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狠毒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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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這次並沒有如老五所預料的那般,宋氳揚來的時候並未發火,安安靜靜的,沒說話,高大的身軀壓著坐在床邊。
似乎感受到他的氣息,小女人醒的很快。
“你來了?”
他眼神掠過她的手腕,一凜,丁美妍覺得駭人的慌。
“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半個月沒見,竟有些想了。”
手伸進被子裏,熱騰騰的,他直接掀開,攔腰抱著,經過白岫岩身邊的時候,說著謝謝。
老五自始至終沒說話,因為宋氳揚一直沒看他,眼尾光都沒給。
回到家之後,丁美妍一直哭,方才睡著,感覺不太清晰,現在倒覺得手腕上的血泡疼的厲害。
男人笑她:“聽宴辰打電話說你受傷的時候一個字沒吭,見著我就哭的這麽厲害,是不是裝的?”
話音未落,唇跟著湊過去,貼著她的臉頰蜻蜓點水,小女人倒是好玩,居然還點點頭。
這一點頭,宋氳揚皺眉,好像她的臉有點燙,一摸,卻是滾燙的很,要著火似的。
趕緊打電話叫來醫生。
偏偏來的醫生又說要弄開她手腕上血泡擦藥才能好的快,小女人燒的不清醒,渾身沸騰,夜裏衣服就沒幹過,一直濕著,手腕上的傷,熱汗一流,混合著藥膏,像被撒了鹽一般的疼,叫她夜裏一直發抖。
宋氳揚看著沒法子,拿著布包裹著她的手腕,捉著不讓亂動沾汗,一次次的給她擦,一次次的又濕透了。
一直熬到天泛白了,大神還沒休息,頗為無奈,這女人真是享福慣了,別人永遠隻有伺候她的份。
丁美妍醒來的時候,身上是清爽的,睜開眼,男人正在擦拭著她的胳膊。
身子低著,眉頭也低著,煞是好看,她露出笑顏。
“謝謝。”
男人毛巾一扔,似鬆了一口氣:“終於醒了。”
看都沒看她一眼,累極了。
這女人一發燒眼睛就猩紅猩紅的,嘴唇原本就腫,現在白蒙蒙的一片簡直要叫人心裏滴血,他犯怵。
從法蘭克福開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過來,趕著接她,現在又熬了一夜,終究不是鐵打的,眼睛累的含著火,燒的痛,燒的酸。
一會後,又給她端來早餐,小女人一看,黏糊糊的一碗,看著就沒什麽食欲。
心裏的小毛病又出來了,想挑食,可大神眼神不太善良,有些強硬,她便不敢造次,拿嘴去喝,忒費勁,大神嫌棄的要命,給她放了個吸管。
“你這嘴,現在張開都費勁。”
碗裏有西藍花的味道還有一點瘦肉味,吃起來挺合她胃口的。
她吃了半大腕,大神才移開端著碗的手。
“我有事先出去,傭人照顧你。”說的很輕巧。
丁美妍不舍,眼神可憐兮兮的緊。
大神斥責:“乖乖的,少添亂,獨立自主。”她眼神再可憐,他都無動於衷。
出了別墅,車子開往夏家,夏江連也在家,見他來,麵子上有幾分忌憚。
“宋先生。”
宋氳揚帶著丁美妍公開露麵了好幾次,這口口相傳之後,很多人,尤其是高位上的便多少知道這宋氳揚和丁美妍之間有些曖昧不清。
“你公子呢?”宋氳揚開門見山,聲音不溫不火,聽著沒什麽波瀾。
可偏偏就是這沒波瀾的話叫夏江連腦門冒汗:“他手指甲被人剝了,在樓上,樓上的……床……床上養著……”
夏江連也知道這次自己兒子被抓了個現行,不敢多說什麽,他問夏柏宇的時候,夏柏宇說不知道自己指甲被誰剝去的,他心裏清楚是夏柏宇不敢說。
現在見宋氳揚這幅架勢,以為是他做的,立馬求情。
