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節 情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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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緯國鬱悶不已,他(孟翔)在後世百度過蔣緯國,也看過電子版的《蔣緯國口述自傳》,各方麵信息裏根本就沒有“蔣緯國在蘇州上大學時大肆泡妞”的記載。在《蔣緯國口述自傳》這本書第四章“交友、婚姻、家庭”裏是這樣說的:“…我在蘇州念書時,有人曾來向母親說媒,女方姓薛,薛家在無錫是紡織業的龍頭老大…後來念大學時,她(薛家小姐)轉學到東吳大學(就是蔣緯國此時上的大學),不過我們仍然沒有來往,因為我讀書很專心,而且我對體育也非常投入,同時我自己又練功夫,所以對於交女朋友一事,可以說是從未想過。…我在國內求學時,女性同學固然不少,但大家相處在一起,都是以同學之禮相待…我與異性朋友都不曾有過肌膚之親,不像現在的人把感情看得如此輕率…第二次大戰爆發後,我奉命離德回國,路經比利時的時候,有人要幫忙做媒,對方是蔣百裏將軍家的三小姐蔣英(後來嫁給了錢學森),當時我考慮到回國後要做一個基層軍官,戰場上凶多吉少,所以就拒絕了,沒想到她是一個共產黨,幸好我當時沒答應那場說媒,否則蔣家因此而出一個共產黨,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曾經有一次,有人想說媒,我還是沒有答應,因為我當時的想法是回國當排長參加抗戰,槍林彈雨裏生命沒有保障,所以我就處處避免有感情上的負擔。…從小的生活發展,造成了我對男女情感之事看得很淡,加上我自小練功,平時的精力都消耗在鍛煉身體上,根本無心去談男女之事,所以我對男女情愛一事看得很淡薄。抗戰未成,何以家為?”
根據蔣緯國(原先那個正牌原裝貨)的晚年口述回憶,他在結婚前一直是一個五講四美、潔身自好的乖寶寶,一心好好讀書準備報效祖國,在生活作風上對自己長期不懈地大力狠抓,從來不泡妞,清心寡欲得堪比“轉世十次元陽一點未泄”的唐僧,直到遇到他的發妻石靜宜,才真正地、第一次涉及男女之事,兩人在1944年聖誕節舉行婚禮,石靜宜於1952年在台灣因難產而死(石靜宜死因存疑,有說法聲稱她是被害死的),蔣緯國才在1957年娶了第二任妻子邱愛倫。說白了,蔣緯國的初戀女友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石靜宜,在石靜宜不幸去世後,他才有了第二個女人邱愛倫,並且也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女人。毋庸置疑,根據這套冠冕堂皇的說辭,蔣緯國是一個一身正氣、堪稱楷模的好男人,從不沾花惹草,從不把妹亂搞(邱愛倫和蔣緯國的感情在維持了十幾年後走向冷淡,兩人最後分居兩地,蔣緯國晚年跟一個叫陳麗麗的台灣女演員很有來往)。
“這個王八蛋…還真會吹牛逼啊!”蔣緯國(孟翔)開始鄙視自己這個身體的前任了,“明明在大學裏泡了一堆妞(孟翔此時非常確定蔣緯國在上大學之前就已經開始把妹了),欠了一屁股的風流債,卻還在晚年口述的回憶錄裏臉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大肆吹噓自己是多麽道德高尚,我靠!簡直比嶽不群還虛偽!”
