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暴遣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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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是被陸曦言這不溫不淡的語調給嚇得夠嗆,連忙都更加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隻恨不得將自己的頭給低到‘腿’上去。&nbp;不怕主子的‘性’格火爆脾氣大,就怕主子的‘性’子‘陰’沉內斂,總是在不經意間將人給推下地獄去。
“好,聽明白了就好。”陸曦言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雙眸子這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蓮香身上。
蓮香原本還抬起的頭是立刻便低了下去,臉上顯‘露’出慌張來,“奴婢也聽明白了,夫人放心。”她連忙道,心裏是有些害怕和心虛的。
“蓮允姬,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本宮的貼身宮‘女’,也是一殿之主了,也該有個主子的模樣。雖然你出身宮‘女’,卻是幸運王上青睞於你,這般幸事你可得好好的珍惜。”陸曦言瞧著自己的貼身宮‘女’,語重心長的教導著。
她看著蓮香已經不是一身宮‘女’的打扮,她穿著迫不及待換上的宮妃的宮裝。是一襲嫩黃‘色’的衣裙,料子都是上乘的,做工都分外的細致和‘精’美。雖然衣裳是襯人的,毫無意外蓮香將這襲宮裝穿得毫無看點。
“奴婢……不,婢妾謹遵夫人的教導,一定會好好的珍惜這個機會,盡心盡力的伺候王上的。”顯然,蓮香是沒有那個自知之明,也沒那個眼力勁兒。
“說得不錯。”陸曦言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上書院。
院子裏是安靜的很,千金難求的采迭‘花’在風中搖曳著,綠‘花’紅葉的奇特模樣更是讓人耳目一新。
書房裏燃著淡淡的檀香,一個火爐邊放在她的腳邊,暖暖的。
成百上千的書籍被鑲嵌在牆壁上,不同種類的書籍被墨‘色’的‘玉’石所隔開,一排排一列列的,應有盡有,讓人看‘花’了眼。
她坐在青木雕‘花’的座椅上,被群書所包圍著。座椅上墊著軟軟的坐墊,‘腿’上放了個黑‘色’的小毯子蓋著,小毯子上是攤著一本書籍。繼續往上看便是一張認真的臉龐,清麗素雅的臉龐,一雙空靈的眸子中似乎是倒映著書籍上的文字。
她‘看書’看得認真,拇指撫‘摸’著那一行行的文字,從字與字中了解書中的智慧。
一旁的書桌上,男子安靜的坐在那兒,手裏是翻動著堆了一堆的奏折文書,一手執著‘毛’筆在上邊批注著什麽。
他也是一臉的認真,那表情同血雪幾乎是如出一轍的。俊美的臉龐是挑不出瑕疵的,墨‘色’的眼眸似是一潭清水,看似清明見底,實則深不可測。
他是一襲墨‘色’的常服袍子,上頭繪製了簡潔的紋路,就像是一副潑墨畫卷,一副隨‘性’而為的清逸和閑適,還透著些許的溫淡氣息。
一個時辰過去了,血雪將手上的書籍看得差不多了。她抬起了頭,從書籍中‘抽’身而出。她站起身子,將書籍準確無誤的放回了原處,書房牆壁上的凹陷處。
繼而又饒有興致的重新挑選了一本書,準備接著看下去。
這時,某王上是從奏章中抬起了頭來,見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邊,手裏在挑選著書籍。拿了一本翻了幾頁便又放回了原處,又挑選了幾本出來,幾番糾結後她是找著了自己喜愛的書籍。
“血兒這般的愛書,孤王是深感慚愧。”他悠閑的撐著頭看著她尋書的模樣,覺得頗為有趣兒。
“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再者,子傾書房裏這麽多的書,想必都被你看得差不多了吧。”她翻動著書籍,總覺得書裏的世界新奇有趣兒。
“非也非也,這些書不過是擺設罷了,書看得多了也就不那麽喜歡看書了。”他似乎並沒有以此而真的慚愧,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那豈不是暴遣天物。”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可惜來,這些書大多為孤本,且都是極為有用蘊涵了深意的書籍,在愛書如命的人看來這可不是暴遣天物嘛。
總得來說便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好書,可謂是讀書人和愛書之人的向往之處,沒想到在他看來全都是擺設罷了。
“唔,孤王是那暴遣天物的人,這不是還有你嘛。”他走到了她的身邊,見她翻書翻得認真,“也歇會兒吧,看了這麽久的書了,難道這書比孤王還有意思。”
