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結束,方淮和夏瑗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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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方淮猛地一頓,垂眸正對上優柔那雙烏黑清澈的眼睛,她不如優優的粉嫩健康,臉色透著病弱的蒼白,戚方淮的心一軟,壓著把孩子一腳踹出去的衝動,俯身拉開優柔的胳膊,戚方淮抬頭擰著眉宇對夏母說:“伯母,之前你也看過親子鑒定報告了,優柔並非我的女兒,你們今天過來是想做什麽?”

    “我去不同的醫院做了十幾份鑒定,結果都表明優柔和你有血緣關係。.”夏母從包裏拿出那些報告單放在麵前的茶幾上,起初她有理由懷疑女兒偽造,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隻能說她錯看了戚方淮,九年不見,戚方淮是真的變了。

    戚方淮的眉心直跳,夏瑗為達目的竟然連自己的親生母親也騙,利用親生母親逼他承認優柔,而夏母當然選擇相信自己的女兒,認定他逃避責任,他簡直百口莫辯。

    “爸爸,你為什麽不要我?”優柔眼中噙滿淚水,上前再次抱住戚方淮的腿。她真的想有個爸爸。

    戚方淮俊臉抖沉,既然沒辦法跟夏母幾人講道理了,那他隻有讓家裏的保鏢把幾人趕出去,一個眼神示意,傭人就出去叫保鏢了。

    “戚二少別緊張。”顧北城不想跟戚方淮大動幹戈,他眯起眼眸一副溫和無害的樣子,勾唇笑著對戚方淮說:“如今你們戚氏正麵臨著最大的危機,今晚你趕我們出去的消息若是傳了出去,恐怕這幾天你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解決,隻要你娶了我妻子的妹妹,夏家和顧家都會幫你度過這次危機,聯姻是最有效的方式,二少何樂而不為?”顧北城的打算是插手戚氏的運作,他安排商業間諜潛伏在戚氏,為他吞並戚氏鋪路。

    戚方淮自然也想到了這點,淩厲的目光看著顧北城,渾身上下散發著壓迫的氣場,“合作可以,但我絕不會娶夏瑗。”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顧北城雙腿交疊而坐,看上去風度翩翩的,滿含笑意的眸子對上戚方淮的視線,從容自若地說:“我妻子的妹妹為你耗費了大好的青春,一個人含辛茹苦把孩子撫養長大,你必須對她們母女負責。不然我們憑什麽幫你?不要忘了是你戚氏有求於我們,那就拿出最起碼的求人姿態來。”

    嗬,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戚方淮在心裏嗤笑,如果救戚氏的代價是娶夏瑗,那麽他寧願宣布戚氏破產,戚方淮薄唇微啟,看著顧北城吐出陰鷙的話語,“不可能。”

    然而話音剛落下,另一處沙發上的戚望川拿了文件甩在桌子上,俊臉威嚴不容置疑地對戚方淮說:“我已經在合同上簽字了。方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了整個戚家家族的榮辱興亡,你隻有犧牲你個人婚姻。”

    什麽?戚方淮胸口一震,猛地看向戚望川,回過神後他幾步走過去拿起那份合同,隻見末端戚望川已經簽了名,連章都蓋上了,也就表明這份合作條約具有了法律效應,戚方淮眼前發黑差點栽在地上。

    “戚望川!”戚方淮失去理智,當著眾人的麵反手把文件夾甩在戚望川頭上,他俊臉蒼白,胸腔劇烈震動著,戚望川手中雖然沒有實權。但在公司還能做主發號施令,今天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拿了公章與顧氏簽下合同,他千防萬防,沒想到最後是親生父親出賣了自己。

    真可笑啊!

