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沒有察覺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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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威脅!言外之意就是我不下去的話,安澤就上樓來找我!
我心頓慌,但已經來不及,章季惟快速掠一眼,抬眸直視著我,預想中的暴風雨沒有來臨,他隻是坐在沙發上,將我手機反扣,微微扭動著脖頸,
“給你個機會狡辯兩句,不然你又不服,說我昏官。”
似乎也沒什麽可解釋的,“據我猜測,應該是安澤。我這幾天養傷,一直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發信息。”
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他又問,“沒鬼那你慌什麽?”
“這不是怕你誤會嘛,畢竟你心眼兒那麽小!”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問我打算怎麽辦。
“啊哈?”這不廢話嗎?他都看到了,我還敢怎樣?故意這麽問,是在考驗我?那我必須表忠心,否則估計又要被掐,直接了當的表態,“不去!利用我的人,我不可能再對他有什麽感情。”
而他居然說,“不用顧忌我,想去就去。”
我沒聽錯吧?疑惑的看向他,就見他麵色平淡,不像是憤怒的樣子,可這不應該啊!章季惟居然讓我去見安澤?八成是陰謀!我不能上當,態度堅決的再次拒絕,可他好像完全無所謂,
“去吧,清者自清,既然沒什麽,那就說清楚,斷絕他的念想。”
他想隱藏的時候,眼神平靜無波,不會留出任何端倪讓我發現。不得不承認,我還是道行太淺,看不清隔著肚皮的人心究竟在謀算著什麽。
此時的我也沒有懷疑什麽,隻覺得他的話挺有道理。似乎是該說清楚,做一個了斷,糾纏沒有任何意義。反正我問心無愧,章季惟難得大度,那我就去唄!真等安澤上來的話,鬧得人盡皆知可就難堪了!
把手機還給我之後,章季惟歪在床上繼續看筆記本。下麵的頭發還是半濕,我用手隨便扒拉了兩下,也沒梳,穿了件襯衫裙,直接下樓去。
腰還是痛,下樓都得扶著樓梯扶手,一步一頓。大門口雖然有路燈,但是花園那邊有點兒黑。5月的天,晚上還是挺冷的,哆嗦著抱著臂膀,我做賊一樣,左看右看,終於在烏漆嘛黑中找到了那棵梨樹。
可是人呢?我以為他早來等著了,居然沒人影,不是耍我吧?又或者是誰要害我?不然章季惟怎麽會答應得那麽幹脆?還支持我過來?難道是他想殺人滅口?
尖細的小孩兒哭聲傳來,聽得我直打顫,安慰自己可能是貓叫,然而曾經看過的恐怖片場景輪番侵襲大腦,我一刻也待不住,隻想迅速逃離!
剛轉身,一股強大的力道猛然扯住我手臂,自身後禁錮著我,我瞬間嚇哭,啊啊尖叫,下一秒,嘴巴就被捂住,警告聲同時響起,
“你想惹來全家人圍觀的話,就盡管叫。”
果然是他,安澤!好歹是人的聲音,我漸漸鎮定下來,他看我不再掙紮,這才鬆開。
喘著粗氣,我不悅轉身,正對上他的眸子,依舊閃亮,卻藏著深不可測的心計,
“親眼目睹那一幕,章季惟居然都沒有跟你離婚,真不可思議!”
章季惟雖然討厭,但還不算智障,“長點兒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隻是一場騙局!”
“他也是後來才察覺吧,”安澤得意一笑,“當時還不是氣昏了頭,耽誤了最重要的事!”
“什麽事?”突然想起來,章季惟也說過一句,安澤害他損失了什麽,安澤現在又說,章季惟因為看到我跟別人躺在一起,而耽誤了重要的事,所以,這才是安澤真正的目的吧?
問他也是瞎,他隻會跟我說,“想知道,去問章季惟啊!”
碰壁?沒興趣,懶得囉嗦,我直奔主題,“請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發短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的直白似乎刺傷了他的臉麵,安澤頓時收了笑臉,眯眼質問,“這麽著急跟我撇清關係,你不會是愛上章季惟了吧?”
唔——這句話簡直可以評為年度最佳冷笑話,很有必要嚴正聲明,“我跟他不可能,跟你也隻是過去!”
驚訝變成了憤怒,安澤對我嗤之以鼻,“你不是很愛我嗎,不是說等了我兩年嗎?現在怎麽又是這種態度?女人果然善變!”
“善變的是你!”盡管我已經決定放下,可聽到他這些質疑,還是忍不住心酸,吸了吸鼻子,憤恨的仰頭直視於他悲聲控訴,
“安澤,你永遠不會知道,曾經的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如果不是這次出車禍,我根本不可能嫁給別人,我甚至想過守著你對我的承諾等你一輩子!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再遇見你,至少可以活在你是真愛我的假象中,重逢隻會讓我悔不當初!你的真麵目,讓我覺得自己瞎了眼!”
