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善後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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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9日上午,日本國駐奉天總領事吉田茂來到大帥府,求見張作霖。
同日的早晨5點,得到了重炮的李桂林部,開始用重炮,配合其他的火炮,近距離的轟擊長春火車站,不到一個小時,長春火車站就成了廢墟,日軍獨立第一守備大隊,以及其他的日本人一千多人,全部被埋在了瓦礫之中,東北軍的士兵隻需要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至此,渾河以北的南滿鐵路全部被東北軍占領。鐵路設施損毀嚴重,人員損失更大,無論是否軍人都大部分戰死,活下來的僅僅是少數的傷員。日本人的頑強增加了他們的陣亡人數。河本大作愚蠢、狂妄的行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當然了東北軍的損失也不小,第23旅李桂林部的損失最大差不多傷亡了一個團。
在張作霖的休息室裏,張作霖、張作相會見了吉田茂,吉田茂遞交了日本國政府的書麵材料。
日本國聲稱,皇姑屯事件是關東軍個別軍官的私人行為,與日本政府無關、與關東軍無關、與滿鐵株式會社無關,日本政府對於有關之人已經處理。
日本國對於東北當局的行為表示強烈的抗議。日軍被俘官兵,被俘的日本國民應立即釋放;對於站歿者,東北當局應按照國際慣例給予賠償;損毀的滿鐵設施應給予賠償。日本國要求東北當局公開向日本國道歉。......
張作霖看完後說道:“吉田先生,我方有兩項要求,第二條,日本國已經答複,說是個人行為,與日本國政府等無關。但是,第一條尚未答複。我方的要求是:‘交出凶手,河本大作。’這是為何?”
吉田茂說道:“河本大作已經剖腹謝罪了。”
張作霖說道:“我方要求驗屍。”
吉田茂說道:“我帶來了照片,此事確鑿無疑,就不必驗屍了。”
張作霖沉下臉來,麵色不善。
張作相趕緊說道:“照片留給我方,交專家查驗可否?”
吉田茂交出了一疊五張照片,張作相一一驗看,保存起來。然後說道:“既然已經實現了我中華民國的先決條件,其他的都屬於善後事宜,我們雙方今日就可以進行談判了。”
吉田茂說道:“東北方麵,應立即停止軍事行動,不可進一步擴大事態。”
張作相說道:“會後,我中華民國立即停止行動,保持當前狀態。然後就可以派官員談判,以解決善後。同時我中華民國也要求日本國方麵立即停止軍事調動,例如,關東軍不可向北進擊,朝鮮的第二師團應該停止前進退回朝鮮。如若日軍乘談判之機展開行動,我中華民國也會有對應的措施。”
吉田茂很氣惱,說道:“英美等國還在等待消息,東北方麵應予以答複。談判明日舉行,地點在大日本國駐奉天領事館。”
這裏所說的英美等待答複,指的是最後通牒宣戰之事,中國一方應該宣布廢除有關宣戰的哀的美敦書。
張作相答道:“我中華民國會有新聞發布會,談判地點建議在中立國——美國的領事館進行,這才平等公正。”
......
原本的曆史上,日本國政府也是處理了皇姑屯事件的責任人,河本大作被停職,關東軍參謀長齋藤桓和鐵道守備隊司令水町竹三反省,關東軍司令官村岡長太郎待命,待命的意思是保留職務,等待處理。
但是這一次,河本大作被責令剖腹自盡,關東軍司令官村岡長太郎撤職接受審查,關東軍參謀長齋藤桓和鐵道守備隊司令水町竹三(他在遼陽,否則定然被擊斃)被撤職查辦,第14師團長宮地久壽馬中將留職,等待審查的處分。這個處分比較嚴厲了。
與他們相比,被俘的日軍情況就不妙了,執行爆破刺殺的東宮鐵男和現場的攝影師神田莫名,都是在刑訊之後被立即處決的,刑場就是皇姑屯三孔橋,他們被綁在橋墩下的柱子上腰裏綁上三枚手榴彈,被炸成了碎肉。這些殺人的惡魔,在綁上手榴彈後居然還知道害怕,渾身顫抖。
那個攝影師神田當時就尿了褲子,口裏不停的喊:“我是戰俘,按日內瓦公約,你們不能殺死戰俘!”
執行的士兵聽不懂,問到:“什麽是日你媽公約?日你媽還需要公約嗎?公約是什麽?”
