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兩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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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此處沒有雄黃,或許用煙霧代替亦可。”

    “血兒說得不錯,這霧氣確有此功效。”姬無傾笑道,原來血兒早已將他的計策了然於心。

    揮手聚集了一團霧氣,與此同時左丘黎夜的暗衛已經闖入,離他們的距離可不遠。姬無傾並不在意,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情,內力慢慢的升騰,那團霧氣漸漸的形成了一團隱約透著火星的煙霧。

    他對著前方用力的一揮,霧氣散開了來,形成了一道黑色的煙霧。

    “保護主子!”雲霧一聲令下,一行人連著蛇群都被黑色的煙霧隔絕了開。

    姬無傾看著那邊一盤散沙的模樣,有些幸災樂禍了。“你們可能不知道,我這一行可是勢在必得的。”說罷,他攬著血雪轉身便消失在了重重迷霧中。

    血雪歪了歪頭,簫聲已經停止了……

    雖然人已離去,可是客棧之中的霧氣卻是久久的未曾散去,陽光透過霧氣灑在了四分五裂的蛇身上,看著是頗為的觸目驚心。

    客棧的閣樓之上,隨行的暗衛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倒不是打鬥的傷,而是那煙霧吸入了肺腑之中,五髒六腑被摧殘了,耗費了不少的內力。

    “君上如何了?”公申靈兒執著玉簫站在門外向雲霧詢問道。

    “君上他並無大礙,隻是麵色沉沉的,也不讓我們靠近,還請少主進去對君上好言相勸。”雲霧的臉上也是凝重了起來,他自然知道主子對那盲女的重視程度,而此番那盲女逃離……

    “誰讓他那般的自大,以為那盲女在他的掌控之中,此次是吃了虧了。”吃虧就吃在識敵不清。

    “少主……話也不能這樣說。”雲霧正色道,“是他們太過狡猾,早就預謀好了一切……”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君上的心硬著呢,可沒這麽容易受打擊。”公申靈兒道,而後是走進了左丘黎夜的房裏。

    其實正如雲霧所說的,那行人不簡單,竟然洞察了她的‘靈蛇出洞’,從她的簫聲下輕易的逃脫了去。這還是三年來的第一次,三年前也有那麽一個人破解了她的‘靈蛇出洞’。

    隻是那個人此時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裏……

    房裏,男子歪倒在軟榻上,長長的墨發自然而然的垂在了地上的黑色地毯上。那長發仿佛墨色的綢緞,比黑色的地毯更加的耀眼。

    隻是,他的神色並不怎麽好,花妖般的容顏上顯露了幾分疲態來,媚色的眼眸略顯無神的望著窗外的迷茫景致。

    “在想什麽?這般的出神。”公申靈兒走到了他的身側坐下,紫色的華服迤邐於黑色的毯子上,更是華美無比的,顯得更加的優雅優美。

    左丘黎夜沒理會她,隻是看著窗外還無散去的霧氣。

    “何必耿耿於懷,他們是事先早有準備,便連那霧氣也是一種特殊的煙霧,不是風能吹散的。”她坐在那兒,手裏拿著黑色的玉簫擺弄著,“而且,他們似乎知曉我的‘靈蛇出洞’,煙霧中含著一種特別的氣味兒,一旦用內裏繞燒起來便是驅趕毒蛇的好東西。”

    “你是在為失敗找借口嗎?”左丘黎夜終於出聲了,眼眸卻是沒個動靜兒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醞釀著什麽風暴。

    “若是找借口的話,我算是在為你找借口吧。”公申靈兒頗為膽大道。

    “嗬,公申靈兒,你想被本君一掌打出去嗎?”他偏了偏頭,臉上露出了幾分邪魅的笑容,笑容中透漏了他話裏的認真意味兒。

    公申靈兒並未被他嚇到,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君上,你的傷勢一直沒有痊愈吧,否則你怎麽可能容忍他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哼,一掌將你打飛的力氣還是有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的心思本君怎麽會知道?”

