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九月風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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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9日,在德國、日本、蘇聯、美英法意等列強、國內各界的翹首以盼中,日蘇開戰足足一個月都按兵不動、作壁上觀的中國軍隊(南京軍)終於出手了。但是,南京軍的出擊方向卻大出包括國內各界的中外各方的預料,因為南京軍並沒有出兵東北,而是出兵外蒙古。
當天上午八時許,蔣緯國代表南京軍在北平行營召開新聞發布會和記者招待會,會上,蔣緯國聲色俱厲、義正詞嚴、態度極其強硬地宣布:“外蒙古,是中國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外蒙古,是中國的一部分!就像一個人的手或腳,怎麽能離開身體!外蒙古屬於外蒙古人民,更屬於全體中國人民!外蒙古絕非一小撮數典忘祖、認賊作父、賣國求榮、寡廉鮮恥的分裂分子、民族敗類、國家叛徒、野心家的私人財產!更加不是他們借此讓自己爬上高位、獲取名利、作威作福、媚外欺內的資本和私人王國!以蘇赫·巴托爾、霍爾洛·喬巴山為首腦的偽蒙古人民革命黨,是外蒙古分裂勢力的主體,更是不折不扣的叛國組織!賣國組織!這個賣國賊集團,打著所謂‘民族獨立’的欺世盜名的、冠冕堂皇的旗號,罔顧國家利益和民族大義,蠱惑蒙古同胞,挑撥漢蒙關係,勾結境外列強,為一己一派之私利,不惜充當別國的走狗爪牙,為竊國稱王,更是不知廉恥地充當別國扶植的兒皇帝,如此醜行,堪稱恬不知恥!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為爭取蒙古人的獨立而奮鬥,實際上他們隻不過是一小撮權欲熏心的野心家,他們的真實目的隻是想讓自己爬上權力寶座,甚至不惜甘當別國奴役外蒙古人民的傀儡!他們分裂國土、挑撥民族關係、殘殺同胞、黨同伐異、橫征暴斂、迫害治下各族平民、強占平民財產、踐踏人權、侵犯憲法、驕奢淫逸、揮霍無度、暗通並且投靠外邦、引狼入室、禍害國家...林林總總、不勝枚舉,堪稱罪惡滔天、天怒人怨!這麽一群沐猴而冠的跳梁小醜,他們注定死後遺臭萬年、遭人唾罵,但在他們生前,他們仍然要接受正義的審判和他們早就應該得到的懲罰!因此...”蔣緯國霍然提高聲音,“對於早就應該解決的外蒙古問題,我國政府和我國軍隊一直分身乏術、無暇他顧,但現在,時機已到,我國政府和我國軍隊將采取果斷有效的措施,徹底地解決外蒙古問題,徹底地結束外蒙古一直遊離於半獨立和獨立之間的非法狀態!維護我國領土的統一、完整和神聖不可侵犯!”蔣緯國的這番話堪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神色和語氣更是氣壯山河。
現場大嘩,所有人都麵麵相覷、驚愕萬分,完全回不過神來,因為蔣緯國的這個宣言不亞於一顆重磅炸彈,炸得現場所有人完全腦子發懵。幾秒鍾後,現場炸開了鍋,人聲鼎沸、秩序大亂,記者們齊齊爭先恐後地提問,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門搶著發布這個特大新聞。
“蔣緯國將軍!”一名記者幾乎踩著別的記者地搶上前問道,“南京軍出兵外蒙古的軍事行動何時開始?”
蔣緯國表情凜然、語驚四座:“已經開始了!”
