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紙醉情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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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小回,睡覺記得把門鎖上,鎖好鎖嚴實,免得有人意圖不軌。”

    說著,惡狠狠的瞟了沙發上陸見深一眼。

    顏回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很給仲城捧場的點點頭,一副認真神情回答,“好的。”

    “不用這麽防著我吧?”陸見深半真半假的做了個委屈的表情,“寶寶難過。”

    “陸見深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仲城一臉牙疼的皺著眉,“你說你裝什麽嫩!三十多的人了,還寶寶!”

    “三十一,並沒有很多,四舍五入可以算二十九。”陸見深一臉從容。

    仲城從上學時就數學不好,險些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糊弄過去,怔了怔才想到哪有這麽四舍五入的?

    他徹底無語,“深哥哥,你這八年是不是盡幹些需要練臉皮的勾當了?才把臉皮磨這麽厚。”

    “那你這八年估計一直在費腦筋查案,智商全用在審問上了,才會連四十以內的四舍五入都算不明白。”陸見深勾了勾唇角。

    仲城一口老血梗住,叫道,“精神病院的牆塌了吧!怎麽不修一修!把你放出來了!”

    “你問問顏回我們到底誰像牆塌了出來的?”陸見深淺笑吟吟的看向顏回。

    “你。”顏回毫不猶豫指向他。

    “……”陸見深。

    他怎麽忘了今日不同往日?

    仲城笑得眼睛都快沒了,一臉得意的進了房間,“趕快把牆修上吧深哥哥,早治療早痊愈。”

    顏回看著陸見深一臉無奈的樣子,突然覺得心情很好。

    她轉身進了房間,回腳一勾帶上房門,然後哢嚓一聲,擰上了反鎖。

    ……

    半夜,顏回一覺醒來,覺得有些想上廁所。

    她平時沒有起夜的習慣,今天可能是因為喝多了湯。

    晚上陸見深自信爆棚的那碗象拔蚌山藥湯,他自己都不肯喝,顏回本著不浪費糧食的精神多喝了兩碗,結果就導致晚上罕見的起夜。

    她掀開被子下了床,摸著黑到門前,擰了一下門把手但沒打開門,她又用力拉了一下,門鎖仍然沒動。

    顏回怔了怔,才想起這門之前被自己反鎖了,隻能自作自受的解了鎖。

    來到客廳,薄紗窗簾拉著,卻擋不住外麵的月色。

    慘白的月光從明如淨的落地窗照進客廳光滑潔白的地板上,映出沙發上睡著的陸見深的身影。

    仲城新換的沙發照原來的寬很多,也短很多,陸見深頎長的身體睡在上麵,腳都搭在沙發外麵,根本不夠長。

    且可能是因為太久不睡沙發不習慣,睡的不太沉穩,陸見深身上原本不算厚的棉被,已經被滾到了身底下成了褥子。

    儼然失去了身為棉被的尊嚴,一點都沒起到防寒保暖的作用。

    十月中旬,天很冷,地暖卻沒開始供熱。

    顏回看著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準備過去幫他蓋上。

    然而才邁了一步,沙發上陸見深突然叫了一聲,“顏回……”

    顏回腳步一頓,以為他醒了,趕緊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裝成路過。

    “你騙我……”陸見深手臂從沙發上垂了下來,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顏回一怔,疑惑的轉回身,往前走了幾步到沙發尾,借著月光打量陸見深。

    他側著身子,半張臉枕在手臂上,睡顏並不安穩,英俊的臉眉心緊蹙。

    “你騙我……”陸見深又夢囈似的叫了一聲。

    這下顏回知道確實是夢話,悄聲往前走了兩步,俯身在陸見深麵前,想聽聽他到底在說什麽。

    顏回,你騙我?

    她何時騙過陸見深?

    並且是讓陸見深在夢裏都念念不忘的欺騙?

