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焦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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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月4日深夜裏,日本軍令部(日軍海軍最高統帥部)總長伏見宮博恭王官邸裏的電話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同時,日本海軍大臣米內光政大將辦公室裏的電話鈴聲也尖銳地響了起來。
日本海軍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吉田善吾中將辦公室裏的電話鈴聲同樣尖銳地響了起來。
日本海軍大臣次官山本五十六中將、海軍軍務局局長井上成美少將等日本海軍眾高層的辦公室裏或家裏的電話鈴聲紛紛尖銳地響了起來。
職責是在皇宮中就近輔助天皇、管理宮廷文書事務的內大臣府內大臣湯淺倉平家裏的電話鈴聲緊接著同樣也尖銳地響了起來。
發生在南京附近長江裏的這件事對於日本高層特別是日本海軍高層而言,不亞於石破天驚、晴天霹靂。伏見宮博恭王、米內大將、吉田中將、山本中將、井上少將、湯淺倉平等高層們在獲悉此事後無不瞠目結舌、呆若木雞。
長門號戰列艦上,接到報告的艦隊司令官島田繁太郎中將、艦隊參謀長草鹿任一少將等人同樣陷入了石化狀態中。“司令官閣下!”陸奧號艦長高木武雄大佐幾乎是杜鵑啼血地哀求道,“支那軍提出了三個條件,其中的第二個條件是讓我方艦隊立刻停止對南京的炮擊,不然的話,他們在五分鍾後...啊,已經隻剩下三分三十秒,他們就會引爆陸奧號上的彈藥庫!司令官閣下!請您快下決定吧!”
高木大佐並沒有請求島田中將下令服從中國軍隊的要求,因為他知道這不是他的權力,他把決定權交給島田中將,如果島田中將下令服從,他會遵從命令,如果島田中將下令拒絕,他也會遵從命令,安心地跟陸奧號一起粉身碎骨,實現一個海軍軍人“與艦共存亡”的誓言,同時,他沒有下令疏散陸奧號上的艦員,他是這樣想的:如果陸奧號沒有被炸毀,疏散艦員豈不是更方便這股支那軍?如果陸奧號被炸毀了,它的艦員有義務跟它一起被毀滅,陸奧號不存在了,陸奧號的艦員們與其苟活還不如殉職玉碎,讓陸奧號陷入如此空前危險的境地裏,陸奧號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司令官閣下!”草鹿少將等軍官呆呆地看著島田中將,他們中大部分人其實還沒有回過神甚至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畢竟這事實在太震撼了,太匪夷所思了。無論反應多麽迅速的人,遇到想都沒想過的事時百分之九十九會發懵。
“停止炮擊!”島田中將僅僅思索了一分鍾後臉色發白地下達了命令,在這一分鍾內,他腦子裏翻湧飛舞過無數念頭,思緒如麻、六神無主,他根本就沒辦法判斷得失、權衡利弊,沒辦法分析和思考,無數念頭裏隻有一個念頭的分量最重並且重得擁有絕對優勢,“陸奧號不能損失掉!它太寶貴了!它太重要了!”
卜瀟給高木大佐、島田中將等人的時間實在太短了,短得根本就無法進行分析和思考,隻能采取本能性的判斷。
“司令官閣下...”高木大佐極度艱難地報告道,“支那軍還要求陸奧號降下帝國旭日旗,升起他們的...青天白日滿地紅旗。這...”
再次思索了短短的、但卻令人度日如年的一分鍾後,島田中將咬著牙命令道:“照辦!”促使他下達這個命令的原因還是“陸奧號不能損失掉!它太寶貴了!它太重要了!”。損失陸奧號,島田中將知道這對日本海軍和對日本帝國的打擊是何等之重大,他完全地慌了手腳、亂了分寸。
如此凶險至極、危急至極、突然至極的局勢,島田中將不得不發慌、發亂。
在己方軍艦並且是具有極強象征意義的頭等主力艦上降下本國旗幟再升起敵國旗幟,堪稱一種"chi luo"裸的恥辱,因為這種行為代表著投降,陸奧號“投降”要比陸奧號被摧毀更加令日本海軍高層感到顏麵掃地。事後,日本海軍高層內有人說道“帝國海軍算是徹底丟盡了顏麵!自明治大帝創立以來,帝國海軍從未受到過如此史無前例的奇恥大辱!這要比陸奧號被毀更加令帝國海軍蒙羞!雖說陸奧號重要異常、寶貴異常,但也不該如此喪失氣節和尊嚴。”
卜瀟在事後是這樣說的:“第三個條件純粹是我的心血來潮,我也沒啥想法,就是想好好地羞辱羞辱這幫日本人。不答應?老子立刻炸了陸奧號!我和弟兄們鑽到陸奧號的主炮彈藥庫裏的目的就是炸毀陸奧號,根本就沒有別的想法,我們都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我們當時已經完成任務了,已經取得大勝了,如果能再撈點意外收獲,我當然不介意。我的這個行動很像綁匪綁架人質後跟警察談判,但在性質上其實是截然不同的,第一,我們根本就沒想活下去,哪個綁匪綁架人質是為了自殺?第二,我們的目的就是殺死‘人質’陸奧號,哪個綁匪綁架人質是為了殺人質?我們的目的不是綁架人質,而是要跟人質同歸於盡,警察對這種凶惡到極點的綁匪還能奈何?”
