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賣萌撒嬌求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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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道遠接過紙筒,揭開了封住紙筒的蜜蠟。信紙展開後三行字,他卻似看了好幾遍。
喜袍映襯下英挺的俊顏慢慢的變了臉色。
石二是個急性子,見祁道遠久久沒有說話便耐不住了,“將軍,是不是朝廷那邊出了事?朝廷那些官,往常大魚大肉的時候想不到咱們,一旦出了事情這信寄得比誰都快。”
成婚這樣的大喜事,一輩子才這麽一回,竟是撞在了一天。
祁道遠握緊了手中的信紙,喝道:“石二閉嘴!身為臣子,盡忠職守乃是分內的事情。”
石二挨了罵,臉色訕訕地摸了一把胡子。要他說,他們的將軍就是太實在,要是誰敢壞了他洞房花燭這樣的美事,他非要拿刀去剁了朝廷裏那幫沒用的狗官不可。
大紅色的衣袖抬起,祁道遠向他們拱了拱手,聲音不疾不徐,“各位先請回,洞房之禮過幾日再補辦。不周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院中吵鬧聲響起,其中屬石二的嗓門最大,“將軍,你這是不洞房了?就將小嬌娘一個人放在新房裏?這怎麽行!”
“就是,就是……”院中宴請的祁家兵也是一片附和。
有人提議:“不如先行了禮,再去處理急函,免得新娘子遠嫁而來受了冷落。”
祁道遠握著衣袖沉吟了一瞬,他也不想冷落了蔓兒。可是信函上說,帝王病重難支,為防幾位皇子借此逼宮奪位,軍樞處讓他連夜帶兵回雍州駐守……
兵變一旦起,天下就會亂。
一邊是他們祁家曆代守護的天下王朝,一邊是他不願冷落傷害的女人。祁道遠站著不動,手背青筋跳動,火紅的喜袍也添上了一絲凝沉。
這時候,新房的大門被推開了,大紅色的嫁衣從門檻上拂過。
龍緋雲站在屋簷下望著院中的眾人,將目光落在了祁道遠的身上,他望著自己黑曜石般的眸閃爍過愧疚。
龍緋雲想要開口,才發覺唇瓣間有些疼,那混蛋確確實實是把她的嘴給磕破了!
院中的賓客也把目光落在龍緋雲的身上,沒有再頂著蓋頭的新娘子將麵容完全展露而出,清逸雋秀的容顏沒有太多的脂粉氣,卻讓人看著舒服。
不知是不是因為補了妝,潤而微紅的唇瓣和水汽未消的眼眸,莫名多了幾分魅色,讓祁家軍這幫沒有妻兒的光棍們看得喉嚨一緊,不好意思再盯著將軍的女人看下去。
“蔓兒……”祁道遠低醇地喚了她一聲,想要走到她的身邊。
龍緋雲緊張地繃緊了身子,下意識地垂下了麵容,不想讓祁道遠看見她紅腫的唇瓣。
“將軍!”龍緋雲略拔高嗓音,稍顯急促地叫了一聲。
這一喚,祁道遠便停下了腳步,耐心疑惑地問她:“怎麽了?”
龍緋雲故意偏過麵容望著院中栽種的花草,淡淡道:“方才你同他們說得話,我都聽見了。”
祁道遠的心略微提了提,開口道:“蔓兒你是生氣了嗎?如果你想要我陪你,今夜我便陪著你。”
軍機急函固然重要,但耽擱一夜的事情也不要緊,隻要快馬加鞭多趕些路程就能按時抵達皇城雍州。
這回換龍緋雲提緊了心口,她屋裏還藏著一隻難纏的狐狸精,哪敢讓兩個男人遇上!
“不用了。”龍緋雲淡淡道,目光沒有從花草上移開。這幅冷淡的模樣落在祁道遠的眼中,代表著“拒絕”的意思。
原本繃緊的心弦沒有鬆下,反而泛起難言的滋味。
祁道遠笑了笑,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笑。
他早感覺到她有心事,心裏住著別人,現在算是應驗了。
今夜隻怕沒有軍機急函,她也不會允許自己碰她的吧!祁道遠緩緩提起緋色的錦靴,往回走了兩步,“如果你不需要我陪你,那我就先回書房。”
他不止會離開一日,若是雍州城當真發生兵變,他或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祁道遠轉過身之後,龍緋雲才敢望著他的背影,高大的背影穿著紅色的喜袍,顯得那麽的俊美威儀。
堅闊的脊背筆直地挺著,仿佛無論他肩上壓了多少東西,他都能扛著,頂著。一個人若是太過堅強,反而會讓人覺得落寂。
他停下腳步,隻留給龍緋雲一個背影,等待她的回答。
明月在天上,而他就在眼前,龍緋雲卻沒有留下他的勇氣與理由。
當初,她或許不該答應狄蔓嫁入祁家的事情。一個人心不動則不痛,但望著旁人為你動為你痛,亦是一件難受的事情。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狠下心,開口說道:“我不需要你陪著我,你走吧。”
祁道遠沒有轉身,也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徑直闊步走出了他們新房院落。
祁道遠一走,龍緋雲也回到了屋內,原本熱熱鬧鬧等著鬧新房的賓客也都散了。
屋內,公狐狸懶洋洋地坐著,整個人窩在自己嫣紅如火的狐裘裏,青絲落滿衣襟,隻露出一張玉畫般的容顏。
清眸抬起見龍緋雲進來,不慌不忙地卷起了手中的信箋,修指如蝶。
龍緋雲在他將信箋收起之前,捏住了他的手腕,赤瞳微微眯起,“鳳家公子,還是我小看你了。不僅在朝廷中安插了人手,就連遠在邊陲的玄武洲也有你的人。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正好在祁道遠進洞房前,能將他攔下。”
公狐狸抬起水色的眼眸,細長的羽睫扇了扇,溫溫潤潤道:“雲兒,你這是在誇我嗎?若沒有一點打算,我哪敢縱容著你亂來。”
龍緋雲一下子就扔開了他的手腕,“鳳家公子的腦回路果然清奇,我沒有在誇你!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許插手!”