    戚方淮的眼眸猩紅,拳頭緊握發出“咯吱”的聲響,是他對戚望川太仁慈了嗎?戚望川根本沒有丁點悔過之心,從始至終他為了自己的地位不惜傷害自己的妻子和他這個親生兒子,戚望川的良知早就沒有了。

    顧北城的目的達成,也隻是過來通知戚方淮一聲,見兩父子要吵起來,他和夏母幾人沒有再待下去,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客廳裏隻剩下戚望川和戚方淮兩人,戚望川的額頭被鋼鐵文件砸破,鮮紅的血冒出來,他抬手抹了抹,躲閃著戚方淮質問的眼神,臉色緊繃著冷硬地重複道:“我是為了戚家。”

    這些年來他居於高位,從來都是別人求他合作,如今被封碧芝害到這種地步,兒子又奪走了他手中的權利,他無比落魄又卑賤,以前的仇人全都落井下石,隻要一出現就能聽見他們的嘲笑和唾棄,讓他像是個喪家犬一樣,他根本沒法出門了。

    他想要自己的尊嚴也不可能了,為了救戚氏,他隻能求助討好顧氏,昔日商場霸主犧牲到這種地步還不夠嗎?所以讓兒子娶夏瑗並不算過分,他不能讓百年家族戚家毀在自己手裏,由奢入儉難,他更不想失去如今的地位和榮華富貴。

    戚望川想起當年戚望杉在牢獄裏請求他放過大嫂一家人,而大嫂也跪在他腿邊哭著泣不成聲地哀求,他沒有心軟,對所有威脅他地位的人趕盡殺絕,那個時候他何其風光不可一世?

    如今終於輪到他了,果真是作孽太多。

    “戚家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戚方淮遍布血絲的雙眸裏浮起潮濕,又痛又怒,從未像這一刻如此怨恨戚望川,戚望川作繭自縛也就算了,竟然還要拉上他這個兒子。

    戚家家產對他來說已經唾手可得了,可現在卻變成了他最大的負擔,而他有退路嗎?沒有,他逃不掉的,從生在戚家開始,就注定了他必須承擔起自己的使命。

    “你和夏瑗可以做契約夫妻,暫且隱忍一段時間,等以後戚氏東山再起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戚望川心裏很清楚兒子放不下曲意璿,但曲意璿對他們戚家毫無用途,相反隻會牽絆兒子,以前他不管,現在他絕不允許兒子和曲意璿在一起。

    嗬嗬,戚方淮覺得諷刺又可悲,他不想再和戚望川爭論,用力點點下巴咬牙切齒地說:“行,我娶夏瑗。”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暫且答應顧氏的條件,總有那麽一天他會全討回來,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戚方淮想到和樓玨跡在一起的曲意璿,他心痛得難以呼吸,閉眼許久才緩過來。

    戚方淮一揮手,吩咐進來的幾個保鏢把戚望川弄到樓上的臥室,既然戚望川不讓他好過,從今天開始他就把戚望川軟禁起來,不讓戚望川踏出房間一步,他們兩父子就這麽互相折磨吧。

    戚望川臉色鐵青,勃然大怒地罵著戚方淮是逆子,戚方淮轉身闊步走出去,“砰”一下把門摔得驚天動地般響,外麵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戚家偌大的莊園裏靜謐祥和,可戚方淮卻是滿身蕭索寂寥。

    離開戚家後季然發來短信告訴他去醫院沒有找到曲意璿,可能是樓玨跡給曲意璿換了地方,保鏢嚴陣把守她根本無法靠近,戚方淮聽完後站在原地僵硬許久,慢慢地放下舉著的胳膊,手機掉在地上,戚方淮笑著笑著,眼中的熱液就湧了出來。

    曲意璿生完孩子後就和樓玨跡在一起了,但就算要跟他分手,為什麽連隻言片語也沒有?以這麽殘忍的方式離開了他,他很想問問以往曲意璿給的承諾都作廢了嗎?