9時50分,日軍長江艦隊全部停止對南京城的炮擊;
9時51分,陸奧號的桅杆上升起一麵青天白日滿地紅旗;
9時52分,日軍開始出動炮艇汽艇搜救打撈國軍蛙人、國軍魚雷艇水兵的落水官兵以及陣亡官兵的遺體。
“不錯,不錯。”卜瀟在彈藥庫裏笑著道,“高木艦長,你們很識時務嘛,值得表揚,隻不過,你們那個什麽鳥親王剛才對老子大呼小叫的,態度很不好,所以,必須要處罰一下。”他完全是在獰笑,笑得像個魔鬼。
彈藥庫裏再度傳來音羽正彥殺豬般的慘叫聲,接著,艙門被打開,又一片鮮血淋漓的人耳朵被扔出來。剛才被扔出來的是音羽正彥的左耳,此時被扔出來的則是音羽正彥的右耳。卜瀟叼著胡蘿卜,用潛水刀幹幹脆脆地割掉了音羽正彥的兩隻耳朵,他肆無忌憚、有恃無恐。
艙門外的鳩彥王中將幾乎氣炸了肺。
卜瀟等蛙人們控製彈藥庫後,高木大佐先是驚得手足無措,繼而又忙昏了頭,都忘了勸鳩彥王中將這個分量極重的大人物離開陸奧號了,他此時急忙勸諫,但鳩彥王中將已經是暴怒欲狂,怒火中燒的他一方麵掛念兒子的安危一方麵也放不下麵子,所以拒絕離開陸奧號。
“你們還想幹什麽?”高木大佐近乎乞求地詢問卜瀟。
“艦長大人,你給老子好好地聽清楚。”卜瀟不緊不慢地道,“我們攜帶了遙控炸彈,現在,這個彈藥庫裏已經有五發410毫米艦炮的引信被我們拆掉並且被裝上了炸彈,起爆器就在我們的手裏,隻要我們其中一人手指一動——轟!嘿嘿,大家一起上西天,包括你們的這艘陸奧號,所以呢,你們最好別讓我們不高興,我們一旦不高興了,就會手發抖,按錯鈕。”
“請你們說出你們的要求或條件。”高木大佐麵如金紙、聲音發顫。
“第一,讓陸奧號停泊在這個地點,如果我們發現你們試圖把陸奧號開走,立刻引爆!第二,不要試圖攻擊我們或奪取這裏,如果我們發現你們耍什麽花招,立刻引爆!聽明白了?隻要你們不按照我們說的做,我們才懶得跟你們囉嗦,更加不會跟你們討價還價,立刻引爆!懂不懂什麽叫‘立刻引爆’?就是我或我同伴的手指輕輕地一按!然後一起完蛋!如果你們懷疑我們這些人的必死決心,歡迎一試!”卜瀟的聲音活生生地像從鬼門關裏吹出來的陰風。
“知道了,知道了。”高木大佐眼中閃起淚花,這是混雜著極度的恐懼、極度的緊張、極度的屈辱的淚花,用他自己的話說,“陸奧號被劫持遠遠地比我的孩子被劫持更令我感到萬箭穿心、痛不欲生,同時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無措,除了乖乖地聽對方的話,我還能做什麽呢?我別無選擇”。
“至於其它的要求或條件嘛,你們跟我們的蔣緯國長官談吧!”卜瀟很輕鬆地道,“我已經發電報給蔣緯國長官了,他說他很有興趣跟你們談一談。”
“知道了,知道了。”高木大佐原本萬念俱灰的心裏產生了一絲希望,他暗想道,“難道這些支那軍並不是以摧毀陸奧號為目的?而是以劫持陸奧號為目的?如果是這樣,陸奧號還有救!隻不過...支那軍方肯定會漫天要價的。”他心裏的那一絲希望又蒙上了厚厚的陰霾。
南京衛戍司令部內,當蔣緯國向唐生智、蕭山令、黃維、宋希濂、李玉堂等高級將領宣布這件事後,眾人的反應跟日本人那邊一樣,瞠目結舌、呆若木雞,感到極度的匪夷所思。
“怎麽了?你們懷疑我在吹牛?”蔣緯國笑起來,“聽,日軍艦隊不是停止炮擊了嗎?此時此刻,那些忠勇的蛙人特種兵就在陸奧號的彈藥庫裏,手持起爆器,隨時準備為國捐軀以及把陸奧號炸成長江裏的一堆廢鐵。我可以這麽跟你們說,那些蛙人特種兵都做好了有去無回的心理準備的,他們都是對國家赤膽忠心的真正的勇士、死士,他們會堅定不移地執行我的命令,假如我現在發電報過去下命令引爆,兩秒鍾後,你們就會看到陸奧號在一團超級大火球中粉身碎骨。”
“我的天呐...”唐生智等人無意識地喃喃道,他們的思維同樣完全僵化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宋希濂難以置信地看著蔣緯國。
“建鎬啊,你真是...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黃維看著蔣緯國,他眼睛裏是一種近乎敬畏的眼神。
“日本人...我...這簡直就是奇跡,對,奇跡啊...”李玉堂搖了搖腦袋,“戰爭史上聞所未聞的奇跡啊!我該不會在做夢吧?太不可思議了!不可思議,對,不可思議啊!”
