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11月12日東北空軍、海軍聯合出動，打擊日本鬼子增兵旅順的行動，戰果不錯。日軍的唯一航母鳳翔號遭到重創，艦載戰機幾乎被全殲。日本國運兵商船被擊沉四艘，擊傷三艘，這將極大的遲緩日軍增兵東北的行動。可以預見，隻要日本國增兵的動作不停止，這種海空襲擊就不會終止。

    此外，東北軍也注意到了日軍有新的戰機到達旅順，因此，空軍的偵察機就開始尋找它的機場，準備空襲。

    日本國動員的兵力數量超出了張作霖等人初期的估算：情報顯示，日軍此次增兵東北的可能有六個師團，如果日軍全部到達，加上旅順原有的兩個師團，那就有八個師團了，總兵力十五到十七萬人。在朝鮮還有四個師團七萬人。

    東北軍主力部隊，即野戰軍六個軍，總人數約22萬人，比日軍略多一點，參考部隊的素質，東北軍的兵力就不足了。

    東北軍的各部和上層人物都在緊張的備戰，大小作戰會議一個接一個地召開。張作霖的大帥府也準備遷移到承德了，這就是說東北軍有了丟失遼河平原的準備，有可能出現長時間的苦戰。

    東北軍的將領們在討論防禦阻擊日軍時自然會想到軍事要塞。這是因為從日俄戰爭起，東北地區就有數個軍事要塞存在，都是俄國人、日本人建設的，東北軍的將領對此非常熟悉。最典型的就是旅順的雞冠山要塞，俄國以一個團的兵力消耗了日軍六萬人的有生力量，由此可見要塞之重要。

    結合遼東半島的地勢，海城是最好的建立要塞地點。它的位置不但阻擋了遼東半島登陸的日軍，即便情況有變，日軍強行在營口登陸，海城要塞依然能阻擋日軍的前進。何況營口在錦州與海城之間，營口登陸的敵軍會遭到兩麵夾擊。假如日軍棄海城不打，向東迂回，那就進了山區，日軍第2師團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這個建議經過反複的論證，最後就確定下來：建設海城要塞，並以此為核心，在西部用第一軍、第五軍組成遼河野戰兵團，形成錦州、遼河、盤錦、營口的一條防線，力爭聚殲日軍主力部隊於遼河河口地區。

    東部的千山山區交給安東方麵軍布防，調吉林的第四軍作為海城要塞的主力。

    這樣一來，整個防線就動用了四個軍：安東軍、第四軍、第一軍、第五軍。其中第一軍和安東軍是甲種軍，第四軍是乙種軍，第五軍是配備不完整的摩托化軍。

    這種設立防線阻截的辦法就類似於幾年後淞滬會戰的打法。而淞滬會戰的防禦作戰方式遭到軍事家們的抨擊，認為是錯誤的決策：把大量的部隊消耗與日軍的炮火之中。合理的戰略應該是誘敵深入，利用江南的河網水鄉的地理特點，使日軍的重裝備運動不便，在運動中尋機消滅日軍。

    軍事家們的評論是對的，東北軍的決策也是對的。其原因就在於火力的水平。敵軍強，就應該避其鋒芒，暫時退讓，尋找新的戰機。我軍強，則應該消耗敵軍於堅固的防線之前。像雞冠山要塞那樣，一個團消耗日軍六萬人，無疑是最成功的戰法。

    趙三本提出：海城要塞還需要一支技術部隊，這就是張宗昌的特別支隊的第四工兵大隊。

    趙三本研究過特別支隊的資料，他指出，這個第四大隊被叫做工兵大隊是適應中國軍隊的習慣，實際上他是“築壘地域”部隊，這是俄國、蘇聯特有的兵種。

    簡單的解釋，它就是工程隊加上用於防禦作戰的部隊之和，是完成防禦任務的部隊。在永久的要塞工事、大規模作戰的防禦工事等戰場才會使用這種部隊。雞冠山要塞的駐守部隊就是一個團的築壘地域部隊。還有二戰中著名的斯大林格勒保衛戰，那都是築壘地域部隊的傑作。

