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說到日軍出動坦克發起攻擊，東北空軍配合的不是那麽好，還沒有到戰場。麵對著坦克的進攻抗聯軍就不能死守陣地了。日軍打頭陣的坦克已經接近一千米的距離了，如果死守陣地就等著日軍衝上來吧。此時的抗聯軍沒有別的選擇，隻有出動坦克給予反擊，因為坦克本身就是最好的反坦克武器嘛，一場坦克戰在所難免。

    從坦克性能上說東北軍的坦21型在防護裝甲、速度、運動的靈活性方麵占優勢。雙方坦克上裝的炮都類似，口徑都是37毫米，也都有大口徑機槍，但細看還是有區別。東北的坦克炮塔上有炮也有機槍，而日軍的坦克上或者安裝火炮，或者安裝機槍（雙管），火力的強度就有區別了。但是總體上說雙方都還都是比較原始的小型簡易坦克，都是很落後的。

    從戰術上說雙方都是坦克加步兵的作戰隊形，表麵看區別不大。但實質上日軍的步兵跟在坦克後麵，把坦克當做衝鋒的鐵甲騎兵了，因此不是每一輛的後麵都有士兵，這就是沒有互相配合的思想，在戰術上是落後的。

    抗聯軍出動了坦克讓日軍吃驚了，而且一下子就出來一個坦克群。中國軍隊有坦克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這裏出現了坦克。這說明在對外戰爭上中國能克服派係爭端一致對外。

    抗聯軍的陣地在山坡上，坦克是從山腳下的公路上轉過來的，沿著山坡下大道快速前進。從速度上看能有每小時五六十公裏的樣子，明顯強於日軍坦克的蝸牛速度。跟隨坦克出擊的是13團的步兵，一個團有兩千多人，平均到每輛坦克上就有四五十人了，所以他們拿出一個營的兵力來跟隨和保護坦克，其餘的按照步兵建製組織進攻作戰。

    抗聯軍的坦克轉過山腳就露麵了，剛一露麵就開炮射擊，因為雙方的距離已經不遠，隻有一千米左右，對於火炮就是近距離射擊了。

    有個細節要說明：老式的坦克開炮是需要停下來的，並不是全速前進的狀態下開火。一邊行進一邊開炮看起來很拉風，實際上是浪費炮彈。開動的坦克是顛簸的，又沒有現代的炮管浮動係統，如何打得準啊？此時的坦克都很小，大多乘員兩人，武器操控員就是車長，他命令停車，就瞄準開炮，然後再開車前進。

    幾十輛坦克陸續開炮，戰場上也是炮聲一片。在密集的火炮交火中日軍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明明看到自己的炮彈擊中了中國人的坦克，可是炮彈被坦克彈出去了，炮彈是爆炸了，可無法擊毀東北的坦克。

    東北的坦21型坦克其實也沒那麽先進，其裝甲未必能抵擋大炮的攻擊，更沒有在裝甲外部設置懸掛物（這是現代的防護理念）。可是坦克炮隻有37毫米，炮彈大小像個胡蘿卜，更關鍵的是考慮坦克承載能力差，炮管短小，炮彈的初速低。炮彈小，速度慢，衝擊力就小。而坦21的前裝甲是特意加固的，小口徑的炮彈當然無效啦。

    戰場上什麽最重要？那是信心、勇氣和士氣！要有必勝的信心，有戰勝強敵的勇氣，有鬥誌昂揚的士氣。可是現在呢？日軍的坦克炮攻擊無效，抗聯軍的炮隻要命中，鬼子的坦克就爆炸起火，然後趴窩。擺明了日軍隻有挨打的份，沒有還手之力，日軍的坦克兵都看在眼裏，徹底崩潰！哪裏還有什麽士氣呀？於是有不少的坦克掉頭逃跑。

    更厲害的是跟在坦克後麵的無後坐力炮，一旦遇到機會，炮手就單腿跪地瞄準射擊。無後坐力炮的特點就是打得準，在一千米之內基本上是百發百中，每一炮都不落空。同樣是小口徑炮，可是無後坐力炮的炮彈速度高，衝擊力當然就大，打坦克使用專門的穿甲彈，其頭部是硬質合金穿透力強，高溫高壓的破甲氣流，一下子就把幾千度上萬度的高溫氣體送入坦克內部，坦克裏麵凡是可以燃燒的東西立即就成了碳化物，包括人。從外邊看，火焰從坦克的每一個縫隙中冒出來，成了一團火。

    這個年代裏最常見的打坦克的辦法是敢死隊抱著炸藥包衝上去，也可以說這是標準打法，特別是在中國的戰場上這辦法是最通用的。日軍也是如此，他們看到中國坦克之強悍，簡直是刀槍不入，自然就要祭出這個法寶。於是日軍的隊伍裏衝出來不少的敢死勇士，抱著炸藥包，或者集束手榴彈，也有大個的手雷（專門用於炸坦克這類爆破任務的手榴彈）。他們頭上紮著白布條，有的脫光了上衣，嘰哩哇啦地喊叫著撲向坦克車。

