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迷洞第六章 被幹屍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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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荒郊野外挖元朝的古墓,挖出來一份現代的報紙,這是我們打死也想不到的,三個人就站在那裏麵麵相覷,怎麽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靜了一會兒,陳錘子先開口:“難道……是以前的盜墓賊留下的?這個暗室也早就被光顧過了?”

    我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接道:“有這個可能性,我們是從上麵的疑塚下來的,其它盜墓賊也有可能從別的方向挖進來。或者這墓室裏有機關暗門之類,可以從別處通過來……”

    比利王打斷我說:“不可能是其它人。”

    我見他說得這麽肯定,不禁好奇的問他:“為什麽?”

    比利王拿起報紙,指著上麵給我們看:“這是今天的報紙。”

    我湊上去掃了一眼,果然見“南方都市報”這個報頭的旁邊,醒目的印著今天的日期。

    陳錘子結結巴巴的推測:“邪了……難道這是個關心時事的死屍,今天早上出門去買了報紙回來看。”他這麽一說,我馬上感覺身上直冒寒氣,看棺材裏的屍骨也怪怪的,突然有種它隨時會跳起來掐人的感覺。

    現在是下午五點鍾左右,從這深山裏到有人的市集,大概要三個多小時,算算時間的話,如果是有一夥盜墓賊把今天早上的報紙拿到這墳包包裏,確實是來得及。

    但是細想一下,這種可能性可以說不存在。

    因為從我們剛才開棺,起出來的棺材釘的鏽蝕程度來看,不可能是新釘進去的,釘子和棺木都已經粘連到了一起。如果這份報紙是盜墓賊幹的,那他們是怎麽在不開棺的情況下放進去的?

    從常理來考慮,不管怎麽樣都解釋不通。難道真的是靈異事件,這死人自己出去買的報紙?我們三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暗暗往後麵挪了一點,離這口棺材遠一些。

    我咽了口唾沫,問道:“錘子,還真是邪了門了,你的將軍大人還會看報紙。你是項目發起人,你來定,這藥材到底還采不采。”

    陳錘子沒有回答,而是喃喃的反問我:“老羅,你說這報紙,死人是怎麽拿進去的。”

    我說:“廢話,我哪兒知道,反正不是我給他買的。”

    陳錘子緊緊的盯著屍骨,摸著下巴像是在思考:“剛才開棺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這棺材蓋子不知道釘上去多少年了,沒可能是從外麵給它塞進去的。那麽,我倒是有個想法。”

    我現在全身毛骨悚然,見他還在賣關子,恨不得一鏟子拍死他,隻得悶悶的問:“陳總有何高見。”

    陳錘子示意比利王把放在身邊的工兵鏟遞給他,然後走到棺材跟前,看著裏麵枯槁的幹屍說道:“既然不是從外麵塞進去的,那就是從裏麵塞進去的。”

    我一聽還在心裏暗罵了一聲你個傻逼,怎麽從裏麵塞進去,再仔細一想,心裏頓時豁然開朗,暗讚陳錘子雖然看起來不大靠譜,偶爾還是能頂大用的。

    他的意思,是棺材板子底下還有夾層,暗墓裏麵還有暗墓,報紙就是從底下放進棺材裏的。

    陳錘子把工兵鏟伸到棺材裏,扒拉開兩條幹癟的腿骨,露出一小塊棺材底,然後輕輕的用鏟子敲了敲,發出“篤”的聲音,這棺材底下果然是空的!

    隻是底下到底有什麽?放報紙的盜墓賊走了沒有?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又是哪個缺心眼的把報紙塞到死人懷裏?