    她說永遠不會離開他、一輩子陪在他身邊……等等這些甜言蜜語全都回響在耳邊,此刻卻變成了一個笑話,他那麽害怕被曲意璿拋棄,可最終曲意璿還是不要他了。

    “為什麽啊?!”戚方淮突然嘶吼出來,握起拳頭用力砸在一棵鬆柏樹上,指尖很快鮮血淋漓,他低著頭渾身顫抖,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竭力壓製著哭泣,悲傷無助得像個孩子。

    這天晚上戚方淮拎著幾十瓶酒去了山上的墓地,他坐在戚方溯的墓碑前,打開酒瓶子倒掉白酒,自己拿起另外一瓶大口大口地喝著。痛極時,他淚眼模糊地看著墓碑上戚方溯的照片,萬念俱灰呢喃低語,“為什麽九年前那場事故中死得人不是我?”

    “大哥,我好累。我寧願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你知道我活著有多痛苦嗎?……”戚方淮自言自語著,然而墓地裏陰冷空曠,隻有夜晚的風呼呼吹過去,無人回答男人。

    這一晚他和長眠於地下的幾百個戚家人一起度過,喝醉後背靠在墓碑上睡著了,腿邊橫七豎八倒著酒瓶子,月光灑在他身上,顯得無比落寞寂寥。

    第二天早上季然趕過來把戚方淮送去醫院,他昏迷了兩天,再醒來時催眠師已經成功催眠了簡約,他去機場送簡約離開,人潮湧動,他紅了眼喊著簡約,“大嫂。”

    “你是誰?”簡約穿著一身風衣,打扮時尚利落,順直的長發披散在肩背上,摘下臉上的黑超望著戚方淮時,女人的長發在空中揚起弧度,她眼中和唇畔都是笑意,人生如初見,柔柔婉婉的模樣,“我們認識嗎?”

    戚方淮忽然覺得心酸至極,簡約全都忘記了,不隻是戚方溯,季然告訴他所有跟戚方溯有關的人和事她都不記得了,這樣挺好的,從此往後簡約開始新的生活,他和大哥再也不虧欠簡約了。

    “不認識。”戚方淮搖搖頭,打過招呼後轉身離去,而簡約也往安檢處走,中途戚方淮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

    簡約的背影高挑瀟灑。對於她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毫無留戀,告別所有的前塵過往與悲歡離合,半個小時後飛機衝上雲霄,一切至此畫上句號,轉瞬滄桑,戚方淮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簡約。

    “催眠術真有那麽厲害嗎?不如讓那個催眠師幫忙讓我忘記曲意璿吧。”回去的途中,戚方淮坐在後座突然對季然說。

    季然猛地踩下刹車,回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戚方淮,“二少!”

    “開個玩笑而已,我可舍不得忘記曲意璿。”戚方淮勾唇自嘲又苦澀地說,沒有記憶的人無疑是可悲的,而他寧願做個有著七情六欲之人。也不想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所以哪怕他愛曲意璿愛得很痛苦、很艱難,他還是會堅持下去,至死方休。

    季然頓時鬆了口氣,放開攥緊的手,掌心裏一片冷汗,突然間想或許讓戚方淮忘了曲意璿,戚方淮就能解脫了,她不想每天看著戚方淮活得這麽累。

    “找個時間把樓昶送回給樓玨跡。”良久後戚方淮低沉地對季然說,優優並沒有跟著簡約一起離開,他先照顧著優優,等簡約在國外安頓好了。他就會把優優送過去。

    季然點點頭,“好的,這兩天我會約樓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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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璿的身體恢複得很快,這天範淑琴來醫院陪她,推著她到醫院的花園裏賞花,春天來臨萬物複蘇,曲意璿看著眼前生機盎然的景象,心裏卻是一片蕭索,腦海裏始終閃過簡約的那句話,“戚方淮已經死了,不信你去戚家墓地看看。”

    “姨母,我想出去一趟。”曲意璿並沒有承認範淑琴這個母親。仍舊像以前那樣稱呼她,“你陪我一起。”

