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軍戰機的轟炸確實躲開了城市裏的居民區，在四處爆炸的硝煙中，居民區得以幸免。但是日本人的居住區例外，被炸彈炸得房倒屋塌。

    琉球不是日本國的本土，這裏沒有像樣的工廠，但是兵營建築很明顯，是有整齊的圍牆的大院子，現在也成了轟炸的目標。被炸的還有碼頭，可是港口中的船隻卻需要區別。此地不是重要的貿易口岸，卻是去往日本的航海線路的中間站，眾多的航海商船在此停留，補充食品淡水。這些大型商船有不少就是英美等西方國家的。中日之間的戰爭，日本人的封鎖，都擋不住西方與日本國的貿易，因此，西方的商船很多。在不好區分的情況之下，隻好放棄對船隻的攻擊，集中力量炸碼頭上的設施。

    轟炸剛剛結束，已經接近港口的艦隊上幾十門大炮開始轟鳴，炮擊開始了。在那霸上空的戰機並沒有撤走，他們在警戒，也在觀察，指導炮擊。

    那霸港口完全沒有反擊的岸防炮，也許有，力量太弱，不敢開炮還擊，就是一副挨打的樣子。日本人也有估計，知道東北軍不敢登陸，隻能硬挺著挨炸。

    炮擊與飛機轟炸最重要的區別就是炮彈的數量大，打得準，因此對摧毀地麵目標的威力更大。如果不是總參謀部的不準炮擊居民區的命令，這一次的炮擊就能毀滅這個小城鎮。

    炮擊僅僅持續了20多分鍾就停止了，艦隊重新整隊，耀武揚威地離開了那霸港口。

    這一帶海域，小的島嶼也很多，如果是九州島的周圍，隻要看到可攻擊的目標，東海艦隊也會炮擊轟炸的。但是在琉球就不能攻擊這些小島嶼了，原因還是總參謀部的那條命令，不能攻擊琉球的普通居民。

    歸國艦隊是幸運的，在情報的支持下，還有東海艦隊的接應，他們避開了日本海軍密集的巡邏，也沒碰上日軍潛艇。其實潛艇在暗處，碰到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還有一種可能性：孤單的日本潛艇沒敢出手。我們在前麵說過，潛艇攻擊大艦隊無異於自殺。原因是潛艇航速太慢，跑不掉。同時，它隻有一個攻擊自衛的手段，就是魚雷，太單調笨拙，潛艇一旦被發現，它要麽投降，要麽被擊沉，沒有別的結果。

    ......

    蘭利號航母回國了，按照它的技術情況，現在可以編入海軍序列，但是需要訓練以及與艦載機、與其他艦艇的磨合訓練。還有需要命名和給舷號。編個舷號容易，由總參謀部按照規則下達命令即可，它的舷號定為013號，可是命名卻引來了爭議。

    第一艘航母是遼寧號，航母用行省名稱命名，這是規定，下一個應該是吉林或黑龍江，在東北軍的範圍內，遼寧、吉林、黑龍江、熱河這四個省是排在前麵的，按順序應該是吉林，再一個可能是黑龍江。從經濟、人口來說，熱河明顯是小字輩，排不上。其它的省還有寧夏、蒙古、甘肅、新疆四個省，天津、青島、煙台合起來算津魯特區，雖然是省級單位，可他們沒有包括一個完整的省，所以命名就輪不上了。

    注：唐努烏梁海原本不屬於蒙古，按說應該算一個省。現在東北軍政府把他合並於蒙古行省管轄，算是蒙古省內的一個地區。其主要原因還是人口太少和經濟極端落後，無法獨立建省。行省有一套對應機構，如果連省政府都養活不起那怎麽建省呢？

    對於航母命名，趙三本的一個提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也引來激烈的競爭，他的提議是什麽呢？

    簡單的說就是競標！

    趙三本說：“大帥，我有一個提議，對於這艘航母的命名我們是否可以標出一個價格底線，對各省公開招標，哪個省中標，就用哪個省的名字命名。”

    張作霖說道：“嗯？這辦法挺新鮮。他們各省會響應嗎？拿錢買個名字？能行？”

    也難怪張作霖不理解，這種做法都是現代的理念。各個地方，各個省都會在乎自己的知名度、威望，它是有利於該省的經濟活力的。民國時代的人民能理解嗎？一般的說，多數人怕是理解不了，沒有這種概念，這是現代人的概念嘛！但是真正運作起來，多數人也會參與其中，他們的理念中不見得有知名度、品牌等概念，但是爭強好勝之心人人有之，哪個省的官員也都想提高自己的地位，這也是人之常情。同時，現實的利益也會誘導人民參與其中。另一方麵，張作霖本人在東北一係有巨大的威望，他說的話下麵都能積極反應，那個敢無動於衷？

    其實趙三本之所以有這個提議，也是客觀實際的需要。什麽實際情況呢？那就是現在東北軍政府所轄的各省，除了比較落後的新疆、甘肅和蒙古以外，在經濟上都出現了一些問題。沒問題的時候各省都相安無事，遇到難處了，各省都會自找出路。因此，近來各省的爭執也不斷出現，甚至發生衝突。這是經濟發展的規律。簡單說就是東北地區出現了經濟危機。這個問題比較複雜，需要東北軍的高層決策，也需要經濟專家的參議。這些不是今天的主題，容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暫時一筆帶過。

