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開局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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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三本一路上馬不停蹄急急行進,為的是盡早上任,落實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他這個正式的領事身份是今後的基礎,名不正則言不順嘛,沒有這個身份誰能搭理他呢?有了這個身份,無論在東北軍內部,還是對南京方麵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展開交往,施加影響。在國際上,對英美等西方國家,他是正牌的外交官,總領事的頭銜就是正規的大使,並且中國在印度境內隻有他這個總領事。
還有一點也很重要,中國國內是個分裂的局麵,他這個領事是東北軍任命的,那還是東北軍對西藏事務幹預的結果,南京的任命不過是個手續。可是南京畢竟是中央政府,一旦趙三本與東北鬧僵了,他完全可以利用國內混亂局麵謀求南京的認可,並以此對抗東北方麵對他不利的命令。因此說,他這個外交官具有相當的獨立性,南京也好,奉天也好,他都可以自作主張,當然是有一定限度的,不能超出底線。畢竟是個駐外使節,身份上還要有自知之明。
閑言少敘,1939年7月4日,趙三本一行到了達卡,現任中國駐達卡總領事邢士廉親自到火車站迎接。是的,他不敢怠慢,在東北軍的內部誰不知道這是駙馬爺呀,並且五小姐也來了,東北的高層官員中也是知道趙三本與大帥的親近關係的。
趙三本乘坐的是一個專列,雖然衛隊沒有來,可人員還是很多,趙三本的隨員是多了一些,可更多的人是家屬,林林總總的就有一百多號人了。因為他是做了長期打算的,所以主要的隨員都讓他們帶上了家人,還有衛隊大小軍官也是可以帶家屬的。由此看,趙三本短期內就沒打算回去。第二是預防張學良用家屬牽製他的部下,分化他的力量。要知道,這個年代可是不講什麽法製的,株連九族照樣理直氣壯。一旦讓別人捏住家屬這個軟肋,趙三本還不是樹倒猢猻散成了光杆司令?
在車站月台上,趙三本、五小姐和幾名隨員衛士走在前麵,那邊邢士廉快步上前迎接,握手互致問候。他們走出車站有兩輛汽車等在那裏,旁邊還有一排馬車,那些馬車有拉人的轎車也有普通馬車。這些馬車是給隨行的其他人員準備的。
達卡城市雜亂,建築物破舊不堪,街道狹窄沒有什麽車輛。今天車站來了這麽多的車顯然是罕見的,也引來不少人圍觀。從這些人的衣著和表情看,人們普遍的經濟狀態很差,文化修養完全談不上,表情麻木。當然了,站在大街上的人群都是低等級的底層民眾,上等人是不會站在那裏的。
印度是個等級森嚴的國家,地位尊嚴完全依靠血統遺傳,低等級的人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優秀你還是低等級的奴隸,永遠不要夢想改變,子子孫孫也變不了。這就是印度特有的種姓製度。印度的種姓等級很複雜,大的種姓劃分就有四等,從高到低依次是:婆羅門、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羅。比如說到軍隊去當兵,那是刹帝利這個級別之特權,低等的種姓連當兵賣命的資格都沒有,而高等級的婆羅門也不會去當兵,你給他個軍官也不幹,貴族們認為做那個職業是對他們的侮辱。
嗬嗬,一個國家一種民情,算是海外奇談吧。其實也不是奇談,在現代裏講究按血統區分高低貴賤也常見,比如在朝鮮那可是很嚴肅的,任誰也不能觸碰的高大上原則。
兩輛汽車在這裏已經很紮眼了,當然車型式樣都是很古老的老爺車了,很高檔的一輛車是邢士廉的坐車,現在由他陪同趙三本夫婦乘坐,另外一輛很破舊,式樣類似於現代的皮卡,屬於拉人拉貨混用的那種,車廂不大很狹窄,這輛車是給趙三本家屬準備的。其他人就是步行了,行李可以裝馬車,這已經不錯了。
在上車的時候邢士廉介紹說這是德國車,名牌本次,作為禮品就留給趙三本了。
豈止一輛車呀,他帶不走的東西多了,不也是留給了趙三本嗎?
別看交通工具簡陋,這個車隊在這裏已經是獨一無二的,顯得非常特殊了,可能把這個城裏能雇用的車全都找來了。
民國時期的官員們沒幾個清廉的,貪官居多。邢士廉的這個位置一身兼三職:總領事、總指揮和南洋宣慰使,總領事主管西藏的事物和鐵路運輸以及商務貿易;總指揮的職務管軍隊,主要是海軍;宣慰使管南洋的華人事物。這三樣權力都不小,南洋的華人很富有也是貪腐的主要財源。他在南洋任職快有十年了,很難想象他到底積累了多少財富,反正是富得流油就是了。
......
