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作霖說道：“馬鴻逵蠻橫霸道，攔截我使者的事情，可以在報紙電台上發個聲明，譴責一下，讓天下人知道，我們打他要出師有名嘛。但是我們出兵等等的消息就算了，不要過分的聲張。事後收集一下他們的惡行，發個聲明就行了，否則會有人指責我們也行霸道。軍閥之間你打我，我打你也是常事，讓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楊虎城那裏還是要通報一下，我們不能對他失了禮數，畢竟他是西北王嘛。”

    張作相說道：“大帥說的對，西北的馬家也實在是太過分，特別是那個馬步芳，此人簡直是個惡魔，別的不說，據說被他＂jian　yin＂的女人都成千累萬，馬步芳自己說的：除了生他的女人和他生的女人，就是他的母親女兒之外，所有人他都不放過！這還是人嗎？對這種人用不著客氣。”

    張作霖又補充說道：“所以嘛，我們在寧夏要施仁政，趙三本所說的宗教之策很重要，否則就失去了民心。在北京找伊斯蘭教長老的事，交給熙洽辦。另外，雖說西北馬家惡行累累，我們還是不要過分的殺戮，告訴藏式毅，把馬家軍打跑了就夠了，給他們留一條生路，罪過不在當兵的身上。這也是民心啊！”

    東北軍與馬家沒有聯係的渠道，沒法下戰書，就隻有報紙、電台的公開信息了。

    這就是給楊虎城發電報的原因，但是電報用詞非常嚴厲，意圖當然是顯示東北軍的軍威。除此之外，東北軍都在悶頭操作，再不出聲了。

    正事辦完，張作霖覺得有點餓了，他看著趙三本問道：“我說三本呀，在你的心裏是我重要呢？還是我那五丫頭重要？嗯？”

    稱自己的女兒為“丫頭”是東北的方言習慣，“女兒”的稱呼也通行，但是“丫頭”顯得親切一些。

    趙三本抬頭發愣，這大帥怎麽冒出這麽一句來？不過張作霖可以開玩笑，趙三本可是不敢。

    他答道：“都重要，都重要！”

    “既然都重要，有什麽好吃的不想著我？”

    這一下趙三本知道了，是那個“水煮魚”鬧的。許夫人和五小姐在趙家吃了一頓水煮魚，是川味的。當時許夫人辣的滿頭大汗，可是一個勁的說：好！好吃！，五小姐一個勁的喊：解饞！這個話就傳到了張作霖這裏。水煮魚是現代的名菜，當然解饞了。

    他連忙解釋說：“大元帥，那天是趕巧了，家裏沒有現成的菜，下官去父親的店裏尋食材，剛好他那裏有一條黑魚，就帶回來琢磨了一道菜。夫人說好吃，下官也是想著再做一回讓大帥品嚐，無奈黑魚不多，一直不湊手......”

    “行了，行了，越描越黑了。今天我都準備好了，我們等著吃呢！”

    張作相問：“三本啊，你到底會做多少菜，也別老是藏著掖著的啦。”

    趙三本說道：“都是有什麽材料現琢磨的，哪有一定之規呀！”

    “怎麽琢磨？可有門道？”

    趙：“第一要饞，饞人才能琢磨好味道。”

    張作霖來了精神，說：“著啊！我就饞，可是我做不出來呀！”

    “第二嘛就是要有點廚師的基本功，這兩條我都有，所以我就會做菜。”

    “哈！哈！哈！”張作霖開懷大笑。

    他又對張作相說道：“你就別走了，咱哥倆好好喝兩杯！”

    張作相笑著說道：“算我有口福，你攆我我也不能走，這頓飯我是吃定了。”

    趙三本趕緊告辭出來，奔廚房去了。

    黑魚屬於肉食動物，是水中的老虎。在現代有養殖技術，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當前隻有漁夫在河中捕魚，那自然是草魚多，黑魚少見了。大帥要吃這一口，他就要提前準備。

    趙三本來到廚房，門前一溜四五個廚師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迎候，熱情地打招呼，行禮問好。

    “趙副處長好！”

    “副處長，您請！”

