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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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蔣緯國很為時間緊張而感到心急如焚,畢竟距離曆史上的七七事變已經沒多久了,但他也不能操之過急,必須要精心養好身體。接下來的三個多月,蔣緯國一直呆在洛陽養傷。
能勉強下床走路後,蔣緯國立刻讓蔡文娜攙扶著他去隔壁病房裏探望楊梅,楊梅挨了兩槍,傷勢比蔣緯國還要嚴重一點,但她醒得比蔣緯國早。蔣緯國再次見到楊梅時,看到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發呆,神色有些恍惚。蔣緯國艱難地走上前,他憋了一肚子話想跟楊梅說,但楊梅顯得沒精打采,甚至是鬱鬱寡歡,她看到攙扶著蔣緯國的蔡文娜,露出一種無奈的笑。
“我…”蔣緯國想解釋,但他連續說了七八個“我”後卻張口結舌,因為他無話可說。
楊梅似乎並不吃醋,畢竟這是一個沒有一夫一妻製的時代,這更讓蔣緯國感到了愧疚。
蔣緯國住院,來探望他的人肯定是猶如過江之鯽,盡管“閑雜人等”直接被拒之門外,但符合要求能進醫院看望他的人還是一批接一批。第一批就是孫濤等幾個護衛,蔣緯國的“四大護衛”本來都是有任務的,孫濤和翁勇去給蔣緯國招募能成為特種兵的人才,陳明和孫劍去給蔣緯國到大學裏招募海統局成員,聽說蔣緯國遇刺,孫濤等人急忙丟下手頭工作趕過來,蔣緯國蘇醒前,孫濤幾人都心急如焚、自責不已,悔恨自己當初不在他身邊,蔣緯國蘇醒後,孫濤幾人都欣喜若狂、喜極而泣。盡管蔣緯國吩咐孫濤幾人繼續任務,但他們都很不想離開,都想留在蔣緯國身邊保護蔣緯國,最後由翁勇和孫劍繼續那兩項招人任務,孫濤、陳明以及竺培風、姚金河留在醫院保護蔣緯國,並且保護力度堪稱形影不分、寸步不離,蔣緯國就連上廁所都有好幾個衛兵在旁邊子彈上膛、殺氣騰騰地四處警戒著,好像茅坑裏會竄出刺客來。因為蔣緯國這個重量級傷員,這家醫院的保安力量已經達到史無前例的地步,明麵上的軍人就有不下五百個,混在醫院內外甚至洛陽城裏的便衣特工也起碼有五百個。蔣緯國在他身體稍微康複不少時曾坐在輪椅上被蔡文娜推出去透氣,剛出住院部他就嚇了一跳:“這他媽的還是醫院嗎?”他甚至懷疑中日戰爭已經提前爆發了,因為這家醫院簡直成了一個軍事據點,大批荷槍實彈的軍人把醫院內外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而走廊、通道、空地上都有巡邏士兵,最誇張的是,醫院的幾個出口處都架著輕機槍,醫院裏和周圍的幾個製高點上都設有狙擊手,以醫院為中心的附近幾十棟樓房裏都有明顯是便衣的觀察哨,進出這家醫院的人更加是都要接受嚴格的搜身檢查。
值得一提的是,蔣緯國在這家醫院裏接受治療時,醫生們發現他是a型血,而蔣介石和蔣經國都是o型血,當然了,發現這件事的醫生們哪裏敢聲張。知道越多,小命越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秘密爛在肚子裏。