旁邊的士兵答道:“你真笨!不是公的能日他媽嗎?他說“公要”,就是要公的,日他媽。媽的,日本人總是反著說話。”
轟的一聲,手榴彈一響,全都安靜了。
皇姑屯現場抓獲的俘虜不多,一個沒留,全部被槍斃了,現場周圍抓來的平民,有幹係的也全部槍斃。作戰中,由於日本人的頑強,本來俘獲的就不多,因此剩下的戰俘就很少了。
為了表達善意,談判一開始,東北軍就遣返了戰俘,戰俘總數有四百多人,絕大部分至曆次戰鬥行動中抓獲的日本平民,真正戰場上的戰俘很少,皇姑屯現場的戰俘一個也沒有。
日本人不滿意,可是也沒有辦法,誰讓日本人那麽頑強呢?在戰場上全部戰死玉碎了,也符合日本人的習性。像東宮鐵男這種有名號的,就宣布他們被槍斃了,他們都有口供,有罪證,罪行確鑿。
最終日本人的統計數字是,死於這次刺殺案的日本人,包括軍人、鐵路員工、周圍的日本平民還有日本浪人流氓,總數有七千多人。最多的就是南滿鐵路守備隊,五個大隊被全殲,總數超過了四千五百人。
中日雙方的這一次衝突比較嚴重,相當於一次小規模的戰爭,日本人吃了大虧,因此,善後事宜將比較麻煩,預計將是艱難長期的談判。但是另一方麵,南滿鐵路是日本掠奪東北資源的重要交通線,不可能長期的癱瘓,日本人急需恢複,這又使得談判必須快速進行,起碼先要達成恢複交通的協議。
這次談判不光是對中日雙方很重要,英美等西方列強也很重視。原因之一是穩定的中日關係符合他們在中國的利益,現在,由於顧維鈞這幾天不斷的遊走於各國領事館,釋放出來尋求合作夥伴的信息,這又使得英美等各國有了尋求在東北地區利益的希望。因此,中日關係的穩定對於他們是至關重要的。
西方列強各國正處於嚴重的經濟危機之中。經濟危機是什麽意思?通俗的解釋就是產品過剩(也包括武器),生產出來的東西沒人要,堆滿了倉庫賣不出去,於是就導致工廠停產、破產。尋求產品市場是最大的課題,中國的市場很大,東北地區的人口、麵積相當於歐洲幾個國家的總和,並且東北是中國比較發達的地區,市場潛力非常大。對於西方列強來說,東北軍的態度,東北的市場就是雪中送炭,列強們太渴望這個市場了。
因此,6月9日,一天也沒有耽擱,中日間的談判立即開始,地點就在中立國——美國的領事館,英、美、法、意四國都派出了觀察員旁聽,蘇俄不甘落後,也派出了觀察員。
這時的美國在國際上是中立國的形象,第一次世界大戰美國就沒有參戰,他們隻是做軍火生意,大大的賺了一筆。
中華民國的談判正使是莫德惠,莫德惠現在的職務是中央政府農工總長,就是農業工業部的部長。張作霖離開北京,北洋政府實質上就垮台了,所以他與張作霖一道回到了奉天,皇姑屯的爆炸刺殺案中,他也負了傷,現在還用繃帶吊著胳膊。
副使是溫守善和顧維鈞,但是顧維鈞隻能參加前兩天的談判,他即將出訪西方各國。
日本國的代表就是吉田茂。
日本人第一要譴責東北軍的濫殺,第二要求賠償。東北軍的代表回答的很痛快,事件的起因是日本人刺殺中華民國的國家元首,日方付出的人員的代價、鐵路設備建築損失的代價不算多!責任理應自負。我中國一方傷亡的將士超過了一萬,這是由於日本一方的刺殺造成的,日本國方麵應該給予賠償。
此外,日本國方麵要求中國立即撤兵,結束對南滿鐵路的占領,並負責出資修複鐵路,恢複事變前的原狀。
中國方麵要求談判達成協議之後才考慮撤離,拒絕賠償南滿鐵路的損失。另外提出,凡是不在鐵路附屬地範圍的日本國的工廠、礦山、商鋪、農莊、農民均應該依法向中國地方政府納稅。納稅從今年算起,過去的應該核算追繳。附屬地的範圍應該有條約依據,沒有依據的一律撤銷。凡是與中國鐵路交叉的地點,五公裏內為中日雙方的防區,雙方設崗哨巡查、防守。日軍在關東州之外的駐軍,包括鐵路守備隊,其數量應該遵守鐵路附屬地的約定。
雙方要求的差距巨大,看來談判還不好解決。
看到這種情況,美國以中立國的身份參與斡旋,促使雙方讓步,盡早達成協議。
按照不平等的條約規定:日本在南滿鐵路沿線,每10公裏有駐兵15名的權利。南滿鐵路就是從旅順口到長春,全長約800公裏,計算下來,可以駐軍1200名。
日本人從來就沒有遵守過,他們的鐵路守備隊有六個大隊,5000多人,此外,還有不少的軍警,第14師團的正規軍也不時的出動,駐紮在各地。中國方麵就是要求改變這個狀態。
在東北地區,日本人、蘇俄人的工廠、礦山等在附屬地範圍內他們不納稅,在附屬地之外他們也是想盡各種辦法逃稅,此外就是私自擴大附屬地的範圍,有的地方距離鐵路很遠,也被他們劃為附屬地。這個現象非常嚴重。
張作霖與蘇俄的矛盾主要就是他們擴張附屬地和偷稅漏稅。曆史上的中東路事件(張學良與蘇俄之間的戰爭),從根本上說也是由此而起的。
日本人也是同樣的,他們實際上已經把東北當做他們的殖民地了。
所以,這次談判才提出這一係列的要求。也可以預見,談判將十分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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