    趙三本知道，這也是規矩了。他們今天都要學一手，當然前提是趙三本並不保守，也願意教。為今天這道菜趙三本收紅包至少是上千的奉票，哪一個廚師不得掏幾百學費？當然他們也不賠本。如今的帥府廚師可是有名的，達官貴人才請得動，他們出去做幾個菜，不但財源滾滾還倍兒有麵子。

    趙三本是帥府參謀處的副處長，所以廚師們才稱呼“趙副處長”。

    部隊和官府對於官銜之稱呼有區別，官府中稱呼籠統，盡量的捧著，“副處長”也要叫“處長”，不能說那個“副”字，否則人家不高興。但是部隊裏的副處長必須叫“副處長”，那個“副”字不能丟，比如稱呼“趙副師長”、“趙副團長”。就是到了現代，部隊上還是這個規矩。原因就不說了，說起來又是一大車的廢話。

    說到這裏，可要提醒一句，從前很多職務是沒有副職的，比如：民國的省長、督軍，封建王朝的總理、巡撫、知府、知縣等等，這些官職都沒有副職。你什麽時候聽說過“副巡撫”“副知縣”？有副職的就有單獨的稱呼，例如：行省事物繁雜，布政使（就是省長）需要副手，那個名字叫“左參政”“右參政”，不叫副布政使。可現如今縣長有一位，副縣長多的數不清，縣政府大樓的建築麵積比清朝京城裏的六部衙門之總和還要大，大樓裏的“長”太多，縣長都未必認識，恐怕縣長也數不清縣裏的小衙門有多少。

    明清兩代的六部衙門就在北京城西長安街六部口的南側（新華門斜對麵），那一堵高大的圍牆後麵就是，現在還在那裏，“六部口”地名就是由此而來。從建築麵積來說的確比現代的縣衙門小多了，那可是中央政府的全部！

    要說原因可能很多，薪俸製度應該算一條。舊衙門裏的規矩是：朝廷定的官職有薪水，官職中沒有的位置，為誰服務誰自己養著，例如師爺、轎夫那就是縣太爺自己掏腰包養著的，不光如此，桌椅板凳、筆墨紙硯都要自己掏錢買。縣太爺如果是闊佬，養一百個副知縣也沒人管！俸祿可要縣太爺自己掏。你說，舊衙門裏能有冗員嗎？

    ......

    為了東北，日本人下了血本，朝鮮稍微的穩定，他們就馬不停蹄的開始調兵。現在從朝鮮進兵東北的那條路被堵死了，隻有海運到旅順、大連，甚至對於大沽口日本人也考慮過。但是偵查的消息讓他們放棄了。因為，大沽口的炮台已經重建，300毫米以上的岸防炮就有六門，再加上空軍的助戰，日軍搶灘登陸難度太大了。

    東北軍的空軍也是不斷的對旅順大連轟炸騷擾。但是，苦於缺少先進的偵查手段。現在沒有雷達，全靠空軍的戰機偵查，也很難在大海上抓住機會打擊運輸線。日軍知道自己的空軍弱勢，也是選擇夜間航行運兵，以躲避空襲。

    可惜渤海艦隊沒有潛水艇，否則，定然戰果輝煌。不過東北軍還是想出了一招：就近選擇占據一個海島，把陸海空軍都調過去，襲擊日本人的運輸線。但是，選擇島嶼、建設機場、碼頭、倉庫都需要時間，目前還在準備的階段。

    東北軍對於旅順、大連地區的空襲從來就沒有間斷過，除非刮風下雨，好天氣時東北軍的飛機一定到。

    11月12日這天出了新情況。東北軍打前站的偵察機還沒到旅順口，日軍的兩架飛機就迎麵而來。此時距離旅順還太遠，看不太清。不過這個年代的輪船多數燒煤炭，因此遠處的煙霧就說明旅順口有船隻，並且不少。

    偵察機也是能戰鬥的，但是二比一，打起來要吃虧，所以東北軍的飛機轉身逃走。日軍追了一程，也不敢過分深入，也就撤回了。

    時間不長東北軍的戰機又來了。

    這是從葫蘆島起飛的第三航空隊的第三大隊，戰機總數27架，是一個大隊全員出動了。這批戰機沒有攜帶炸彈，顯然是為空戰而來的。前些天朝鮮的上空已經打過空戰，因此，今天不能說創亞洲的記錄，但是規模上大於朝鮮戰場的水平。這也是美國戰機pw-9首次出戰，是中美兩國飛行員混編的部隊首次參戰。戰機上駕駛飛機的主要是美國的雇傭兵，操控武器的主要是中國兵。