不過,仔細想了想後,蔣緯國也釋然了,這事擱在他自己(孟翔)的身上,他肯定也是一個套路。男人嘛,誰還不犯點錯誤?更何況是最容易“犯錯”的騷動的青春期?哪個男人年輕時沒幹過一些荒唐事?等老了的時候,誰他媽的還願意提這段不光彩的往事?後世網上有句話說的對,“所謂的成熟,就是發現以前的自己很傻逼”,自然而然,成熟後回憶起自己以前傻逼樣子時都恨不得忘掉,鬼才願意舊事重提呢!別說蔣緯國,就是蔣緯國老爹蔣介石,表麵上是威風凜凜、萬人敬仰的黨國領袖,年輕時還不照樣“亂搞”?在國內時泡中國姑娘,在日本時泡日本姑娘,蔣緯國這個活人就是蔣介石年輕時私生活不檢點的“活證據”,否則,蔣緯國怎麽一直不知道自己親生父親是誰?另一方麵,對於蔣緯國這個人,社會各界和研究曆史的最感興趣的,是他親爹究竟是誰這個問題,相比這個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超級八卦話題,外人肯定不怎麽研究他的私生活了。國共內戰結束後,蔣緯國跟蔣介石一起撤到台灣,大陸方麵肯定沒興趣研究蔣緯國年輕時泡了多少妞這種屁事,台灣方麵同樣肯定興趣不大,就是有興趣,誰敢研究?就是研究出來了,誰又敢對外公布?蔣緯國自己閉口不談,台灣學術界肯定也心知肚明、諱莫如深。至於那些“人證”(被蔣緯國泡過的女孩),也無法指認蔣緯國,因為這廝泡妞時用的是“蔣建鎬”這個小號,根本沒用真名,並且民國時期開房不需要登記身份證,也沒身份證可登記。再說了,被蔣緯國泡過的女孩以後找個老實人嫁了,誰還願意提這事?誰又意識到那個“蔣建鎬”是蔣緯國?估計大部分女孩沒過多久就死在了國內軍閥混戰、八年抗戰、三年內戰裏了。正因為“有恃無恐”,所以蔣緯國這貨到晚年時才會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年輕時是何等的正派,所謂的《蔣緯國口述自傳》都是他自我吹噓的一麵之詞。
當然了,一個人可以騙過全世界,但騙不了自己,所以蔣緯國騙不了孟翔。
蔣緯國(孟翔)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雖然一開始很鄙視這個身體的前任,但暗地裏想想,他不得不承認即便換成自己,自己肯定也大泡特泡,原因很簡單,第一,這貨長得確實很帥;第二,這貨有一個全國第一爹;第三,這貨身體非常好,勻稱結實,強健得都有六塊腹肌(蔣緯國從小一直勤奮練習少林拳和太極拳);第四,這貨會玩樂器(蔣緯國練過吉他、斑鳩琴、小喇叭、手風琴等樂器);第五,這貨爹媽都不在他身邊管他(蔣介石肯定不在蔣緯國身邊,至於蔣緯國親媽,不知道在日本的哪個地方,繼母宋美齡哪裏會管蔣緯國,而養母姚冶誠對蔣緯國更是寵愛得不得了);這麽多一等一豪華硬置集中在他身上,他守身如玉那就有鬼了,“人不風流枉少年”才是這貨的最好寫照。另外,蔣緯國(孟翔)通過問陳明和孫劍,知道自己大學成績其實很糟糕,要不是校長楊永清知道他有個全國第一的老子,估計早開除他了。東吳大學建設校內體育館時,手頭寬裕的師生們紛紛捐款,有六人捐款一千元以上,蔣緯國是其中一個,體育館建成後共有六扇門,學校就用那六人名字進行命名,有扇門被命名為“冶誠門”,因為蔣緯國捐款時是以養母姚冶誠的名義捐的。這件事說明了兩點:第一,蔣緯國非常愛戴姚夫人;第二,蔣緯國出手很闊綽。此時的一千元法幣約等於後世五十萬元人民幣。
父親是全國最高領袖、相貌長得很帥、身體很好、會玩吉他等樂器、父母不在身邊管束、年僅二十歲、很有錢,這麽一個公子哥,說他在學校裏一心讀書、從不把妹,誰信?正常嗎?曆史上的蔣緯國不但在國內大泡特泡,出國也照泡不誤,1936年底他被蔣介石派去德國的途中,在船上認識了一個金發碧眼、熱情奔放的法國女孩,於是這廝在從中國坐船去德國的旅途中閃電般地把那個法國女孩變成了他的“臨時炮友”,一路漫漫旅途,他過得逍遙快活,等船抵達歐洲大陸時,這廝在碼頭甩了那個對他一見傾心的法國姑娘,提起褲子拍屁股走人。
“都不要了!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幹大事,怎麽能糾纏於兒女情長的小事呢?”蔣緯國豪氣萬丈地一揮手,他懶得給前任當接盤俠,同時心裏暗想道,媽的,就憑老子的這些條件,再加上老子以後即將幹出的轟轟烈烈的“大事”,還怕倒追老子的女人不從南京排隊到北京?
姚夫人十分驚訝,竺培風和姚金河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歎。
“建鎬啊…”姚夫人詫異地道,“別的女孩子就算了,你真的跟四小姐也要一刀兩斷嗎?”
