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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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重陽和胡月白縱馬狂奔,在偌大的狩獵場內忽隱忽現,樹影搖動之間白影閃耀,幾十隻糜鹿全部被他們趕到了草地上。
清風勒住韁繩大笑道,“兩位兄弟這是要讓我練手的嗎?”
應重陽爽朗的大笑聲傳來,“清風兄請便,我們馬上就來!”幾乎是話音剛落,兩匹駿馬帶著兩團白影從林中衝了出來,筆直地插入鹿群之中,反應慢些的糜鹿便在他們一衝之下被撞倒在地,其它反應過來的則四散奔逃,場麵一片混亂。
經過他們兩人仔細排查,確認場中糜鹿再無異常,這才放心地和清風追逐起來。
其實以他們兩人的身手來說,莫說是區區一個狩獵場,幾十隻糜鹿,就是一座山,野獸數以千萬計,也絕逃不過他們兩人的幾次搜索。不過此時卻是不同,既然是圍起來的獵場,當然以嬉玩為主,他們不可能真正去捕獵。
把幾十隻糜鹿全部獵殺,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應重陽和胡月白強烈建議把鹿腿解下,剔肉煮了分給所有隨從,清風也樂得如此,一時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皆大歡喜之局。而且他還特意選了幾隻體格強壯的糜鹿,把肉清洗好冷藏起來,準備明天迎接楚國的皇後陳輕衣。
因為明天一早要迎接公主,應重陽還要出城十裏,所以三人沒有象昨晚那樣通霄對酒當歌,小飲了幾杯之後就回到各自房間休息去了。
應重陽剛要脫衣躺下,胡月白卻推門走了進來,拉起他就走。其實他不用猜也知道胡月白要帶他到哪裏去。
兩人一路高行高走,趁著夜色很快就到了皇城以東那座靖王府,可讓他們大感意外的是,靖王府竟然漆黑一片,一點燈光也沒有。胡月白拉起他還要走,應重陽苦笑道,“你不是還想去琉璃宮吧?”
胡月白道,“當然,靖王不在這裏,一定就是在琉璃宮。”
應重陽強行拉住他說道,“月白兄,你太心急了。”
胡月白道,“我就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找了幾波高人。”
應重陽道,“完全沒有必要,明天陳皇後一到,常皇後必然相陪,到那時不用我們去找,他自己就該送上門來了。”
胡月白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今天幹掉了一個,萬一還有第二個第三個,那我們可就被動了。”
應重陽還真是服了他這個急性子,拉著他的胳膊說道,“你要是睡不著,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胡月白卻是想歪了,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對你們這裏的美女沒有興趣,我還是回去睡覺吧。”說著扭頭就走。
應重陽唯有苦笑,看來自己這好色無厭的名頭肯定是落下了。
兩人各自回房休息,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光未亮,就有人來叫應重陽起床準備了。
說是準備,他也隻是換了一套衣服而已,然後便把胡月白也叫上,讓他換上一身便裝陪自己一同前往。
胡月白第一次看到應重陽穿著如此正式,一身金盔金甲,月白戰袍,整個人就如仙神臨凡一般威武神氣,當真是霸氣外泄了。
兩人騎馬而行,身後跟著一支約千人的迎賓大隊。天際微白,空氣中仍有一絲絲寒意。這就是北國的氣候,哪怕是在盛夏,早晚也會感到涼意森森。
“重陽兄,你這身裝扮是要上戰場嗎?”胡月白的眼睛一直在他身上打轉,實在忍不住了便開口問道。
應重陽撇了撇嘴,“上戰場?上戰場我也不舍得穿它,這是我應家家傳之物,寶貝著呢!隻有每逢重大國事之時才會穿,可是這位陳皇後……,當真是難纏至極,隻要出行必讓我隨同,而且還要穿上這身甲衣,說什麽她是天下第一才女,也需要一個天下第一的戰神保護,你說說她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應重陽說得咬牙切齒,一副深惡痛絕的模樣,胡月白卻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這位陳皇後是不是看上你了?你穿成這個樣子,戰神倒不象,門神卻是十足的。”
應重陽苦著臉說道,“所以說啊……月白兄,人間有一類動物最為奇妙,喜時如百花齊放,怒時如風雨雷霆,一時喜一時憂,一時笑一時哭,情深時如春水怡人,情絕時如冰刀霜劍,情來情去全憑喜好……”
胡月白大感奇怪,“還有這種動物?”
