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害了鬼域，我是罪人。”

    她都想起來了，他猜她肯定是願意的：“傻丫頭，我從未怪過你。你都記起來了，願意留在鬼域陪我麽？”

    “我不能留下來陪你，等恢複鬼域後我就離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留在這裏。”

    她有些變了，至於那裏變了他又說不出來：“什麽重要的事，比我還重要麽？”

    “抱歉，我不能說。我去幫你恢複鬼玉，此後就再也不要相見。”我飛身離開，王袁一直在我耳邊問為什麽。問我舍得麽之類的話，我不知該怎麽回答隻能默而不語。

    我借用水璽的靈力傾注在鬼玉上，水璽是我們水神一族的法寶。靈力強大，恢複鬼玉隻是瞬間之事。我恢複完鬼玉就要離開，媚姨擋住我。

    “少主有令讓我攔住歐陽姑娘，姑娘別為難我。”

    “媚姨，你就放我走吧！”

    “你們的恩怨我不想管，但少主的命令我必須服從。別反抗，小心吃苦頭。”

    “沛葶，你若當真要走。我陪你，我們一起走。”

    我們不再年少，他難道還不懂麽：“你若走了鬼域怎麽辦，你的子民怎麽辦。”

    “這個鬼王不當也罷，我隻要你。你是知道我心思的，從遇到你的那刻就從未變過。”

    “我們不可能了，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很愛他，希望你也早日覓到良緣。”王袁聽了我的話，一口血噴出倒在地上。

    我要過去扶他，媚姨擋在我麵前：“你走，既然不喜歡他就不要再傷他的心。你是他這些年唯一活下來的希望，他討厭呆在這裏。隻因為你的一句喜歡，他可以留在這裏幾千年。”

    “他為你做的這一切你不是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他怎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他，你就是個禍害。你滾，永遠別來鬼域。這裏不歡迎你，我們這裏所有人都不想再見到你。”

    媚姨說我就是個禍害，她說的或許沒錯。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禍害，師父傳授我法術無非不就是算到我會用自己的生命阻止三界滅亡。

    可三界裏麵有誰是真正喜歡我的，有些人明著對我笑。暗地裏不知道怎麽在背後說我，我用生命換來的世界。除了肮髒和齷齪，還有無止境的謾罵。

    我不知道我為何最後會救他們，他們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是禍害，那你們最後還不是要讓我這個禍害救你們。我幹嘛救他們，都死了算了。都死了三界就永遠沒有紛爭，這樣不是更好麽。

    師父要不是看到我還有些價值，會舍棄若言來救我麽。隻因為一個琉璃瓶，就判一個仙子在地獄無止境的受苦。他們憑什麽來評斷別人的生死，隻因為位高權重。

    他位高權重還不是搶了他弟弟的位置，對於那些肮髒的事我是再也不想管了。都來指責我，是我讓他們一個個這樣為我做的麽。

    我沒有，那為什麽他們受苦所有的錯都要我來承擔。難道就因為他們為我做了這麽多我就該都喜歡他們麽，難道我就沒有愛人的資格麽。憑什麽，是老天待我不公。

    我還要一個個接受他們的職責，他們有什麽資格評斷我。我真的是受夠了，都說我是禍害，那我就禍害個你們看。我催動水璽，我要用水淹了三界。把所以人都淹死，成為真正的禍害。

    天瞬間黑了下來，狂風驟刮。我的頭發伴著風拍打著我的臉頰，我剛準備注入法力突然感覺後腦勺被人襲擊一下昏了過去。

    我從空中瞬間掉了下去，葑睿連忙接住我。水璽從空中消失，化作一道光進入我體內。

    “厲害啊！剛才要不是你及時敲昏了她，讓她招來天水。她剛救活的人，又要被她淹死了。她剛才拿的那東西，比鬼玉還厲害。”要不是親眼看到，他都不知道這丫頭的法力竟然那麽厲害。

    要是真引來天水，隻是一瞬不知要死多少人。她剛才周身被黑氣纏繞，頭發盡散在風中狂舞。眼珠煞紅，儼然一個毀天滅地的女魔頭。剛才眼眸沒半點溫情，冷酷到讓他都不禁打了個膽顫。他從未看過那麽冷血到極致的眼神，到現在都有點心驚。

    葑睿剛才看到我那個樣子，差點被嚇壞。他從未見過她那樣，那樣的無情。那樣的她讓他感覺好陌生，好像剛才那個不是她是一個住在她身體的另外一個怪物。

    他剛才費了好些力氣才接近她，那些黑氣就好似結界一樣。他一想接觸她就被黑氣彈開，她剛才這樣回到天庭怕是會受到處分。看來暫時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回天庭了。

