孩童嗎?”

    陶四娘謊言被揭破,也不臉紅,又往周青身邊靠去,笑道:“那又如何,你若殺了我倆,保管你走不出這地道。”

    “你當我無法製你?”周青說罷,便提出一股靈液直入陶四娘內關穴,控製靈液在其手厥陰心包經內左突右撞,但見陶四娘疼的滿臉冷汗,仍自媚笑盈盈。周青怒道:“你這右手不想要了?”

    “郎君既然不懂憐香惜玉,四娘本就命苦,要右手何用?”陶四娘滿臉哀怨。

    顏素衣冷笑道:“我把你臉也劃成花,看你以後如何稱香道玉?”

    “小妹妹,我陶四娘豈是嚇大的?嘿嘿,我看妹妹尚未破@瓜,不若姐姐教你兩手,保管你這情郎離不開你!要知道男人最喜歡花樣百出了,姐姐懂的招式可不是你能想到的。”

    “你…!不要臉!”顏素衣氣的滿臉通紅。

    “男歡女愛本就天經地義,何來要不要臉一說?你說是吧,郎君?”陶四娘又要倒在周青懷裏。

    周青心裏發狠,說道:“看來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便先廢了你丹田。”

    說罷,揮手便往陶四娘下丹田擊去,陶四娘忙道:“你若廢了我,照樣走不出地道,這地下如同迷宮一般,沒有我們的人帶路,任你神仙下凡也難以走出。”

    周青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光這最後半個時辰,老猴兒帶著自己七轉八拐,自己雖用神識竭力去記,仍是不敢保證能走的出去,更不要說往前還有百裏,即便退出也有五六十裏。當下有些犯難,手掌停在陶四娘下丹田處擊不下去。

    “嗯…!郎君摸得奴家渾身都熱了!”陶四娘一聲嬌@吟如同蝕骨毒藥。

    周青忙將她推開。

    顏素衣持劍走上前來,說道:“慎之哥哥,我自幼記憶力驚人,任何書籍都是過目不忘,來時之路我已全部記下,咱們大不了不走這地道,退回去走地上,涼那些巡檢也留不住咱們!殺了他們吧!”

    “隻能如此了,我之所以不走地上便是想著難免會遇到巡檢,不願開罪官府。既然如此,咱們退回去走地上易容過去也可。”周青知道顏素衣是故意唬人,便順著說道。

    陶四娘見二人商定完畢,也不知顏素衣說的是真是假,當下也不敢真拿性命來賭,忙說道:“二位且慢,隻要二位答應饒過我等,我等自然領二位走出地道,絕不敢再有二心!”

    “如此最好,若再耍滑頭,饒你不得。”周青喝道。

    雙方互有妥協,周、顏二人便從包袱裏取出幹糧吃些。

    陶四娘與老猴兒自去包紮傷口,再去弄些飯食,那二位手段驚人,他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隻盼著同夥到來。

    顏素衣神識一直跟著二人,周青神識則掃向其他房間,想看看二人還有什麽秘密。

    果然掃到第三間房的時候,發現裏麵趟著三個人,兩個男的,胡人裝扮。一個女的卻有些眼熟,周青分辨一會,才記起正是兩年多前與顏珵玉、楚懷信同遊秦淮河時遇到的磕破膝蓋的小娘子。

    當年那小娘子不過十五六歲便已花容月貌,如今更是傾國傾城。昏迷之中,手腳被縛,眉頭微蹙,更添幾分柔美,十分惹人憐惜。

    周青心道當下還不宜殺了陶、侯二人,免得打草驚蛇。待尋回義弟,定將這窩賊人一並端了。當下又往第四間房掃去,與一、二間一般,除了一應擺設,並無異常。

    周青待陶、侯二人吃了飯食,才開口說道:“咱們本不欲壞爾等好事,隻是今日二位撞到咱們手上,也算命中注定的報應,需怨不得咱們。”

    陶、侯二人隻能點頭稱是,心裏卻將周、顏二人罵開了花。

    周青自然猜不到陶、侯心裏的想法,繼續說道:“既然給咱們遇到了,便是緣分,索性連客房內的三位也一並放了吧!”

    陶四娘心裏直打顫,這二位手段如此駭人,客房裏的三個不過是昨夜迷暈的,自己還沒來得及處理,就連老猴兒都不知道,竟也被他們發現了。忙點頭說道:“都聽郎君的,奴家這就放人。”

    周青跟著陶四娘來到第三間客房,示意陶四娘先解去那小娘子的迷藥。

    解藥見效很快,不大會功夫,那小娘子便悠悠醒來,睜開眼剛想喊叫,看到眼前有人忙又止住。也沒看清兩人麵龐,便低著頭淚眼朦朧的說道:“兩位好漢,奴奴隻是一個青樓賣唱的,不知有何值得好漢如此作為?”

