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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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在朝會上被人指摘陷害徒元徽,雖然後來並無人說要追究,不過眾人瞧得到出來,四皇子徒元曄顯然受了不小打擊,上朝時皆低頭不語,到後來更是頻繁在報病告假,連朝會都去得少了。

    與此和時,華光寺多了一位常留於此的慎遠居士,整日隨著住持誦經講道,或與眾僧討論佛義。

    華光寺上下皆知,這位慎遠居士是一位皇子,不過這位居士極是平易近人,與大家和吃和住不說,還主動下山挑水,甚至不時拿著掃帚灑掃庭院,完全瞧不出一點皇子的架子。

    作為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廟,每日來華光寺參拜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麗秋帶著雲秋進到裏頭時,大雄寶殿外已排了長隊,都在等著給菩薩磕頭。

    “姐姐,這一回一定得求個好姻緣。”雲秋道:“別像上回媒婆帶來那幾個,自己歪瓜劣棗的,還敢嫌棄您年紀大。”

    麗秋笑說道:“別急,再尋個一年半載,實在瞧不見順眼的,我也不找了,直接到養生堂抱倆孩子回來養,等他們長大成人了,自會有人來替我養老送終。”

    雲秋忙勸道:“姐姐您怎麽就灰了心呢,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咱們換個媒婆試試?”

    “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可別說這些了,今兒祭拜祭拜去了的人。”麗秋無可奈何地道。

    雲秋點點頭。

    正巧前頭人開始挪動,她們便跟著進了兩步,自然沒注意到,一個居士拿著把掃帚在旁邊劃弄了半天,他們沒發現,他這時候拿著掃帚的手抓的很緊,似乎在克製著什麽,而低著頭,是因為他臉色難以掩飾。

    待進到殿內,麗秋帶著雲秋行過跪拜後,又往功德箱裏狠狠塞了不少銀子,這才慢慢地出到殿外。

    “姐姐你是祭拜,我可是為姐姐求了,這一回收了咱們銀子,月老一定會為夫人牽上好姻緣的。”扶著麗秋下了台階,雲秋笑著道。她沒看台階,不想撞上了人。

    麗秋見到人,大吃一驚,隨後拉著雲秋跪下了:“奴……民女見過四爺。”

    正是徒元曄。

    徒元曄立刻扶住麗秋,口中道:“阿彌陀佛,女施主免禮這是佛門,如今是慎遠。”手又立馬縮了回去,想是明白大庭廣眾的,男女講的是授受不親。

    一旁雲秋也是大吃一驚,原來此人竟是四皇子徒元曄,而且今日這位爺,居然還是一身居士打扮。

    徒元曄看著這姐妹二人,目光在麗秋身上多流連兩眼,麗秋感覺到刺人的目光,心裏有些惱,叫著慎遠,怎麽這人不真出家了呢?

    ***

    林夫人趙氏回娘家探親,進了德寧,便撞上了回鄉的秦業兄妹。

    秦業跟著太子,不過他沒中進士,太子也沒給官,所以到不受人重視。不過秦業和林文暉是師兄弟,聽聞方向一致,便光明正大地一起隨著車隊走了。

    原本就沒有跟著的人,就是如今又跟著的,這麽光明正大反而不惹人懷疑,更何況,秦業還真有一位養在閨中少見人的幹妹妹,不過在及笄的時候和個書生私奔了,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

    如果沒有馮玉兒,在過兩年,他就會收到消息,他妹妹和那書生死了,孩子丟在了積善堂。秦業過去尋侄女,竟然看到了王家下人將一個粉嫩的女嬰丟在積善堂門口。他小心地打聽了,然後……

    一行繼續往蘇州府趕。

    一路無事,這日,眾人到了一個叫平安縣的地方,見天色漸暗,秦業便帶著大家夥找了間客棧住下。

    次日一早,幾人從客棧出來,這出了城,便發現天色陰沉沉的,倒像是要落雨的樣子,秦業思量了一會,走到馬車邊,對車裏的馮玉兒道:“夫人,小妹若不介意,咱們現在就趕路,躲過這片烏雲,許是一會便晴了。”

    “全憑大哥做主。”馮玉兒回道。

    林趙氏也不想走回頭路,也點了點頭。

    秦業招呼著車隊其他下人其他幾人穿好蓑衣,打馬跑了起來。

    隻是這一回秦業判斷失誤,走了沒多一會兒,雨水便嘩啦啦衝下來,長道除了他們二十來人和三輛車,早沒了人走動,附近有幾間民宅甚至還淹了。

    馮玉兒撩開車簾,瞧見外頭秦業等人竟然都已濕透,便喊道:“大哥,還是先尋個地方避避雨吧。”

    這時秦業也有些撐不住,正好看到前頭地勢高的地方似乎有一個小莊子,便道:“去那裏躲一躲!”

    誰知這到了莊子近前,竟然發現,這兒竟然是個茶樓。

    在這裏弄個茶樓,能有什麽生意。

    等眾人隨小二進到茶樓裏頭,秦業幾個從頭到腳都已濕透,瞧著甚是狼狽,馮玉兒忍了笑,道:“大哥,趕緊讓小二找個地方給你們換身衣裳,這雖已到夏天,受涼可不好。”

    這會子大早上的,並沒多少人喝茶,茶樓掌櫃倒也熱情,領著秦業幾個去尋了屋換衣裳,馮玉兒和杏月尋了個臨街位置,一邊瞧著外頭雨景,一邊叫人送上熱茶點心。

    待小二端上吃食,杏月問道:“小哥,這平安縣離蘇州府還有多遠?”