茫茫的蒙古高原上,南京軍第77師、第74師、第88師、第99師猶如四條憤怒舞動身軀的長龍般分別在綏遠省中北部、綏遠省東北部、察哈爾省西北部、察哈爾省中北部一起展開衝擊,4個師總計15萬精兵,猶如沸騰的岩漿鐵水般勢不可擋,直接衝進外蒙古境內。
外蒙古總麵積超過156萬平方公裏(不包括唐努烏梁海地區),但總人口隻有區區的七八十萬,典型的地廣人稀,境內大部分地區被草原覆蓋,南部是戈壁和沙漠,北部和西部多為山脈,東部是平原和荒原。外蒙古“獨立”後,蘇軍一直在外蒙古境內保留著大批兵力,多時四五萬,少時二三萬,外蒙古的“國防”基本上由蘇軍承擔,外蒙古偽軍(蒙古人民軍)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兵力六萬左右,被編為12個師,一半是騎兵師,一半是步兵師。眼下,由於日蘇大戰,外蒙古境內的蘇軍大部分都被調動到了黑西(黑龍江省西部)前線上,偽蒙軍作為走狗,自然要跟著主子走,大部分也都被調動到了黑西戰場,使得此時的外蒙古防禦十分空虛,蘇軍約一萬人,偽滿軍約兩萬人,並且主要駐紮在“首都”庫倫(烏蘭巴托)、克魯倫(後世的喬巴山市)、溫度爾汗、科布多、賽音山達等幾個主要城市(這些城市除了庫倫還算一個中型城市外,其餘的都很小,隻相當於中國內地的一個鎮子),加上蘇聯當局想要向中國方麵釋放“誠意和善意”,所以沒有把外蒙古境內的蘇軍駐紮在邊境線上,導致此時南京軍出擊後完全就是如入無人之境(實際上部隊一路經過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無人區)。
“真應該好好感謝日本人!”將領們哈哈笑道,“幫我們牽製住了蘇軍主力,讓我們此時‘乘虛而入’!”
爆發在遠東的這場遠東戰役堪稱“中日蘇三國演義”,不存在明顯的敵我界限,中日談不上盟友,中蘇談不上敵人,三國“各懷鬼胎”,並且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要“速戰速決”,都不能拖,日本人不能拖,是不想跟蘇聯一起消耗國力軍力,蘇聯人不能拖,是想要早點“生米煮成熟飯”以防節外生枝,南京軍同樣不能拖,並且跟蘇聯人一樣,想要搶在蘇聯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讓外蒙古的局勢木已成舟,所以,出擊的南京軍4個師都輕裝上陣,裝備了南京軍絕大部分的汽車、馱畜、自行車,特別是第77師,更是完全的機械化,官兵們要麽坐汽車,要麽騎馬,要麽騎自行車,無人步行走路(坐汽車和騎自行車的官兵是兩班輪換的)。其實,收複外蒙古,“打”其實並不難,打這麽一個地廣人稀的地方確實不算難,得手之後如何“防”才是真正的關鍵。南京軍的計劃是:第一批部隊快速行軍,其中,又以第77師為先鋒和核心,把全軍占最大比例的汽車、馱畜、自行車加強裝備給第77師,第74、第88、第99師緊隨其後,這三個師的任務不是進攻,而是跟在第77師後麵,準備聯合正式得手的第77師一起展開外蒙古防禦作戰。收複外蒙古,接下來,南京軍肯定還要繼續打仗,要麽麵對蘇軍的反撲,要麽聯合日軍一起防禦蘇軍甚至聯合日軍一起剿殺蘇軍。
外蒙古西南部的沙漠戈壁上,飛沙走石、風雷滾滾,裝備大量汽車、馱畜、自行車的第77師堪稱急行軍、強行軍,一路縱橫如梭,部隊是從9月9日淩晨0時正式進入外蒙古,當蔣緯國在北平召開新聞發布會和記者招待會時,在這七八個小時內,衝在4個師最前麵的第77師已經一口氣飛馳了兩百多公裏,途中爆發了幾場可以忽略不計的戰鬥,高速行軍的第77師一路上遇到四五支偽蒙軍的巡邏隊。偽蒙軍看到排山倒海而來的南京軍,無不驚得目瞪口呆,根本無法相信這一幕,繼而淹沒在劈頭蓋腦的彈雨、慘叫聲、血泊裏。第77師全師累計傷亡不到100人,累計殲滅了3000餘偽蒙軍,並且殺得偽蒙軍幾乎沒有一個漏網之魚,有的偽蒙軍巡邏隊是騎兵,遭到攻擊後拚命地策馬揚鞭、試圖逃脫,結果被南京軍的汽車隊追上,繼而被一頓機槍掃射全部打死。戰鬥之“輕鬆”讓打慣了日軍、習慣打硬仗的南京軍官兵們甚至感到難以適應。
“這種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居然也敢鬧獨立!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第77師師長鍾鬆罵罵咧咧道。
部隊一路上經過一些外蒙古居民的居住點,都是村莊小鎮,沒有真正的城市,還碰到不少外蒙古的牧民。居民們和牧民們驚慌失措地看著這支威風凜凜、氣吞萬裏如虎的“漢人大軍”,部隊裏的蒙古族官兵(基本上是來自內蒙地區)立刻騎著自行車上前,用蒙語進行宣傳並分發寫著蒙語漢語的傳單:
“不要害怕!我們跟你們一樣也是蒙古人!我們軍隊裏有漢人也有蒙古人!”
