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艱難的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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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縱隊的一個小車隊搗毀了37號集中營,解放了6700多勞改囚徒,他們在緊張地備戰,預防蘇軍的反攻。
他們武器太少了,繳獲的長短槍支可用的還有八十多支,槍彈也不多,有300多枚手榴彈。小車隊從自身攜帶的輜重中找出一批地雷、手榴彈、槍彈,都平均分配到各個大隊。隊伍組織起來了,當然武器貧乏,每個隊的槍支不足十條,手榴彈100多枚,戰鬥力微弱,可是總比沒有組織強多了。
要防禦就要組建陣地,這冰天雪地的無法挖掘,怎麽設立陣地呢?這裏是礦山,有小火車,有簡陋的礦山設備,有現成的礦石。當然了,礦山都有炸藥,最好的材料是扒掉鐵路就有鋼軌和枕木。有專業的截斷鋼軌的工具,一段段的鋼軌和枕木是建築工事的好材料。
窄軌鐵路成一條斜線從營地的一側通過。用小火車運來鋼軌、枕木、石頭、設備、工具等構築陣地。外圍借助原有的鐵絲網,布下地雷陣,最後把小火車停在路口,也充當阻擊陣地。
總之,能抵擋到什麽程度都要努力,總不能等死吧。如果蘇軍重新占領集中營,這些政治犯又參與了造反,他們活命的機會就不多了。
營地裏有糧食、土豆、洋蔥、凍肉,也有大廚房,現在都搬出來,讓難民們吃頓飽飯,也嚐嚐肉的滋味。這一頓飽飯也讓營地歡騰起來。
特別縱隊的這個小車隊的兩名軍官,一個是政治教員,一個是少尉排長,這麽龐雜的事務他們兩個小軍官商量著辦,也算難為他們了。難民中間肯定有原蘇軍的高級軍官,也能有政府裏的官員,但是現在能用嗎?還真不敢用,還要防範著他們。
有人可能要問,這麽多人為什麽在集中營的營地裏等死?為什麽不主動逃跑呢?向後方撤退不是很好嗎?
這是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的,這個地方幾百裏、上千裏沒有人煙,冰雪封鎖了道路。雖說是春天了,但是依舊嚴寒,正常的氣溫在零下三十度左右。這種情況下,露天長途跋涉就會被凍死,如果出現暴風雪,就會被大雪掩埋。也隻有東北軍製造的保溫抗嚴寒的車隊才可以自由往來。這裏有接近七千人,並且多數營養不良,體質虛弱,他們一旦離開營地,基本上就是走向死亡了。
就是東北軍的大軍趕來,也是保衛營地。這些人不能撤退,沒地方去。隻有等待天暖,冰雪融化之後,才可以考慮遷移。
現在的氣溫有所回暖,零下三十度左右,大部隊可以出動了。但是地麵積雪沒有融化,部隊行動不便。極北地區地麵的雪不是均勻的,大風一吹,冰雪飛揚,這就是所謂的“白毛風”,迎風的地方積雪少,甚至能露出地麵,背風之處積雪則深不可測,人陷落其中就沒了蹤影。所以部隊行進困難很大。
特別縱隊的支援部隊在兩百裏以外,他們全體都是騎馬或者乘車。如果沒有厚厚的積雪,一晝夜之間快速馳援是沒問題的。但是現在他們至少需要四天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
預計蘇軍的增援會更晚,據特別縱隊掌握的情況,幾百裏之內沒有蘇軍的大部隊。
被解放的37號集中營,在焦慮不安中度過了三晝夜,還算是平安。這期間,營地裏對臨時組建的部隊進行了基本的整頓,目的是加強領導指揮的能力,讓隊伍做到令行禁止,這是部隊與烏合之眾的區別。
各個大隊、小隊的隊長基本上是原來集中營蘇聯管理者任命的,他們也是囚犯,但是此時不能撤換。不管這些人的立場如何?是否蘇俄人的走狗?那麽在今日的環境之下,他們隻能投靠東北軍,沒有別的選擇。假設他能跑回到蘇軍那邊去,也是被槍斃的結果,對此,所有的人都明白。因為他們更了解蘇聯內部的製度、規矩、習慣。正常軍人做了戰俘,回去都沒有好下場,何況他們是政治犯呢?