    心裏疑惑又深又多,顏回十分不解,手在沙發靠背上撐著扶了一下,準備再靠近一些。

    陸見深卻在這時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她手臂。

    他這下極突然又力氣極大,顏回對疼痛不敏感的人都感覺被抓痛了,輕嘶一聲。

    陸見深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淩厲的目光在看清她是誰之後變得溫和下來,唇角也染上了笑。

    月光下這一笑極自然又很漂亮,顏回隻覺得一時間被麵前俊美男人迷惑了心智一般,怔在原地沒有動。

    陸見深也沒有動。

    他表情含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猛得將她扯倒在身上。

    顏回被迫壓在陸見深身上,手撐著沙發想直起身子,卻兀的打滑,又撲回陸見深身上。

    陸見深摟著她飛快的翻了個身,兩人位置顛倒,換成顏回被壓在身下。

    “半夜爬床?”陸見深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溫柔的笑容漸漸變成了不懷好意的惡趣味。

    “鎖門是給仲城看做做樣子的,然後偷偷來找我?”

    “仲城真沒說錯,你這八年果然在練臉皮。”顏回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一本正經的看著陸見深,“快把牆修修。”

    “那你這八年和陸程練的是什麽?”陸見深好笑的揚了揚眉,低頭湊近顏回耳邊,刻意壓低聲音,“伶牙俐嘴?我嚐嚐……”

    說著轉頭去尋她的唇。

    顏回立馬轉開頭去,聲音加重警告,“我現在叫一聲,仲城就會出來揍你。”

    “那你叫。”陸見深好整以瑕等著她。

    “……”說實話顏回真的不好意思這麽晚打擾仲城,還不是因為什麽正經事。

    “那我嚐?”陸見深笑容加深幾分。

    不要臉的登峰造極境界,顏回想。

    然而陸見深似乎是勢要將不要臉進行到底,低下頭又來親她。

    顏回再次轉開頭,問,“為什麽?”

    陸見深的吻落在她臉上,蜻蜓點水的稍縱即逝後便分離,支起頭笑看著她,“什麽為什麽?”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顏回不喜歡他的裝傻,聲音冷下來。

    她不明白有什麽隱情,在八年後,在顧江吟出事後,仍然不能說出來。

    除非是她猜錯了,除了醉酒之外,陸見深當年沒有其他苦衷,現在三番兩次的糾纏也隻是因為閑極無聊想看她心慌意亂。

    那還真是……

    這種假設讓心一點點變冷,連身體都跟著僵硬。

    許是她越來越控製不住的表情讓陸見深明白了什麽,他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正色道,“我知道。”

    顏回看著他。

    陸見深也回視著她,認真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不是不想說,隻是我現在說出來會傷害到很多我不想傷害的人。”

    陸見深不想傷害的人,是她?還是仲淺?

    這是顏回聽到這句話後的第一個想法。

    但很快又被陸見深下一句話吸引了注意。

    “我隻能答應你,在我找到證劇之後,我會告訴你,全部。”陸見深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碰了一下,“信我。”

    信?

    她不知道自己對陸見深還剩下多少相信,在經過八年前那樣的傷心之後,在離開s市後沉澱冷靜下來的不解之後。

    這些年,她雖然一直沒再踏足s市,沒再見陸見深,但也一直沒有忘記陸見深。

    她對八年前的事耿耿於懷,對陸見深的放棄耿耿於懷,也為陸見深的選擇耿耿於懷。

    除了那些放不下的,剩下的就是一直縈繞心頭的不解。

    為什麽?

    為什麽陸見深那麽謹慎的人會放任自己喝醉?

    為什麽酒量很好的仲淺也在那時醉了?

    就算他們真的醉酒後發生什麽,那也不是陸見深放棄自己的理由,仲淺也不應該是願意為了孩子維持一段婚姻的人。

    這些她最初相信並且絕望傷心的事,在其後漫長的八年,一直困擾著她。

    她不止一次想過,或許當年陸見深不是不信她的話,他比自己更知道顧江吟其實是什麽樣的人。

    或許陸見深被顧江吟威脅過什麽,或許他迫不得以答應了什麽,或許孩子並不是他的,或許他和仲淺之間什麽都沒有……

    或許這些猜測都是真的,又或許隻是她自作多情?

    還有那句顏回,你騙我,又是什麽意思?