“漢蒙相親相愛!漢人蒙古人都是中國人!是兄弟姐妹!是一家人!”
“我們是來消滅分裂外蒙古、殘害外蒙古同胞的喬巴山團夥的!不會傷害你們的!”
“我們會幫助你們重建家園,當你們過上更好的生活!分給你們土地和牛羊!”
“打倒喬巴山暴政!漢蒙友誼萬歲!”
為了穩定人心、贏得人心,部隊的後勤人員們給沿途的外蒙古居民牧民們挨家挨戶地都贈送了一點糧食、幹肉、鹽巴、茶葉、布匹等不算多的生活必需品,雖然隻是“小恩小惠”,但卻非常有效,原因有兩個,第一,南京軍並非“侵略”外蒙古的“外國軍隊”,外蒙古人拿南京軍的好處自然不是“投靠外敵當蒙奸”;第二,外蒙古民眾此時生活在沉重的貧苦中。
外蒙古地區因為地處內陸、交通封閉、開發很晚等眾多原因,所以經濟一直都很凋敝,民眾生活貧苦,喬巴山的“蒙古人民革命黨”上台後,在經濟建設上完全是照搬蘇聯的經驗,不顧外蒙古經濟是以分散的畜牧業為主並且十分落後的特點(外蒙古的礦產資源雖然非常豐富,但此時還沒有得到有係統的大規模的開發,畜牧業基本上就是外蒙古此時的唯一經濟來源),粗暴地進行“畜牧業全盤集體化”,用強迫手段建立集體牧場,用收重稅的辦法打壓私營工商業、手工業、運輸業,強迫喇嘛還俗,沒收擁有一定資產的居民的私人財產,結果造成了極大的惡果,經濟幾乎崩潰,商品奇缺,牧民大量屠宰牲畜,幾年內損失了700萬頭牲畜,超過900個寺廟和修道院被搗毀,另外,偽外蒙古政府還強行沒收封建王公、封建主、外國人的財產,不止如此,蘇聯搞大清洗時,喬巴山也在外蒙古搞一模一樣的大清洗,殺得偽蒙古人民革命黨的黨員從4萬餘人銳減至7000餘人,同時還以反封建的名義殘酷迫害宗教人員,超過3萬僧侶喇嘛被殘殺或囚禁,外蒙古叛軍的“締造者”格勒克道爾吉·德米德正是死於這種內部殘殺。經過“集體化”和“大清洗”後,外蒙古境內怨聲載道、民生凋零,外蒙古的王公貴族被喬巴山團夥殺得七七八八,外蒙古廣大牧民的貧苦變本加厲,除此之外,喬巴山團夥以反封建名義,打壓外蒙古民眾的佛教信仰,外蒙古的政治製度原本跟西藏一樣都是“政教合一”,外蒙古的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與內蒙古的章嘉呼圖克圖並稱為蒙古的“兩大活佛”,又與西藏的達賴、班禪並稱為“藏傳佛教的四大活佛”。外蒙古第一次搞獨立時,建立的是所謂的“君主立憲製國家”,活佛是最高領袖,等於國王/皇帝,但在外蒙古活佛第八世博克多格根死後(有說法是被蘇聯暗殺或被喬巴山暗殺的),偽蒙古人民革命黨隨即廢除了外蒙古的活佛轉世製度,直接建立“人民當家做主的共和國”。喬巴山團夥種種倒行逆施之舉,都讓外蒙古廣大民眾怨恨不已,若不是因為喬巴山有蘇聯人撐腰,喬巴山的統治早就被外蒙古民眾推翻的。實際上,對於外蒙古廣大基層民眾而言,民族獨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否能過上富足生活,但喬巴山團夥給外蒙古人民的隻是一個吹噓得天花亂墜但毫無實用的獨立旗號,卻讓他們過得更加貧困交加了。
一點生活必需品,再加上通俗易懂、真心誠意的“漢蒙一家”樸素道理,使得南京軍這一路上雖然不能說是受到外蒙古民眾簞食壺漿的夾道歡迎,但確實沒怎麽受到外蒙古基層民眾的反抗,並且初步地贏得了外蒙古民眾的好感和人心。
當天下午三點,第77師先頭部隊第77旅抵達外蒙古核心庫倫的郊區。
看著近在咫尺的庫倫城,第77旅旅長胡璉笑了,他放下望遠鏡,吩咐道:“全體休息,就地防禦,工兵部隊立刻修建野戰機場。”