“宋先生,我兒子不知道妍妍是你的女人,這次還請您高抬貴手放過他。”
宋氳揚沒說什麽,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坐下,把玩著旁邊的一個骨雕‘核舟記’。
“我隻讓您的兒子道個歉,給個保證就行。”
這話說的輕巧,可夏江連就是不信,天下不可能有這麽討巧的事情,因著,他站著沒動。
宋氳揚怒了:“站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聲音提高了幾分,十分嚴肅,接近於命令。
夏江連動了動唇,沒再說什麽,轉身就上樓。
夏柏宇下來的時候兩眼犯渾,現在他一看到這些人就慌的不行,個個如狼虎一般暴力又血腥。
“宋,宋先生……”
“去給我寶貝道個歉,怎麽樣?”宋氳揚看起來好言好語。
這讓夏柏宇一瞬間以為這男人在和自己打商量,頭腦一熱,直說不想去。
宋氳揚眼裏的溫和立馬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
“行,那就永遠別去了。”目光掃過他的雙腿。
夏江連一巴掌打在夏柏宇的腦袋上:“畜生,你做錯了事,還不給人道歉,這說的過去嗎?”半推就著把夏柏宇往宋氳揚身邊帶。
出了夏府,宋氳揚態度突然變的惡劣,和夏柏宇相差十幾公分的身高差讓他可以輕而易舉的禁錮住夏柏宇,夏柏宇的腦袋被他一隻大手定住往車子裏推。
臨關門前,交代車內的人:“整,別整別殘了。”冷笑的跟個鬼魅似的。
夏柏宇腦子一熱,反應過來,大叫:“不是讓我去道歉,你要做什麽?宋氳揚。”
可沒人理會他,門被宋氳揚大力關上。
宋氳揚並未跟著過去,他自己開車繞過路口,又去了丁家。
丁美珩因為丁美妍的事一直心不安,現在看到宋氳揚來丁家,心更是慌的不像話。
“夏小姐。”宋氳揚隻站在那,一句意味不明的稱呼讓母女兩人縮成一團。
他身後站著兩個人,上前來拉著丁美珩,殷玉大叫;“你要做什麽?宋先生。”害怕的不行,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兩個人把丁美珩按倒在地,手在她的身上摩挲著,滑動著,丁美珩一直讓殷玉救她,可殷玉也沒法子。
良久,丁美珩被扒的隻剩下內衣,宋氳揚才揚手,讓那兩人停下來。
丁美妍趴在地上,兩行清淚不間斷的流著,嘴唇抖動,眼影暈染成一片。
宋氳揚看了她半晌,動了動自己的鞋尖:“看在你報告給白岫岩的份上放過你一次。”
一句話之後,高大的身軀離開。
丁美珩已經嚇的虛脫了,之前她見這人對丁美妍寵溺的厲害,以為他是個溫和的人,沒想到卻毒狠如此。
殷玉趕緊上前扶起她:“美珩啊,你為什麽要去做那傻事啊,你妹妹招惹的這些人個個不簡單,剛才把媽急壞了。”
丁美珩手肘一屈,頂的殷玉胸口一痛。
殷玉皺著眉一瞧,隻見丁美珩眼裏透著濃厚的恨意。
…………
丁美妍的傷兩個星期後都沒好,手腕一圈又開始脫皮,宋氳揚現在都不敢看她的手腕,一看,就忍不住咋舌。
這天,老五來了,帶著自己妹妹和歐曼婷。
下車的時候,傭人幫歐曼婷和宴茹檬拿外套。
歐曼婷一邊走一邊斥老五:“你把茹檬帶來,等下氳揚準生氣。”
老五沒搭話,宴茹檬倒先氣了起來:“嫂子,你怎麽老擠兌我,還沒進我宴家的門就不和善。”自從歐曼婷表明了不喜歡她,宴茹檬覺得自己也沒必要一直強裝笑臉了。
歐曼婷沒說話,隻是冷哼著表示不滿,照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和老五得分手。
宋氳揚不在家,進了屋子,見到宴茹檬,丁美妍倒是有些意外,見她抱著一捧鳶尾花,神情慌張,忙阻止:“我對鳶尾花過敏,宴小姐,你可以把鳶尾花拿出去嗎?”