    範淑琴蹙眉,沒多問點點頭,樓玨跡沒有限製曲意璿的自由,她難得願意出來一趟,在保鏢打電話給他匯報後,他讓保鏢跟著保護曲意璿,就應允了。

    徐子昂開車送範淑琴和曲意璿,到了山下後範淑琴一路扶著曲意璿走向墓地,她們按照戚家曆來祖宗的輩分一排排找過去,十幾分鍾後兩人停在一座墓碑前,曲意璿抬眸望去,隻見大理石上刻著“戚方淮之墓”。

    她猛地睜大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身形不穩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險些栽在地上時被範淑琴扶住。

    “不!”曲意璿猛然一把推開範淑琴,失魂落魄地撲到墓碑上,她手指顫抖地撫著幾個字,滿臉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怎麽會這樣?

    簡約和優優以及夏瑗等所有人的話響在耳邊,他們每個人都告訴她戚方淮早就死了,但她偏執得不願相信,此刻看到這座墓碑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原來從始至終幾年後再重逢,戚方溯和戚方淮都是同一個人。

    戚方溯以為她愛他,所以用真實身份娶了她,在知道她喜歡的男人是戚方淮後,戚方溯變成了戚方淮,一人分飾兩角把她耍得團團轉,難怪戚方溯和戚方淮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因為根本不可能啊!也難怪戚方淮承擔著照顧簡約和優優母女的責任,寧願讓她受委屈,她全都明白了。

    這段時間和戚方淮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曆曆在目,曲意璿覺得無比諷刺可笑,眼中的淚水湧出來,悲痛欲絕地伏在墓碑上痛哭,泣不成聲地喊著,“二哥!”

    那個從小寵著她、可以給她整個世界的二哥,原來早就死在了九年前,而她對此一無所知,連跟喜歡的少年最後告別的機會也沒有,命運為什麽對她這麽殘忍?

    她身邊圍繞著數不清的陰謀和算計,讓她愛錯了人,承受了那麽多的痛苦和災難,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意璿。”範淑琴也沒想到真相是這樣的,片刻的震驚後,她走上前摟住曲意璿,心疼地安撫著,“節哀,你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曲意璿支撐許久的精神突然在這一瞬間崩潰了,來之前她以為自己和戚方淮還有在一起的可能,或許她過幾天就想通了,不管什麽父輩間的深仇大恨,她可以不顧一切地跟戚方淮在一起。

    然而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她喜歡多年的少年,即便長著同樣一張臉,模仿得那麽像,不是戚方淮就終究不是,曲意璿轉身撲入範淑琴的懷裏,摟著範淑琴的脖子痛哭出聲。

    後來曲意璿給戚方淮打了一個電話,戚方淮很快接通,狂喜顫抖的聲音傳來,“意璿你在哪裏?我們見麵吧!我有事要告訴你,我把簡約……”

    “我在墓地。”曲意璿哭得紅腫的眼望著墓碑上少年的照片,唇瓣泛白嗓音嘶啞,強調著對戚方淮說:“戚家的墓地,戚方淮的墳前。你過來一趟吧!”

    戚方淮震驚地睜大瞳孔,手機裏傳來“嘟嘟”的忙音,也不知道曲意璿什麽時候掛斷的,他筆直地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僵硬數秒後突然轉身往外跑去。

    戚方淮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墓地,離很遠就看見曲意璿單薄的身子背對著他站在墓碑前,長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整個人顯得遙遠又伶仃,分明隻有那麽幾步的距離,卻讓戚方淮覺得曲意璿把他隔在了世界之外,而從這一刻起,他大概再也走近不了她。

    戚方淮的心劇痛,邁著長腿到了曲意璿麵前,伸手試圖拉住曲意璿,“意璿,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聽我解釋。”

    曲意璿卻避開戚方淮的觸碰,慢慢後退幾步,以之前看戚方溯時的那種眼神盯著戚方淮,曲意璿搖搖頭語氣譏誚地說:“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戚方溯,我今天叫你過來,隻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結束了。更確切地說,我們本來就是錯的,不能再繼續下去。”

