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順口的外海。

    11月12日正午十二點，太陽高高的懸掛在南方的天空上，初冬的季節，晴朗的天氣特別的多，今天更是萬裏無雲，好天氣呀！

    第二波次東北空軍的戰機總數30架從西方的空中飛來。日軍的船隊再一次拉響警報，鳳翔號上剛剛降落下來的飛機還正在加油、裝填彈藥，這都需要時間呀！於是航母的甲板上亂成了一團，軍官們手握指揮刀，到處呼喊催促。

    “起飛迎敵快快地！”這是日軍上下一致的呼聲。

    終於，匆忙之中有七架飛機起飛了，也顧不得等待，就向著已經臨近的東北軍戰機迎了上去。

    這可是悲劇了，三十對七，日軍絕對的劣勢。那七架飛機瞬間就被團團圍住，機槍對射的空戰再次打響。

    論空戰的性能，都是機槍對機槍，轟炸機一點也不弱，並且還可能更強，因為轟炸機有機艙，位置寬綽，機艙的兩側有直接操控射擊的機槍，有點類似從碉堡向外的射擊，瞄準、彈藥供應都更方便。所以轟炸機也是可以參加空戰的。

    都是幾架飛機圍攻一架日軍戰機，日軍當然就吃了虧。處於下風的日本航空兵無處可逃，他們的航母就在後邊不遠處，跑到別處去無法降落。

    轉眼間就有三架日軍戰機被擊落。在激烈的空戰進行之中又有五架日軍戰機升空，日軍起飛的飛機總數12架，估計這就是航母上目前可以起飛的全部飛機了。除了上次被擊落的八架，估計還會有負傷不能再次出動的，所以剩下12架就不錯了。

    現在的空中是30比9，日軍依然是絕對的劣勢。

    戰機翻飛，機槍掃射，這種空戰就是一場群毆。起了火的戰機歪歪斜斜的墜落下去，天空中出現了一朵一朵雪白的降落傘。此時的小型戰機基本都是雙人，一人駕駛，一人操控武器。所以跳傘的人數多於墜落的戰機數量。東北軍飛行員落水有人搭救，小鬼子的飛行員除非投降，否則就隻有死亡了，渤海艦隊的水兵可是不客氣。

    戲劇性也有一點，日軍幸存的五架戰機彈藥告罄，卻無法降落在航母上，因為他們的降落動作會帶來東北戰機跟隨著俯衝轟炸航母的結果。因此鳳翔號拒絕自己飛機的降落要求（用旗幟發命令）。沒有了彈藥，逃出戰場到哪裏去？唯一可選的就是到旅順尋找迫降地點，但是旅順是山區，迫降談何容易？

    東北軍知道這個情況，也犯不著冒著地麵防空炮火去追擊它們。

    群毆的結果東北空軍以損失四架戰鬥機的代價，擊落日軍戰機七架，跑掉的五架日軍飛機墜毀是必然的，飛行員能夠逃生就不錯了。

    東北軍另有六架負傷和彈藥告罄的戰機返航了，剩下的20架戰機就開始了對日本船隊的轟炸。特別要說明的是，那三架轟炸機中有一架是改裝的炮艇機，帶兩門50毫米無後坐力炮，今天它來到戰場就是帶有實驗的性質，看一看實戰的效果如何？因為它的負荷沉重，所以剛才的空戰它都是躲在旁邊賣呆的，很少開槍。

    轟炸的目標，第一個就是鳳翔號航母，它是日軍目前唯一的航母，把它炸沉，或者炸傷意義重大。其次的目標就是日本人的大型運兵商船。這種船容易攻擊，並且有遲滯日本國增兵的效果，這是當前東北空軍的主要作戰任務。推遲日軍增兵的動作，就可以得到更多的備戰時間。

    當東北空軍的機群飛臨日本人船隊上空時，日軍地麵和艦船上的高射炮紛紛開火。東北軍的飛機高度還在五千米以上的高空，高射炮當然無效，這種炮擊純屬浪費炮彈，也就是壯壯膽。估計還會有更多的火炮沒有開火，目前的情況表明日軍已經是極大地加強了防空。

