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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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熊楮墨徹底被弄懵了,外麵的聲音分明是胡師爺的聲音,吃吃的說地說道:“你真的是胡師爺的夫人?”
胡師爺並不著急,滿臉陰笑的他這次成竹在胸,他一邊假裝急促的敲門,一邊在等待著圍觀的人群積聚。
歹毒的他不但要讓熊楮墨染上花柳,還要搞臭他的名聲,這就是得罪他的下場。
胡高氏胡亂穿上衣服,聽著門外愈發急促的敲門聲急的要往床底鑽,花容失色的啜泣道:“奴家要不是為了給病重的母親看病,那用出賣自己的尊嚴,我恨死王婆子了。”
可客棧低矮的床鋪那裏能容的她藏身,無處可藏的她心如死灰,抽出熊楮墨的苗刀就要抹脖子。
“你放開奴家,為了清白我願一死了之,此事與你無關,隻是可憐我那病母再也無人照顧了,嗚嗚嗚~~~~”
熊楮墨眼疾手快的一把奪過了苗刀,滿臉焦急的說道:“妹子,你別鬧,還沒到那地步呢,再者你要是死在這裏我就更說不清楚了。”
他有心自己從這二樓跳下去,可是那樣胡高氏也解釋不清楚為何會出現在房間之中。
門外的胡師爺把耳朵貼在門邊,聽著房間裏嗚咽的哭聲愈發的得意了,心裏笑罵道:“這小浪蹄子還挺會演戲,要不是有花柳病,太爺我一定要嚐嚐。”
“開門,開門,裏麵的狗男女趕緊開門!再不開門我就讓人砸門了!”
他見客棧的賓客差不多聚齊了,笑眯眯的衝著身後的兵丁揮了揮手,陰陽怪氣的喊道:“給我砸!”
熊楮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從胡高氏驚慌失措的表情他隱約的覺得這裏麵另有隱情,要是胡師爺知道這裏麵是他的妻子早特麽衝進來了。
胡高氏站在後牆窗戶前額頭冷汗直冒,雙腿直發軟哪裏還敢往下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酒醒的王破瓢等人一聽是熊楮墨房間傳來的聲音,提著苗刀就從房間裏衝了出來,橫亙在在了熊楮墨的房門前。
王破瓢冷哼一聲,高聲喝道:“砸門?裏麵是我家大人,我看誰敢!”
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熊楮墨遲遲不肯露麵肯定是遇到了麻煩。
熊楮墨在屋裏長舒一口氣,祈禱外麵的王破瓢等人多頂一段時間,迅速思索起對策來。
胡師爺眉頭一皺,目光陰翳的掃視著這群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他萬萬沒想到熊楮墨這廝看似魯莽卻謹慎小心到了這般田地,外出竟然幾乎把在茨兒口守城時候的兵力全都帶來了。
胡師爺身後的邊軍有六十多人,那會把王破瓢這三十多人放在眼裏,趾高氣昂的嗬道:“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太爺我是甘肅鎮總兵李棲鳳的師爺!”
他見王破瓢等人麵露懼色,愈發猖狂道:“我是為了維護一方的風化前來捉奸的,要是誰膽敢阻撓便是跟李大人過不去,便是跟自己頭上的腦袋過不去!”
王破瓢立刻挺直了塌下去的腰板,抓住胡師爺言語之中的把柄,義正言辭的說道:“我管你是狐師爺還是狗師爺,李總兵的職責是操練軍馬、撫恤士卒、修理城池、防禦番虜。
小心被巡撫梅大人參一本越權!”
雙方僵持不下,在門外對峙起來。
熊楮墨可憐的看了一眼胡高氏,一把扯起床單卻驚奇的發現床單上有一攤殷紅的血漬。
他的眼睛都看直了,心裏咯噔一下,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你真的是胡夫人?”
胡高氏雙頰暈紅,眉眼低垂,羞愧難當的點了點頭。
熊楮墨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胡高氏,結了婚還是處子之身?
片刻後,他甩了甩頭把床單子寧城一股麻花繩順著窗戶放了下去,人們都跑到前門去看熱鬧去了,加上是清晨,後街上空無一人。
熊楮墨思緒雜亂的看著眼前忐忑不安的胡高氏,輕聲說道:“趁著沒人,順著床單爬下去吧!”
胡高氏站在床邊扭捏道:“我……我……我……太高了……我不敢……”說到最後已是聲若蚊蠅。
熊楮墨這才意識到胡高氏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就是她順著床單往下爬,最後那四五米也得跳下,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看胡高氏蒼白麵色和毫無血色的嘴唇,他輕聲說道:“你暈高吧?”
胡高氏一臉的茫然,垂首低語道:“我不是暈高,我就是怕掉下去。”
熊楮墨試了試床單的強度,不由分說的一把把胡高氏摟在懷裏,順著床單爬了下去。
胡高氏心如鹿撞,睫毛亂顫,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跟一個男子貼合的如此的近。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哎呀我去,浪一浪,浪一浪,燙啊,浪一浪……哎呀,這麽多人呐……”
滿頭大汗的熊楮墨左手提著裝滿豆腐腦的大桶,如同一隻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右手提著半框油條從樓底下哐哐哐的走了上來。
“愛是一道光如此美妙……哎呀,這不是胡師爺嗎?您老在這幹什麽呢?”
胡師爺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熊楮墨傻眼了,他派來客棧負責盯梢的心腹家丁就站在他的身後,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跟他說熊楮墨就在屋中。
胡師爺可不相信熊楮墨大變活人,驚呼道:“這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在屋子裏?你說,你說,你說是不是?”
熊楮墨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胡師爺,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
本參將,哦不對,本指揮使有晨練的習慣,剛才出去跑步去了,順道給兄弟們買些早點,怎麽了,犯法了嗎?”
老奸巨猾的胡師爺一聽熊楮墨就是在胡說八道,咬牙切齒的喊道:“胡說,李大人最重風化,最受不了下屬搞破鞋,我方才明明聽見裏麵有女人在哭泣,裏麵肯定藏人了!”
王破瓢當時就炸毛了,怒道:“胡師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兔子急了也咬人,你別仗勢欺人!”
熊楮墨把豆腐腦和油條往王破瓢的手裏重重一塞,示意他不要阻攔胡師爺,急赤白臉的說道:“如今那個官員不流連青樓,就是我在屋子裏藏了女人你又能把我怎樣?”
胡師爺冷笑一聲,熊楮墨這番變現在他的眼裏簡直是不打自招,陰森森地說道:“哼哼,惱羞成怒了吧!我不能把你怎麽樣,但是李大人他能!”
熊楮墨麵色難堪的說道:“胡師爺,別怪我熊某人沒提醒你,要是膽敢進我的房間你後果自負。
要是搜出人來還則罷了,要是搜不出人來,哼哼,我姓熊的堂堂朝廷命官,也不是吃素的!”
除了李棲鳳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跟胡師爺說話,胡師爺徹底被激怒了。
“好狂,為了甘州城的風化,這房間本師爺非搜不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