胡璉之所以下達這三個命令,第一是因為部隊經過高強度的急行軍後已經比較疲憊了,第二是第77旅難以拿下庫倫城,需要等待後續部隊,就地防禦是防止庫倫城的蘇軍偽蒙軍主動攻擊,至於第三點,機場的重要性是無需多言的。實際上,後續的第88師、第99師的一大任務就是沿途修野戰機場。在一馬平川、地勢平坦的蒙古高原上(特別是外蒙古南部的沙漠戈壁)修建野戰機場還是比較方便的,隻要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用坦克排成隊地軋幾次,基本上就可以讓飛機起降了。
南京軍兵臨城下,讓庫倫的蘇軍和偽蒙軍都慌了手腳。
庫倫的蘇軍是遠東方麵軍第55軍,軍長是k.a.科洛奇耶夫少將,但該軍過半主力已在黑西戰場,並且遠東蘇軍的核心是第57軍,第55軍隻是“二流部隊”,軍械、物資、人員的補充大不如第57軍,目前在庫倫的第55軍的部隊裏,比較完好比較有戰鬥力的共有兩支,一支是第11坦克旅,一支是第36摩托化步兵師,這兩支部隊都在遠東戰役爆發後立刻投入作戰,結果被日軍打得半身不遂,不得不退到庫倫進行休整,休整期間,接收了蘇軍後續的大批軍械、物資、人員的補充,此時已恢複了七八成戰鬥力,本要準備再度開赴黑西戰場的,兩部一萬餘兵力,擁有坦克兩百多輛,除了蘇軍,庫倫還有偽蒙軍4個步兵師和1個騎兵師、一萬五千餘兵力,總指揮是喬巴山的心腹、偽蒙軍裝備局局長、偽蒙古人民革命黨候補中央委員岡奇金·布曼增迪。
由於南京軍速度太快,科洛奇耶夫和布曼增迪都深感措手不及,驚慌失措的兩人一個聯係莫斯科一個聯係率領偽蒙軍主力在黑西戰場上“禦駕親征”的喬巴山。實際上,莫斯科和喬巴山更加猝不及防,都完全沒有回過神。獲知自己老巢危在旦夕後,喬巴山魂不附體地同樣急如星火地聯係莫斯科,可莫斯科自身都被這起巨大的突發事件搞得猝不及防,一時間根本無法做出反應和對策。在武漢,盧幹滋火急火燎地求見蔣介石,希望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蔣介石麵帶著一種狡黠的表情回複道:“盧幹滋先生,我上次已經說了,收複失地,是我們中國政府、中國軍隊夢寐以求的事情。”
盧幹滋如夢初醒,他頓時醒悟了,蔣介石上次說的隻是“收複失地”,並沒有明確地說明收複的是“被日本人占領的失地”。
庫倫城內,科洛奇耶夫和布曼增迪心亂如麻,兩人已經確定城外的軍隊是“中國軍隊”,這就使得問題複雜了。科洛奇耶夫的部隊是蘇聯軍隊,能否主動攻擊中國軍隊,他並未得到莫斯科的授權,所以他左右兩難,不知道是否該主動出擊,他判斷城外的中國軍隊隻是先頭部隊,如果蘇軍和偽蒙軍都按兵不動,兵臨城下的中國軍隊會越來越多,到時候,自己就是坐以待斃,因此,主動出擊是必然的,擊潰中國軍隊的先頭部隊,既能打擊敵軍、震懾敵軍,也能避免敵軍在完全積蓄力量後展開全力攻擊,隻是,蘇軍“不方便出手”,隻能是偽蒙軍。
科洛奇耶夫隨即去找布曼增迪,要求或者說是命令對方帶著庫倫的偽蒙軍立刻出擊。
布曼增迪麵如土色,他通過望遠鏡眺望城外的中國軍隊,看到對方擁有大批汽車火炮坦克,知道對方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精銳之師,知道偽蒙軍有幾斤幾兩的他當然明白偽蒙軍主動出擊是凶多吉少的,因此沒有同意。
科洛奇耶夫頓時大怒:“這裏是庫倫!是你們蒙古國的首都!現在,中國人侵略你們的家園,兵臨你們首都城下,你們居然畏縮不前?簡直就是廢物!”
