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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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臣婦拜見太子殿下!”

    徒元徽走進來,見著榻上的賈敦也要起身,連忙隔著簾子說道:“馮夫人就不必多禮了。”

    “其他人也起來!”

    “孤剛剛聽到有人拿到了榮國府的牌子尋太醫,孤得知竟然是馮夫人,便過來看看!”

    隨後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到底怎麽回事?”

    屋裏人頓時一口氣都不敢呼出來,賈代善剛要回答,馮繼忠就充滿怨憤地跪下來說道:“太子爺,臣的夫人被娘家害得小產,臣年紀大了,好不容易盼來子嗣,就因為榮國公府的太太瞧不上夫人這個庶女,竟然竟然和一個老奴才推了臣的夫人一把,如今小產……”說到後來,馮繼忠竟然哭了起來。

    馮繼忠也是真哭了,他在哭自己,自己真的絕後了啊!

    徒元徽見馮繼忠這老實懦弱糊塗人竟然敢用這樣的目光看向賈代善,心裏也暗暗稱奇。

    “馮大人說得可是真的?”

    賈代善連忙跪下來,說得:“回稟太子爺,這定然是意外誤會……”

    “什麽意外誤會,榮國公太太早就看不上我夫人,從小就被嫡母養成懦弱的性子,出嫁了還嫌她過得好,派人心思有鬼的珠兒過來,讓我和我夫人痛苦了十幾年,現在見著夫人好了,女兒有幸嫁給太子爺,又有了身孕,便指使……”

    史氏頓時忍不住了:“太子爺明鑒,臣婦毫無此念,真是賴嬤嬤膽大妄為……”

    賴嬤嬤不可置信地看向史氏,史氏的手偷偷做了個手勢,賴嬤嬤隻能怨恨閉住了嘴,這次的事還真的隻能抗,她若是不抗,她一家子的身契在太太手裏,日後哪裏還有指望。

    賈敦哭了起來:“太太,你不喜歡我,我早就知道,可是你為什麽見我被賴嬤嬤拉推還有加上推我一把?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摔得這麽重,馮家唯一傳承希望也沒有了……夫君,都是臣婦不好,你休了我吧!”哭著哭著,賈敦又對馮繼忠說道。

    馮繼忠立刻說道:“哪裏是夫人的錯,都是……都是……”

    “太子爺,作為女兒女婿,被嫡母和嶽母這般對待我們也不能不孝,但是他們害我們一家至此,叫我如何甘心……還請太子爺替臣做主!”

    賈代善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他們賈家和馮家日後不但成不了親戚,反而成了仇人。

    徒元徽皺了皺眉,果然,女人心計不可小覷,若非早知道這是何姑姑安排的,他還真覺得賈家可恨了。

    “太子爺,這真是一場誤會!”

    馮繼忠立刻瞪向賈代善,賈敦也難過地看著父親。

    “史氏,是不是你推的馮賈氏?”太子隻能問史氏。

    史氏連忙說道:“是臣婦推的,但是臣婦有內情稟報!”事到如此,那麽就別怪她徹底斷了馮家的青雲路。

    徒元徽看了賈代善一眼:“說。”

    “太子爺明鑒!”史氏跪倒在地,說道:“臣婦推她是有原因的。”

    徒元徽淡淡地說道:“什麽原因讓你這般對待有孕的女兒的?”

    史氏見太子果然偏向馮家,心裏更堅定了想法,想讓太子不再偏向馮家,就得讓太子厭惡那馮婉瑜。

    於是,她少不得將賈敦未出閣前如何任性刁鑽,出嫁之後又與婆婆反目成仇,甚至故意要帶累賈府名聲,想害其他姐妹嫁不到好人家的話,統統都說了出來。

    沒想到徒元徽竟不順史氏意思繼續問,他倒是問起賈代善:“馮夫人的生母白氏夫人可確實入了賈氏宗祠?”