“雲兒……”公狐狸軟綿綿地叫了一聲,拖拽著靡靡尾音。這一聲,骨頭都酥了。
龍緋雲咬牙:“賣萌撒嬌都沒用!”
隨後清冷起身,目光清冷地斜睨著眼前這尊狐狸尤物,“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外麵風緊天冷,雲兒當真舍得?我要陪雲兒一起休息。”公狐狸收好信箋之後,就優雅地打了一個哈氣,表示已經到了該就寢的時間了。
“你不滾?我走。”她趕走了祁道遠,也不可能跟這隻公狐狸同床共枕。
她方才邁出了一步,緋紅的狐裘錦衣就擋在了她的前麵,鳳卿垂首望著她,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無奈又寵愛,“夜這樣涼,你想去哪?雲兒非要趕我走,我走便是,雲兒你好好休息。與我賭氣,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說完他便真的轉了身,遺落滿身繁花香氣。
龍緋雲站在原地冷眼望著,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如果這麽容易就能將他趕走,他也不是數一數二厚臉皮的狡詐狐狸了。
邁出三步之後,墨發紅衣的頎秀背影微頓了一下,開始捂著自己的唇角輕咳,仿佛是染了寒氣。
龍緋雲懶懶地看了他一眼,習武之人身子不可能這麽弱吧!
走到門前,鳳卿又轉了身,玉容失色,像是一朵折落的白玉蘭花。
龍緋雲心頭一跳,還是不屑地移開了目光,“要滾快滾,不要在這磨磨唧唧的。”
“好,雲兒你好好休息……”他抬起修長的指尖方才碰到門框,緋色的錦衣就逶迤在地,綢緞般的墨發散落一地。
“喂!”龍緋雲叫了幾聲,地上的公狐狸都沒有一點反應,難道真不是裝得,還真暈過去了?
她抬步走到鳳卿的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有些弱,可能是真的受了傷。
人都暈在她的房間裏了,現在再想要扔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使苦肉計,你還真會挑時候。”龍緋雲冷聲說了一句,但還是沒辦法將他扔在地上坐視不理,隻好將鳳卿扶起,攙扶放到了床榻上。
公狐狸斜躺在新床上,蒼白的玉容間羽睫輕扇,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龍緋雲不懂把脈,隻能根據他身體情況判斷他的傷勢。於是,龍緋雲撩起他的衣袖看了一遍,也沒找到受傷的地方。
“喂,我給你三秒,你給我醒過來。”龍緋雲心不慈,手不軟拍了拍這張玉畫之容,也算是討回這前公狐狸強吻她的債。
“你若不醒來,我就要解你衣服了!”公狐狸白玉般的麵頰被她拍紅了,都沒有一點反應。看來是真的昏迷過去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該說的她都說了,公狐狸若是醒來,發現自己光溜溜的可不能怪她。
龍緋雲抬起手深吸一口氣之後就解下了他的腰帶,脫下公狐狸身上名貴的紅狐裘之後,龍緋雲耳根微燙,笑得有點傻氣。
似乎這不是她第一次解開他的衣服。他們兩人之間是不是有魔咒,糾纏幾次之後就會坦誠相見。
想到上次隻脫了公狐狸的上衣,沒能解開他的腰帶還是頗為可惜的。
龍緋雲三下五除二脫去他上半身的衣服就開始細細研究起來,線條分明的胸膛,結實白潤,就表麵看來並無傷痕。
難道是內傷?龍緋雲將手心落下,觸碰到他肌理的那一瞬,感覺到一片滾燙。
掌心中溢開幾縷內氣從丹田處進入他的經脈,在奇筋八脈轉了一圈之後也沒發現淤血受傷的地方。
龍緋雲收回了掌心,眼神落在這具美玉般的身子上逡巡。寬胸窄腰,是個勾人的小妖精,但問題是這隻妖精躺在她的床上昏迷不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