劉峰嶺和易水寒隨後來洛陽看望蔣緯國,他們是代表部隊裏的杜聿明、鄭洞國等人來看望的。杜聿明等人讓劉峰嶺和易水寒轉告蔣緯國,部隊一如既往的好,裝備一天比一天好,訓練程度一天比一天好,士氣也一天比一天高。原本在重慶的第918團已經撤回南京,兩個中央軍的步兵師接替了第918團的位置,控製著重慶。西安事變期間,川軍的部分部隊險些就跟第918團擦槍走火,幸好事變很快就解決了,所以川軍退出了重慶。另外,重慶的戰時防禦體係仍然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防空洞在挖,機場在建,防空炮陣地和空襲預警站在設,防空知識在宣傳,蔣介石已委任黃鎮球中將(黃鎮球是國軍裏專門搞防空的)全權負責此事。
接著來看蔣緯國的是蓋伊·羅斯柴爾德,這個猶太人是中猶合作的中國境內猶方事務總負責人。蓋伊來看望蔣緯國時不但噓寒問暖,臨走前還丟下了一張麵額三十萬美元的支票。
獲悉蔣緯國蘇醒後,蔣介石立刻抽個空,馬不停蹄地乘飛機來洛陽看兒子。父子再見,自然都“真情流露”,蔣介石在蔣緯國病床邊坐了兩個多小時,拉著蔣緯國的手,反複地說各種關切的話語,說著說著,眼睛又濕潤了,蔣緯國也很乖巧,滿嘴都是“隻要父親您沒事,我哪怕真的死了,也死而無憾”之類的催人淚下的話語,把蔣介石感動得差點兒當場掉眼淚。
蔣介石畢竟公務繁忙,因為西安事變的刺激,國際局勢特別是中日局勢已經日益嚴峻,並且張學良搞的這一出也打亂了蔣介石原先“攘外必先安內”的國策,太多事情需要蔣介石去處理,再加上蔣緯國已經轉危為安,蔣介石也徹底放下了心,當天就返回南京了,臨走前,給蔣緯國留了一張一千大洋的支票。當然了,這隻是蔣介石意思意思的,他知道蔣緯國根本不愁錢花(蔣緯國的錢用於國家大事時肯定是捉襟見肘,但用於個人生活,肯定是腰纏萬貫,隻是蔣緯國不可能那麽做),並且這一千元也不是蔣介石從國庫裏拿出來的,是來自他自己的工資(蔣介石每月工資800元,另外,作為委員長,他每月還能從國庫裏再領取三萬元“特別費”),算是父親給兒子的心意;除此之外,蔣介石又去隔壁房間看望了楊梅,和風細雨地慰問了幾句,臨走前留下了一張兩千元支票,這筆錢倒是來自國庫,畢竟楊梅是因公受傷的。
蔣介石前腳剛走,又有一位大人物來看望蔣緯國並送來一大筆慰問金,是山西省主席閻錫山。閻錫山是大名鼎鼎的“山西王”,自辛亥革命後就掌控山西省的軍政大權,曆史上直到1949年才失去山西省的統治權,前後統治山西省38年。中原大戰中,閻錫山被蔣緯國老爸打垮,逃到日占大連蟄伏,九一八事變後,東北淪陷,華北唇亡齒寒,山西省首當其衝,戰略地位日益重要,而閻錫山離開後,山西省格局混亂,因為閻錫山是山西人,他對山西省的建設和發展是很用心的,在他的統治下,沒有出海口的內陸省份山西省可以說是兵強馬壯、民生康富、經濟繁榮,是此時中國的“模範省”,所以閻錫山在山西省境內的威望是很高的,他被蔣介石趕下台,山西省就失去了主心骨。為了在華北頂住日本人,加上閻錫山態度非常誠懇地向蔣介石道歉認錯,因此蔣介石寬恕了閻錫山並讓他重掌山西省,在不久前發生的“西安事變”裏,閻錫山旗幟鮮明地支持蔣介石,並為解救蔣介石而奔波活動(實際上,張學良在中原大戰裏坑了閻錫山,閻錫山不可能支持張學良),進一步地贏得了蔣介石對他的信任。
閻錫山來看望蔣緯國,一是借機向蔣介石表達忠心,二是向蔣緯國表示感謝。