    這個第四大隊是團級編製，但是超編了，有三千人，相當於一個加強團。它的構成有三個主要部分：一，技術設計隊伍、二，施工工程隊伍、三，防禦作戰的隊伍。設計施工是他的強項，這與我們的工兵部隊是截然不同的。

    這種性質的部隊東北軍現在隻有這一個大隊，別人沒有注意，可趙三本注意到了，現在建設要塞和實戰防禦就正好用到他們。以第四大隊為核心技術力量，在配上第四軍的兵力，那麽以海城為核心的防禦體係就可以覆蓋方圓100公裏的範圍。這個要塞與東邊的安東方麵軍、西邊的第一、第五軍配合起來，則遼東半島上的日軍就被關入了牢籠，他們隻能挨打，衝出牢籠的難度就太大了。

    這一套方案得到大元帥府的批準之後，立即調來特別支隊的第四大隊開始實施。

    ......

    朝鮮那邊有了變化，讓我們去看看。

    樸性泰的複國軍再次攻克漢城後的第七天，他的營地就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來人中的一位樸性泰認識，是故舊好友李鴻來，他們自稱是紅帶軍的談判代表，更進一步擺明了真實的身份後，真是令人震驚啊！他們同時又是蘇聯紅軍的代表，並且拿出了紅軍的軍官證。

    朝鮮不大，緊鄰著中國和蘇聯，懂漢語的很多，懂俄語的也不少，找個翻譯很容易。因此，對於軍官證可以進行初級的鑒別。一般的說也假不了，因為沒有人會假冒這種身份。

    樸性泰就清楚了，紅帶軍的後台是蘇聯人！紅帶軍戰鬥力很強也就有了解釋，因為那就是蘇聯紅軍。

    談判首席代表名叫李熙川，就是卡裏莫夫，他親自來了，他對俄語、漢語、朝鮮語、日語語全部通曉，用不著翻譯。有李鴻來這層關係卡裏莫夫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

    他們很直截了當地告訴樸性泰，希望他歸到紅帶軍的大旗之下接受蘇聯紅軍的領導，蘇聯將改編他的部隊，當然會保留樸性泰及其部下目前的地位。今後部隊的武器裝備彈藥，以及糧餉被服等一切後勤供應全部由蘇聯紅軍負責。如果不接受蘇聯的領導，則紅帶軍承認複國軍為友軍，但是不得進入紅帶軍管轄的範圍，目前就是不能進入江原道。

    這些內容很多都屬於機密了，蘇聯人不擔心樸性泰會泄露給日本人，因為他的行動證明他是堅定的抵抗者。

    事情來的突然，樸性泰要求第二天答複，他要召集他的親信討論這件事，畢竟事關大家的前程。

    紅帶軍為什麽會找複國軍呢？

    首先紅帶軍急需擴充隊伍，在南朝鮮隻有複國軍實力雄厚，目前已經有兩萬多人了，兵員多、素質高，原第31師團的基層軍官和骨幹都在複國軍中。吞並複國軍是最好的選擇。

    其次，紅帶軍不能用戰鬥的方式吞並對方。在朝鮮當前的局麵下，抗日的隊伍有很多家，但是大家都是友軍，紅帶軍如果向友軍開戰就自損形象了，今後在朝鮮還怎麽混？

    最後一點，無論是卡裏莫夫還是李鴻來，他們沒有爭權奪利的條件，他們都是蘇聯國家領導下的幹部，真正的領袖是斯大林。後續加入的樸性泰也同樣。因此，他們沒有爭奪、維護最高領導權的欲望，沒有那個條件，幹不好蘇聯的領導人就會撤掉他們，這一點與一般的起義隊伍不同，所以他們也就不會顧慮樸性泰分享權力。而權力的分配是其他各路起義軍合並的最大障礙。

    其實樸性泰及其屬下沒有多少選擇。從這裏向南，就是釜山、光州的日戰區，向北是李承晚的韓國政府的勢力範圍，朝鮮還是太小了，就這麽巴掌大的地方，他要麽投到蘇聯的旗下，要麽投到韓國政府的旗下，沒有第三條路。要說有第三條路那就是被消滅！二選一。因為這兩家都有強大的後台，唯獨複國軍沒有後台，他們是弱者。

