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十分享受鼻間淡淡的清香，他伸過頭來仔細聆聽，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她說什麽，轉眼一看，卻發現季子予一臉迷茫地看著他。

    “是什麽秘密啊？”如雪問道。

    季子予搖了搖頭，“我忘了。”

    如雪見她一臉落寞之色，忽然產生了一種要把她擁進懷裏好好疼愛的強烈衝動，可是眼前的人卻又讓他覺得高潔神聖，不可侵犯。

    “現在想不起來了沒關係，等你想起來了再告訴我吧。”如雪笑笑安慰道。

    季子予搖了搖頭，“忘了就是忘了，不可能再想起來的。”

    如雪奇道，“如果是很重要的事，就不會輕易忘掉。”

    季子予明眸之中閃過一絲亮色，定定地望著他說道，“那你對我一定非常重要，和你有關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雪愣了一下，心頭不由一顫，那是一種小得意和小竊喜。

    季子予神色一黯道，“這也是我和妹妹不同之處。我們兩個同樣患有心疾，她平日裏和正常人一樣，而我就不同，什麽也記不得。”

    如雪聽得一頭霧水，從他接觸季子予到現在，並沒有發現她和常人有什麽不同之處。季子予好象看透了他不相信她的話，拉起他的手來到窗前，指了指窗棱說道，“我平日裏最喜歡坐在這裏看窗外。”

    如雪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即使是站在窗前，也隻能看到外麵很小的一部分，可他目光一轉無意間發現了窗棱上刻著幾行小字。

    季子予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你看到上麵的字了嗎？”

    如雪點了點頭，雖然那些字裏麵有一些他不認識，但是上下文聯係，他也能猜出來是什麽意思，不由得緊了緊被季子予握住的手，把那隻柔軟冰冷的小手覆在自己手心裏。

    “你的手真溫暖！”季子予甜甜笑道，“我第一次摸到你的手，就……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是嗎？”如雪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季子予指著那些字說道，“我知道你不一定都認識我寫的字，因為有好多字我也不會寫，我是描出來的。從上到下寫的是：我的名字季子予，我的妹妹季子婉，我的父親季子否，我的先生烏四平，我是季子府裏的大小姐……”

    “你……連這些都不記得？”如雪盡量把語氣放得緩和一些，以免讓她傷心。

    季子予笑道，“其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隻要記得身邊有這些對我好的人就行了，根本就不會有煩惱！”

    如雪笑了笑，她能這樣想，其實也是一件好事。不過他馬上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你不是說烏先生是神醫嗎？而我發現他和……那五個人也相熟，他就沒辦法醫治你和你妹妹的病嗎？”

    季子予搖了搖頭。如雪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如果烏四平真有辦法的話，早就出手了，還用等到他來問？他想讓氣氛輕鬆一下，便指著窗棱說道，“你要不要把我的名字也刻上去？”

    季子予搖了搖頭，“不用。”

    如雪大感失望，誰知季子予接著說道，“你在我心裏啦，忘不掉的。”

    “真的？”如雪大喜問道。

    季子予喜滋滋地點了點頭，掙脫了他的手說道，“那天你在那個地方大展神威，接連打敗了那麽多厲害人物，那麽多人都攔不下你，你真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她邊說邊手舞足蹈，開心得象個小女孩。

    如雪癡癡地望著她，季子予象隻蝴蝶一樣撲到他麵前，也撲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你為什麽總是這樣看我啊？”

    如雪拉起她兩隻小手，“你是我見過的最美最幹淨的姑娘。”

    “那……你喜歡我嗎？”季子予臉上浮現出一抹嬌豔的紅雲，充滿期待地問道。

    “喜歡！”如雪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我也是！”季子予小心翼翼地雙手抱胸靠進他懷裏，閉上眼睛喃喃道，“如雪，我能聽見你的心跳，就象我自己也有一樣。我們……前生一定見過。”

    如雪輕輕擁住她，心中卻百感交集。如果他有前生，那他的前生就是風雷大陸上的那個如雪。

    可那個如雪並沒有見過今天的季子予。

    兩人靜靜地相擁而立，連門口站了一個人都渾然不覺。

    那人愣愣地望著他們，臉上的神色忽明忽暗，不停變幻。

    “如雪……”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如雪一驚轉過頭來，他一見到那人頓時嚇得啊了一聲躲到季子予身後。

    季子予轉頭一看也呆了一下，“這位姑娘你是誰啊？”

    眉如黛笑了笑，“大小姐唯獨記得他，卻不記得我和幾個妹妹舍身……救他了嗎？”

    如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現在最害怕的就是眉如黛和她那四個姐妹，可季子予身材苗條纖弱，根本就擋不住他。

    季子予微微一禮道，“姑娘說是那就是了，予兒在這裏謝過姑娘成全之恩。”

    眉如黛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如雪，“大小姐，我有幾句話要和他說，能否行個方便？”

    季子予道，“可以，請姑娘進來說話吧，我先出去。”

    如雪急忙拉住她，“你別走！”

    季子予抬手輕輕在他臉上撫了撫柔聲道，“這位姑娘剛剛說……她不會害你的，你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麵。”說完便小步踱到眉如黛身邊輕聲道，“我不會偷聽你們講話的。”

    “多謝！”眉如黛雖然是說給季子予聽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如雪看。

    季子予梟梟而行，眉如黛踏進屋內，回手把門關上了。

    如雪頓感尷尬無比，心裏也無比別扭，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不就是睡了你們一回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可目光與眉如黛幽怨的眸子一觸，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底氣立即煙消雲散，趕緊又把頭低了下去。

    “你知道嗎？”眉如黛眼泛淚光，“當初你軟磨硬泡耍盡手段占有了我們姐妹，可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因為那時候的你，真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們願意！可是……你知道你現在象什麽嗎？”

    如雪把頭壓得更低。

    “一條軟弱無能不敢承擔責任的無骨之蟲！”眉如黛嘶聲喊道，聲音之大把如雪嚇得一哆嗦。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