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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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她違背太後的意思,為她去闖皇陵,現在還要為她取下劍上的秘石。一旦秘石取下,那把劍等同於一般的劍。作為將來的王者,沒有一把與王者相配的劍,如何能稱霸天下。

    “我現在去看看楚姑娘,一會便會去擂台。凝兒,你的臉色有些蒼白,還是回房歇著吧。”莫軒逸說著,急切地往前走,與阮露凝擦身而過。

    “軒……”阮露凝背對著莫軒逸,言語中帶著些不舍,“以前我總是安靜的在你的身後,整顆心都在你身上,現在依舊沒有改變。”阮露凝說著,迅速出掌打在莫軒逸的後頸上,沒有任何防備的莫軒逸就這樣倒在地上。印入莫軒逸眼中的是阮露凝純白裙衫角,阮露凝憂傷的看著莫軒逸,第一次,竟覺得那麽痛。

    “你為什麽那麽做?”神秘的男聲響起,一股清風吹來,阮露凝兩鬢的發輕舞。

    “你是何人,在劍莊從未見過你。”阮露凝抬頭看著依靠在拱門上的男子。一身華麗的白鍛長衫,披散的銀白長發,一雙眼睛上揚帶著深深的妖媚之意,雙唇未啟,話卻先出。

    “最近總是有人喜歡問這個問題。知道他們的下場嗎?”男子邁著步子朝阮露凝走來,他身後的長發無風自起,阮露凝覺得無比的壓抑,竟然狼狽的摔在地上坐著。

    “你、你……”阮露凝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驚恐,身子忍不住的顫抖。

    “你這樣如花的臉蛋,害怕的表情不適合你。”男子抬起阮露凝的下顎,連露出的笑容都那麽邪魅,但看到阮露凝眼裏卻是鬼魅般的笑容,帶著深深地諷刺。男子將阮露凝的表情收入眼底,“姑娘,就算他得到一整塊詭築秘石也救不了人。”

    “你、你……”阮露凝用盡所有的力氣才甩開男子抬起自己下顎的手,“竟然在、在偷聽!”

    “我隻是告訴你真相,就算他得到了一整塊也救不了人。”男子淡淡的說,直起身子,輕蔑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阮露凝,雖然他知道自己失去瑤笛會釋放自己所有的邪氣,但也不至於那麽的強大吧。自從瑤笛被毀,他體內的真氣總是亂串,脾氣也變得古怪起來。

    男子衣衫不整的站在阮露凝麵前,思考著其他的問題。“你知道昨日那受傷的姑娘在哪。”男子最終放棄自己去思考答案,現在他腦中太亂,完全不能獨立思考。

    “你說的是……”阮露凝意識到什麽,咬著唇,將頭側向另一邊。

    “我不是在請求姑娘告訴我,而是在命令。”男子說著伸手指向被打暈在一旁的莫軒逸,莫軒逸的身體自覺地飛向男子,男子無情的將手掐住莫軒逸的脖子,“如果姑娘不快點說,這位公子可就沒命了。”

    “別!”阮露凝驚恐的大叫出來,緊急之下,她也不能思考其他,隻有老實的指出楚寒生所在的房間。於她而言,整個世界就是莫軒逸,如果莫軒逸失去了,她覺得整個世間都沒有意義。

    “這才聰明。”男子輕笑的說,隨手將莫軒逸扔到地上,阮露凝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立刻撲上去緊抱著莫軒逸身體,兩人一起摔到地上。男子看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世間總是有那麽多癡心人。

    男子直直的朝阮露凝為她指的方向走去,瑤笛已毀,他必須要在邪氣完全暴走之前去幫她,也許那是他能夠幫她的最後一次了。還未到房間就感覺裏麵有人,男子先行飛到屋頂之上,房內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高老前輩,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嗎?”冷傲影問道,急切的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楚寒生,自從昨日送她回房,就一直這樣渾渾噩噩,情況越來越不好,精神也越來越不濟。

    “隻有將秘石合二為一才有可能救得了她,否則一切都無望。”高離駱不耐煩的說著,這二公子大清早的就叫他過來看病,劍仆風風火火的趕過來請他過去,結果還是為了看那小姑娘。本來脾氣就不怎麽好,還被連續問了幾遍同一個問題,更加不耐煩。

    “有可能?怎麽一說……”冷傲影追問道。

    “現在缺少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的血液。秘石分開容易,合在一起便是難事,而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本就是難得。”高離駱淡淡的說,“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可是所有妖魔眾人瘋狂掠奪的食物,也是陰陽師想要找的人。那麽多年過去了,陰陽一派一直發動所有的人力、物力去尋找,直到現在陰陽一派泯滅,他們找了幾百年都沒有找到,你們能用這短短的幾天能夠找到嗎?”