    陳錘子這個直腦子也不會多想,一聽出下麵有動靜,就要先搞開再說,兩手握住工兵鏟的把兒,狠狠的從屍骨的兩腿之間插了下去。“喀啦”一響,就捅了一個大洞出來。

    我和比利王趕忙圍上去,這暗墓裏麵還有玄機,而且墓主要把它藏在身下,隻怕是什麽了不得的大寶貝。

    陳錘子正要再接再厲,再來一鏟子把洞捅大一點,忽然“砰”的一聲大響,棺材板四分五裂的彈了起來,上麵的屍骨沒頭沒腦的向我們罩了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塊不知道什麽骨頭就砸到了我臉上,惡心得我趕忙伸手去擋。剛抹了把臉,就被個東西撞了一下。這東西力道奇大,撞得我後退了兩步,從台子上摔了下去。

    多年的練武此刻發揮了作用,我一腳踏空,馬上下意識的一扭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的雙腳落地。再抬頭去看時,隻看見台子上的陳錘子和比利王抱著腦袋,還在躲避亂飛的木屑和骨頭。

    我心中大駭,扯起嗓子喊了一聲:“手電!”同時四下裏看了一圈,這墓室裏黑乎乎的,隔遠一點就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偷襲我。

    陳錘子聽見我喊,拿起手電就朝我照:“你要手電幹什麽?你怎麽跑下麵去了?剛才怎麽回事,你看清楚沒有?”

    手電的強光照在我眼睛上,晃得我都快瞎了,我趕忙伸手擋住眼睛,衝陳錘子叫道:“你個驢蛋,別照我!剛才有東西從棺材底下鑽出來,給了我一下。”

    陳錘子一聽,馬上拿手電朝四周亂照,墓室裏光線晃來晃去,有幾下又掃在我臉上,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連連叫他別照了:“把手電收起來,敵在暗我在明,你想給敵人指路啊!我已經聽到他的位置了。”

    陳錘子和比利王跳下台子,關了手電,圍攏到我身旁,四周瞬間一片漆黑。陳錘子低聲問我:“是什麽東西?看清了嗎?”

    我聽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緊張,也難怪,這東西從棺材底下鑽出來,還真不知道是不是個鬼,我自己也有些六神無主,恨恨的回答他:“沒有!這墓室就這麽大,你把熒光棒扔幾根,我們上去抓它!”

    陳錘子哭喪著聲音道:“熒光棒沒了,剛才在上麵一把全用完了。我沒想到底下還有一層啊。”

    我現在真想把陳錘子給扔了。這下好了,在這種地方碰到個不知道什麽玩意,明顯是敵非友,現在就躲在暗中準備暗算我們,偏偏我們又不敢開手電,成了半瞎子,這頭豬隊友真是害人不淺!

    我瞪了一眼陳錘子,看到他腦門上的攝像頭,忽然心裏一動,一把給他摘下來,手感上微微一滯,好像扯了點頭發下來,果然就聽見陳錘子一聲慘叫。

    我顧不上理他,把攝像機拿到麵前。陳錘子果然下了血本,這部攝像機十分高級,竟然還自帶一塊小小的屏幕,一掰開就自動亮了,顯示出鏡頭裏的內容。

    攝像機有紅外功能,屏幕上顯示著我麵前的墓室,跟黑白電視劇一樣沒有色彩,灰灰的一塊,而且不是很清晰,有很多的噪點,不過大概能看清楚麵前的細節了。

    這個墓室是磚石結構,五六十平米的樣子,兩邊是兩個殉葬坑,裏麵有一些骨頭,隔遠了看不清是人骨還是獸骨。中間是一排兩根柱子,承重用的,很是粗大。

    靠近我們的柱子後邊,半截白森森的幹屍手臂露了出來,我清晰的看見,這截手骨還在小幅度的晃動,五指一甩一甩的。

    陳錘子和比利王兩個腦袋擠在我旁邊,兩個家夥也從屏幕裏看到了。我們三個人對望一眼,都從別人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驚懼。

    難道今天真是碰到鬼了?還是這死人骨頭修煉成精,準備擺我們一道?

    我運了一下蝙蝠功,居然聽到柱子後麵傳來一陣呼吸聲,這是個什麽鬼,都變成骨頭了還能喘氣?

