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民國——人人都愛林道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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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係統啊, 薑修好可憐啊。”白言守在薑修的床邊,等著人醒過來。

    “我說你呀, 你不喜歡人家就要狠一點, 別給人任何希望, 讓他好去認認真真撩他的小受懂嗎?”係統吃著瓜子,完全就是一個局外人的悠閑態度。

    “說得輕巧, 我不信一個人為了救你差點丟命,你半點不動容。更何況還差不多剛剛才拒絕了那個人。”道理白言都懂,但是他不可能做得到完全無視啊。

    怎麽說呢?內疚吧。占了林寒的身體,還代替了林寒拒絕了薑修。

    “話說, 原來薑修開始是喜歡林寒的嗎?怎麽世界線沒寫啊?”白言這會兒想起來這一點就覺得挺奇怪的。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原作者。”係統習慣性白眼,“也許人家作者就是給林寒這反派加戲呢?你看啊,他的身份多帶感——受的哥哥,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長大後一心隻為複仇甚至犧牲無辜,又可憐又可恨;攻的師侄,被攻暗暗喜歡而不自知,最後攻對他的種種行為失望轉而愛上了受,還要狠下心為救蒼生手刃他。啊,多麽可悲的一生啊!”

    “……”白言聽完後, 默默地將視線定格在薑修一張精致的臉上。

    等等, 那是什麽?

    “係統, 你看見沒有?有一縷黑氣從薑修的眉心飄進去了。那是什麽東西?”白言不禁湊近了些許,可薑修臉上毫無異常,仿佛剛剛不過是他的錯覺。

    “也許是除魚妖的時候被魚妖拍到,殘留的妖氣吧。你給他念念咒就應該好了。”

    “哦。”白言依言為薑修念了一段驅魔咒。

    他又坐了一會兒,瞧著薑修仍然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便離開去看青烏觀的小徒弟給薑修的藥煎得怎麽樣了。

    白言剛走不久,原本麵色蒼白仍處於昏迷之中的薑修卻慢慢睜開眼來,那雙眼赤紅似血,流轉著妖冶的紅光。

    他望著白言離開的方向,偏了偏腦袋,自言自語著:“他能給你什麽?你遲早會明白的,誰才為你做的更多。”

    最後,他冷聲笑了笑,留下一張紙條離開這個充滿了那人味道的房間。

    白言回來後,房間裏隻剩下一個冷掉的床榻和一張簡短的字條。

    “青烏觀將你養大成人,無論如何,你不能離開。”

    這紙條沒有署名,白言卻知道是薑修寫給他的。

    “係統,薑修走了。他身體沒事吧?”白言可記得那魚妖的尾巴還帶著利刺,紮在了薑修的左肩上。

    “他是男主,能有什麽事?人走了也好,免得大家尷尬。說不定他死心了,出去散心了,再回來也就好了。”係統寬慰著宿主,誰叫這宿主總是心太軟,它不多操點心怎麽行,“你呢,還是趕緊地做完任務滾蛋吧,你又不是這世界的人,想那麽多做什麽?”

    “……好像也是。”白言摸了摸下巴,被係統一說還真覺得是,他遲早是要離開的,薑修也總會喜歡上小受,沒必要瞎操心。

    這是青烏觀,雖說當時薑修傷重,但被妖所傷,並不是普通藥物能醫治好的。而恰巧出事前一天白言打了電話叫小道士來接他回去,一回到岸上,他便坐著他的騷車將薑修帶回了道觀。

    不止是薑修,還有緊跟著他的東陵以秋和林軒。

    東陵以秋是來視奸的,生怕薑修救了他一命,他就要以身相許,幾乎隔個十來二十分鍾就要找個理由來見他。

    至於林軒,白言還沒問,他猜大概是因為林家出事了——時間已經走到了原劇情裏林家破產的地方。

    “師父,少帥說又有要事找您。”小道士的語氣都透著些煩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你將小師叔的屋子打掃幹淨,說不定他什麽時候又會回來。”白言最後看了一眼空空的床榻,出了屋子。

    “他老人家傷好了嗎?又出去雲遊了?”

    “大概是的。”

    “那他是去找師公了嗎?師父,師公什麽時候回來啊?”這個小道士年紀還有些小,問起話時一雙大眼無畏地看向白言,天真爛漫極了。

    “為師也不知……”

    “可師公是師父的師父啊,我都知道師父什麽時候會回來,師父卻不知道自己的師父什麽時候會回來嗎?”

    “……”白言聽懵了,小家夥你是學饒舌的吧?

    直到白言走到了東陵以秋的道舍附近,小家夥才看出來自己師父的煩躁之色,最後才行了個禮,回去做白言最開始給他布置的打掃任務。

    “怎麽,不就多叫了你幾次,這麽不耐煩?”誰知東陵以秋剛巧出門,和白言對了個麵。

    “……”照林寒冷冰冰的性格,也不會主動解釋是因為小徒弟被問煩了才顯得有點煩,所以白言也沒解釋,隻淡淡說,“小師叔走了。”

    東陵以秋笑了一聲,靠在門框上,語氣不善,“怎麽,舍不得?”

