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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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房間裏的甜甜原本就一直在哭,再加上如今被綁住,哭得就更加厲害。

    江沅的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覺得身邊有個人一直在不停地哭實在很是聒噪,不由地不耐煩道:“你能不能別再哭了,有那個力氣還不如想象怎麽離開這裏。”

    甜甜聽他這樣說更加委屈,“我就要哭,就要哭。”

    江沅無奈地瞥了她一眼,“你還不明白嘛,鄒阿姨不知道怎麽惱了我們,我們再不想辦法逃出去,等下她回來了,就要吃苦頭了。”

    甜甜因為害怕哭得越發大聲,“我不要……我要媽媽!”

    “再哭你就再也見不到媽媽了!”江沅有些氣呼呼的,“他們專打愛哭的小孩,你要是還想有命見你媽媽,就給我閉嘴。”

    甜甜一下子哽住,竟然真的不哭了,隻抿著小嘴一臉委屈地看著江沅,淚珠在眼圈裏打轉。

    江沅的語氣緩和了幾分,“等我們逃出去你再哭好不好,現在我們要先想辦法把繩子解開。”

    甜甜低頭看了看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嘟著小嘴用顫顫的聲音,“我們都被綁著,怎麽解呀?”

    江沅凝著眸子將房間掃視了一圈,目光在落到距離甜甜不遠處的青瓷花瓶時亮了亮,他向甜甜揚了揚下巴,“你能不能將那個花瓶打碎?”

    甜甜皺了皺眉頭,“好好的花瓶為什麽要打碎。”

    雖然這樣說著,卻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用身體使勁撞了桌子兩下,那個大花瓶便從桌子掉落,碎成好多片。

    江沅用腳勾過來一片比較尖銳的碎片,用背在後麵的手艱難地夠到隨便,然後用力地割著繩子。

    等門外的腳步聲再次想起的時候,江沅身上的繩子已經解開,正準備去幫甜甜解繩子。

    聽到聲音,江沅立即警覺起來,示意甜甜不要說話,並且佯裝著繩子還沒有被解開的樣子。

    房間的門被打開,走進來的人卻不隻鄒麗白一個,江沅在看清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司徒透。

    司徒透的頭發有些淩亂,幾縷碎發還垂在額間,顯然經曆過一番掙紮。

    鄒麗白將司徒透推進門,轉身隨手將門關上。

    司徒透一見到江沅,眼淚便落了下來,猛地將他環住,“江沅,你有沒有事?她有沒有傷害你?”

    江沅的眼圈也紅了紅,但他緊緊咬住牙關,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將小腦袋側過去,不肯理會司徒透的話,也不願去看司徒透的眼睛。

    在發現江沅和甜甜的身上綁著繩子之後,司徒透緊緊攥著拳頭,恨恨地瞪著鄒麗白,“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他們?他們不過是兩個年幼的孩子,還什麽都不懂,不管你是出於什麽目的,這樣做都未免太狠毒了!”

    鄒麗白冷眼看著司徒透,“什麽都不懂麽,我看你的兒子懂事的很呢,在我這裏卻是個永遠都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有你,真是母子情深啊,明知道我挖了個大坑等你跳,居然還是敢一個人來這裏。”

    江沅愣愣地看了司徒透一眼,抿著小嘴沒有說話。

    司徒透冷哼一聲,“你我又何必拐彎抹角囉囉嗦嗦,現在我已經來了,可是把甜甜和江沅都放了吧?”

    鄒麗白“嘖嘖”兩聲,“小透,你以為我的真正目的是你麽?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算我半個親人,況且你我無冤無仇,我又何必害你,可是要怪就怪你和厲家扯上了關係。”

    “你到底在說什麽?”司徒透聽得雲裏霧裏,鄒麗白從什麽時候開始和厲家有這麽深的仇恨?

    鄒麗白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中彌漫著哀傷,“我的目標是整個厲家,所有能毀掉厲家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既然厲君措和厲紹南都喜歡你,那我就除掉你讓他們痛苦,還有江沅,這個厲氏最有可能的繼承人,我也一並要毀掉。”

    “你瘋了麽?”司徒透突然覺得這些年來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鄒麗白。鄒麗白總是將自己隱藏得十分好,永遠溫婉大方又謙和,是一副真真正正大家閨秀的樣子,可是或許是因為壓抑太久,才會爆發得更加猛烈,此刻的鄒麗白猙獰得有些駭人。

    她不去傷害厲君措,或許是因為厲君措不但身手好,身邊也猶如銅牆鐵壁。她多年跟在厲紹南身邊,倒是有很多機會下手,可是她卻下不了手。

    無論如何,司徒透和江沅,成了她發泄仇恨的突破口。

    鄒麗白的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沒錯,我是瘋了,瘋到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你以為,如果有機會可以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又有誰願意去做這些殘忍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厲家犯下的錯誤,憑什麽要由我來承擔,憑什麽?”