    如果沒有蘇聯人的介入他們倒是可以投向韓國政府，有了蘇聯人的介入，韓國政府就很難向南部發展了，這就形成了南北兩大勢力的局麵。樸性泰他們的選擇很簡單，他們的領導層、骨幹都是南朝鮮人，故土難離，根基在這裏。那就隻有一個選擇了，改換門庭，投到蘇聯的一方。在他們看來，蘇聯這個後盾要強於中國的東北軍。

    於是複國軍就與紅帶軍合並了，重新戴上一條紅帶子，就都成了紅帶軍，樸性泰的地位並不低於李鴻來，因為樸性泰的部隊更多，更強。經過協商和蘇聯遠東集團軍批準，李鴻來做政權的首腦，暫時先叫個主席，以後叫個什麽名字以後再說，樸性泰就是紅帶軍的總司令。當然這都是名義上的，實際的當家人是卡裏莫夫，或者說是蘇聯政府。

    他們的合並，使得南朝鮮的局麵明朗化了，他們就是南朝鮮抗日的主力，獨此一家別無分店。這個情況東北軍還不知道，小日本現在也不知道。

    重組後的紅帶軍現在在幹什麽呢？

    整編、訓練、裝備部隊。蘇聯的的裝備多得很，目前所缺的就是擁有重裝備的理由，不要被日本人懷疑到蘇聯的頭上。

    蘇聯人對部隊素質要求高，能夠進入正規部隊的兵源一定要達到士兵的標準，他們不需要烏合之眾。因此，成立了好幾個新兵訓練團，由蘇軍教官來訓練。

    南朝鮮的戰場上日軍在不斷的向山區掃蕩，企圖剿滅叛亂，執行搶光，燒光、殺光的三光政策。小股的起義隊伍也剿滅了幾股。而紅帶軍隻是用遊擊戰應付著，他們也不張揚，小鬼子有了上次的教訓，對待江原道也加了小心，輕易不敢來。紅帶軍的領地也有所收縮，隻要日軍打不到江原道的核心位置就行。

    南朝鮮表麵上波瀾不驚，實質上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

    我們再來關心一下西北的局勢。

    從時間上看，常經武的使團耽擱在寶雞，他們的行程就受到了嚴冬氣候的限製，沒辦法，隻能等到明年開春之後了。因此，東北軍政府和總參謀部聯合給他們下達命令：在他們重新奔赴新疆執行外交使命之前，暫時劃歸藏式毅指揮。

    隨後，藏式毅的命令就傳來了：把500名馬家軍戰俘押送到延長工地，做油田建設和公路建設的苦力（延長也劃歸藏式毅管轄）。第149團依然原地待命，準備配合特別支隊奪取寧夏的戰鬥，戰鬥結束後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特別支隊從熱河出發，距離寧夏的行程接近三千裏。大軍的行動不同於單槍匹馬，速度必然慢得多，他們雖然都乘車騎馬，基本沒有步行，每日行進也就是一百多裏。純粹的步兵行軍標準速度是五十裏上下，所以說他們行進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這還有一個條件：現在是初冬，天氣不是過分的嚴寒，大雪還沒有下來。

    按計劃他們12月初到達寧夏，不會遇到極端惡劣天氣的，為了避開惡劣的嚴冬氣候，他們必須加快速度，趕在大雪之前到達目的地。否則，不但耽擱行程，並且有危險。老毛子士兵倒是有抗擊嚴寒的豐富經驗，可是蒙古草原上的白毛風也很危險。

    他們的隊伍裏還有一支特別的部隊——空軍。

    原因是，此時的飛機航程短，單程一般也不超過一千公裏。這個航程按說飛機也可以勉強到達，但是這一路上沒有地麵導航，他們沒辦法保持正確的航向。航線是需要建立的，但那是將來的事情了。為了保險，就把飛機裝在馬車上一同行軍，雙翼飛機體積也不大，特別處置一下也可以用四輪馬車裝載。飛行員加地勤，一個中隊也有七八十人了，連同十架飛機、油料等，他們就是三十多輛馬車。