    這次出兵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渤海艦隊的艦艇出戰，海軍的任務主要還是搭救飛行員，但是，如果有作戰的機會，也不排除參加海戰。他們出動的戰艦是舷號007的海城號巡洋艦，它帶有兩架水上飛機，是這個出擊艦隊的旗艦，這艘軍艦是美國人贈送的，渤海艦隊參謀長王兆麟充任指揮官。此外還有驅逐艦岫岩號，舷號008，護衛艦兩艘。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跟隨艦隊的有六艘魚雷快艇，100噸級的一艘，它是魚雷艇隊的指揮艦（有電台），50噸級的五艘，這個魚雷艇隊才是海戰的主力。

    這六艘魚雷艇是葫蘆島船廠的第一批產品，剛剛交付使用，隻進行過一次打靶測試，今天就出戰了。這也是形勢所迫，渤海艦隊實在不是日本海軍的對手，東北海軍唯一的殺手鐧就是魚雷艇。魚雷艇不出來，渤海艦隊的軍艦就要遠離戰場了，那還如何完成搭救飛行員的任務？

    這個艦隊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有空軍的保護。

    船隊速度慢，盡管距離不遠它們也是提前一個小時出動的，否則趕不到戰場。

    今天的旅順口的確有情況，那就是有日軍的部隊到達。為了躲避東北軍的空襲，他們是夜間到達的。

    但是旅順口的港口進不去了，因為第一次空襲旅順口時，被擊沉的龍田號巡洋艦堵塞了旅順口，由於東北軍不斷的空襲，日本人也無法打撈清理航道，所以大小船隻都不能進港了，到達的日軍隻能搭建臨時碼頭下船卸貨。

    大連、金州的港口碼頭多，那邊靠岸卸貨不是更方便嗎？但是日本人還是選擇了旅順口，因為大連、金州的港口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地，還是旅順的地勢好，他們帶來了大量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重建防空係統很方便。

    旅順口外的大型商船有十艘，按照船隻的數量估計，今天到達的可能是一個師團，具體的番號目前還不清楚。護航的日軍艦隊大小軍艦有十幾艘，旗艦就是鳳翔號航空母艦。二三十艘大型船隻也是黑壓壓的一片。

    從日本來的情報說，這一次增兵“有可能”達到六個師團（不十分的準確），具體的番號是：第9、第25、第28、第29、第51、第57師團，其中第28、29、51、57四個師團是新組建的，兵員訓練並不充分。加上原有的第14、第4師團，如果日軍全部到達，那就有八個師團了，總兵力十五到十七萬人。在朝鮮還有四個師團七萬人。對於日本國來說，一次派出二十幾萬的部隊出征海外，絕對是曆史上的第一次。

    此前的東北軍空襲旅順口，空襲大連都是成功的，並且空襲的行動一直在持續。但是今天，得到消息的大元帥府給東北空軍提出了警告：戰場是變化的，世界上沒有常勝將軍！我們的空軍也不可能永遠不敗。空襲戰已經打過多次了，日本人也不會一成不變的站在那挺著挨揍。因此，這一次日本人增兵旅順口，定然是有備而來。日軍都有哪一些新的招法，需要在實戰中摸索體會。因此，從現在起，大元帥要求空軍小心謹慎，摸索著打仗，不求全勝、速勝，但求不要吃大敗仗，不要遭受過大的損失。

    這個警告給驕傲的空軍提了個醒，張作霖的話誰也不敢當做耳旁風，使得空軍各級將領小心起來，小心無大錯。因此，空軍司令部給第三航空隊的指令中，沒有定好高騖遠的戰役目標，寧可保守一些，也不要出大錯。

    比如今天的戰鬥目標就是：打擊日軍的空中力量，避免在日軍有效的防空炮火範圍內作戰。多偵查，不但要注意日軍航母上的戰機，還要預防日軍恢複陸軍航空兵。

    如果轟炸日軍的運兵船，當然可以遲滯日軍運兵行動，可是這個目標要緩行，寧可放過一次機會，也不可魯莽。

    今天的戰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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