    鬼子幾十艘大小船隻停在旅順口外，也是很大的一片，兩架帶彈倉的轟炸機就開始對船隊投彈了。彈倉打開，密密麻麻的航空炸彈就投了下去。p-12轟炸機還是太小，兩架飛機合在一起也不夠一噸彈藥，比v-1500每架攜帶三噸彈藥可是差遠了。第三航空隊也有v-1500，但是今天屬於試探性的空襲，沒有出動。

    隨著空投的炸彈，兩個小隊六架戰機分前後兩隊就俯衝下去，他們是借著航空炸彈的爆炸的掩護實施俯衝投彈，俯衝下來的六架戰機才是轟炸的主力。為了跳傘飛行員逃生方便，他們的俯衝方向是從東北向西南的方向，就是自己救援軍艦的方向。

    美國雇傭兵的技術還算不錯，俯衝的角度很大，飛機獲得了最大的速度，利箭一般衝向目標——鳳翔號航母，它個頭最大，形狀最特殊，很容易辨認。

    在日軍防空火力的槍炮聲中，在航空炸彈的爆炸聲中，第一隊三架戰機俯衝下來，在500米的高度上就投彈拉起來。飛機的飛行動作飄飄忽忽的，像個搖擺不定的風箏。這就是飛行技術了，這種飄忽不定軌跡很難被高射炮瞄準。

    三枚炸彈沒有投中均落入水中，隨後又是三聲巨大的爆炸，這種炸彈有300斤以上的分量，爆炸充起的水柱都有二三十米高。第二隊跟進的極迅速，他們的飛行高度非常低，隻有五十米，幾乎是貼著水麵，衝風破浪而來，高高的水柱似乎就要吞噬掉戰機了。

    日軍的實戰防空射擊絕對是第一次，經驗完全談不上。他們習慣性的在天空上尋找目標，低空而來的這三架戰機他們沒有看到。此時這三架戰機已經拉起來了，就像是從海水中躍出一般，三枚碩大的航空炸彈劃過一條美麗的弧線拋向了鳳翔號航母。這種俯衝的水平相當的高超了。其實日軍偷襲珍珠港時，他們的俯衝動作也是這個樣子，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是吃炸彈的一方。

    按珍珠港的“經驗”這種俯衝投彈的命中率超過五成，這一次也是一樣，航母還是太大了，目標大，更提高了命中率，三枚炸彈命中兩枚。一枚炸彈落在了航空甲板上，第二枚竟然從甲板和船體間的縫隙鑽了進去！巨大的爆炸聲中，飛行甲板的前半部分，十幾米大小的甲板被掀了起來，殘破的鋼材木料斜掛在船隻的一側，插入了水中。船隻多處燃起了大火。

    看看鳳翔號的照片就知道了，它的飛行甲板就是用鋼木梁桁架架在船上的一個平板，甲板與船隻間有三四米的空間，炸彈鑽進去很正常。

    美國雇傭兵興奮起來，口中不斷的喊著“good！good！”盡管別人聽不見，他還是喊叫不停。他身後的投彈手是東北軍飛行員，他很不理解：你們雇傭兵就是我們花錢雇來的，可不是“雇的”嗎？這有什麽可喊叫的？

    雇傭兵高興也是應該的，他立了大功。戰前政訓官就說了，投中航母一彈，賞奉票一萬，此時的奉票與美元基本上是一比一，一萬元兩人分，每人得五千，他五千美金到手了，能不高興嗎？

    鳳翔號航母的戰機喪失殆盡，又受到重創，如果僥幸不沉沒也要大修了，幾個月之內就失去了戰鬥力。這就等於日本海軍暫時沒有航母可用了。

    這一波俯衝攻擊僅僅是六架戰機一個俯衝，戰績就是如此的巨大！並且戰機沒有損傷，就算這一波損失掉幾架，這個戰果也值了！

    後麵依然是高空投彈加兩隊一個波次的俯衝攻擊方式，輪番的俯衝轟炸，現在的重點轉移到商船。商船個頭大，自身防空火力差，完全靠周圍和岸上的防空高射炮，擊沉擊傷運兵商船是這次空襲的重要戰鬥目標。