“這個…”蔣緯國本打算斬釘截鐵地說“不要了”,但話到嘴邊時,他心裏浮起一個非常無恥的念頭,看看也無妨嘛,既然我都繼承了前任蔣緯國的身體,那肯定也要“幫”他負起感情上的責任嘛,“姆媽啊…這個四小姐是誰啊?”他厚著臉皮問道,同時心裏暗暗地猜測,該不會是張學良那貨的老婆趙四小姐吧?
姚夫人也已經相信蔣緯國換上了“失憶症”,輕輕地歎口氣後說道:“就是施家四小姐啊!”
通過姚夫人的講述,蔣緯國明白了,“自己”的初戀女友根本就不是“自己”在晚年口述回憶錄裏說的第一任妻子石靜宜,蔣緯國這家夥也根本就不是什麽純情小男生,照樣一肚子花心大蘿卜。姚夫人說的這個“施家四小姐”芳名叫施利聆,施利聆才是蔣緯國的初戀女友,這是蔣緯國此時通過“外人”口述才知道的。眾所周知,每個人都有隻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也許蔣緯國在施利聆之前還有一個真正的初戀女友,但蔣緯國此時肯定是不知道了。說白了,根據官方說法(蔣緯國在晚年的口述回憶),蔣緯國的初戀女友就是發妻石靜宜;根據親人描述,蔣緯國的初戀女友是這個施利聆;但每一個人的初戀女友都是埋藏在內心裏最深處的,所以蔣緯國很懷疑自己的“真正的初戀女友”其實另有其人,別說官方不知道了,就是養母姚夫人也不知道。試問,哪個少男少女在上學時悄悄早戀甚至偷吃禁果會讓父母知道?當然,這不重要,現任的蔣緯國懶得管前任蔣緯國的破事。隻不過,蔣緯國聽姚夫人這番話的意思,這個施利聆此時就在自己附近,所以他還是“很感興趣”的。
這位施利聆小姐出生於四川的一個殷實之家,家中兄弟姐妹共四人,她最小,排行第四,所以人稱四小姐或施四小姐,在她小時候,她父親因參加革命黨而在長沙被清廷處決,由於害怕會被滿門抄斬,所以她母親帶著她投奔嫁到北京的她大姐施碧頎,與此同時,她的哥哥和另一個姐姐都因病夭折,因此施利聆的家人除母親外,隻剩下大姐施碧頎和大姐夫馮耿光。馮耿光不是普通人,他是北洋政府中國銀行總裁,位高權重。國民政府北伐後,馮耿光加入國民政府,地位略有所下降,畢竟他不是國民黨的老成員,但也算是高官,此時是國民政府中國銀行的常務董事,並且是京劇大師梅蘭芳的死忠粉絲,對中國京劇文化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國民政府完成北伐並定都南京後,中國銀行從北京遷至上海,施利聆跟大姐夫、大姐、母親一起搬到上海居住,然後跟一個叫朱青宜的好友一起考入蘇州慧靈中學讀書,平時住在朱青宜家,周末回上海自己家,由於她容貌出眾並且冰雪聰明,所以成為慧靈中學的“校花”。
蔣緯國聽到這裏已經差不多聽明白了:“哦…我在蘇州上學,這個施四小姐也在蘇州上學,所以我們倆就認識了?”
姚夫人點頭:“嗯,差不多就這樣。我啊,很喜歡她,唉!我真的很希望你們倆能在一起。”
蔣緯國心裏有點“蠢蠢欲動”:嘖嘖,雖說這個施四小姐是前任蔣緯國的“遺產”,但是,好歹是校花級的美女,況且,我要是就這樣甩手回南京,丟下人家一個人,未免薄情寡義了,算了,我就勉為其難,幫助前任蔣緯國負起這個愛情責任吧…對了,這兩人有沒有滾過床單?他滿腦子邪惡的念頭,但表麵上還一臉正人君子:“姆媽啊,那麽…施四小姐人現在哪裏啊?在蘇州還是上海?”
“在蘇州。”姚夫人說道,“今天是星期二,她在星期六上午才會回上海自己家呢。”
蔣緯國腦子裏愈發邪惡:“姆媽,雖然我已經暫時忘了她,但既然你喜歡她,估計她肯定是一個很好的女孩,那我就去問問她,看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南京…”
姚夫人搖了搖頭:“她願不願意跟你回南京不是她自己說了算的。”
蔣緯國也不是很驚訝:“還要問她母親的意思是吧?”他心裏自信滿滿,廢話,老子可是蔣委員長的兒子,這麽一個無敵金龜婿,全國哪個家裏有姑娘的女人不肯要?
但是,蔣緯國的“自戀”被姚夫人下一句話給粉碎得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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