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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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姬月要去向太後請安,姬溪下意識的向不遠處的亭子內看了一眼,之前一直沒在意,可這忽的一眼看過去,腦中卻猛的想起了一種可能性。

    於是,姬溪沉吟著對姬月說:“那亭中的人你都認識嗎?”

    姬月不明所以,順著姬溪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說:“認識幾個,大多不認識。老娘跟他們又沒有多少來往。”

    姬溪說:“等會你進去後,將她們的身份都記下來,回頭告訴我。”

    見姬溪說的慎重,姬月的神情有些猶疑,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勁嗎?”

    姬溪寬慰她說:“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順便打聽一下她們的身份就行,也不必太過明顯,漏掉幾個也沒什麽,記住她們的相貌,回頭我會派人去查。”

    “你懷疑她們和你的刺殺案有關?”姬月還是很聰明的。

    姬溪點頭又搖頭:“或許吧,不管怎麽樣,先查查,有備無患。”

    姬月嘴上說:“就你事多。”實際上心中卻頗為在意,是以立刻忘卻了方才和姬溪生的悶氣,點點頭立刻向何後所在的亭子走去。

    姬溪看著她走進何後所在的亭子,而後複又走進了秋風亭,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場中的舞曲還在繼續,不過姬溪卻不敢再盯著欣賞了,一來姬月就在不遠處看著,二來姬溪的心頭有了一個新的猜測,此時正在思考這個猜測的可能性能有多少。

    芙兒敏銳的察覺了姬溪的沉思,便從身後繞出來,借著給姬溪倒酒的機會問姬溪:“將軍莫非想到了什麽?”

    對芙兒的敏銳姬溪頗為讚賞,此時也需要有個人給他參謀參謀,於是便不加掩飾的說:“我查了楊彪這麽長時間,卻什麽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芙兒輕聲道:“要麽是楊彪確實沒有問題,要麽就是他的渠道極為隱秘。”

    這是廢話,也是大實話,姬溪沒有接話,隻是若有所思的將目光投向何後所在的亭子,順著目光看過去,芙兒瞬間猜到了姬溪的猜測:“楊彪若是通過他的夫人聯係其同黨,確實難以察覺,婦人之見的聚會,誰又會多加注意呢。”

    姬溪讚許的點了點頭,輕聲說:“替我多加留意。”

    芙兒頷首,站起身再次跪坐在姬溪的身後,卻不在將視線放在這秋風亭內,轉而隱晦的將目光投向何後所在的亭子。而姬溪呢,則不再對何後所在的亭子多加關注。

    芙兒聽不見何後所在的亭子內的說話聲,卻能夠通過其內之人的舉止神態推斷出那聽聽自裏正在發生什麽,而那亭子裏麵發生的事情,卻讓芙兒有些啼笑皆非,也讓她終於知道了姬月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性子。

    相比於姬溪的不可捉摸,芙兒一眼就將姬月看透了,這是個不會耍弄心機直來直往的女人,她喜歡誰不喜歡誰,隻看她的表情便能一目了然。

    姬月顯然是不喜歡何後的,所以對對何後施禮的時候相當的敷衍,敷衍到何後還沒有什麽反應的時候她就自顧自的起身了,因為相距不遠的緣故,芙兒清晰的看到了何後的麵色僵硬,在竭力的壓製怒火,而顯然,何後並不敢訓斥姬月。

    出了何後之外,姬月對那座亭子中的大多數人都不怎麽喜歡,卻有顧及姬溪的囑咐,於是,她在芙兒震驚的目光下大大咧咧的往唐姬身邊一坐,說了一句話。

    結合後麵發生的事情,芙兒認為姬月是在對亭內的其他人說:“你們都是誰啊,我怎麽都不認識。”

    而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亭中除了何後和唐姬外,其餘的婦人一個接一個的起身給姬月施禮。

    既然施了禮,自然要自報家門,於是乎,姬溪交代給她的任務便這麽輕而易舉的完成了。

    似乎很荒唐,但芙兒卻認為,此舉恰到好處,芙兒相信,在沒有人知道姬溪已經對她們起疑心的前提下,那間亭子內的所有人都會將姬月的所作所為歸結於囂張跋扈,故意示威。

    芙兒看到,姬月在所有人都向她施過禮後,連片刻都不想多待,直接起身告辭了,臨走時連對何後說一聲都沒有,反而和唐姬說了幾句話,而後,唐姬向何後施禮,隨著何後的點頭與姬月一起走出了亭子。

    姬月此行雖頗具戲劇性,但無疑是圓滿的,既然已經結束了,芙兒便提醒了姬溪一下。

    姬溪有些詫異,待芙兒簡單的解釋之後又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姬溪一點責備姬月不知禮數的念頭都沒有,直接對芙兒說:“這條線不能放過,這樣,你現在就去找到我夫人,隨機應變。”

    芙兒頷首,最後提醒了姬溪一句:“將軍,通過這作詩題匾之事,奴婢有個擔心。”

    姬溪慎重的問:“什麽擔心。”

    芙兒猶豫了一下,似是在組織語言,良久才道:“奴婢覺得,這詩會舉辦的時間有些巧合。要知道,九月初便是會試,介時,天下名士才子齊聚一堂,共掙殊榮。朝廷擇優取士,本無可厚非。可若是在此之前,便將這些才子們分出了個高下,那麽,若會試的結果與今日之高下有所出入,介時該如何應對。”

    一語驚醒夢中人,姬溪早就覺得不對了。許昭絕對不該如此唐突的請天子題詩,姬溪本意以為他別有居心,卻不敢確定,此時經芙兒提醒,姬溪立刻認定,許昭絕對是別有居心,他的居心不在太子,而在科舉取士上。

    誠如芙兒所言,若是今日便讓這些十字門分出了高下,萬一到時候與會試的結果有出入,那麽該以什麽為準呢。此次詩會要是普通的小詩會那還好說,可偏偏此次詩會的規模空前絕後,更糟的是,有鄭玄和蔡邕在這裏評判,此二人執天下牛耳,相比於吏部派出的主考官無疑更能讓世人信服。

    介時會發生什麽?天下人理所當然會認為朝廷的科舉在掛羊頭賣狗肉,內裏藏汙納垢。之後,哪還會有士子願意前來參加科考,朝廷數年來在科舉製上的努力將立刻付諸東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