    小二想想,說道:“再走三四天便到了。”

    馮玉兒見杏月打發小二過去,不由感歎:“我們一路過來,倒是平安縣這雨下得最厲害。”

    “您二位肯定以前沒來過本地,每年六、七月份咱這都得這麽下幾場,大家夥盼得便是它,每年收成可就靠這幾場雨了。”

    “聽說你們這兒是魚米之鄉?”杏月笑問。

    小二連忙點頭,瞧見這一群人倒是富貴,有心巴結,立即說道:“瞧您幾位位忙著趕路,若不急的話,等天晴去瞧瞧本地的五裏荷塘,您便知道,平安縣絕不亞於蘇杭。”

    馮玉兒心中念頭一閃而過,據查了,馮玉兒的原籍可能就在這蘇杭等地。

    五裏荷塘!

    她還未說話,杏月就扯了扯馮玉兒衣袖,說道:“姑娘,這回和老爺說說,我們明兒再走?”

    “貪玩的丫頭。”馮玉兒睨了她一眼,“秦先生可是急性子,未必肯答應呢。”

    杏月涎著臉道:“咱倆一塊求,他可未必鬥得過。”

    馮玉兒也就是逗逗她去,她也有此意,或許這五裏荷塘是找到正地了。

    馮玉兒正要回答,這時候突然感覺有人走上前來,抬眼瞧時,竟是個頭發花白,身著樸素的老婦人。身上很幹淨,長相平凡。

    “姑娘,可要帕子扇麵兒?”

    馮玉兒看著她提著的籃子,裏麵有很多小巧的針線。

    馮玉兒想了想,這大熱天的,她滿頭是汗也不容易,便尋了些,然後叫杏月給了銀子,老夫人道了謝,然後去問旁邊的林趙氏。

    林趙氏見馮玉兒買了,自是也吩咐下人買了些。

    旁邊的小二見了也不阻攔。

    顯然,是這常見了,不過這生意難得,今兒於是尊貴的夫人姑娘,這給的銀子可真不少。

    馮玉兒幾個沒有放在心上。

    秦業這時謝過掌櫃坐了下來,灌過一杯熱茶後,自嘲道:“失策,失策,今日成了落湯雞了!”

    杏月順竿便上爬,笑著央求,說道:“秦先生,要不咱今日別走了?”

    “小丫頭,不會是聽說這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跟我耍什麽心眼吧!”秦業一路上和杏月熟悉了,笑著說道。

    “算您猜對了。”杏月索性實話實說。

    “我可聽說這裏有五裏荷塘,咱明兒瞧瞧去?您走南闖北啥都見識過,可我們這些人難得出一趟遠門,逮著機會不得多逛逛?”

    秦業點了點她,無奈地笑了。

    坐在旁邊的馮玉兒卻一直沒有開口,秦業和杏月停下來看她,才發現馮玉兒此刻正趴在窗棱上,也不知在瞧什麽。

    杏月湊上去,順著馮玉兒的目光一望,原來剛才那賣針線的老婦人慢慢走入了莊子內院去。

    杏月立刻招來了小二。

    “這賣針線的原來是莊子裏的人?”

    小二連忙說道:“我們的東家是這莊子的女主人,掌櫃是我爹,我們夫人的陪房,守著莊子沒什麽進項,所以前院就弄了過路的茶樓。這針線是我娘和夫人做的,也是為了生計。”

    馮玉兒奇怪,說道:“你們這莊子看起來甚好,當是家有盈餘才能置出來的宅子,怎到了如此地步?”

    小二就不說話了,明顯是難言之隱,馮玉兒也隻是一時好奇,見他不說,也就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就在這時候,山下有了馬聲,小二臉色一變,迅速下樓去了,馮玉兒從窗台能看到他然後直奔後院去。

    雨幕中遠遠跑來一輛馬車,猛地停在茶樓門口,有人從車裏蹦下來,飛快地地衝到了店裏。

    掌櫃也急著衝了出去。

    不過,他不是去後院,而是去門口的。

    “是大舅爺來了?”掌櫃相當低眉順眼。

    馮玉兒就見了一個長相高壯的男子一把推開掌櫃,然後就往後院去。

    掌櫃急了,也不再低眉順眼,然而他才拖著這所謂的大舅爺,就被這大舅爺給踢了一腳,倒在了地上。

    這大舅爺進去後院後,馮玉兒隱約聽到哭聲,然而不知道裏麵情形,她眉頭微皺。

    明顯是這高壯男子在欺負人了,隻是這是別人家的事,可不好管。

    林趙氏連忙拉了馮玉兒過來,說道:“這兒事亂,我們還是走吧!”

    那所謂大舅爺,可帶著殺氣,衝撞了這太子爺在乎的貴人可就不好了。

    眾人留下銀子隻得走了。

    不過這剛下了樓梯,這大舅爺出來了,身上帶了一個荷包,瞧著也是銀子,這見了林趙氏和帶著帷帽的馮玉兒,目光就值了。

    林趙氏雖是婦人,但是現在也不過二十三四,長相也是美貌,馮玉兒就是帶著帷帽,但是身段無疑很美,反而給人一種更想窺視的感覺。

    隻是這大舅爺看到這一行二十來人,陣仗聽大,看了幾眼,還算聰明得走了。

    林趙氏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也迅速上了馬車。

    車子動起來的時候,看著那賣針線的老婦人哭著跑出來,然後跪在她們麵前。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送我去縣城,給我家夫人請個大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