    顏回一瞬間腦中亂極了,越發想知道陸見深說的全部都有什麽。

    然而陸見深現在不想說。

    他不想說的事,是無論如何都逼問不出來的。

    她滿心求而不得的失落和悵然,甚至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陸見深溫柔落下的親吻。

    陸見深在她唇邊輕輕啄吻,慢慢移到耳邊,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分我半張床吧,好不好?”他聲音又曖昧又溫軟,撩的顏回一陣臉紅心跳。

    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心中砸進去得寸進尺四個大字,說的應該就是陸見深現在這個樣子。

    就是全都解釋清楚顏回都未必願意分他半張床,什麽都沒解釋就想分她的床?

    “早點睡……”她把陸見深的頭推到一邊,勾唇一笑,“夢裏什麽都有。”

    “你這張嘴……”陸見深眸色暗了暗,盯著她在月光下粉嫩的唇,和那一點帶著狡黠的笑。

    “既然你不想解釋,就放開我,我要去……”顏回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陸見深毫無預兆的突然發作,狠狠堵住了唇。

    顏回掙紮著想往後退去,卻被陸見深按住了頭不讓她離開,趁她鬆動之際舌尖破開齒間,狠狠探進去宣告占領領地。

    到底把我當什麽了!

    這個念頭在顏回心中閃過的同時就躥起了一股火,不管不顧的屈腿朝陸見深雙腿中間懟了過去。

    陸見深以堪比特種兵的反應速度側身一躲,同時也不得不與顏回分開。

    他側身靠在沙發背上,一隻手壓著顏回那條不老實的腿,挑起一邊眉,“你來真的?”

    剛才那一下顏回明顯一點沒留情,要是真被踢重……

    陸見深磨了磨牙,傾身靠近了一點,“踢壞了你以後還怎麽用,嗯?”

    “我才不用!”顏回反手就是一胳膊,陸見深手快的拿起抱枕擋了一下,然後把抱枕丟掉抓住顏回再次揮拳過來的手腕。

    一場沒有熱身的打架在沙發上展開。

    幾番拳腳下來,哐的一聲,沙發被兩人折騰的翻了個兒,重重砸在地板上。

    在沙發倒地的同一時間,顏回和陸見深都靈敏的跳起遠離。

    “陸見深!”顏回站定後一指陸見深,“你老實點我還能有耐心等你解釋,你再這樣,你想找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了。”

    “好,是我錯。”陸見深從善如流的道歉,攤手笑的溫柔,“是我太心急了。”

    顏回還想說什麽,房間裏卻響起仲城的聲音,“什麽玩意兒?地震了?”

    緊接著便是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仲城拉開門跑了出來,“**好像地震了,深子顏小回……”

    他說到一半便看到客廳中站在沙發首尾對立的兩人,微微怔住幾秒。

    “你倆幹什麽呢?”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說是那什麽又不像,而且顏回明明鎖了門睡房間的,陸見深不把門砸開都不可能把她拽出來,那麽顏回為什麽會在這兒?

    “我出來上洗手間,沙發是他自己睡的不老實弄翻的。”顏回反應速度很快的道。

    陸見深慢了一步,便隻能啞然。

    “不老實到這種程度?”仲城將信將疑。

    畢竟夢遊症什麽的他也不是沒見過,陸見深以前是沒有,但也不保證不會突然得這種病。

    “就是這樣,快睡吧,明早還要提審程米。”顏回轉身進了洗手間拉上門。

    “睡吧。”陸見深也道,自己認命的過去將沙發扶正回原位。

    仲城一個人站在門前盯著他勞動了一會兒,等他老實又委屈的把一米八八的身子蜷在一米五長的沙發上,心中快意,轉身回房躺下了。

    ……

    隔天一早,吃過早飯去警局後,仲城便讓劉年和李萍去皇家將程米帶了回來,扔進了審訊室。

    顏回拿著筆錄本進去,在程米對麵坐下後開門見山的做了自我介紹,“又見麵了,程小姐。”

    程米顯然第一眼就認出了她,微笑的表情精準而禮貌,“你好警官,那晚警官去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警察,不然就多提供一些線索了。”

    “沒事,現在多提供一些也是一樣的。”顏回手中筆轉了一下,盯著她問,“九月二十三號晚上十點至淩晨五點之間,你在什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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