“建鎬,你真是太...太厲害了...”蕭山令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蔣緯國。
蔣緯國笑了笑:“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不著急,我會慢慢告訴你們的。眼下,你們隻需知道,日本人的陸奧號的毀滅決定權已經在我們手裏了,我們要最充分地使用這個來之不易的重大優勢。”
“你想怎麽做?”所有人都急切地望向蔣緯國。
蔣緯國再次笑了笑,笑得很神秘。
當卜瀟把成功捷報發給蔣緯國後,蔣緯國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蕭爻找來商議,第二件事是把這件事發電報給蔣介石,畢竟這事十分重大,不通過蔣介石是不可能的。蔣介石獲悉後震驚得足足五分鍾沒說錯話來,他先是極度震驚,隨後是極度欣喜,最後是極度的手足無措,因為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處理如此重大的勝利成果。蔣緯國的這一手,不但讓日本人手足無措,也讓自己人這邊手足無措。在當天的日記裏,蔣介石這樣寫道:“...南京方麵可謂喜訊紛至、捷報遝來,緯兒從未上過軍校,卻擁有極度高深之戰略目光與極度非凡之戰術頭腦,不得不令餘驚訝迷惑,驚迷之餘,餘心喜極。亞曆山大(亞曆山大大帝)年三旬僅費十三年即統一希臘、橫掃中東、兼並埃及、蕩平波斯、征定西印,開拓疆域五百萬(平方公裏)之大帝國,前無古人、輝煌至極,莫非緯兒亦似之軍戰天才?上蒼既賜此子予餘,佐之佑之?感歎甚至。”
“緯兒,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蔣介石在勉強回過神來後急切地發電報給蔣緯國。
“當然是向日本人提要求了。”蕭爻不假思索地對蔣緯國說道,“首先,炸毀陸奧號,我們穩賺不賠,讓日本人結結實實地損失了一艘戰列艦,並且是被日本人視為命根子的兩大戰列艦之一。這麽做,空前地重創了日軍特別是日本海軍是肯定的,一是有可能讓日本海軍從此亡魂喪膽且愈發地驚悚懼怕,不敢再參戰,二是有可能讓日本海軍從此惱羞成怒、孤注一擲,跟我們拚個不死不休,為報複而愈發地喪心病狂。”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確實有點麻煩...”蔣緯國思索著。
蕭爻笑起來,一種輕蔑的笑:“第二種情況是沒意義的。打仗,就是不擇手段地削弱敵方的實力,因為擔心激怒敵方而留一手,這不是蠢豬行為麽?抵抗得越頑強越好,這有錯?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我們還在南京拚命幹什麽?我們殺死的日本人越多,就會越激怒日本人,導致日本人愈發地瘋狂,所以我們不能殺日本人?這是什麽狗屁邏輯?如此直接投降算了!”
蔣緯國也笑起來,一種自責的笑:“嗯,我想多了,思維邏輯陷入矛盾了。”
蕭爻繼續道:“如果可以掌握陸奧號的毀滅權力,我們可以適當地跟日本人討價還價,但要記住,討價還價不是我們的目的,隻是順手的事,我們隻需要提要求,日本人若不滿足,直接炸毀陸奧號!我們既然占據著絕對優勢,那就完全不需要遷就日本人,哪怕隻是一點點。一言不合?立刻引爆!就這麽幹脆!”
蔣緯國點點頭:“軍師,你的設想是...”