    應該說這種敢死隊的辦法成功率很高，起碼比炸碉堡的成功率要高。為什麽呢？因為坦克駕駛員視野狹小，這可是比開汽車的視野窄多了。為了防護，觀察窗開得很小，又沒有現代的那些高技術，所以駕駛員看到的就是前方地麵那麽一點點，左右以及後方完全看不見。上麵的車長也是同樣，除非他們掀開蓋子，把頭伸出來。同時，坦克是不斷的運動著的，顛簸之中更是影響觀察，因此坦克就像個半盲人，敵軍很容易接近，的確比炸碉堡容易的多。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坦克直接參戰的情況下它本身也是需要保護的。坦克的後麵跟著步兵，步兵手裏有步槍、衝鋒槍、機槍、擲彈筒以及各種步兵炮。這種作戰方式就破解了敵人用爆破方式攻擊坦克。現在的東北軍就采用了這樣的戰術動作，在這個時代就是先進的作戰思想了。

    於是日軍敢死隊的勇士們靠近坦克的可能性就小多了，基本上都會被步兵擊斃。當然戰場上個別情況總會有的，話不能說絕，特殊情況不是主流，步兵與坦克互相配合就安全的多。

    既然日軍坦克炮對付東北的坦克無效，除了敢死隊爆破之外日軍還有什麽有效的手段呢？在這個時代裏對付坦克還有兩樣大殺器，那是無後坐力炮和速射炮了。關於無後坐力炮讀者們都知道了，此時的各國軍隊中都有無後坐力炮，日軍也不例外。問題是無後坐力炮的炮彈太貴，日本國的經濟狀況不好，用不起啊，所以日軍中很少配備，但是一般的日軍步兵都裝備速射炮。

    那麽速射炮是怎麽回事呢？

    從技術上說速射炮就是小口徑的加農炮，它的特點是：口徑小輕便，一般口徑從30毫米到70毫米之間。炮管很長，炮彈的初速高，打得準，打得遠。它可以一次壓入多發炮彈，類似於步槍彈夾的功能，射速快。這個所謂的射速快要正確理解，它還不是自動連發的機關炮，所謂的快是每分鍾可以打出2到6發炮彈，比較快而已。速射炮屬於步兵炮，在步兵的編製中，不屬於專門的炮兵編製。像迫擊炮、山炮、無後坐力炮等都屬於步兵炮。

    上麵的性能說明這種炮就是對付坦克的利器，當然這是二戰的那個時代的技術水平，不要往現代去套，在現代裏打坦克都有專用的導彈和火箭筒了。不過話不能說絕，在現代裏無後坐力炮也不落後，它還是坦克的克星，隻不過現代裏不用炮手扛著炮而是一套自動化的發射機構了，可以避免炮手的巨大傷亡。

    閑話少說，日軍的坦克吃了虧，在坦克炮和無後坐力炮的打擊下，一輛又一輛的中彈起火燃燒，而日軍派出的敢死隊真正的是找死了，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中國人的坦克。日軍當然不能這麽幹看著，指揮官趕緊調過來速射炮助戰。

    雙方正在混戰，速射炮比較輕便，可以迅速調到前線。速射炮的參戰立刻就有了戰果，抗聯軍的坦克被擊毀兩輛，擊傷一輛（坦克鏈子打斷了）。受傷的坦克在戰場上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它不能動了，成了活靶子。抗聯軍的坦克手不肯棄車逃走，仍然利用坦克炮和機槍堅持作戰，那也是戰場上的一個很強的火力點。可是沒多久，它再次中彈起火燃燒，坦克兵壯烈犧牲了。

    該來的總要來，東北的空軍終於到了。

    這是早就策劃好的戰鬥，東北空軍的行動都是計劃之中的，隻是各部配合的時間不可能完美無缺，如果空軍早到幾分鍾起的作用會更大。

    空14師擁有100架飛機，今天是抗聯軍第一場決定性的戰鬥，當然會竭盡全力。他們出動了一個轟炸機中隊有12架中型轟炸機，特別的大殺器炮艇機出動了兩架（每一架炮艇機有一架雙翼的pw-9型飛機為其護航），還有一個大隊的戰鬥機26架，最後就是師長譚鳳英的指揮專機。飛機總數44架，這個機群也是規模空前了。

    首先到達戰場的是戰鬥機，他們呼嘯而過，一直向西飛去，他們這是執行監視任務，打擊可能出現的日本空軍的增援。戰場上留下一個中隊八架戰鬥機保持戰場上的絕對製空權。其中部分戰鬥機降低了高度執行偵查任務，由此也引來了日軍高射炮的射擊。

    日軍第13師團正在進攻作戰，擺開了戰鬥的隊形。兩萬多人沿著東江的這條山溝分散開來，綿延有十多公裏。這麽大一支部隊也會向周圍擴散，因此除了東江沿岸的主要地域之外，周邊的城鎮村莊也會被其占領控製。現在前線有作戰的坦克和步兵，後麵還有更多的部隊，也有數量眾多的戰馬、馬車、指揮機構和大量的輜重。

    空中地麵是有聯係的，飛行員在空中也能看到地麵上的情況，所以空軍知道地麵上兩軍混戰在一起的情況，這就要分清敵我避免誤傷。現在空軍能打擊的就是日軍後方的目標，這對於戰場的勝負也是決定性的。

    綜合地麵的指示和戰鬥機的偵查確定了第一批打擊目標。隨後就是轟炸機進場，下降高度，巡回飛行進一步確認目標，然後由西向東飛行，對準目標，打開彈倉，成群的炸彈就投擲下來，從日軍隊伍西邊的目標開始，一路向東投彈轟炸。這個飛行的方向是為了飛行員的安全。

    預知空軍作戰效果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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