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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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宴之後王上便理所當然的前往了安雪宮看望王後,可見王後是被他放在心尖上寵愛的。帝後如此情意,怎能不羨煞了後宮眾妃。

    安雪宮裏,一切都已經恢複了平靜,小溪兒是歪在自己的房間裏睡得香甜,小狸也是放在了它的專屬軟榻上,火紅的一團窩在上邊。

    唯獨血雪還披散著長發,穿著睡袍披著外衣坐在床榻上‘看著書’。寢宮裏隻點亮了一盞宮燈,燈光更是晃晃悠悠的,就像是一隻飛蛾撲火所映襯下來的情形。

    她躺坐在床榻上,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長發,額前的齊劉海有些遮擋了她的眼眸,感覺有些不舒服。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耳邊更是注意著寢宮外邊的情形。

    感覺已經很晚了,不知道國宴那邊如何了?

    她放下了書,清麗若仙的臉龐在燈光中看不真切。

    外邊,姬無傾雖然是被隨從和內侍簇擁著來到了安雪宮,不過到了安雪宮內大家都是收斂的,低著頭走路都是無聲的,一點都不擾人。

    安雪宮裏的宮人也是養成了個好習慣,他來了也不會肆意的嚷嚷著引起血雪的注意。

    “你們主子可是歇下了?”他的身上帶著些酒氣,酒香清淡,卻將那小宮女給熏得麵紅耳赤的。

    “回……回王上的話,娘娘大概已經歇下了。”那小宮女低著頭,雖然對這位尊貴的帝王有些敬畏,可此時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王上雖然獨寵娘娘,可到底是個難得的美男子不是。

    “大概?”某王上顯然不大滿意這個答案。

    “奴婢參見王上,我們娘娘還未歇息呢,怕是在等王上您。”鈺芷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對姬無傾恭敬的行了行禮,“娘娘今晚似乎是有些心事,一直沒有入睡。”

    “她可有對你說什麽?”

    “未曾同奴婢言語些什麽,奴婢也不好多問。”鈺芷恭敬道。

    聞言,姬無傾輕輕的蹙了蹙眉頭,俊美的臉上是帶著思量。“莫非是在怪孤王今晚沒有陪她一起用膳而鬧脾氣了嗎?”他的語氣似乎是篤定的。

    “……”鈺芷聽著是不好接話,隻覺此時的王上有幾分的不一樣。

    她靠著靠墊發呆,手裏的書垂在了床沿邊上,白皙的玉指有幾分柔若無骨的意味兒。

    寢宮的門是被悄悄的打開了,他自外邊輕輕走入。寢宮很大,有些空蕩的感覺。所幸是帶著幾分溫暖的格調,並不是同其他宮殿一樣冰冷。

    “是王上來了嗎?”血雪是抬了頭,麵向了他所在的方位。

    “血兒怎麽還沒睡,是在等孤王嗎。”他緩步走到了床榻邊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這不是正要睡了。”她是縮了縮身子,整個人躺了下去,將自己縮進了暖和的錦被之中,臉上是一副自得的。

    其實她的心裏是高興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高興,還帶著幾分的竊喜。可是她才不會讓麵前的這個人知道,否則他該是要得意起來了吧。

    隻是某王上是不知道起了什麽心思,他彎著腰站在床邊,將自己的臉湊到了她的跟前,那雙幽深的眸子似乎是在描繪著她的輪廓。

    感覺到了他的靠近,帶著淡淡的酒氣,她下意識的睜開了眸子,空洞的眸子中似乎是倒映了那人俊美無雙的容顏。

    “血兒……”某王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兒,將她的小臉兒納入了自己的手心裏,語調輕緩的像是絨毛落在了平靜的湖麵上。

    他的臉緩緩的靠近,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了一處。

    血雪愣了愣神,不知道他為何會有此番的動作。

    她眨了眨眸子,在兩人的臉龐越發貼近的時候突然伸出了手蓋住了那張俊臉,與此同時是別開了自己的臉。她的臉有些紅紅的,帶著幾分的惱怒。

    這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你這樣真不可愛啊。”姬無傾在她的手心裏是悶笑著,似乎是在笑她的反應。

    “一股酒味兒,你先去洗漱一番吧。”語氣略顯嫌棄的。

    某王上是繼續悶笑著,下一刻他是徹底的彎下了腰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她的手心裏,唇瓣若有若無的擦過她的手心。她的手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燙了一下,連忙撤開了自己的手。

    “嫌棄孤王?”姬無傾是壞笑了一下,得逞般的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將她抵在了床榻上,臉上帶著得色。