很久之前,有人送了一捧鳶尾花給丁綿潤,丁美妍當時就在旁邊,立馬呼吸困難,身上起滿了紅色的腫塊,丁綿潤嚇的把她送到醫院。
宴茹檬不知道她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以為她不喜歡自己,故意挑刺,十分不快,可麵子上還是笑意:“既然你不喜歡鳶尾花我就不拿了,我放出去。”
宴茹檬出去後,老五,歐曼婷輪流說了幾句話,宋氳揚便回來了,一回來直接往小女人房裏鑽,看到這麽多人在這,眉頭緊鎖,厭惡的很。
“氳揚。”老五心虛的厲害,從丁美妍出事到現在,宋氳揚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宋氳揚拉開一張椅子,搭著坐:“瞧瞧她手上的一圈,兩個星期都沒好。”雖然這話是對著大家說的,可老五知道其實是針對他。
麵子上多少是有些尷尬的:“行了,我的錯,是吧,我當時沒去接她,讓夏柏宇鑽了空子。”
“知道就好。”大神得寸進尺:“明天美妍學校軍事模擬設計大賽,評委是你的副官,你看著給個一等獎。”
丁美妍趕緊拒絕:“不用,我原本就不是很熟悉模擬的程序,我也不擅長。”
大神沒看她,隻看著老五,淡的不行,沒什麽好臉色,老五忍不住一個勁的點頭說行,好得也算是給他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第二天送丁美妍上學,車子才到校門口,遠遠的,宋氳揚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阿斯頓馬丁v8?vantage,停下車觀望著,丁美妍覺得奇怪。
“怎麽了?”
“那是你白三哥的車。”大神降下車窗,姿態隨意的靠著,視線藐著那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v8?vantage。
丁美妍也跟著湊過去看,隻見一個女人從車子上下來,年紀看著也不大,估摸著和自己差不多,一直站在車子邊上不動,樣子有幾分拘謹。
“賭一賭,你說白原澈下不下來?”
“下不下來?”小女人立馬就懂了:“肯定下來啊,車子邊那女孩多漂亮啊。”
“俗,他不會下來的。”大神笑的優雅,不一會,隻見那輛白色的車子直接掉轉頭離開,大神隨口道:“輸了,親我一下。”
“你剛才沒說要親。”可唇還是忍不住湊過去了。
宋氳揚這才坐正:“白三哥家裏有不少翡翠玉鐲子好東西,你和那女人打好關係,下次帶著你去白三哥家裏拿。”
丁美妍一動不動的看著宋氳揚,這人,真是一肚子的壞水,可心裏也好奇:“這女人是誰?”