曆史上抗戰爆發後,日軍分兩路大舉侵華,一路是由北向南,攻打華北,一路是由東向西,攻打華東。在華北戰場上,抵抗日軍的部隊主要是閻錫山的山西軍、宋哲元的河北軍、韓複榘的山東軍以及中共八路軍。毋庸置疑,這四支部隊在蔣介石眼裏都是雜牌軍,蔣介石一方麵希望這些雜牌軍能抵擋住日軍鐵蹄,一方麵又希望日軍能“幫”他消滅掉這些雜牌軍,最好雙方拚個兩敗俱傷甚至同歸於盡,這樣他就大大的省事了,並且能坐收漁人之利,所以,華北抗戰爆發後,蔣介石基本上沒派中央軍去增援(中央軍精銳都被他投入了華東的淞滬戰場),結果,宋哲元因為沒有後援以及立場搖擺不定,被日軍擊潰,韓複榘直接帶部隊放棄山東省,閻錫山勉強在山西省展開了抗戰,但也因為孤立無援而丟失了大部分的山西省領土。
蔣緯國一直在竭力地彌補中國在抗戰前以及抗戰中的錯誤,所以他非常重視華北戰場,他現在無法向華北調遣重兵,一來蔣介石不會同意,二來抗戰前就調兵去華北,閻錫山等人還會以為中央軍是來搶地盤的,但他也未雨綢繆,多次囑咐周至柔在華北建立幾個大型機場。周至柔在請示了蔣介石並得到批準後,發電報讓閻錫山、宋哲元、韓複榘分別在太原、保定、濟南建立大型機場(蔣介石之所以同意,因為他根本不需要出錢,這三個機場的錢反正都是地方軍閥掏。另外,修機場是一回事,而機場修好了後派不派飛機過去又是一回事),對此,閻錫山、宋哲元、韓複榘是大為歡迎的,畢竟中央軍讓他們修機場,就是要派飛機趕來助戰,意義無窮,雖然修機場的錢是他們自己掏,但他們也是心甘情願和求之不得的。閻錫山得知在太原修機場是蔣緯國極力主張的,因此對蔣緯國頗有好感,所以此時特地過來看望和致謝。
“二公子啊,這是我代表山西省一千一百萬父老鄉親對你的一點心意,還望你能笑納,祝你早日康複啊。”病房裏,閻錫山笑容可掬。
蔣緯國看了看閻錫山放在床頭櫃上的支票,足足三十萬元,除此之外還有大批的補品。閻錫山掏出這麽一筆錢,除了向蔣介石表達忠心以及向蔣緯國表示感謝外,還為了進一步地加深蔣緯國對自己、對山西省的好感,希望他以後在抗戰中能多多地幫忙,雖然蔣緯國隻是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少校營長,但他是蔣介石兒子,在蔣介石耳邊說話的分量頂得上十個上將,所以素來以“小氣摳門”而著稱的閻錫山才如此難得地慷慨一回。
“閻長官,謝謝您。”蔣緯國很謙虛,“閻長官,中日戰事一起,山西省必然首當其衝,您和三晉軍民就是我們國家抗日的中流砥柱,您肩上的擔子,很重啊!還望您多多注意身體。”
閻錫山對蔣緯國的好感愈發大增,畢竟這個小蔣說話很客氣、很禮貌、很得體:“錫山既為山西省主席、黨國高層,自當為保境安民、保家衛國盡到自己的綿薄之力。”
“閻長官,”蔣緯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您創立的太原兵工廠是咱們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型兵工廠,如果日寇侵入山西省,太原必是日寇的第一目標,早日展開人員、財產、設備、物資等方麵的轉移工作,已經是刻不容緩,特別是太原兵工廠,如果像張學良的沈陽兵工廠那樣落入日寇手中,實在太可惜了,我提議您早日將其轉移到這裏,洛陽。我覺得,晉綏軍可以調一個師入駐洛陽,保衛洛陽,保衛轉移到這裏來的太原兵工廠。我父親肯定會同意的。”
“哦?”閻錫山摸了摸胡子,對蔣緯國這個提議感起了興趣。
“這三十萬元,我收下了。”蔣緯國說道,“但我現在委托閻長官您把這三十萬元用於轉移太原兵工廠的事務。閻長官,拜托您了。”他非常真誠。
閻錫山驚訝地看著蔣緯國,有些感慨:“二公子一心公忠體國,真是令人佩服啊!”