    “……”不是,boss你不要腦補好嗎?為了避免大boss腦補出更多,白言還是癱著一張臉解釋了一句:“沒有。”

    瞧著麵前人冷冷淡淡的模樣,東陵以秋突然有些上火。這人,是看不出來他在吃味嗎?要等到什麽時候他才能看見這人眼中露出他期待中的溫柔?

    還是說,真的不喜歡他嗎?

    東陵以秋拉長了一張臉,將白言一把拽了過來,按在硬梆梆的門框上。他長腿毫不客氣地將白言身體抵住,伸手控製住白言雙臂,然後才放肆一笑,無所忌憚地湊過來一雙薄唇。

    白言睜大了雙眼。這可是煙京最有名的道觀啊!青天白日的,就在門口!你知道這道觀每天有多少客流量嗎?你知道我們被人圍觀,然後拉去浸豬籠的概率有多大嗎?

    哦不對,你是少帥,可能沒人敢浸豬籠。但是他隻是個道士,被人發現,青烏觀名譽盡毀,自己怕是也要被燒死吧。

    但是……東陵以這姿勢好攻啊,好霸氣啊,好讓人小鹿亂撞啊!被壁咚噯,被強吻噯。

    好爽啊!

    舍不得推開,他就隻有希望沒人路過沒人看見了。

    將人吻到腿軟後,東陵以秋鬆了口,卻仍然扣住白言的手,他鼻尖蹭著白言的鼻尖,威脅道:“你要是再敢在我麵前叫一聲‘小師叔’,我就在這裏上/你!在你的道觀,你的徒弟們麵前!”

    臥槽!玩這麽刺激?

    雖然白言心裏並不害怕還隱約有些某種不可言說的期待(?),但林寒卻是個愛麵子的人。

    於是白言鎖緊了眉頭,微微動怒道:“放開我!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怎麽個不客氣法?殺我?那你這道觀的百來個人還想不想活命了?”東陵以秋再次用鼻尖蹭了蹭白言的鼻尖,調笑道,“放開你也行,但是,你得再讓我親親你,去屋裏。”

    好啊好啊!白言撒歡地想著,卻隻能將眉頭鎖得更緊,遲疑著,隱忍著,不言不語。

    東陵以秋當他是同意了,高高興興地將人拉進屋內,還小聲嘀咕著:“這就對了嘛,明明你也沒親爽,來,我們繼續。”

    “……”又被某少帥看穿了吼。

    東陵以秋牽著白言坐在自己大腿上,溫溫柔柔地捧著白言的臉,一慣邪笑著,“我就不信你不想。”

    他說罷,一手仍然捧著白言的臉,一手穿過白言柔順的黑發,托住後腦勺,這才吻上白言。

    起初這吻也溫柔,東陵以秋隻慢慢品嚐著白言唇瓣的味道,隨著越來越滾燙的呼吸,他托住白言的手一用力,舌便長驅直入,侵城掠地,讓白言潰不成軍。

    雖然東陵以秋隻說是親親,但耐不住兩個都是氣血方剛的年輕人。親著親著就有點停不住腳了。

    白言被親得動情,壓根就沒想起來他還是林寒,被人剝了一半衣裳露出白花花的胸膛,他才意識到,沒關門!

    “你!你不是說……”白言氣也不是,惱也不是,耳根紅了個徹底。

    “啊……那我現在改主意行不行?”東陵以秋可半點不糾結,也完全不想踩刹車,“繼續。”

    最後白言羞恥地閉上眼睛,漲紅了一張臉,無比羞恥地提醒道:“門。”

    “你不說我都忘了,乖,等我。”東陵以秋得逞地笑著,摸了一把某人滾燙的臉才去關門。

    可他這門還沒關上,就從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的主人還大聲吆喝著:“哥,哥你在這兒嗎?你別躲我了好不好?”

    東陵以秋原本笑得無比燦爛的一張臉,在聽見這煞風景的聲音後瞬間垮下來,他再回頭,果然原本被他剝到一半的某道長已經穿得整整齊齊,那道士服上甚至連一條褶子也看不見。

    他無趣地靠在門邊,朝著屋內的人懨懨說道:“林道長真是貴人事忙啊。”

    白言瞪他一眼,從榻上下來,打他身邊路過連個多餘的眼神也沒分給他。

    東陵以秋不免得有些心情鬱悶。

    “找我什麽事?”白言一出房間,便看見等在門外的林軒。

    “哥,爹讓我來找你,說他錯了,想讓你認祖歸宗。”林軒這麽說著,眼睛卻不敢直視白言。

    “嗬,認祖歸宗?”白言冷笑,“莫不是林家大難臨頭,想要我這個棄子救命,才說這麽好聽的話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