“……”兩者沒有可比‘性’好吧。
他帶著她在上書院裏散步,兩人拉著手儼然是一副老夫老妻的模樣。
夕陽西下,兩人的影跡在餘暉下越拉越長,卻是親密無間的,像是兩隻‘交’頸而眠的鳥兒。
她覺得,這樣很好。或許在宮中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她陪著他,或者他陪著她……
夜‘色’之下,一行人馬在趕路。
黑‘色’的馬車,四周綴著掛著長條的絳‘色’流蘇,馬車是優雅的荷塘夜‘色’的雕‘花’。一輪明月當空,荷塘寂靜無聲,倒也襯此時的夜‘色’。
馬車之中,男子歪倒著身子斜在榻子上,後頭是柔軟而厚實的靠背。他斂著一雙優雅的鳳眸,長長的墨發在靠背上鋪散開來,似是一張黑‘色’的網。
他的手邊擺著一盤棋盤,‘玉’質的手指捏著白‘色’的棋子似乎是在發呆。
而後,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五子相連,同黑‘色’的棋子‘交’錯,卻是一目了然的。那隻手是繼續擺‘弄’著棋子兒,也是不覺厭煩的。
“小雪,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本君很是期待……”
他抬起了頭,望向了窗外的景‘色’,‘精’致至極的麵容,帶著比‘女’子更勝一籌的魅‘惑’,那嫣紅的‘唇’瓣輕吐話語。
姬國國都,郡錫。
安雪宮,依舊是安安靜靜的氣調。不過宮裏的人是暗自高興,因為他們的主子自從上書院回來之後,王上便會派人每日送一本書過來,那些書都是上書院裏的珍品。
也勿怪王後娘娘每日都要看看書籍,這般的寵愛也隻有安雪宮才有了。
這日,血雪在自己的書房裏置了張小榻,整個人往榻子上一躺便認真的‘看書’。書房裏點了淡淡的檀香,還燒著暖和的火爐子,別有一番閑情逸致。
“娘娘,王上身邊的廟簡公公來了。”
“廟簡公公,好久不見。”她是放下了手裏的書,對著來人溫和道。
“娘娘安好。”卻說是一襲暗‘色’宮裝的廟簡走了進來,對著血雪恭敬的行了個禮。冷峻的臉上依舊是一絲不苟的神態,棱角分明的臉龐沒有絲毫的表情。“娘娘,奴才此番前來是替王上傳個話。娘娘身子初愈,這幾日卻又偶感了風寒,明晚的宮宴便不必出席,隻管在宮裏安心休養著。”
聞言,血雪是挑了挑眉頭,對於姬無傾的安排有些意外,又有些情理之中。
“明晚前來赴宴的可是舞國的君主?”早就得到了舞國君主即將抵達國都郡錫的消息,她便一直在等待著姬無傾的安排了。
隻是,他這般的安排還是讓她有些奇怪,是為了讓她避開左丘黎夜嗎?
可也不至於這般不讓她‘露’麵才對,至少在左丘黎夜的麵前他該是極有底氣的才是。
“回娘娘的話,正是舞國的君主。”廟簡道,他頓了一下繼續道,“王上自然是不怕舞國君主的到來,隻是不想遂了舞君的心思,這才不讓娘娘出麵。”
不想遂了他的心思嗎?
她有些無奈的輕笑,對於廟簡這番的解釋也是接受的,隻是姬無傾這般的幼稚真的好嗎。再者,左丘黎夜此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恐怕此舉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於是乎,王後娘娘再次患病的消息是傳開了,至少整個後宮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不過到底是國宴為重,此次主持國宴的重責便落在了‘玉’貴妃的身上,後宮之中都睜著眼睛瞅著,看看‘玉’貴妃會不會因為這個意外的好機會而得到王上的垂青。
惠齋。
一向不理世事的太後自然也是知曉了此事,舞君來訪不可謂不是件大事情,雖然舞君為人頗為的霸道,大有要稱霸天下的野心。
“暫且不提這舞國君主是什麽目的來的姬國,此番卻是蕭兒你的好機會。”太後抬眼看了看坐在她下首的‘玉’簫,臉上帶著滿意的笑意。“國宴可不是能夠隨意糊‘弄’過去的,譬如上次城國攝政王來訪,王後便將國宴‘操’持得相當的不錯。不過,此次是蕭兒你出手,未必不能將她給比下去。”
“娘娘說得是。隻是,臣妾有些擔心王後娘娘。”落座端莊的‘女’子麵‘露’了疑‘惑’之‘色’,一頭墨發是綰成了一個端莊的同‘花’髻,髻上‘插’著‘精’致的銀絲步搖,大氣而優雅。
“你擔心她做什麽?”
“臣妾是擔心王後娘娘為何有突然的病倒了,前幾日見她可是一副好氣‘色’,這未免有些湊巧了些。”可不是湊巧嗎,還是這是王後故意為之。
“這個暫且不管,隻要時機對我們有力便好。”顯然,在機會的麵前,血雪那裏是何種情況便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了。
“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操’辦國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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