    賈代善有些奇怪怎麽到了這傷頭了,忙點頭:“繼忠倆口子回來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賈府倒也給孤麵子。”徒元徽淡漠地說道。

    “史氏你繼續說。”

    史氏聽徒元徽說白氏,心裏頭有生出一團火,但也隻好忍了忍火,道:“賈敦心恨臣婦,並自覺為太子爺嶽母就想報複臣婦,還過來與臣婦動手,臣婦身子骨老了,見著她撲過來,自是本能推手躲避……誰知……誰知……”

    她沒有說下去,但是倒打一耙也漂亮。

    “太太,你怎麽能這樣汙蔑我……”賈敦急得要起身。

    雲秋連忙按住賈敦:“夫人,小心身子,太子爺會明察秋毫的。”

    史氏見太子爺不信,這次賈家要贏,隻要馮婉瑜不招太子爺厭惡,那麽她今天虧吃定了,太子爺說不定還會為了賈敦處罰她。

    史氏繼續道:“還有一事,事關臣婦那外孫女!臣婦實在難以啟齒!”

    賈代善立刻明白史氏要說什麽,立刻喝到:“夫人!”

    然而這時候,史氏不想被太子論罪,誰都擋不住她,道:“此事乃馮家隱秘,如今為國家社稷著想,即便賈家因此會受牽連,臣婦也絕不肯欺瞞了太子爺。”

    “大姐兒出身有疵。”史氏連忙說道。

    徒元徽心下一沉,果然這史氏保不住秘密。

    瞧著徒元徽臉色變了,史氏走近了兩步,道:“不知太子爺有無聽說,大姐兒幼時曾經走失,成年後自己尋了回來。”

    徒元徽點了點頭,說道:“東宮選妃,自是要打聽清楚詳細,當日大姐兒貪玩迷了路,後來被一對姓秦的夫婦收養,這些自是了解過。”

    “您真信那些鬼話?”史氏冷笑說道:“其實,什麽迷了路都是假話,她那是被拐子拐走的!”

    “竟有此事?後來如何?”徒元徽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史氏以為徒元徽對馮家惱了,繼續說道:“後來,那拐子叫單平遠,可是這一片遠近聞名的惡拐,他賣出去的女孩兒家,十有*是進了風塵之地!”

    徒元徽猛地站起身來,嗬斥道:“你可有證據?!”

    “大姐兒是成年後自己尋回來的,中間發生過什麽,還不憑她口說,什麽姓秦的夫婦,也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

    賈代善連忙說道:“住嘴!這種憑空猜想的話,你怎麽能當著太子爺麵說,真是成何體統!”

    這時徒元徽卻問道:“何以夫人知道得這麽清楚?”

    “當日將大姐兒賣給拐子的,是臣婦陪嫁所生的女兒珠兒,”史氏昧著良心道:“她受了賈敦的虐待,心中不服才想出這法子報複。”

    “竟是如此,”徒元徽點點頭道:“夫人所言雖無實證,倒也不乏這可能,隻是當日送馮氏進宮應選的雖非賈家,但馮家若因送不節之女進宮獲了罪,賈家身為姻親,未必逃得過。”

    賈代善忙跪到地上,說道:“太子爺,這都是拙荊胡言亂語,查無實據,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再說了,大姐兒若真是不節之女,如何能經過宮中各道核驗,您勿須信她。”

    “也是,這樣吧,此事孤會立即派人去查,隻是在此之間,孤不能在外頭聽到一點風聲,否則便是你們賈家故意泄漏出來,別怪孤不顧念君臣之意。”

    “是。”賈代善忙點頭。

    “至於馮氏之事,若是查出確實是秦家收養,便是史夫人信口捏造,夫人言責自負,到時必然要和皇家有個交代。”

    “這……”史氏不免有些慌亂,大姐兒被拐到了哪裏,其實史氏根本不知道,隻是這會子被賈敦倆口子給氣狠了,也不知怎麽便扯到了淪落風塵,現在太子要去查,那馮家女兒明顯是秦家收養的,清清白白的,否則馮家也沒有膽子將人送去選秀。

    “怎麽了?國公夫人?”