    戚方淮渾身猛地一僵,曲意璿那樣的目光仿佛在他心上戳著刀子,他痛得俊臉慘白,怔愣地凝望著曲意璿,半天沒有接上一句話,她不相信他了嗎?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終於他最怕的這一刻還是到來了,曲意璿的記憶裏隻有戚方溯對她的種種欺騙,忽略了他曾經的用心和疼惜。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愛上戚方溯,當他變成戚方溯時,也就代表他和曲意璿之間畫上了句號。

    戚方淮定定地看著曲意璿,沉痛地呢喃,“意璿……”

    “我不恨你,從此往後我們再無瓜葛,你好好待簡約和優優吧。”曲意璿淚濕眼底,別開頭苦笑著說,無論戚方溯或戚方淮,對她隻有愧疚和補償,他們誰也沒愛過她,而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

    種種原因,既然這樣,她不會再接受戚家的施舍,就讓一切都在今天結束吧!這是最後一次她和這個男人告別。

    曲意璿取下手腕上編織的紅色飾物,用打火機燒掉線繩,灰燼飛揚,很快消散在空氣中,“咣當”一下,那枚指環掉落在地上,曲意璿彎身撿起來,用手挖了一個坑把它埋於墓碑前,就像葬掉她多年來自以為是的愛情。

    曲意璿抬頭看著照片裏的少年,淚滑落而出,她卻揚唇笑了笑,“再見,方淮。”

    最終曲意璿還是離開了,與戚方淮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戚方淮想抓住曲意璿的胳膊,指尖卻隻觸碰到她翻飛的衣角。

    曲意璿慢慢地走下台階,戚方淮僵硬地站在原地轉頭看去,那抹纖瘦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蒼茫的墓地裏和他的視線中,戚方淮的世界終於崩塌了。

    就連九年前失去大哥時,他都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那個時候支撐著他活下去的還有曲意璿,而如今曲意璿終於也離他而去了。他徹底垮下了。

    戚方淮跪癱在地上,抱著大哥的墓碑哽咽出聲,他真的把簡約送走了,以為和曲意璿之間沒有阻礙了,可事實上他改變不了自己曾是“戚方溯”這個身份。

    如果時光能回到九年前,他一定不會選擇做戚方溯,又或者他會在事故中放棄自己的生命,而讓戚方溯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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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璿頭也不回地走著,到了山下兩腿一軟差點栽倒,這才轉身看著那一片墓地,過往的畫麵如同放電影般一幕幕閃過去,曲意璿乏力地閉眼。淚如雨下。

    “回去吧。”樓玨跡知道曲意璿來了這裏後,他開車追過來,脫下外套幾步上前,披在曲意璿單薄又顫抖不止的肩上,樓玨跡把曲意璿擁入懷中,就這樣摟著她坐進車子。

    從墓地回來後曲意璿沾染了寒氣,病了兩天,但並沒有因此倒下,她好像變得更加頑強刀槍不入了,二月十四日"qing ren"節這天她恢複了過來,早上拿出手機看到了頭條,“夏家二小姐逼婚成功。戚家二少和夏瑗將於下月中旬訂婚……”

    網友炸了,大罵夏瑗是心機婊,在戚氏有難時趁人之危,以幫助戚氏為由讓戚方淮娶她,戚方淮也是無奈身不由己,曲意璿備受同情關注,媒體都在挖掘各種消息內幕……曲意璿沒再看下去,這一切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從此往後她不會再過多關注。

    曲意璿收起手機,拿過床頭櫃上的書來看,這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離很遠就傳來樓昶歡喜雀躍的嚎叫。

    曲意璿抬眸隻見樓昶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樓玨跡在背後走著,轉眼間樓昶已經衝上來撲入曲意璿的懷裏,“阿姨我回來了,你想我沒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