所以說,在政治上所有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而不要管他原來是什麽人,如何表現。這些人之所以能當隊長,有領導能力是第一位的,臨時換人,不見得有能力。
整頓部隊倒是政治教員的強項,在教員徐德鋒的管理之下配齊各個大隊、小隊的隊長、副隊長。為了與東北軍的長官建立便捷的聯係,每個大隊都派出三名通信兵,常駐指揮部,隨時傳達命令。各大隊的隊長要隨叫隨到,不聽指揮的軍法處置,徐德鋒就是臨時的軍法處長。嚴肅的軍紀是第一要務。
然後就是有限的槍支彈藥要分派給會使用的人,難民中有軍人經曆的也不少,沙俄時代的“白軍”也是蘇聯抓捕勞改犯的一個依據。
萬一出現了險情,這支隊伍總可以一戰,比束手待斃強。
小車隊是有電台的,因此,他們知道自己的援軍不遠了,先頭部隊在幾個小時之內即可到達。這個消息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天下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怕什麽就來什麽,這天的夜間,在大部分人正在熟睡之時,突然響起了槍聲。
這是崗哨發現了可疑的目標,鳴槍報警。
我們以前說過,極北地區,夜間也不是純粹的黑夜,灰蒙蒙的天空還是有點亮度的,何況此時已經是四月,過了五月,就沒有黑天了,夜間也是白夜。
在營地的西北方向出現了人的蹤影。在這個地方,有人活動就不是好事,不正常。
東北軍的兩個小軍官:徐德鋒和阿廖沙趕緊爬起來,他們得到的報告就是西北方向有敵情,視線差,看不清,至少是百人以上的隊伍。阿廖沙緊急派出通訊兵,命令兩個大隊進入西麵和北麵的陣地,準備迎敵,並且囑咐他們要注意躲避炮擊。其他各個大隊全部按編製集合,隱蔽待命,同時做防炮擊的準備。東北軍的車隊則隱蔽防炮,炮車尋找地點建立陣地,做好反擊的準備,支援作戰。
徐德鋒想到的隻有馬上聯絡上級,報告這邊的情況,催促援軍。
這些臨時組建的部隊,手中隻有木棒、鐵錘、鐵鍬之類的工具,純屬於冷兵器對付熱兵器。這些難民長期的營養不良,體力極差,而那些隊長們隻有管理眾人的能力,會不會指揮作戰隻有天知道。更要命的是,這個七八千人的隊伍,指揮者竟然是個排長,他完全沒有指揮大部隊作戰的能力。而徐德鋒僅僅是個教員,軍事上幾乎就是個白丁。還有一個難點,由於氣候的限製,崗哨不能派出太遠,因此,敵情不明,敵軍有多少?完全不知道!最後,這次作戰隻能死拚到底,逃跑、撤退是絕對不行的,那就等於是自殺。
唯一的優點就是指揮係統暢通,軍令傳達沒有問題,士兵作戰勇敢,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因此,沒有怕死的。
有這麽多的不利因素,這一戰太艱難了,幾乎必敗無疑!
戰場上容不得他們思考,進攻者的炮彈就打過來了。
對於進攻者來說,遠遠地觀察就能看到營地的變化:有遭受炮擊和戰火蹂躪的痕跡,營地外圍明顯的設立了防禦陣地,更有他們不認識的西國四色旗。這一切都說明,集中營已經易手。營地中除了東北軍就是政治囚犯,蘇軍毫無顧忌,完全可以放手打。因此,他們毫不猶豫的就開炮了。
從炮擊的情況看,就是輕迫擊炮,大約有五六門。在大雪封路的情況之下,蘇軍長途行軍隻能攜帶迫擊炮。
炮彈在營地中到處爆炸,冰雪漫天飛。前沿構建的工事中,那些石料、各種亂七八糟的器具也被炸飛了。間或也能看到有人的肢體、衣服、鞋帽四處飛舞。
工事炸毀了不少,窩棚也有被炸毀的,高大一點的建築再一次被炮擊。好在東北軍的幾輛車分散隱蔽的好,暫時沒有損失。
陣地上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兵,除了當過兵的人,其他人則完全沒有軍事訓練。俗話說新兵怕炮,炮彈一炸響,他們就蒙了,不少人跳起來就跑,跑不了幾步就被炸死了。還有手中有槍的,也不等命令,舉槍亂放。不要說瞄準了,敵軍還在幾公裏之外,步槍毫無用途。
小車隊隻有兩門迫擊炮和一門山炮,陣地隱蔽於山坡上。東北軍的火炮少,可也有個。打完炮之後,裝上炮車,開起來就跑。蘇軍方麵就未必能快速的移動了,厚厚的積雪讓他們行動不便。
現在是夜間,灰蒙蒙的,能見度差,對敵方的火炮位置測量不準確,寒冷的天氣中,炮兵的觀察哨也不能派出太遠,這都影響了炮擊的準確。為了行動快,隻有兩門迫擊炮參與反擊。在轟轟的炮聲中,東北軍的反擊打響了,一發一發的炮彈飛向蘇軍的炮兵陣地。
蘇軍的火炮停止了,東北軍的炮擊不見得有多大的成效,但是蘇軍的炮兵也要躲避。
徐德鋒他們的指揮部就在一輛運兵車裏,他們這裏也不安全,周圍不斷的有炮彈爆炸。如果炮彈直接命中車輛,這種車是扛不住炮彈的。
在隆隆的炮聲中,車裏的人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吼叫:“讓我進去,我要見長官!”
這個喊聲還是可以聽到的,有人要見指揮官,被警衛阻擋了。徐德鋒趕緊跑出去,高喊:“讓他進來!”
來者必有緊急之事,這裏也沒有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再者說,這些難民也不會有危險的舉動。
來到車上的是個中年人,帶著一副眼鏡,高高的個子,瘦瘦的,體質很差。
他進來就說:“我曾經是紅軍的軍官,軍銜少將,擔任過師長職務,我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會為斯大林效忠!時間緊迫,別的不說了。我建議長官命令部隊,全部隱蔽,不準反擊!我們隻有等紅軍衝進來才能作戰,兩軍攪合在一起,那時候紅軍的槍炮無效了,隻有近身搏鬥和拚刺刀,也隻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勝利的希望。請你們相信我,我會拿起木棒與他們搏鬥的。”
說完,他大口地喘氣,一隻手扶著車廂,看似站立不穩,說話已經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
聽完這段話,阿廖沙回頭望著徐德鋒,似乎是在等待徐德鋒的命令。
徐德鋒問道:“怎麽稱呼你?”
“巴庫琴科。”
徐德鋒:“命令!臨時任命巴庫琴科參讚軍務!你進來坐下吧。”
阿廖沙:“我們該怎麽辦,采用他的建議嗎?”
徐德鋒:“阿廖沙少尉,我不懂軍事,作戰的事情你來決定。”
阿廖沙:“好,各大隊的通信兵立即傳達命令:隱蔽,不準還擊,等敵軍衝上來進行肉搏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