    陳錘子這莽夫一根筋,馬上就忍不住了,拍拍我的肩膀。我把攝像頭轉過來對著他,從屏幕裏看到他向我使了個眼色,兩隻手把工兵鏟舉到腦袋旁邊狠狠的拍下,做了個劈砍的動作,然後指指前麵,示意我給他帶路。

    我心裏讚了一聲這棒槌真是敢玩命,居然要去暗算鬼怪,真是猛男一條,於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屏幕,帶著他往前走。

    比利王也從包裏摸出來一根不知道什麽棍子,跟在我們後頭殿後。

    幹屍藏身的柱子離我們並不遠,我們三個人縮頭縮腦的沒走幾步,那隻手骨就在屏幕裏越來越清晰,尺骨和橈骨分明,還在那裏微微的動著。

    人一緊張就容易胡思亂想,我緊盯著屏幕,忽然想到,這隻怕是人類第一次拍到活幹屍,今天如果能打贏這隻鬼,我把這段視頻帶回去,放到網上賣,隻怕也能賣不少錢。

    旁邊的兩個人不知道我已經開小差了,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我聽自己的喘氣聲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看著已經走到柱子跟前,和幹屍隔柱相望,馬上就要見分曉,陳錘子和比利王各自把手裏的武器高高舉起,準備給躲在柱子後麵的鬼來一記狠的。

    突然,屏幕裏這隻幹屍手一揚,閃電般的朝我的臉抓過來。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躍了半步,大叫一聲:“它攻過來了!”兩邊的兩大護法已經狠狠的砸了下去,陳錘子同時打開了手電,朝對麵照過去。

    喀啦一聲,幹屍手臂被砸成了兩段,同時在手電的光線之下,我也看清楚了,對麵分明是一個人,個子不怎麽高,手裏抓著半截臂骨,原來是這家夥撿了一根骨頭當武器,躲在柱子後頭,被我們當成是個幹屍成精了。

    搞清楚了原來是人,我心裏的恐懼一下去了大半。想不到這麽有緣,挖個墳哪天不能挖,偏偏我們兩幫人都選中了同一天,墓主屍體殮衣裏的報紙看來就是這個人放進去的,隻是他是怎麽發現棺材下麵的夾層的?又鑽進去幹什麽?

    我心裏有萬般疑惑,不過隻來得及大喝一聲:“媽勒個蛋,你是誰?”這人就一低頭,凶猛異常的朝我撞了過來,看來是發現我的兩個同夥手裏都有武器,想從我這裏打開突破口逃跑。

    這種級別的招數當然難不住我,我側身朝旁邊滑了一步,躲開他的進攻,一隻腳偷偷的伸出,攔在這人衝過來的路線上,準備陰他一下,絆他個狗吃屎,然後上去壓住他,捆起來唱征服。

    想不到這人比我還要陰險得多,攻擊隻是假動作,擺了個前衝的姿勢,讓我們緊張起來,然後突然轉身就跑。

    我被他的舉動唬得愣了一下,馬上大呼小叫的追了上去。這人身上有好多的秘密,得抓到他好好的審問一番才行。

    陳錘子和比利王兩個好像被幹屍突然變成人給弄懵了,還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我顧不得上他們,從他們的中間跑過去,筆直的朝這個神秘人狂追,幸好陳錘子還知道打手電幫我們照個路。

    神秘人好像對這個墓室很熟悉,絲毫沒有減速,用百米衝刺的速度緊躥了幾步,屈腿一跳,就攀住了頭頂上我們挖透的那個洞,然後一個翻身,跟個猴似的鑽上去了。

    這個洞我們打得直徑非常小,剛好能通過一個人,這個神秘人眨眼間就翻了上去,明顯身手也是非常了得。我頓時起了好勝心,也跟在他後麵毫不減速,鬆手丟了攝像機,跳起來抓住洞沿,手上一用力,輕輕巧巧的鑽進了上層的疑塚當中。

    剛一上來還沒站穩,眼角就看到一根棍子朝我的腦袋指過來。此時來不及細想,多年練功的肌肉發揮了作用,我腦袋一偏,伸手抓住伸過來的棍子,用勁一擰,對方就把持不住鬆了手,被我奪了過來。

    四周突然嘩啦啦一陣金屬摩擦的響動,許多聲音朝我喊:“不許動!放下槍!”

    槍?我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棍子,漆黑冰涼,正是一根槍管。再一望四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七八個人正包圍著我,最前麵的一個光頭佬端著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