“三哥家的糯米丸子,大名楊晨淞。”
丁美妍‘奧’了一聲,原來她就是白原澈的心上人,寶貝疙瘩心尖肉。
不過她向來沒有主動和人招呼過密的習慣,倒是上課時看到楊晨淞被輔導員親自領著過來的。
她湊近了看,隻覺得這女人樣子美的叫人驚歎,皮膚通透,和自己一樣的鵝蛋臉,中分的長發,隻不過她的眉眼更柔和,嘴唇也更紅豔,丁美妍估摸著這學校應該沒有比楊晨淞更好看的人了。
“你坐丁美妍旁邊,她學習好,第五排右邊那。”
當輔導員這句話落下來的時候,丁美妍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那始作俑者正在外麵瀟灑著。
宋氳揚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便被那輛停在校門不遠處的阿斯頓·馬丁v8?vantage給攔上了,車窗打開,露出白原澈那妖孽一般的麵容。
“你今天不是有接待外長的工作?”宋氳揚皺著眉,瞧著對麵的人一臉不安好心。
白原澈吸了一口煙,在車子邊彈了彈煙灰:“我安排好了糯糯,放心了才能去,剛才校門外看見你了。”話裏有話,臉上的表情也雲裏霧裏的。
宋氳揚是個聰明的主,立馬猜測到了他的心思,篤定的鄙夷:“白原澈,你個腦奸巨滑的。”他懂,這人肯定把楊晨淞帶到了丁美妍身邊。
“嗬,彼此彼此。”
車門關上,白三哥瀟灑而過,笑的放肆而隨意。
這不,放學的時候去接人,大神的手機響個沒玩沒了,他不去接,短信來了,隨便瞄了一眼:七爺,幫我帶糯糯回來唄。
話說的俏皮,可大神,嗬,冷笑,車子停在校門口。
一會後,隻見不遠處兩個粉團子似的人一左一右的說著話朝著外麵走來,心裏好笑,這丁美妍真是得他心,聽話的要命,這麽快就沾上了楊晨淞。
等兩個粉團子靠近的時候,他下車攔著,一左一右。
“七爺。”楊晨淞一看到宋氳揚就乖著嘴叫,她不按照幾個熟人之間的叫法‘七哥’,一直叫宋氳揚‘七爺’。
可這一叫,壞事了,丁美妍怔住了,耳朵賊靈敏:“你叫他什麽?”心裏想到了那晚強上了她的‘七爺’,又想到宋氳揚身上的那熟悉的氣味,眉頭皺著思索。
楊晨淞看了眼宋氳揚,眼神有點緊,意識到兩人認識,咕隆著嘴,似乎懂了什麽:“我叫他棋爺啊,下棋是一流的,我又愛好下棋,和他較量,總是他的手下敗將,所以就叫他棋爺,棋盤上的大爺。”
宋氳揚打從心裏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三哥家的這隻糯米丸子真不蠢,撒謊撒的如此自然利落,而且還麵不改色的。
他就那樣怔怔的看著楊晨淞三言兩句讓丁美妍打消了疑惑。
要這是一出戲,他都忍不住為楊晨淞拍案叫絕了,這腦袋瓜子,一頂一的厲害。
他心情好,便徑直把人給送去了白公館。
下車時,楊晨淞急了,扭捏的厲害:“我不住這啊。”
“那沒辦法,白三哥交代的,回去得他送著。”瞧著從屋子裏出來的身影,玩味的笑:“他來了。”
白原澈身上的軍裝還沒脫,風紀扣解著,英俊白淨的叫人看著便舒服。
他到了車子跟前,徑直打開車門:“白岫岩來了,下車,今晚在這裏吃。”
丁美妍和楊晨淞一動不動,白原澈先火了:“下個車磨磨蹭蹭的做什麽?”胳膊上的肌肉奮起好看的線條,像帶孩子似的一掐,在外坐著的楊晨淞就被掐下來了,丁美妍尷尬的很:“白三哥,我自己下。”
看著宋氳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裏搗鼓的厲害,這白原澈真是比宋氳揚野蠻多了。
丁美妍是第一次來白公館,輝煌的很,宋氳揚住的是現代式的歐美風別墅,白公館卻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到處都是,院子裏擺著一座大佛。