    在戰機俯衝攻擊的同時，炮艇機，就是安裝了無後坐力炮的p-12也開始了它的試驗性攻擊，實戰這是第一次，演習打靶已經進行多次了，三軍都在大練兵，空軍也不例外。

    它適當的降低了高度尋找日軍的高射炮目標。它的攻擊要領就是盡量的平穩飛行，給瞄準，準確射擊創造條件。無後坐力炮的射程短，那說的是在陸地上，保持準確射擊的情況。到了空中，炮彈能飛行的行程可就遠多了，隻要炮彈能到達目標即可。水平距離在四五公裏之內都沒問題。這種空襲日本人絕對沒見過，世界上也屬於首次。

    炮艇機的目標是扶桑號戰列艦，它是這個日本船隊唯一的一艘戰列艦，是個龐然大物。艦上的高射炮特別的多，總計八門，並且都是大口徑的80毫米炮。

    “穩住！”

    這是炮手在提醒駕駛員，他要射擊了。

    “轟！”

    無後坐力炮的特點就是發射時炮聲大，放在飛機上，就像天上打雷一樣。炮的前後一同噴出火舌，一發炮彈高速投向地麵。炮手瞄準的是扶桑號戰列艦中部的高射炮。在飛機上可以看到炮彈飛行的彈道，炮彈直奔扶桑號戰列艦的中部。

    “轟”的一聲，炮彈擊中了高射炮旁邊的建築，像方形箱子一樣的艙室被掀掉了一角，沒有直接命中高射炮，但是炮手被氣浪炸飛了。無後坐力炮打出的炮彈是穿甲彈，幾十毫米的鋼板也能穿透，但是對於戰列艦的主裝甲它還是無效的。

    在上千米的高空中目視的目標都不大，一般投彈瞄準都是很粗劣的，難於準確攻擊目標。無後坐力炮就是為了彌補這個缺陷的，擊中船隻毫無懸念，所以，這第一炮很準，也是期待之中的，這也可以算作大練兵的結果，沒有苦練，沒有那麽多炮彈的消耗，哪裏來的今天的成果？

    無後坐力炮在陸地上打的非常準，但是飛機是活動的，不能停下來，並且有顛簸，所以準確度就下降了。在陸地上打的靶子隻有一尺大小，可是空中就能偏移好幾米。對於空襲來說，幾米的偏移已經算是精確打擊了。

    炮艇機在空中圍著日本鬼子的船隊轉，專門打擊高射炮。一架炮艇機有兩門炮，輪流裝填射擊。它首次出戰就戰果輝煌，被它擊毀擊傷的高射炮達到七門。假如今天多出動幾架炮艇機，那麽日軍的高射炮將大部分被摧毀。

    日本鬼子被打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武器，隻要空中炸雷似的一聲炮響，艦船上的炮就遭了殃。

    那邊分批俯衝的攻擊正在＂gao　chao＂中，塗裝著五色旗的戰機上下飛舞。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呀？一架不幸負傷的戰機拖著煙火向遠處大海墜去。幾個波次下來，不抗打的商船被炸沉四艘，嚴重起火負傷的有三艘。商船都扛不住了大型的航空炸彈，艦船被擊中後往往會發生內部的大爆炸，船舷被強力撕開了，洶湧的海水湧進了船艙，船隻就傾斜沉沒了。東北軍又付出了一架戰機的代價。如果不是這種落後的雙翼飛機，如果飛行性能在好一些，這種空襲轟炸可能做到零傷亡。

    炸彈耗盡，東北空軍的戰機返航了。

    按照張作霖的命令，空軍作戰都加強了防護，也適當的縮小了規模，在取得戰果的情況下，要避免災難性的大規模戰損。東北空軍眼下這點家底非常寶貴，是決定性的戰略力量，小傷亡在所難免，也是正常的。但是，東北軍無法承受大規模的傷亡。飛機沒了可以買，飛行員可不是短時間就能訓練出來的。

    東北戰場的局勢越來越嚴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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