    賈敦以前對嫡母隻是有點怨言,到無怨恨,她本身就是這樣的性子,現在聽到史氏這般說女兒,已然真的生恨了。

    馮繼忠就更誇張了,竟然又要動起手來。

    “你這個老婦,竟然隨便壞我女兒名聲,我先殺了你為我兒子報仇為女兒討個公道。”說完,還真的如同一頭牛一般撞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馮繼忠在太子爺麵前喊打喊殺!

    徒元徽現在也明白了一件事,老實人恨起人來也是真的可怕。

    太子在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阻攔,但是現在史氏在太子跟前離他遠了,馮繼忠的速度又快又瘋狂,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而且就算阻止,換來的代價是會衝撞了太子。

    就是他能阻止,也要思慮一下,而思慮一下再決定,就已經來不及了。

    馮繼忠一把撞倒了史氏,史氏立刻倒在地上唉呼不已,她都五十了,又常年養尊處優,這麽強力一撞,哪裏會不吃虧的。

    徒元徽也沒有阻攔,不過將史氏撞傷後,還是阻止了馮繼忠要繼續揍人的舉動。

    在明麵上,史氏是可能不小心害女兒小產,雖有罪,但這官府來判,肯定也是家事,最多弄個德行有虧,誥命沒了。

    馮繼忠如果真打死了史氏,那是殺人,還是不孝和以下犯上,絕對的死刑。

    所以,太子也阻住。

    “夠了,你們賈家和馮家真是一團糟,這事就到此為止,今天的事都忘了。”

    眼見太子真不悅了,屋裏人都嚇了一跳。

    “不行,她害我兒子,還要隨便捏造壞我唯一的女兒,這怎麽能放過?我就是死了,也要將這狠心的人給殺了。”馮繼忠怨恨說道。

    史氏感覺自己胸口極度不舒服,腿似乎也折了,更恨得要命。

    “太子,您看看馮家這一家子,是多麽不孝不敬……”

    “行了,你們都閉嘴!”徒元徽不耐煩地說。

    “孤看是你們鬧到如此地步,日後也別做親戚了,今日兩家都吃了不少罪,便都抵消,日後兩家再不相幹,再鬧起來,別管哪家,都別怪孤手下無情。”

    賈敦鬆了口氣,這最後的目的達到了。

    史氏還想說什麽,賈代善狠狠的眼色止住了她。

    “還有,此次孤查明馮氏真為秦家收養,史氏你若再侮及馮氏清名,便以辱及皇室之罪論處,屆時白綾賜下,孤也是秉公執法!你可知道?”

    史氏頓時被嚇了一跳。

    白綾!死罪!

    史氏養尊處優這麽多年,可從來沒和這些東西來得近。

    她現在才完全清明下來,那個她恨的賈敦之女,已經是皇家人了,她再隨口說是會犯了殺頭罪的。

    刹那間,她都顧不上身體上的痛楚了,嚇得冷汗直流。

    “是……是我胡說的,以後定然不敢!”

    徒元徽見史氏驚恐模樣,心裏滿意:“就這麽辦,都散了,孤派了禦醫過來,然後馮繼忠你帶著人將你夫人送回別院去。”

    “是!臣/臣婦尊太子諭。”諸位隻能跪下接受這最後的結果。

    徒元徽走了。

    馮繼忠又鬧起事來,將賈家人都趕走了。

    賈赦大怒要揍馮繼忠,賈代善攔住了:“扶著太太回後院診治去。”

    人立刻都散了,賈代善最後一個走,他看著對他們還是很有怨言的馮繼忠,歎道:“你們好自為之吧!”

    馮繼忠冷笑一聲。

    隨著禦醫開了藥施了針,馮繼忠就立刻讓人備轎離開了賈府。

    徒元徽一出了賈府,就往一處酒樓趕。

    酒樓裏,馮玉兒穿著男裝,還將自己弄得一身黑不溜秋的,完全認不出那是馮玉兒了,讓徒元徽瞧了又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