    “……”血雪一時有些無語了,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啊。

    沒想到她是中了‘調虎離山計’了。

    “你的額頭怎麽有些燙?”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想起,他的額頭還抵在她的額頭上,卻是不動了,隻是輕輕的貼在了一起。

    “沒有吧。”她有些疑惑,並沒有感覺自己發燒了。反倒是有時還覺得有些冷,她有些畏寒。

    “有沒有難受的地方?”他似乎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並沒有,我覺得自己身子挺好的,就是有些累了,想睡覺了。”她正色道,雖然兩人此時的距離讓她有些羞惱。

    聞言,姬無傾是利落的翻身上了床,自身後將她緊緊的擁著。兩人的身上蓋著暖和的錦被,身上隻著不薄不厚的睡袍。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雙手自後邊將她完全的納入了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橫在她的脖子那處,將她牢牢實實的抱著。

    這般動作,血雪雖然有些別扭,可是的確很舒服很暖和。

    “既然累了就睡吧,明日傳禦醫來瞧瞧。”他在她的頭頂嘀咕著,“可別是裝病反而是真的病了。”

    聞言,她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總覺得姬無傾此話很是有趣兒,在他說來便十分的搞笑了是怎麽回事兒?

    “國宴的事情還順利嗎?”想起自己擔心的事情,她是忍不住詢問了。總歸是被他抱在懷裏讓她有些睡不著……

    “嗯,看到左丘黎夜沉著一張臉離宮,這般看來,姑且還算是順利的。”某王上道。

    “……這般聽來的確是挺順利的。”她彎了彎嘴角,似乎可以想象姬無傾說這話時嘴角的愜意,“我相信他們是有備而來的,不會這樣善罷甘休。就像是今晚安雪宮裏發生的事情決計不會是他們打草驚蛇的舉動。”她繼續將話題拉到正題上。

    “唔,聽血兒這般說的確是不錯的。”姬無傾似乎是點了點頭的模樣,附和道。

    “子傾,你能不能正經些聽我說話?”對於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血雪表示有些氣惱了。

    “我懂你的意思,今晚他們這般做該是暗中動了什麽旁的手腳,所以才有底氣在姬國的地界上同我們叫板。”某王上了立刻很乖的正經了自己的言論。

    “左丘黎夜此人不按常理出手,你要小心些。”她忍不住囑咐道,明明她什麽都做不了,心裏卻是不由的有些擔心。

    話音剛落,她感覺到抱著自己的那雙手緊了緊,他的下巴更實在她的頭頂輕輕的蹭了蹭,“血兒,得你這樣溫情的一句話可是不容易。隻是,你還挺了解左丘黎夜是怎麽回事兒?”

    慢慢的,他的下巴往下移了移,轉而是將自己的臉靠在了她的頸後輕輕的蹭了蹭。

    “睡覺吧。”她是輕輕的閉著眼睛,對於某王上的提問充耳不聞。

    “你賴皮。”某王上控訴道。

    然而,傳來的是血雪漸漸平緩的呼吸。她就靠在他的懷裏,隻露出了一張幹淨透徹的臉龐,不消一刻的時間便已經睡熟了。

    “就是,管什麽左丘黎夜,還是睡覺比較重要。”某王上是滿意的自言自語著。

    日頭升起,一切都照舊。

    她照例是在自己的安雪宮裏修養身子,舞國的君主還未離開姬國,她這身子便一日不能痊愈了。這並不全然是姬無傾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

    這一切似乎是因她而起,也由不得她不多想了。

    還是避開左丘黎夜的好,沒得惹得一身的禍事。

    卻說昨晚在國宴上出盡了風頭的西良人的處境有些不妙,一夜之間便成為了眾矢之的。雖然她憑著一首琴曲成功得到了王上和舞國君主的注目,可是那又如何?

    昨晚王上照舊是去了王後的宮裏,縱使王後還病著,病中不能伺候王上。

    可見西良人也不過爾爾罷了,隻是個藏了心思又瞄準機會出手的城府高手,可惜便可惜在王上不是個憐香惜玉的,沒能讓她真正的抓住了機會一舉躍入寵妃行列。

    聽著後宮之中的言論,西良人的貼身宮女眉鴣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們知道些什麽,我們主子才不屑這種手段來得寵呢!不過是……”

    “好了,忘記了後宮的生存之道,少說多看。”西良人是悠閑的坐在自己宮苑裏的秋千上,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碧玉之姿雖然並不驚豔,隻是那一顰一笑間卻是蓋不住的屬於女子的風華。

    “良人……”眉鴣有些不樂意了,臉上帶著煩躁,“若不是那舞君突然出現,打得良人你措手不及,你又怎麽會出此下策呢?隻是可惡的是,那舞君似乎是早已將良人你給忘記了,你倒好,現在為了他成了後宮的談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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