    “嘻嘻,你倒是看清了再說,我可不是好漢!”陶四娘笑道。

    周青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解開小娘子身上的繩索。陶四娘自然照辦,邊解邊笑道:“我還道郎君當真不懂憐香惜玉,原來是四娘姿容醜陋,不堪入目。若是如這小娘子一般,怕郎君自會憐惜!”

    周青也不理她,對著小娘子溫言說道:“娘子莫怕,事情緣由你據實說來,周某自然為你做主。”

    陶四娘聽他自稱周某,之前又聽顏素衣叫他慎之哥哥,心裏已然清楚了周青身份,心道情意劍周青三年前不是死了嗎?怎會來到雄州?江湖傳言當真不可盡信!

    那小娘子這才抬頭打量眼前之人,認了片刻,猛然想了起來,叫道:“周公子?”

    “正是在下,江寧一別多年,不曾想今日竟在此地遇到娘子。”周青拱手笑道。

    那小娘子身上繩索除去,忙蹲身萬福,說道:“奴奴見過周公子,多謝周公子搭救之恩。奴奴本姓王,名叫依依,隻可惜奴奴幼時父親罪死獄中,無奈入了娼籍。跟著梁婆改姓為梁,本名也成了藝名,賤名難入公子耳目。奴奴自己也常歎辱沒祖宗,便借周元公《愛蓮說》,自取名‘蓮兒’,公子叫我蓮兒即可。”

    “你就是梁依依?當日我那義弟便是為看你而去,在下剛好在那等候。”周青驚訝道。

    “公子還是叫奴奴蓮兒吧!”梁依依有些執拗的說道。

    “呃…!在下唐突了,蓮兒這個名字妙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不知蓮兒姑娘如何落到這般地步?”

    梁依依見他稱自己蓮兒,十分稱意,她這名字取了好久,還是第一次告訴別人,笑著說道:“好教公子知道,奴奴本是樊樓裏一名賣唱女,前些日子有貴客臨門請奴奴登門表演,平常之時常有達官貴人來請,奴奴自然不疑有他,便同梁婆前去。來人帶著我們七轉八怪,走過一條無人胡同時,奴奴隻覺後腦一疼,便昏了過去。醒來時便發現身處一輛油壁車中,正在行進。奴奴被人綁了手腳,封了嘴巴,油壁車四麵也被封死。奴奴隻能用腳踹,外麵人聽到動靜便威脅我說,再敢亂動,就…就…先辱我再殺我!奴奴嚇得再不敢動,一路走了六天,奴奴吃喝拉撒都在車內。幸而他們說未曾傷害梁婆,隻是將其打暈放在原地。”說著說著微笑收了,眼淚又流了下來。

    周青見狀隻能安撫道:“蓮兒姑娘,事情已然過去,有我在,無人再能傷你。”

    蓮兒穩了穩情緒,接著說道:“到了雄州,奴奴便被交與這二人。這二人領著奴奴進客棧清洗一番,呃…!是奴奴自己洗的,他二人俱在門外。”

    說罷看了看周青神色,周青示意她繼續說,她才又說道:“這二人對我又是一番威逼利誘,說什麽若是我敢亂喊,便辱我殺我,若是我聽話,便將我獻給仙師,少不了我一番造化。奴奴手無縛雞之力,自然不敢反抗,隻想著自己反正已落入風塵,終究要被男人玩弄。一路跟著他們來到這裏,吃了一頓飯菜便睡了過去。醒來便看到周公子啦,周公子真是奴奴的貴人。”

    陶四娘聽罷衝周青一擠眼,笑道:“沒想到奴家也做了回好事,嘻嘻,既然救了周郎的小情人,周郎這便放了奴家吧。”

    “你少來胡說!”周青心道,這陶四娘誤打誤撞,還真是做了好事。剛才蓮兒提到仙師,莫不是又有那個世界的人?自己可要當心行事!當下便說道:“將這二位其中一個帶到隔壁房,我要分開審問他們!”

    陶四娘伸手拎起一個瘦些的,往隔壁房間拖去。回來後便給剩下的這位喂了解藥,待那人醒來,陶四娘抽出門栓對著他臉狠抽一記。隻一下,那人便吐出四顆牙齒,半邊臉血肉模糊。

    周青問道:“你是何人,要將這位娘子送去何處,如實招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嘿嘿!擬當師窩(你打死我),山石撓不撓恁(仙師繞不了你們)。”那人牙齒脫落,嘴上劇痛,口齒不清的說道。

    周青衝著陶四娘皺眉怒道:“你故意的吧?打成這樣怎麽問話?”

    陶四娘捂嘴一笑,說道:“莫怪莫怪,下手重了。奴家自有辦法。”

    “你有什麽手段隻管施展便是,我要知道仙師是何人,在何處,有何手段?擄走蓮兒姑娘有何目的?”周青無奈說道。

    “周郎在此,奴家不便施展!”陶四娘媚眼如絲,嬌笑道。

    “我便不在此,你的一舉一動也難逃我眼,休要再耍滑頭。”周青冷笑道,接著伸手掐住那人牙關,塞入一粒祛瘀消腫的藥丸,領著蓮兒轉身離開。(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