“有!”應重陽一本正經地說道,“那種動物就是女子!”
胡月白神色變得古怪起來,“照你這種說法,世間女子均是不可理喻,變化無常之輩,那你重陽兄怎麽還留戀花間,樂此不疲呢?”
應重陽搖了搖頭,“月白兄有所不知,女子多變善變,卻也正是她們妙不可言之處啊!”
胡月白撇了撇嘴,“你說那位陳皇後有病,我看你才是真有病!”
應重陽神情一正說道,“陳皇後不一樣,此人是真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胡月白哈哈一笑,“你這樣說她,一定是你得罪了人家,所以她才會針對你的吧?”
應重陽搖頭道,“我得罪她?我隻是看不慣她好好一個美人不做,偏要去做什麽才女,才女是什麽?裝模作樣,自命清高,目空一切,自命不凡?可就算你再冠絕古今,天下無雙,總是要鑽進某個凡夫俗子的被窩裏,做那些沒有智商的人都會做的事吧?好好的小女子不做,偏要裝成一個萬人敬仰的大才人,你說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胡月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把這些話對她講過了?”
應重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倒不象和你這樣說得直接,意思差不多一樣。”
“還差不多一樣?!”胡月白看著他就象在看一個怪物,“以你應大將軍的才情,連我都明白的事情,你會不懂?這種話說出來莫說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就是普通凡夫也接受不了啊,她能讓你活著就已經不錯了!對了,你不是說她在寢宮外掛了一幅字,對不上就不能和她同房嗎,我想她多半是受了你的刺激才這麽做的!”
應重陽撇了撇嘴,“那就不要隨時隨地秀些不合時宜的低級文采,做些讓人掃興的事。她想標榜才子佳人,可那楚皇偏偏就是個草包,酒色之徒,她既然不願意當初為什麽還要答應做楚國的皇後呢,還不是自討苦吃?”
胡月白搖頭不已,“重陽兄,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象什麽嗎?”
應重陽抬起手臂看了看,“象什麽?威風凜凜的戰神……噢是門神才對,威風凜凜的門神吧?”
胡月白啞然失笑,“什麽門神啊,你現在就是一個受了委曲沒處發泄的孩童!”
燕都城東十裏之外,有一座巨大的接官亭,除了平時做祭祀之用,就是用來接待官員和各國來使了,同時也是東來通往燕都的必經之地。
此時已是旭日初升,大地一籠罩在一片赤色金芒之中。從燕都主城門一直到此地,連綿十裏有餘,不但紅毯鋪地,路邊插滿各式鮮花,而且所有鄭國有頭臉的貴戚名流家裏的夫人小姐都出來迎接,雲羅傘蓋連綿不斷,那場麵蔚為壯觀。
應重陽和胡月白兩人出來的比較早,路上除了紅毯和鮮花還沒有什麽人,饒是如此,他還是不住地搖頭歎息。
胡月白也覺得鄭皇此舉太過鋪張,迎接一個楚國皇後恐怕不用如此隆重,更何況她還是以私人身份前來遊曆的。
應重陽歎道,“月白兄,你要是以為這一切都是清風兄自願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胡月白愣了一下,“不是成禮嗎?難不成還是那位陳皇後自己要求的?”
“你猜對了!”應重陽道,“就是她自己的規矩。她初嫁楚國時,我就是迎親大使,那要求……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從陳國到楚國何止萬裏之遙,一路之上拋金撒銀,鮮花滿天飛不說,進入楚境之後更要全國執禮,所過之地百姓一律跪迎等待,楚皇為了迎娶她入宮,花在這上麵的金子就有十億之巨。”
“十億?”胡月白張大了嘴巴,“要這麽多嗎?”
應重陽撇了撇嘴,“這是遠嫁他鄉,她想要排場門麵也就算了,可是回到陳國怎麽說也是回娘家吧?我陪她一路走來,排場規矩仍然一樣不少。到了皇城下,就因為路邊的迎君花少了兩朵,她就是不進城。你可知那迎君花是何物種?每年隻開一次,一次隻開兩天,害得她那位皇兄跑遍天下去給她找花,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教訓了她一通,這才算勉勉強強地進城去了。”
“你教訓了她?”胡月白嘴巴越張越大,“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應重陽傲然道,“如此不明事理,任性胡為之輩,我教訓她幾下有何不可?”
胡月白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麽教訓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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