    “那是無望嗎?”冷傲影失望的說,“楚姑娘還這麽年輕。”

    “世事無常,你大哥也是這麽年輕……”高離駱若有所思的看著冷傲影,這位二公子缺少莊主的果斷,同時也缺少大公子的勇氣。自從大公子沉睡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這麽長時間看到二公子,想來是莊主強留他下來,有心培養這位未來的莊主。

    高離駱自行收拾著藥箱,在冷傲影出神的時間裏走出房間,長長的歎了口氣。現在這時間怪病越來越多,他這樣不中用的大夫也是時候隱到世間之外,過著清淡的日子。

    冷傲影在楚寒生房間內待了一會,也離開了房間,隻吩咐人好好照顧楚寒生。按大夫所下的藥方去抓藥,也隻能按著自己大哥的辦法先將她用藥拖著病情,到時再想辦法。

    守在門口的劍仆去藥房拿藥,熬藥,短暫的離開房門口,一個身影很快地閃了進去。每個房間的格局都差不多,屏風之後就是張床,整個格局簡單明了。女子看著楚寒生的睡顏淺淺一笑,單手一抬,這個手臂形成手刃,緩緩地朝楚寒生逼近,整個空氣都變得沉重。這個變化內力稍有所欠缺之人是無法體會到,楚寒生雖然感知得到危險,可卻沒有絲毫力氣動彈。

    女子的掌風撕裂空氣的平和,狠狠地朝楚寒生腦門拍去。

    “你在幹什麽。”被拉住的手腕,女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像是被人發現內心最深層的秘密般,“像是沒見過一樣,你這表情。”

    “為何你還在這裏!”女子驚恐的問道,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你都沒有走,我怎麽會走呢。”上溪的眼睛彎著,帶著些嫵媚色彩。他的臉比上一次見還要邪魅,讓人看著都覺得有些顫抖,“她也是被你間接害成這樣的,你若沒有將殞汐引出,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所以我來幫她終結痛苦啊。”女子平和的說,臉上帶著笑意。殺人對於她來說,似乎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將殺人說的那麽輕鬆,自從化身成邪魅,你的內心已經丟失。”上溪平靜的說,手撫上女子的臉龐,感受她光滑的肌膚。似"qing ren"低語,帶著些曖昧,“也要我終結你的痛苦嗎?”

    “你要幹什麽!”女子驚恐地大叫起來,想要掙脫開上溪放在他臉上的手,可無論怎麽掙脫,那隻手仿佛就是生來在她臉上一樣,怎麽也弄不掉。

    “噓——”上溪將女子抱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青絲,帶著些安慰,“安靜下來,不要鬧。”一團銀白的光在女子腦後,上溪的手正撫在銀白光團中,感受著她的感受,雙眼在黑暗中似乎要發出光芒。

    “你該走了。”上溪在女子耳邊輕輕的說著,帶著些曖昧不清。女子乖巧的點著頭,踏著緩慢地步伐離開房間。

    上溪目送女子離開之後,將目光轉向楚寒生,看著她眼瞼在顫抖,在夢與醒之間掙紮著。上溪坐在楚寒生床邊,手拉著楚寒生蒼白無力的手,閉著眼睛,將自身的感覺緩緩地放進楚寒生那痛苦的夢中。雖然這女子冷漠如此,內心蒼白無力,卻還是有值得讓人給予溫暖的地方。

    觸目所及是一片黑,上溪在黑暗的地方全身都會有靈魂的指引之光,可是在別人的夢裏,連那光都消失了。這是上溪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難免有些讓他措手不及。

    “我才是唯一的光。”一個空靈女聲響起,女子出現在上溪麵前,帶著整個空間的光芒。女子看了上溪一眼,淡淡的說,“你怎麽來這裏?”

    “我一直在想,是什麽在支撐著她活下去。原來是你……一直寄存在她的體內,剝奪著她的選擇,你還是像以前那麽殘忍。”上溪平靜的說,“上次的傷還沒有好?”

    “我遲早會消失。”女子不甘心的說,“隻是我不甘。你不是能看到所有人的記憶嗎?告訴我……”

    “我不知。”上溪冷酷的回絕,他之前窺視著那女子的記憶,得到她太多的悲傷。他生性本就冷淡,沒有瑤笛的束縛,更加冷淡,還有些暴怒。

    “你騙人,你這麽多年來不就是為了找婉娿才死死的保存著那些回憶嗎!”女子暴躁的說著。

    “婉娿已經死了。秋桐,婉娿已經死了。”上溪平靜的說道,不帶喜怒,冷冷的看著女子。

    “秋桐?我的名字真的是秋桐?”女子不可相信的看著上溪,雙手抓著上溪的衣衫,語氣接近癡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