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騎兵戰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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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刀是在刺進入人體後,血液隨血槽排出,肌肉收縮時無法貼緊刺刀麵而不會“吸”住刺刀,這樣刺可以從容的從人體拔出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如果沒有血槽,因為血壓和肌肉劇烈收縮,刺會被裹在人體內,這樣的話拔出刺就會很困難,影響士兵的進一步的動作。

    三棱槍刺紮出的傷口,在外麵看是方形的窟窿,傷口各側無法相互擠壓達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這種傷口在緊急處理時很難縫合。刺刀刺進對方身體後順勢旋轉刀身,就會造成組織大麵積破壞,因此致死率很高。

    老陝騎兵裝備三棱軍刺後已經多次小規模投入戰鬥,他們可沒有那閑蛋功夫擦拭清理,戰後也就簡單的插在土裏擦一下血。

    凹槽地方一旦占了血和肉可是最好的細菌滋生地,一段時間後那個地方就有食肉杆菌等各種細菌,天知道上麵有多少個屍體的血肉在交叉感染。

    一道道三厘米寬十厘米深沒了皮膚的三角口出現在清軍的胸腔上,當場幹淨利索的死掉的算是幸運的,剩下那些傷口注定清理不幹淨,隻能慢慢的死掉。

    熊楮墨率領的騎兵幾乎將清軍騎兵腰斬,硬生生的把數倍於幾的清軍騎兵給撕開一道巨大的血口子。

    鬆散的清軍騎兵給了他們保持密集陣型的機會,一刻也不停留的衝著躲在騎兵後麵看大戲的步兵衝了過去。

    那些被衝垮的清軍騎兵還沒來得及整理隊形,便迎來了王破瓢率領的預備隊。

    五百老陝騎兵先弩後刺如同剃刀一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留,一次就放倒了一千多清軍騎兵。

    豪格的心在泣血,三千騎兵是他的老本兒。

    眼前的局麵根本就不是輕敵能概括得了的了,這簡直是一麵倒的屠殺。

    對麵騎兵那恐怖的殺傷力讓勝券在握的豪格始料未及,他攥著韁繩發瘋一般的衝著身後的傳令兵吼道:“吹號,撤退,撤退!”

    嗚咽的嚎叫聲響徹大地,那些殘存的清兵早就被眼前恐怖的死傷率嚇破了膽子,拋棄傷員頭也不回的繞開熊楮墨和王破瓢衝著己方陣營逃了過去。

    豪格看著衝著步兵衝來的熊楮墨長舒一口氣,幾萬倉促應戰的步兵隻要有時間早晚能阻止其像樣的針線,就是困也困死眼前這支數百人的騎兵。

    可是他的願望落空,熊楮墨根本就沒給他止損保本的機會,他深知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他領隊在清軍步兵陣前虛晃一槍,一個華麗的轉身掉頭迎著潰散的清軍騎兵殺了過去。

    王破瓢抓住有利戰機,迅速領會熊楮墨的意圖,一前一後對清軍騎兵展開聯合絞殺。

    豪格臉上優雅盡去,聲嘶力竭的吼道:“放炮!放炮!放炮掩護!”

    他身後的傳令兵麵如死灰的說道:“王爺,炮彈都打光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豪格臉上的表情就如同媳婦跟人家跑了一樣,身形在馬上搖搖欲墜,捶足頓胸著喊道:“放箭!放箭!放箭!全部射掉!”

    遮天蔽日的箭矢如同漫天的蝗蟲衝著熊楮墨那五百騎兵撲了過去。

    熊楮墨率領的騎兵玩命的向北猛躥,可尾部那一百多號弟兄終究沒有逃出弓箭的射程。

    範文程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一百多騎兵衝出箭雨,速度不減的緊隨前方的熊楮墨向著潰逃的清軍騎兵衝了過去。

    豪格額頭青筋暴露,看著眼前崩潰的清軍騎兵,痛徹心扉的吼道:“啊啊啊啊……狡猾的明軍,他們不但馬比我們高,他們棉甲之下還裝備有盔甲!”