白原澈經過時,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三拜,楊晨淞也跟著做了同樣的動作,丁美妍自然不敢造次。
進了屋子,裏麵很熱鬧,楊晨淞熟稔的叫著人,丁美妍隻認識白岫岩一個,有些不知所措。
白原澈帶著她,安排好座位:“氳揚停車去了,這裏的人你隻認識白總長,其餘的也甭管。”
細眼一瞧,斜對麵正坐著白岫岩,他眯著眼抽著煙,上身依舊是白襯衫,頭發全梳到後麵,淡淡的煙霧繚繞在他的眼前,旁邊有人在跟他說話,他身子是歪斜著的,眼神正好落在丁美妍這個方向,笑笑。
丁美妍心裏對白岫岩是感激的,那天要不是他的話,她肯定就被夏柏宇給糟蹋了,因而也回著甜笑。
不一會兒,兩個女人走到桌子邊,其中一個年紀稍微大點,另一個看著二十多歲的樣子,挺有氣質的。
那年紀大點的女人看到楊晨淞,目光不太和善,嘀咕著:“原澈,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丁美妍為楊晨淞感到緊張,這時,身邊傳來熟悉的氣味,碗裏突然被放入一些菜:“吃這個,新疆那的貢品,雪山上的。”
丁美妍有些著急,手忽而被捏緊:“別管,不是你能惹的。”
原本年紀大的女人等著白原澈的回答,偏偏,白原澈也不說話,也隻給楊晨淞碗裏弄菜。
女人火了:“原澈。”
“要吵給我出去。”
白原澈似忍耐了很久,手上的筷子散開著砸過去,向著那女人,碗也被他順手砸到一邊,那上好的瓷器磨合著地板發出的清脆響聲叫丁美妍嚇的一顫。
“原澈。”女人也嚇到了,瞪大了眼睛:“你怎麽能對媽媽這樣。”
“怎麽就不能好好吃飯?”白原澈站起來,拉著楊晨淞:“你也別吃了。”
拖著就要離開。
女人趕緊吆喝:“還愣著做什麽,給少爺拿碗啊……”
可白原澈早已走遠了,我行我素的,女人追著喊都沒能留得住。
見他們鬧的厲害,宋氳揚卻仍舊在給她挑著菜,丁美妍側臉去問:“人家鬧著,你還吃?”
“習慣了,經常這樣。”
宋氳揚見她驚訝,興趣又濃,就給她說了一件白原澈寵楊晨淞的事。
之前dior和德國當代藝術家anselmreyle合作過一款限量包,發售完之後,楊晨淞覺得一款紫色斜線的特別好看,後來白原澈直接查了大中華區的買家,一個個的給收回來,裝好,包裹的漂漂亮亮的送到楊晨淞跟前。
丁美妍聽著下巴都快掉了,白原澈太瘋狂了。
一頓飯,丁美妍吃的不舒服,氣氛實在是尷尬的要命,宋氳揚倒是很自然,還讓她吃慢點,別急。
飯後,白岫岩先離開,宋氳揚牽著她的手過去。
“來,給白總長道謝。”
白岫岩笑的儒氣,丁美妍隻覺得頭皮發麻:“那天謝謝白總長救了我,原本準備去府上親自道謝的,可去了好幾次都見不到人。”
“奧?看來我府上的總管得換了。”瞧見丁美妍手腕上那仍舊一圈破皮的紅痕,淡淡的一斂眼神:“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謝謝。”
目送著白岫岩離開。
車子裏,白岫岩閉著眼靠在寬敞的座椅上,對著前麵的司機問:“老張啊,有什麽東西能消痕,她這手上的傷看著觸目驚心。”
“老爺,您沒看見宋先生在她身邊站著呢,您操心什麽啊。”
“嗬。”白岫岩笑出聲,下巴處布著的青渣胡子糾結到一起:“你也覺得我多管閑事了?”
“不是,老爺,關鍵這姑娘跟著的是宋先生,本事那是一等一的,老爺何必去趟這趟渾水,那姑娘看著還年輕……您要是要女人,大把的。”
“行了……那就不弄了……”心裏總歸還是不淡定了。
有股念頭叫白岫岩去抓著她,可又覺得自己這把年紀了,她不一定愛,便想斷了自己的執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