布曼增迪在又急又氣之下,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地命令庫倫的偽蒙軍向城外的南京軍發動大規模的主動攻擊。
出擊的偽蒙軍以騎兵部隊開頭,步兵部隊緊隨其後,上千匹戰馬、上萬人在叫喊聲和腳步聲中以牛踹馬踏之勢蜂擁出動,塵土衝天、聲勢不小,但猶如趕鴨子般亂糟糟毫無章法。
第77旅的陣地上,胡璉笑起來:“咋的?這幫井底之蛙還以為當今的戰場是成吉思汗那套騎兵無敵的時代?”他喝道,“弟兄們!架起機槍群!讓這幫坐井觀天的土包子好好地知道什麽是現代化戰爭!趙誌華!”他吩咐副旅長趙誌華,“你帶著所有的輕型中型坦克和裝甲汽車,在開打後兵分兩路地迂回包抄向偽蒙軍的兩翼,將其進行三角合圍!老子可不想隻是打退或擊潰他們。”他豪氣萬丈,“老子要包他們的餃子,一口氣把他們吃得幹幹淨淨!”
外蒙古首府庫倫城南部郊區的草原上,風雷滾動、沙暴飛揚,一場激烈的大戰爆發了。一萬五千餘偽蒙軍猶如失控的野牛群般呼嘯向城外的南京軍第77旅,卷起遮天蔽日的塵土,南京軍陣地上,一萬餘官兵鎮定自若、嚴陣以待,數百挺機槍以及數千支步槍、衝鋒槍外加上百門迫擊炮、步兵炮、輕型火炮一起箭在弦上,而在陣地的側後方,一隊隊坦克、裝甲車、汽車同樣引擎發動、蓄勢待發。眼看著偽蒙軍的人山人海已經湧到距離陣地不足兩百米處時,親自督戰的胡璉幾乎是氣定神閑地下達了命令:“全體開火!”
“殺!”漢語喊殺聲震天破雲,霎那間,庫倫草原上的風沙裏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電閃雷鳴。南京軍陣地上以萬箭齊發之勢狂飆出暴雨梨花般的連天彈火,無數電焊弧光般的耀眼火舌一起閃得金蛇狂舞,機槍群、步槍、衝鋒槍的猛烈掃射聲爆炸式般密集得根本聽不出點,巨大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幾乎震翻了整個庫倫城,滂沱暴雨般的子彈掃射聲中夾著炸雷般的炮彈爆炸。交戰區域內原本大致上隻有四種顏色,草原地麵的青綠色、南京軍軍裝的灰黃色、偽蒙軍軍裝的灰褐色、塵土的灰白色,但隨著傾盆大雨般的彈火劈頭蓋腦地從南京軍陣地上鋪天蓋地咆哮而出,無數刺眼的鮮紅色猶如紅雨落在宣紙上般密密麻麻地遍地開花。
這場戰鬥極其酷似1860年清軍與英法聯軍爆發的八裏橋之戰,三萬餘清軍衝向裝備著大批機槍的一萬餘英法聯軍,結果,清軍在英法聯軍暴風雨般的機槍群火力網中被殺得傷亡過半,而英法聯軍隻付出了5人死亡、47人受傷的輕微得可忽略不計並且懸殊得堪稱驚人的傷亡代價。此時庫倫戰場的情況如出一轍。在南京軍暴風雨般的火力網中,攻擊的偽蒙軍猶如集體掉進了刀山地獄裏,被絞殺得粉身碎骨。飛蝗閃電般的彈雨中,偽蒙軍頃刻間一片接著一片地被烈焰火海給吞沒了,炮彈的爆炸火球中,密集衝鋒的偽蒙軍血肉橫飛,爆炸點周圍骨肉為泥,人體碎片漫天飛舞,被炮彈擊中的偽蒙軍人群齊刷刷地變成了遍地的肉醬和橫飛的碎肉,殘肢斷臂、人頭骨骸猶如風中落葉般飄舞,血水肉泥四濺,衝天而起的火球和黑煙掀騰起無數的粉碎的碎肉,衝在最前麵的偽蒙軍來不及反應便被殺得屍橫遍野,機槍群對密集人群的殺傷力非常強大,很多偽蒙軍被打成了人體馬蜂窩甚至被打成一堆爛肉,血如泉湧,更多的偽蒙軍則是被同一道彈火給貫穿射殺。