    張大帥的問話趙三本還要回答，他說道：“大帥，各省不見得馬上明白，可是命名的事情做起來之後，各省的長官們會慢慢的明白，也用不著我們解釋什麽。如果我們現在草率定下吉林或黑龍江，有得利的，但多數不滿意。在座的各位說一說，有沒有事先找你們的？”

    張作霖一聽來了精神，也跟著問：“啊？有這事？說說，都說說，有沒有找你們的？哈哈，這可是有意思。”

    與會的大眼瞪小眼，沒人回答，這回是張作相說話了，他說：“三本這個話可是神了，張心一（吉林省長）還真是找過我。”

    張作霖可是瞪大了眼睛，看看張作相，看看趙三本。然後問道：“他說啥？”

    張作相：“張心一說了，論資排輩這回也是吉林，輔帥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啊？！”與會者多有吃驚的，但是，有的人怕也有受人之托。

    其實想一想也有道理，這是提高行省威望的機會。命名吉林就確認了吉林在東北處於第二的位置，張心一當然臉上有光。其它的還有，那就是經濟上的好處了。

    因為張作相曾經長期在吉林任職，感情不說，人頭也熟悉，這是張心一找輔帥的原因。

    張作相接著說道：“三本的提議還真有點道理啊。大帥，你看三本的辦法行不行？”

    張作霖：“行，就這麽辦！”

    張作相：“那三本你說說競標的低價，定個什麽價合適呢？”

    趙三本：“首先咱們的目的不是盯著各省手裏那點錢，我們的目的第一是尋求公平，讓大家沒話說。第二，提高各省維護自己形象的認識。所以我們定價不能高。我提個數，大帥和各位權衡一下。十萬奉票怎麽樣？”

    對於各省的政府，這點錢微乎其微，不值得一提。但是買個名號也的確不應該標價太高，這個價碼算是適中，張作霖點頭認可就算定下來了。楊宇霆說道：“大帥，競標的錢不算多，就用到我們海軍官兵的福利上吧，讓官兵們切實感覺到父老鄉親的關懷。”

    蘭利號航母的命名還要等待，但是舷號已經有了，是013號，正式服役編入海軍序列都可以照常進行。這也是今天會議的話題。為此，張學良發言，他說：“父帥，我主張組建一個新的艦隊。我們現在有兩個艦隊了，一個渤海艦隊，一個東海艦隊。渤海艦隊的作用是保護我們遼寧、山東和渤海的海防安全，是重要的防禦力量。東海艦隊活動於東海、黃海的外圍，是保護航路的力量，同時兼有對外攻擊性。現在我們重開了濟州島基地，那是對日作戰的前沿。可是我們也不能總是把東海艦隊牽製在濟州島啊！因此有必要以蘭利號為核心，以濟州島為基地，組建一個新的艦隊。”

    東北海軍司令沈鴻烈說道：“大帥，下官支持少帥的意見。另外我提議這個新組建的艦隊名稱定為日本海艦隊。在我們的東海、黃海有渤海艦隊和東海艦隊，將來還要考慮建立南洋艦隊，這樣，我國傳統的東麵、南麵的海疆都有了海軍力量。將來我們會收複遠東的濱海地區，收複庫頁島以及勘察加半島。因此北方的日本海也需要一個艦隊。”

    榮臻說道：“我補充一下，還要有一個南海的近海艦隊，它的作用類似於渤海艦隊，是看家護院的。”

    東北軍的將領們也都有了全局的觀念，遇事都能從全局考慮了。按照他們的議論，維護中國的海防起碼需要五六個艦隊。如果再考慮遠洋，考慮中華在世界上的利益，還要有更強大的遠洋艦隊。眼下的中國還考慮不到那麽遠，比如說，南洋和印度的糧食，中東的石油，澳洲的鐵礦等等，東北軍的大佬們還想不到。

    張作霖說道：“各位都能看得長遠，很不錯。可是我們也不要妄自尊大，咱中國不隻有東北軍，還有國軍、桂軍、晉綏軍，甚至還有紅軍等等。咱們建設海軍，別人就沒心思？所以艦隊的規劃還要等等看。”

    人貴有自知之明！

    ......

    有關各省投標第二艘航母命名，東北軍政府下發了通知，通知也規定了投標數額的限製，最低10萬元，最高80萬元。通知說：投標額度大小不是唯一的評判標準，各個投標的行省要同時申明理由。

    設定額度是防止非理性競爭，因為錢數不多，東北所轄各省還是比較富裕的，萬一“土豪”起來，投標的額度就無法控製了。

    這個年代沒有互聯網，連長途電話也沒有，遠程聯絡隻有電報。為了信號可靠，正常的電報都是有線的，各省都有通電報的有線網絡。東北軍政府的政令通常都是電報聯絡。為此，電報的報文也有一套確認真偽的辦法，類似於書麵文件上的公章。具體的說就太技術性了，枯燥無味。但是作為知識還是需要知道的，否則，軍令、政令不是太兒戲了？被造假或被篡改了怎麽辦？此外，還有一個習慣辦法，那就是各個行省在奉天都開設有辦事處。就是到了現代，各省也都有駐京辦事處嘛，並且規模宏大。在這次航母命名的投標活動中，這些辦事處就起到了聯絡和參與操作的作用。

    投標的結果不出意外，各省都踴躍投標，80萬的限額也被突破了，最高達到了250萬。嗬嗬，有點二百五啊！如果沒有最高限額，還不知道要被炒作多高。還好，有一條要求：各省都要申明理由，為此，他們也是筆下生花，都說的天花亂墜的。

    民主有好處，有優點，可也有麻煩，評定就要軍政府動腦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