    那日之後天庭派天兵下凡到處捉拿我回天，因為我動了滅凡間的念頭。葑睿帶我去了天冰洞，那日之後我每日都在嗜睡。醒來不過半晌有困的不行，我那日醒來無意聽到冰龍和葑睿的談話。

    “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毒性霸道，本以為可以徹底清除。她肯定是受了什麽刺激，帶動了身上的毒。被毒蒙蔽雙眼，才起了殺人的念頭。”

    “會不會是一個龍膽不夠，要兩個才能徹底清除。”

    “你小子別在打我另一個龍膽的主意，你趕快帶她走。她現在可是天庭通緝的人，要是找到我這裏來別連累了我。”

    對那日的事情我實在記不清，我就記得我好像再和媚姨說話。和她說話出來就感覺頭好昏，剩下的事我都記不得了。我問葑睿我為何會在這裏，他說我的毒還沒完全解清。帶我來這裏繼續解毒，難道那日我真的起了殺人的念頭。

    我自從入天以來，兢兢業業為天帝做事。結果淪落到被通緝的地步，真是可笑。我這一輩子都是在為別人而活，從來沒未自己活過。

    現在我想為自己活了，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

    “醒了，怎麽不叫我。”

    眼淚止不住從眼眶滑落，葑睿為我把眼淚擦幹：“怎麽好好的哭了，是那裏難受麽？”

    我搖搖頭：“剛才夢見爹娘了，醒來就發現自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掉，我不知為何想哭。我想好好的大哭一場，把這些年的隱忍都哭出來。

    他抱著我：“想哭就大聲哭出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我以前說過最遺憾的事是不能陪你慢慢變老，現在我們可以一起慢慢變老了。”她如果死了，他陪她一起。

    我哭到兩眼通紅，靠著他的肩膀：“我們離開這裏吧，我想去外麵看看。好好陪陪你，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在那裏好好生活。”

    葑睿背著我下山，我就在牆上看到了告示。那是一種隱形告示，隻有會法術的人才能看到。

    花神和火神被關押在天牢，嬅攸被困在嬅攸穀。小可愛、柔兒也被抓起來，三日之後如果我未出現就行刑。以示告誡，抓了那麽多人就隻是為了逼我出來。

    這就是好天庭，這就是所謂的正義。我終於明白為何葑睿要離開仙界入了妖界，這些正義人士倒還不如妖道魔道。

    如果現在我出麵，麵對的肯定都是全部仙界眾人的指責。可我若不出麵，死的就是兩個無辜的孩子。他們還那麽小，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是天庭會做出來的事。

    “走，我和你一起。”他招來天雪，我們騎著天雪以極其威風的出現方式出現在他們麵前。

    “她還敢這麽囂張的出現在我們麵前，真是不知廉恥。”一個小官在我麵前嘟囔道。

    我一巴掌打在他臉上：“說什麽，再說一遍。”

    反正她現在是通緝犯，早就看她不爽了。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誰都不屑的樣子。一個通緝犯階下囚還敢打他：“你一個通緝犯，還敢這麽囂張跋扈。”

    葑睿伸手捏著那個小官的脖子，活生生的把他捏死。靈瞬間在空中爆炸，屍體從葑睿手上消失。

    一個小仙也敢在我麵前放肆：“在天帝沒有消除我的官銜時，我還是水神。要是誰還敢出言不遜，會死的比他還慘。”

    天帝坐在椅子上黑著臉，居然敢在他麵前殺人。拿他當死的麽：“夠了。水神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為何要水淹凡間。”

    “中毒，神誌不清。”

    “交出水璽，去誅仙台領鞭子。”

    “那我可不可以問問天帝。”

    “說。”

    “我可有真的淹了凡間。”

    “沒有。”

    “既然沒有，憑什麽讓我交出水璽。我什麽都沒做，為何要去誅仙台領鞭子。”

    “因為你有滅了凡間的意圖。”

    “我說了我中毒了，神誌不清。天帝沒聽清，我可以再重複一次。天帝要是沒什麽事情，我要回水悅宮養傷了。”

    “站住，你如何保證你下次不會再神誌不清淹了凡間。”

    “淹了就淹了，等淹了之後再說淹了之後的話，天帝我要回去養傷了，記得放人。天帝不是在告示上承諾說，隻要我回來就放人。”我把告示拿在手裏給他看。

    “放人。”

    葑睿全場不言，牽著天馬和我一起走出天庭。

    我還未走遠就聽到那些大臣說：“她怎麽能囂張成這個樣子，三閣不能留。遲早是個禍害，當初我就極力反對建三閣現在果然出事了。”

    天帝壓了壓火氣：“退朝。”天帝把所有的奏折直接橫掃在地上，當初建三閣時他就反對。父王一意孤行弄成現在這個局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