南京軍成百上千道的彈火在響徹雲霄的激射聲中交叉橫掃著,偽蒙軍人群猶如被狂風吹過的莊稼地般齊刷刷地倒下去,被子彈擊中頭顱者立刻腦袋粉碎,脖腔內血泉噴射,化為具具無頭死屍倒下,被子彈擊中胳膊或大腿者立刻削斷如泥,高速飛行的子彈切斷人體四肢如利刃切豆腐般幹脆利索,斷手斷腳遍地散落,被子彈擊中胸部服部者,軀體上立刻爆裂開碗口大甚至臉盆大的血窟窿,內髒嘩啦啦地橫流。死亡龍卷風般的火力網中,衝鋒的偽蒙軍猶如開進絞肉機,前麵一排排人群在眨眼間變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後麵一排排人群緊隨其後地繼續變成四分五裂的碎片,在南京軍和偽蒙軍之間,彈火衝天、血霧如雲,偽蒙軍被殺得屍積如山、血流成河,戰局完全是一邊倒,堪稱單方麵大屠殺。殘缺不全的屍骸、各種亂七八糟的人體碎片、血糊糊並且熱騰騰的器官內髒、被鮮血染透的破碎軍裝、積成紅色水塘和匯成紅色溪流的血水...淹沒了大半個交戰區域。
偽蒙軍有一點不如八裏橋之戰中的清軍,那就是視死如歸的精神。在最前麵的幾千人被南京軍打成遍地爛肉後,後麵的近萬偽蒙軍立刻亡魂喪膽,繼而在肝膽俱裂的精神崩潰中一窩蜂地調頭逃竄,但南京軍的兩支裝甲車隊已經有如兩把鐵鉗般左右迂回地包抄向偽蒙軍兩翼,與此同時,陣地上的南京軍也展開排山倒海的反攻,震天殺聲中,無數白花花的刺刀漫山遍野地閃耀著攝人心魄的星河光點,打頭的是一批德國的四號五號坦克,一號二號三號坦克則因為速度更快,因此被用於對偽滿軍的左右包抄。投入反擊的南京軍像三排推土機般呈現出一個三角形,完全地把出城迎戰的偽蒙軍包圍在了城外野地上。
一個小時後,庫倫的偽蒙軍基本上全軍覆沒,出城的一萬五千餘偽蒙軍被南京軍殺傷一萬三千餘,被俘一千餘。之所以偽蒙軍的死亡率會這麽高,倒不是南京軍刻意地趕盡殺絕,更加不是偽蒙軍像日軍那樣死硬寧死不投降,而是南京軍絕大部分漢族官兵聽不懂蒙語的求饒,並且戰事如火,殺紅眼的官兵們哪裏還有閑心抓俘虜,直接痛下殺手,舉手和不舉手的偽蒙軍盡皆被殺得幹幹淨淨。南京軍自身傷亡隻有偽蒙軍的二十分之一,傷亡七百多名官兵。 /~.*?@++
第77旅大獲全勝時,後續的兄弟部隊第78旅、第79旅也已經抵達了,孫天放和王庚這兩位旅長看到戰場上密密麻麻的偽蒙軍屍體,都對胡璉眼饞不已:“你這隻狐狸,吃獨食!”
胡璉笑道:“什麽吃獨食?這隻是開胃小菜而已!大餐還沒有動筷子呢!”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庫倫城。
“對!對!對!”孫天放和王庚都摩拳擦掌,“大餐還在呢!”
王庚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手表:“四點半了!估計多久才能拿下庫倫?”
胡璉豪氣幹雲地道:“天黑之前還不拿下?”
孫天放詫異道:“城裏的偽蒙軍雖然被你幹掉了,但還有蘇軍呢!雖然我們沒跟蘇聯開戰,但萬一城裏蘇軍抵抗呢?”
胡璉意氣風發:“老子說的就是在蘇軍抵抗的情況下!小日本都能把老毛子揍得鼻青臉腫,更何況是我們!天黑之前,拿下庫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