    有飛機同行倒是有一個優勢，一旦情況不明，在草原上簡單地處理一下地麵，飛機可以隨時起飛偵查，很方便，這也加快了部隊的行軍速度。

    這個飛行中隊是第四航空隊從各大隊抽調出來的，湊了一個中隊，擁有九架老式戰機（帶來十架）。

    這支出征的隊伍裏還有一批女人！他們是什麽人？是＂ji　nv＂！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是按張宗昌的要求辦的。張宗昌本人就是個大色鬼，他有個外號叫做三不知將軍，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錢有多少、兵有多少、第三個是不知道自己的姨太太有多少！

    張宗昌這個人物在曆史上基本是個大壞蛋的形象，他也有很多挺有意思的傳聞，除了那個“三不知”之外，他還有寫打油詩的愛好，你還別說，寫的真不錯，我們挑出來兩個，權當笑話聽吧：

    蓬萊閣：

    好個蓬萊閣，

    他媽真不錯；

    神仙住過的，

    咱也坐一坐。

    大炮歌：

    大炮開兮轟他娘，

    威加海內兮回家鄉；

    數英雄兮張宗昌，

    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這首大炮歌有點抗日的味道，不過有抄襲大風歌的嫌疑。

    張宗昌本質上就是張作霖的走卒，在張作霖的麾下他當然是抗日的。但是在濟南事件中他有嚴重的錯誤：濟南的日軍就是他引來的。當然他引入日軍的想法是為了幫張作霖抵抗北伐軍。另一方麵，日軍介入是日本政府的決策，沒有張宗昌，他們一樣會出兵濟南。為了這個錯誤，他的部隊被張作霖遣散，他本人被降級，停職反省，天天挨訓，做檢討。

    好了，我們還來說正題。在東北軍的整軍中，軍紀是重要的一項。用張作霖的話來說就是：沒有軍紀，怎麽打仗！張宗昌的部隊是出了名的軍紀渙散，所以張宗昌部被全部遣散了，包括軍官，一個都沒留，唯一留下了白俄兵團。對他們整頓的第一要務就是軍紀。於是就引出了張宗昌的這個建議：

    他說：“老毛子騷得很，嚴禁＂qiang　jian＂女人我老張也遵守。可是也要讓毛子兵發泄呀？否則難於管束。成立個軍妓院吧，合理合法不犯軍紀這總行了吧？”

    這種事沒有人敢決定，所以就到了張作霖這裏。張作霖倒是很大度，他說：“男女之事人之常情嗎！市麵上就有妓院嘛，軍隊也可以有，可以辦。但是要規定幾條：頭一條不能逼良為娼，最好從市麵上現有的妓院中選，再簽一份文書，雙方自願。這是避免給人留下話把。第二，要有人管，但是不能讓部隊的人來管，軍官還是要遠離錢財。我們的部隊與錢財有關的隻有工廠、工程兵，按這個規矩建個公司，專管此事。還要告訴承辦人，錢財上不能虧了＂ji　nv＂，這份皮肉生意也不容易。第三，先在特別支隊辦，別的部隊等一等。”

    這就有了隨軍的妓院，在跟隨特別支隊的妓院裏，其＂ji　nv＂來源竟然主要是日本女人，俄國女人次之，中國人的＂ji　nv＂反而最少。這可能是承辦人的毛病，也可能是老毛子的口味特殊。隻要他不違法，沒有違背大帥的規定，也就沒人追究了。

    至於這些日本女人會不會把賺來的錢給日本國政府湊軍火，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很難，因為她們短時間內回不去，東北與日本國斷絕了往來，她們無從聯係。

    仔細看看，與日軍裏的慰安婦還是不一樣。中國人辦事還是不同於日本人。

    客觀的說部隊的確存在這個問題，都是精力旺盛的小夥子，不給他宣泄之地就容易出毛病。

    ---112end---（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