對於邢士廉來說他的任期已經夠長了,按時間算已經滿九年應該是超常的任期了,所以他的解任離職很正常。到現在為止,趙三本的赴任都是按正常手續走的,沒有反常的因素也就不會有什麽猜疑,因此他們的交接完全正常。趙三本所乘坐的火車專列就等在車站,那也是邢士廉回國的專列。因此,趙三本到任的第二天,辦完了交接手續的邢士廉就蹬車回國了。他還帶走了跟隨自己多年的五名下屬,因此他回國的隊伍人也不少。當然他帶走的財富也很可觀,對此趙三本就當沒看見,完全不理會。
東北軍在南洋的這個位置權力很大,並且獨立性很強,比封疆大吏還利害。因此職務權力的交接中就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邢士廉原來的那些屬下,那些人可都是他的左膀右臂。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趙三本來了就要換上他的親信人馬,能做到兩朝老臣的屬於鳳毛麟角。
對此,趙三本的態度很誠懇,他告訴邢士廉,無論哪一個下屬官員,隻要你願意都可以帶走,留下來的我不能保證他的前程,當然我也不會刻意追究過去的責任。他們過去無論成績功勞還是過錯,到我這全都翻過去了。
順利中的意外還是有的,趙三本新官上任又是遠在海外,對奉天和南京都要有個通報說我到任啦,這是必須的手續。有上任的命令,現在到位了,這個官員任免命令算是完成落實了。就在邢士廉走的那一天,趙三本給東北軍政府的通報尚未發出時東北大帥府來了一封電報。注意,不是張作相的軍政府而是大帥府,那就是張學良發來的。電報非常簡單,催問趙三本是否到任。
什麽意思呢?就是說,張學良想知道趙三本到了達卡沒有?這就耐人尋味了。第一,應該等待達卡領事館的通報而不是催問。第二,領事的頂頭上司是東北軍政府的外交廳,與大帥府沒有直接的關係。
這也透露出張學良想幹預的意思,真玄啊!如果趙三本路上耽擱幾天,情況真的就變了,說不定一道命令就召回趙三本。當然趙三本是不會回去的,可領事的身份就沒了。
達卡到任與前任交接,這事看似簡單平常,對趙三本而言卻是本質的變化。在沒有到任的時候,張學良一個命令就能廢了之前的任命,可正式上任之後張學良就奈何不得他了,無論是免職還是重新任命他人趙三本都有抵製的辦法,他可以讓張學良的命令作廢。
......
趙三本上任第一件事是要向駐在國的政府首腦報到,即所謂的遞交國書。目前的印度總督是維克托-霍普,如果想見總督大人就要去新德裏,好幾千裏地呐。當初在達卡建立領事館而不是首都新德裏,其原因有二,一是便於管理鐵路運輸貿易,這畢竟是中國最重要的頭等大事。其二,建立領事館的是東北軍政府,它不是中央政府,放在印度的首都就過於敏感了,也讓南京政府難堪。其三給南京留有餘地,南京政府可以在新德裏開設正式的大使館。
作為駐達卡領事,趙三本也可以向孟加拉的行政長官遞交國書,這也是合乎規矩的。孟加拉是印度的一個有獨立地位的邦,其獨立性源於地域概念,更主要的是宗教信仰和種族。孟加拉地區信仰伊斯蘭教,印度的主流宗教是印度教。
此時孟加拉邦的行政長官是喬治-艾登,趙三本上任的第二天就拜訪了他,以完成就任手續。
趙三本第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趕緊把滯留於邊境的衛隊帶過來,合法地進入印度。因此他對喬治說道:“喬治先生,在遠東艦隊裏有我中國的航母和一批艦船,因此遠東艦隊可以看做是中英聯合艦隊,這個情況您是知道的。現在南洋正處於戰爭中,印度洋也麵臨著戰爭的危機,我國與貴國都希望增強軍事力量以抵抗日本人的進攻。為此我請先生向維克托總督轉達我方如下意見:
“第一,我方擬在安達曼群島建立基地作為盟軍抗擊日寇的一個重要的前方基地。此群島歸屬於貴國管轄,就我們所知,目前島上沒有任何的政府設施也沒有成規模的工商產業。為了共同的抗日大業,希望能得到貴國的允許。”
安達曼群島的位置在馬六甲海峽西邊六百多公裏處,距離最近的大陸是緬甸南端,有350多公裏。習慣上海洋上的航線都是靠近大陸的,古代如此現代也如此,因此正常的航道在群島的北邊,距離群島很遠。
用現代的眼光看,安達曼群島扼守馬六甲海峽的西出口,戰略地位很重要。可是二戰之前的年代裏,600多公裏的距離太遠了,不起作用。因此誰也沒拿這個群島當一回事。
這個群島一直處於原始狀態,沒有任何開發。除了上述因之外,島嶼小地形雜亂,缺少大麵積可耕種的土地等等也是沒人光顧的原因。總之是一群荒涼的小島,在和平時期,大陸上有用不完的土地,誰去關心這一處荒島呢?此時英國人勢力大,印度洋、南洋都在他們的控製之下,沒人的島嶼在名義上也就屬於英國人管轄了。所以趙三本要取得英國人的同意才能在那裏開發建設。
此時的印度陷入了深度的戰爭危機,麵臨著強勢的日本人英國人有些手足無措了。現在作為盟國的中國人來印度洋打擊日本人是他們求之不得的。這是趙三本與英國人商討的基礎,沒有這個利益基礎英國人哪能平白無故地與趙三本合作呢?
對於喬治來說,他與中國人友善還有另一層原因,那就是中緬印鐵路。這條運輸線連著中國,從商業角度來說,那是巨大的市場,特別是中國經濟的崛起使得這條交通線更加繁忙。交通就是商機,那麽達卡這個港口城市以及孟加拉地區的鐵路沿線就商機無限了。作為統治者,他要的是稅收,錢多,喬治的政府就富有,日子就好過,發財大大滴。你說喬治對中國人是什麽態度呢?當然是友好再友好,兄弟般的親密無間啊!
喬治說道:“趙先生放心,你的意願我一定盡快轉達。從我們孟加拉邦的角度,我完全支持你們。先生還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氣氛果然很融洽,趙三本還會提出什麽要求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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