    “沒有人要你承擔,是你自己執迷不悟!”司徒透瞪著她。

    “嗬嗬,是麽?”鄒麗白擦了擦眼淚,“害我鄒家滿門之仇,我又怎能不報?其實你該謝謝我,要不是我,恐怕你早就活不到現在了。正是因為你服用了我鄒家在多年前研製的新藥,才能得以續命。當年這種耗盡我鄒家財力和心血的新藥即將麵世,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厲君措的父親,為了自己家能夠得以振興,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能夠穩固,竟然不擇手段的將這種藥據為己有!”

    司徒透張了張嘴巴,“你說的……是君措的爸爸,厲鎮南?”

    “沒錯,除了他還有誰,你當他是什麽好東西!欺騙我姑母的感情,害我姑母失去孩子,無顏在留在鄒家,搶走了我們鄒家研製的藥。我鄒家因此破產,我爺爺氣得當場身亡,父親因為重病無錢醫治沒過多久便身亡,母親對父親情深義重,在父親下葬當日也跳樓自盡。後來,厲家發現這種藥有難以克服的副作用,才又不得不將其擱置。你說,厲家造的孽,是不是即便家破人亡斷子絕孫也無法償還?”

    司徒透的心裏突然沉甸甸的,凡是有因必有果,這個想法不禁讓她打了個冷顫,“這些,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可歎我姑母雖然受到了這樣的傷害,卻還是對厲鎮南那個人麵禽獸念念不忘,要她害他,她終是留了一分慈念。姑母死後,我便收到了一封她生前寄給我的一封信,信上將所有事情都寫得明明白白,容不得抵賴。”鄒麗白咬牙切齒。

    “所以你現在要來討債了麽,”司徒透隻覺得身上汗津津的,外表光鮮亮麗的豪門,不知道藏了多少肮髒齷齪的事情,“你針對的隻是厲家,甜甜是不是厲家的孩子,你放了她。”

    “你現在已經落在了我手裏,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司徒透揚起小臉,“就憑我手裏握著一個驚天秘密,足以撼動厲家的根本。如果你放了甜甜,我可以告訴你。”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麽,且不說你究竟知不知道這樣一個秘密,就算你真的知道,你那樣愛厲君措,怎麽會把這樣一個秘密告訴我,去救一個害過你的女人的孩子?”鄒麗白嗤笑。

    “信不信隨你,不放甜甜,你也沒有什麽好處,放了她你還有可能得到秘密,況且她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怎麽做就看你的決定。”司徒透自信而篤定地看著鄒麗白,似乎真的有這樣一回事。

    鄒麗白抿了抿嘴唇,“好,我就答應你,放了這個孩子,但你如果要撒謊,受苦的是你的兒子。”

    說完,她將甜甜的繩子解開,打開房間的門,“還不快走。”

    甜甜回頭看了江沅一眼,邁步向門口走去。

    司徒透早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悄悄湊到江沅的耳畔,“趁這個機會,趕快衝出去吧。”

    江沅有些意外地看著司徒透。

    司徒透微微一笑,“方才抱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繩子已經解開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能跑走一個算一個,你爸爸已經在外麵等著你了。” 百度@半(.*浮)生 —情深緣淺:拒愛首席大人

    江沅雖未能全部理解司徒透的話,卻也懂得了她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昨晚接到紙團回到屋子中之後,司徒透早在第一時間給厲君措看了紙團上的字。她與他經曆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如今早已經明白,獨自犯險是最愚蠢的做法,互相信任一起麵對才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她與厲君措商定,由她佯裝獨自前來,由厲君措在暗中保護,可她終是擔心江沅在鄒麗白手中,關鍵時刻鄒麗白會傷害江沅,遂有了方才的一幕。

    江沅早已經做好了向外衝的準備,隻等甜甜往外走的一瞬。

    他以飛快的速度竄了出去,眼看就要跑出門口,鄒麗白卻瞬間反應了過來,原來江沅的繩子早已經解開。

    她迅速拾起一片青瓷碎片,惱羞成怒地向江沅刺去,“我讓你再跑!”

    幾乎在同時,司徒透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像一陣風一樣擋在了江沅的身前,尖銳的瓷片像刀子一樣刺進她的身體,鮮血立即順著傷口流了出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