日本時間晚上11時20分(注:日本時間比中國時間提前一個小時,此時是中國時間晚上10時20分),被七千萬日本人視為“現世神”的昭和天皇裕仁在即將即將就寢時接到報告,伏見宮博恭王和湯淺倉平緊急求見,因為“支那戰場上剛發生了極其重大的突發事件”。
從神色都發白、嘴唇都發抖的博恭王和湯淺倉平口中得知“陸奧號被劫持”這件不但極其重大更加極其匪夷所思的事情後,裕仁驚愕住了。在極度艱難地恢複思維後,裕仁努力讓自己聲音不同樣發抖:“支那方麵提出什麽要求了?”
博恭王神色痛苦地道:“那個蔣緯國提出了三個要求,第一,帝國海軍退出南京戰事,第二,帝國海軍停止封鎖支那的沿海港口,第三,帝國海軍即刻轉讓十艘中小型軍艦給支那海軍。蔣緯國生產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後...”他看了看房間裏的那台精美奢華的落地吊鍾,“也就是淩晨12時整,如果我們拒絕或沒有回複,陸奧號彈藥庫裏的支那軍突襲部隊就會引爆炮彈...炸毀陸奧號,如果我們同意,該條約持續到皇軍正式攻占南京時。”
“這...這太荒謬了...”裕仁聲音跟他神色一樣飄渺,“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嗎?”
博恭王神色愈發痛苦地道:“陛下,很遺憾,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我們已經商討考慮過了,有人提議強攻,有人提議放毒氣毒死彈藥庫裏的支那軍,但是...都不具備可行性。彈藥庫裏的支那軍隨時可以引爆炮彈,我們沒有任何勝算,他們一旦察覺我們的行動,立刻就會引爆炮彈,立刻就會!陛下,可以肯定,那些支那軍突襲部隊的成員都是已經做好死的準備的亡命徒。除非我們有能力可以瞬間殺死那些支那軍,否則,哪怕隻有一秒鍾的時間差,一切都不可挽救,一秒鍾,足以他們按下起爆器按鈕了,我們確實不能心存僥幸,不能懷疑事態的嚴重性以及那些支那軍人的必死決心。”
湯淺倉平嘴唇哆嗦地道:“也許我們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但都沒用,因為完全來不及。陛下,軍方對這件事感到不知所措,所以請求您的‘聖斷’。我們隻有兩個選擇,沒有第三,一是按照支那人說的去做,二是玉石俱焚,放棄陸奧號。”
裕仁深深地吸口氣,讓自己能夠稍微鎮定一些:“海軍是什麽態度?”
“海軍基本上不願意放棄陸奧號。”博恭王歎口氣。比起相當於人肉機器的日本陸軍,日本海軍還是比較“文明”的,所以幹不出陸軍的那種心狠手辣、壯士斷腕的事情,更何況,陸奧號的價值和意義都實在太重大了,日本人損失不起。
裕仁再次深深地吸口氣,他需要冷靜。
“陛下,陸奧號不能放棄啊!”湯淺倉平眼中含淚地說道,“陸奧號是跟長門號並駕齊驅的帝國海軍王牌戰艦,一旦損失了,帝國海軍必定元氣大傷!不隻是實力大損,精神上也會遭到沉重打擊的!當初為了建造它,為了保住它,帝國軍民和帝國政府付出了難以估量的血汗和心血!甚至,建造陸奧號的資金裏還有一部分是來自全國各地的愛國小學生的捐款,所以,陸奧號不隻是帝國國民的精神象征,還是無數帝國國民的血汗結晶呀!如果它沒有了,帝國舉國上下都會震動的!”陸奧號在十九年前建造完畢後,美英法意日等海軍強國召開《華盛頓海軍會議》,美英曾要求日本廢棄陸奧號。對此,日本政府表示,陸奧號的建造資金裏有一部分來自小學生的捐款,如果將其廢棄,日本政府無法向日本國民交代,經過好說歹說,陸奧號才沒有迎來剛誕生就被拆掉的悲慘命運。值得一提的是,因為日本財力並不雄厚發達,所以當年建造陸奧號時有很大一部分的資金是從日本各地民間募捐來的,包括小學生的集體捐款,包括一些日本女人自願出賣肉體然後把換來的錢用於支援陸奧號的建造工程,日本人的“愛國”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帝國軍一年軍費隻有四五億(日元),而陸奧號一艘戰艦的價值就已經超過一億元。”博恭王再度歎氣,“確實不能輕易地損失掉。”
“如果我們同意了....”裕仁問道,“如何確保支那人不會說謊?”
“支那人那邊說了,由德國人居中調停。”湯淺倉平說道,“陛下,請您下決定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另外,鳩彥王殿下想出了一個辦法可以解決。”博恭王說道。
“什麽辦法?”裕仁好奇起來,湯淺倉平也驚奇不已。
博恭王臉色鐵青地道:“以上海等核心的蘇南地區有幾百萬支那平民,如果支那軍不交出陸奧號,帝國皇軍就展開屠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