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他,安澤突然變得暴躁,額前青筋畢現,“這兩年我經曆過什麽,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是故意想傷害你,其實我是……”
“別再跟我扯什麽苦衷!”想到這兩個字我就厭惡,“我隻問你一句,迷昏我的人是不是你?”
默了一瞬,安澤點了點頭,“是,但是……”
“沒有什麽但是、如果、可是、假如!你誣陷我不是清白身,製造假象膈應章季惟,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事實擺在眼前,你還好意思跟我說苦衷?但凡你顧及一絲當年的情意,都不該這麽利用我!”
安澤無可狡辯,但似乎還有話說,“你先聽我說完再評判好嗎?”
“沒興趣!不管是為什麽,我都不想知道!我已經把你從心裏剔除,沒有一絲留戀!”
說著我毅然取下左手戴著的手串,當初梁悅音拿電卷棒燙傷我手腕,留下了疤痕,安澤怕我不開心,就送了我這條藍珀手串。
自然光下看著像是淡黃而純淨的琥珀珠子,但在變化角度時,可以看到隱隱的天藍色,暗影中藍色尤為明顯。戴了兩年多,一直珍視的手串,取下就是奉還,徹底的決裂!
“我跟章季惟什麽時候結束,與你無關,總之一句話,我已經不再愛你,你不要再打攪我,就當保留最後的尊嚴!”
怔怔的接過手串,安澤的目光流露出疑惑,“這是……我送給你的?”
他不會又想抵賴說不記得吧?“總之不是我搶的!”
看他一直盯著琥珀發愣,似是在回想什麽,外頭太冷,我沒空陪他瞎耗,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說清楚之後,心底終於釋然,但還有一絲落寞,瘋長了兩年的情愫,突然連根拔起,說不疼是假的,從最熟悉走到最陌生的掙紮,這一路的泥沼,我獨自去踏,忍著吧,總會結痂,總會放下,總會忘了他。
可如果如此深愛還是虛假,要我怎麽相信,這世上還會有一個真愛我的他?
今天我的情緒很激動,安澤的行為令我太失望,我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他解釋,假如我能給他一個機會,等他把那些話說出來,也許我就會立即原諒他,明白他所謂的苦衷有多複雜,也許愛火也不會就此熄滅,
可是我沒有,拒絕得幹脆且果斷,他隻能強按下那些深埋心底的真相,而我,徹底的對他恨之入骨!所謂錯過,總是在不經意間。
很久以後,當我終於知道真相時,也隻能無能為力的感受著揪心的痛,逝去的,再無法挽回。
回房後我二話不說,趕緊脫了外衣鑽進被窩取暖。盡管如此,噴嚏還是一個接一個的打,每打一次,都震得我腰疼,我隻能蜷縮在被窩中,期待著回暖後會好一點。
章季惟已經躺下,又突然坐起身來,擰著眉頭瞪著我,吵到他又不是我故意,“是你讓我下去的,打噴嚏我又控製不住,痛的是我的腰好吧!你要是嫌吵,可以去書房睡。”
瞥我一眼,他沒吭聲,直接下床。我心想他走了更好,這樣睡覺才能無所顧忌。又一個噴嚏之後,痛得我翻了個身,側躺著腰才不會那麽酸。
正醞釀著睡意,沒有溫度的聲音冷不丁響起,“起來,喝了!”
詫異回頭,就見章季惟不耐煩的將杯子擱在我床頭櫃上,我抬身瞄了一眼,杯中是咖啡色的水,應該是泡的什麽顆粒。居然是給我的,我越來越覺得他不正常了,“無事獻殷勤……”
我還沒說完,他已經領悟,立即打斷我的話,“第一,我不想上你,第二,你對我沒有什麽利用價值。”
“既然沒價值,幹脆離婚啊!”我做夢都想要自由,“反正你已經恢複視力,不需要我這個護工,幹脆一拍兩散!”
剛轉身的章季惟腳步一頓,又繼續向前,繞過床尾,拿上他的手機往門口走去,“該離的時候就會離,不用你指派。”
每次說不上兩句話,他都會變成冰山臉,妥妥的話題終結者!
果然是嫌我吵,才會走吧,慢慢坐起身,我抱著杯子一口氣喝完,又鑽進被窩,身子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這天過後,安澤再沒有找過我,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他肯定也難堪,各自生活,互不打擾,才是最好的狀態。
而我跟章季惟依舊不鹹不淡的相處著,他也不提離婚,整天忙忙碌碌,我繼續養傷,每天喬嬸都會給我燉著不同的湯。正當我惆悵著這婚怎麽離時,老天似乎聽到了我的心願……
一周後的一天中午,我才喝了幾口湯,文樂突然上來找我,神情緊張,“二嫂,麻煩了,有人跟咱媽告狀,說你和安澤有私·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