蔣緯國提出這個建議,沒什麽別的想法,就是希望全國規模第二大的太原兵工廠不會落入日軍手中。
除了蓋伊、老爸蔣介石、閻錫山,花錢慰問蔣緯國的人還有很多,給最多的是希特勒,他給蔣緯國匯來了兩百萬美元,然後是以陳嘉庚老先生為首的東南亞華僑,匯來五十萬美元,以司徒公為首的美洲華僑匯來三十萬美元,歐洲華僑也匯來十萬美元。蔣緯國這次受傷住院,倒是發了一筆財,滿打滿算共撈到了三四百萬美元,當然了,這些錢都被他用於國家大事了。
在洛陽養傷的這段時間裏,蔣緯國過得又清閑又焦躁,清閑的是沒有那麽多事情需要他這個傷員去親力親為,焦躁的是他覺得自己在浪費時間,但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慢慢養傷,好在他在這裏其實非常“逍遙快活”,楊梅不用說了,已經被他“泡到手”,而蔡文娜也毫無意外地成了蔣緯國踩的“另一條船”,兩人關係與日俱增、火熱發展,如果不是因為了受傷,身體不允許,蔣緯國早就對蔡文娜持票上船了,但同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蔣緯國“快活因為女人,煩惱也因為女人”,施利聆一直想從蘇州來洛陽,蔣緯國根本不敢見她,好說歹說才讓姚夫人打消了她的念頭,實際上,施利聆也不方便來洛陽,她已經八個月的大肚子。
進入1937年後,中國的局勢猶如雷雨到來之前,看似雲淡風輕,實際風起雲湧。
1月份,西路軍遭到重大損失,中共中央機關遷往延安;
2月份,東北軍和西北軍(小西北軍、十七路軍)開始被國民政府進行全麵整頓改編,東北軍被整編為5個步兵軍和1個騎兵軍,西北軍被整編為2個步兵軍;
2月18日,日軍華北駐屯軍通過“豐台事件”獲得在北平市豐台區的駐軍權;
2月21日,春節,蔣緯國在洛陽醫院裏跟楊梅、蔡文娜等人一起度過;
3月份,西路軍完全失敗,戰死7000餘人,被俘12000餘人,被俘者有一半遭到屠殺;
3月5日,宋美齡四十歲生日(這一天也是周總理的生日)。蔣緯國汽車廠按蔣緯國的吩咐,把正式出廠且經過防彈改裝的第一輛“美齡牌”小汽車送給宋美齡作為蔣緯國的禮物;
3月22日,中共總政委周恩來抵達杭州,與蔣介石談判紅色根據地政權和紅軍的改編;
同一天,蔣緯國正式當爹。
看著姚夫人從蘇州發來的“報喜電報”,蔣緯國哭笑不得,姚夫人告訴蔣緯國,施利聆在上海一家醫院裏順利生產,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孩,程家人給其取名“程於傑”,姚夫人則在暗中給其取名“蔣孝傑”,因為這個男孩是蔣緯國的“種”,而蔣緯國下一代蔣氏子女是“孝”字排行,所以程於傑的真正名字應該是“蔣孝傑”,當然了,現在還不能讓程於傑認祖歸宗,要等以後蔣緯國正式娶了施利聆,才可以把程於傑正式改名蔣孝傑。
“關我鳥事!”蔣緯國鬱悶不已,“沒享受到過程,卻要對結果負責,太不公平了!”