    巴圖爾琿台吉心裏一怔,他慶幸自己方才沒有衝動的派出準噶爾部騎兵表忠心。

    他早就從望遠鏡裏發現熊楮墨率領的騎兵裝備有頭盔,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在兩軍陣前玩了這麽一手瞞天過海。

    豪格被坑慘了,長途奔襲的步兵早就累的氣喘籲籲,救援騎兵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能在山坡上,眼睜睜的看著熊楮墨把那些騎兵給屠戮一空。

    熊楮墨知道這次取勝是高昂的士氣和嚴明的紀律,是將士們在訓練場上揮灑的無數汗水,更是臨戰時隊形的迅速轉換,交手後短時間恢複隊形和整隊。

    總之他嚐到了在騎兵之中大量應用軍官的甜頭。

    熊楮墨立馬對這支老陝騎兵有了信心,熱血沸騰的就要對那些受傷的清軍騎兵進行補刀。

    王破瓢連忙製止了熊楮墨那冒險的舉動,喊道:“根本就沒有補刀的必要,來之前盧大師讓把三棱軍刺在糞便裏蘸過,隻要刺上了,必死無疑!”

    熊楮墨沉默了片刻,抬頭說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己方殘忍,盧大師是對的,你們是對的。”

    王破瓢轉身看著城頭上殺的難解難分的李棲鳳叛軍和馳援的明軍,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咱們怎麽辦?敵眾我寡,靠甘肅鎮沒叛變的士兵這平虜堡怕是受不住了,也根本沒有留守的必要,清兵完全可以換一個關口入塞。”

    熊楮墨早就意識到這是杯水車薪,緊靠沒有叛變的明軍根本堵不住清軍入塞,況且還有李棲鳳這個家賊裏應外合。

    他雖然心有不甘,卻必須馬上做出決斷。

    “鳴鑼收兵,讓友軍向洪水城撤退,我們負責斷後!”

    取得局部勝利的熊楮墨受兵力的限製,根本就不具備乘勝追擊擴大戰果的條件。

    對麵的清軍已經展開陣型,步步為營的衝著平虜堡撲殺了過來。

    折了老本兒的豪格給一眾將領下了不惜一切代價的死命令,鐵了心的要把熊楮墨這支騎兵從長城下抹掉。

    為了給友軍的撤退爭取時間,心急如焚的熊楮墨卻隻得以身涉險,且戰且退,帶著弟兄們不斷襲擾清軍,瘋狂的在死亡的邊緣試探。

    巴圖爾琿台吉怕步了豪格的後塵,早就給準噶爾部的騎兵下了命令,對熊楮墨騎兵頗為忌憚的他們隻是在外圍做做樣子,根本就不想挑起衝突。

    與其說是追擊,反倒不如說是護送的好。

    豪格急火攻心氣的昏了過去,範文程接過了指揮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怕巴圖爾琿台吉反戈一擊,那裏還敢逼得太緊。

    夜幕降臨,謹慎的範文程生怕熊楮墨半路有埋伏,否決了李棲鳳追擊的提議後,率部在甘州城安營紮寨起來。

    熊楮墨等人披星戴月曆盡千辛,總算是趕回了洪水堡。

    負責後勤的孫梧藤迅速送上了熱騰的飯食,郎中們手腳麻利的包紮起傷員來。

    守備府中,丁偉民一眾守備吃飽喝足之後齊聚一堂,紛紛表示要趕回各自的城堡各自為戰。

    盧象升卻對於熊楮墨棄守周邊軍堡把兵力集中在洪水城的做法頗為讚同,他不容置疑的說道:“隻有把兵力集中在一處,才能避免被敵人各個擊破。

    憑借堅固的城池,一千人能防守住兩千人,但是你能防守住兩萬人嗎?”

    那群守備們被盧象升問的啞口無言。

    就在他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應答的時刻,小陀螺喘著粗氣闖了進來。

    他捂著肚子直衝到熊楮墨的身邊,氣喘籲籲的說道:“子謙,你快去看看吧,城門外來了一隊舉著火把的兵馬,如同蜿蜒的長蛇望不到盡頭,不知是敵是友!”

    熊楮墨抄起苗刀,如臨大敵的說道:“明日一早去留尊便!

    盧大師,走,趕緊去城頭看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