    “上次的儲君之爭中,你遭了金長老的暗算的事情……”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雖然她知道的並不多,可是那件事情她記得非常的清楚。

    聞言,左丘黎夜是沒說話,隻等她繼續說下去。

    “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你修煉的嗜血術還是沒有恢複嗎?那你的膽子也是挺大的,竟然還敢到處亂跑。”語氣之中多了些許的譴責。

    “嗜血術嗎?你如何斷定本君的嗜血術沒有恢複?”聽到她這話,左丘黎夜反倒是笑了,似乎是在笑她的自作聰明。

    “既然能力已經恢複,那麽方才為何不阻止他們……咳咳……”話還沒說完,一隻胳膊已經襲上了她的脖子,大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纖細優美的脖頸。

    “公申靈兒,不要在本君的麵前賣弄著什麽,還是你想本君將你的血逆流出來做個證明。”他的嘴角是溫柔嫵媚的弧度,那雙魅惑的眸子卻是讓人不敢直視的,裏邊仿佛是萬丈深淵。

    “你……這算是惱羞成怒了嗎……咳咳……”公申靈兒倔強的看著他,絲毫不服輸的氣勢。

    緊接著,她是被那隻有力的胳膊給舉了起來,身上的華服傾斜在地毯上,一個冰冷而唯美的弧度。手上的黑色玉簫是無聲的落在了毯子上,同她的裙擺在一處。

    她的臉漲紅了起來,呼吸也變得困難了,像是溺水的人,身體是不由自主的掙紮了起來。

    “這是最後一次,知道嗎?”他笑著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待到極限才將她鬆開。

    她跌在了座椅上,整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盡管如此,眸子裏卻是不服輸的。“你放心好了,咳咳……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長老他們……”

    “嗬,隨你。”左丘黎夜不再看她,而是走到了窗邊,眼底帶著些許的陰鷲。

    縱使公申靈兒多麽的倔強要強,身子還是很誠實的瑟縮了。不可否認,方才她有一種要與死神相見的恐懼感,他似乎是真的要掐死她……

    過了一會兒,她是緩過了勁兒來。

    抬頭看著左丘黎夜的背影,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見證了這個男人的成長曆程。他的成長可謂是艱辛和無奈的,所以,她懂他。

    “接下來你想怎麽做?”脖子上還泛著些許的疼痛,連帶著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找。”他道,“或許去姬國王宮打探一番也未嚐不可。”

    “你懷疑是……姬王姬無傾?”她的神色微微一變,有什麽在呼之欲出,卻讓她久久的無法相信。

    “你是沒有懷疑過,還是不想懷疑。畢竟他曾經是破解了你的‘靈蛇出洞’的人,而且他的王後也正是一個盲女,更湊巧的是那盲後近日深居自己的宮殿,足不出戶。”

    “那又如何?”公申靈兒不甘示弱道。

    “沒如何,隻是你這樣在乎做什麽。”左丘黎夜似乎是故意踩她的痛腳,臉上帶著惡劣的笑意。

    “我隻是有些擔心,若真的是這樣,那盲女君上想如何奪過來。到時候可別出什麽亂子才好……”她撿起自己的玉簫,麵上是有些心不在焉道,心裏是帶著些許的疑慮。

    漸漸的,客棧裏的霧氣是終於散了去,有種撥開雲霧的晴朗。

    公申靈兒站在閣樓上,看著霧氣散去了,有些微微的愣神了。

    “主子是有心事嗎?”晴書站在一旁有些擔憂的問道。眼見她脖子上顯眼的紅痕,她的心裏便有些犯嘀咕了。

    莫不是同君上起了什麽衝突了?

    “就是啊,主子看著為何悶悶不樂的。主子想想我們離開了舞國,離開了長老們的掌控不是件高興的事情嗎?”緋衣是一臉的輕快,試圖讓公申靈兒開心些。

    “我沒什麽事情,隻是在想那盲女罷了。”那盲女當真是姬國的王後嗎?

    是他喜愛的人?世人傳言姬王對自己的王後如何的情深感人,感人這背後純真的感情。因為那盲後無權無勢,並無母族勢力,而且還是個目不能視的盲女。

    清冷的小道,馬車緩緩的行駛著。路邊上的農田倒是生機勃勃的,更有野花交相爭豔,一派寧靜美好的景致。

    馬車裏,小狸依偎在少女的身側睡得香甜,紅色的一小團蜷縮著。血雪是靠在了姬無傾的腿上睡得香甜,長發微微散亂著,傾瀉而下的散在了他的腿上。

    終於,馬車是緩緩的停了下來,停在了山花爛漫的山間小路上。

    待血雪睡夠了醒來時,便覺四周都安靜了下來,若非是枕著姬無傾的腿睡覺,她恐怕要疑心今日的種種不過是她的一場夢境了。

    她動了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難得有些犯懶不想動彈了。

    “王上?”她輕輕的喚了聲,然而並沒有人應答。她也不計較這些,“王上可尋到阿娘他們了?”實則她是想念小溪兒了。

    然而還是沒有人應答,這讓她不由的有些奇怪了。

    “是子傾。”某王上糾正道。

    “可是我習慣了王上的稱呼怎麽辦?”對她來說這不僅僅是一個稱呼而已,而是她對他的一個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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