蔣緯國確實很鬱悶,因為他如果接受了施利聆,肯定要接受這個程於傑/蔣孝傑,並且估計還要接受施利聆跟程金冠生下的孩子(施利聆已經生下兩個孩子,都是男孩,第一個是程金冠的,第二個是蔣緯國的),也是個男孩,叫程於俊,姚夫人已經很迫不及待地把那個程於俊在暗中改名成“蔣孝俊”;不止如此,蔣緯國接受了蔡文娜後還要再當一次爹,因為蔡文娜已經跟楊森生下一個女兒,叫楊小婕(楊小婕幼名楊小捷,蔡文娜在生下她時,楊森正好打了一場小勝仗,所以取名“小捷”,後改為同音的“小婕”),自然而然,這個楊小婕會因為母親蔡文娜改嫁蔣緯國而隨蔣緯國姓蔣改名“蔣孝婕”。冒出三個娃,蔣緯國很鬱悶。
還有一件事讓蔣緯國比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兒子更加倍感鬱悶。姚夫人在電報裏非常著急地告訴蔣緯國,施利聆在知道蔣緯國跟蔡文娜的事情後非常的悲傷,然後一直都鬱鬱寡歡。道理是現成的:蔣緯國(前任蔣緯國)本來跟施利聆說好“海枯石爛山無棱天地合”之類的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的,結果他一轉身就劈腿當了民國版陳世美,當然了,眼下可沒有民國版包公來給施利聆這個民國版秦香蓮主持公道把“蔣世美”送上龍頭鍘(蔣緯國是當朝二皇子,當然要享受檔次最高的龍頭鍘),在施利聆心裏,蔣緯國原來跟她現任丈夫程金冠是一個“貨色”,自然而然,施利聆對蔣緯國先是悲傷,然後是失望,最後是抑鬱,雖然在蔣緯國受傷住院期間,施利聆心如刀割地想要來看望他,但知道蔣緯國已經轉危為安後,她就沒了再見蔣緯國的念頭,隱隱已經打算跟蔣緯國“一刀兩斷”,安心地做那個獨守空房的程家兒媳婦。
姚夫人對此可以說是痛心疾首,她非常疼愛蔣緯國,同時非常喜愛施利聆,極度渴望兩人能在一起,結果蔣緯國表現得這麽差勁,讓她苦心經營的這段完美姻緣一下子化為泡影,不得不讓她捶胸頓足、扼腕長歎,盡管蔣緯國非常討她歡喜,但她還是忍不住在電報裏狠狠地訓斥了蔣緯國,要求蔣緯國立刻跟蔡文娜一刀兩斷,老老實實地回到施利聆身邊。
“這不是包辦婚姻嘛?”蔣緯國鬱悶至極,“愛咋咋地!”
就在蔣緯國為自己喜當爹和“被甩”而不大高興時,幾個好朋友過來看望他了。
“緯國!”“緯國哥!”當朋友們老遠就興高采烈地向蔣緯國打招呼時,蔣緯國正坐在醫院裏一片空地草坪上曬太陽,蔡文娜在旁邊陪伴他,蔣緯國此時身體已經康複得七七八八了,奔跑跳躍還不行,但走路散步沒問題。此時氣溫雖然乍暖還寒,但已經到了草長鶯飛的春天。
蔣緯國抬起頭,驚喜地看到過來六個人,五男一女,分別是戴安國、金定國、居伯強、汪文嬰以及一對看似情侶的陌生男女。“你們怎麽一窩蜂跑我這裏來了?”蔣緯國喜出望外,他確實很高興,“安國、定國,你們怎麽回國了?伯強、文嬰,你們怎麽也來了?軍工部和海外部的事情那麽忙!”
“再忙也要來看看你嘛!”居伯強和汪文嬰都笑起來,“上次來的時候,你還昏迷著呢!”汪文嬰父親汪精衛此時也已經回國,西安事變發生後,國民黨和國民政府火速召汪精衛回國。
“德國和東南亞的事情都已經駛上正軌了,我們當然也可以抽空回來看你呀!”戴安國一邊說一邊驚奇地打量著蔣緯國身後的蔡文娜,然後嘻嘻地笑起來,“這個姑娘就是緯國你開坦克搶回來的那個吧?哈哈!我都在報紙上看到了!你小子真有種!”
金定國也笑嘻嘻:“嫂子這麽漂亮,確實值得緯國哥衝冠一怒為紅顏!哈哈!”
蔡文娜臉色微紅地向戴安國等人彎身行禮:“你們談,我不打攪你們了。”
等蔡文娜離去後,戴安國四人顯得非常迫不及待地指著他們身後那對年輕情侶:“緯國,你看,誰來了?”
蔣緯國仔細一看,頓時心頭一動,因為他第一眼看到這對情侶裏的女子是一位白種人,年約二十、神色靦腆,黃發藍眼、高鼻小嘴,懷裏抱著一個約一歲大的嬰兒,而那位男子則年約二十六七,五官明朗、眉目清和,身上既有一股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溫文爾雅,也有一股曆經辛勞的仆仆風霜。
“大哥?”蔣緯國試探著呼喚一聲,他猜到此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蔣經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