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節 出訪日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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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著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心情,蔣緯國站在厚木機場上,站在日本領土上。

    日本人“熱情而熱烈”地歡迎了蔣緯國,機場周圍人山人海,但不是民眾,都是軍人,足有上萬,說是儀仗隊的話,確實未免太多了點。蔣緯國稍微一想就就想明白了,畢竟他“雙手沾滿日本人的鮮血”,此次他來日本訪問,難保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想結束蔣緯國生命的日本人實在多不可數,無論是反對日中聯盟、主張日本繼續侵華、仇恨蔣緯國的日軍高層或日本政府要員,還是軍隊民間那些頭腦簡單、思想狂熱的激進派極端分子,恐怕都很想利用這次蔣緯國自投羅網的機會,此時把持著日本軍政大權的那些日本人自然不願意蔣緯國死在日本,萬一蔣緯國在日本喪命,事情就嚴重了,日本會極大地得不償失,蔣緯國眼下可是“一邊給中國開疆拓土一邊也給日本開疆拓土”。死,日本人巴不得蔣緯國死,但不是現在就死,更不是現在死在日本境內。蔣緯國現在就死,無疑既是“中國人民的重大損失”也是“日本人民的重大損失”,所以日本當局肯定要好好地保護蔣緯國這位稀客,把半個近衛師團調到機場這裏保護蔣緯國,又把另外半個近衛師團調進東京城內進行戒嚴,同時也是用“皇軍的威武軍容”給蔣緯國一個不大不小、若有若無的下馬威。

    對於殺死日軍無數的蔣緯國而言,日本人這個下馬威自然不起作用,他下飛機後對此視若無睹,甚至就站在原地,等著機場邊那幫日本軍政高層親自過來迎接。蔣緯國確實有求於人,確實需要客氣一點,但還不至於卑躬屈膝。

    “豈有此理!”冷著臉並且是不情不願地過來迎接蔣緯國的日本陸軍大臣梅津美治郎中將頓時勃然大怒,“這個蔣緯國,簡直是目中無人!來到日本居然還如此囂張跋扈!真的視日本無人不成?”他望向身邊的海軍大臣及川古誌郎大將,惱怒地問道,“及川君,你看...”

    迎接蔣緯國的日本軍政高層主要有六人:首相近衛文麿、外相重光葵、陸軍大臣梅津美治郎中將、海軍大臣及川古誌郎大將、海軍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中將以及樞密院議長兼天皇侍衛長鈴木貫太郎。看到蔣緯國走下飛機後,近衛文麿顯然按捺不住心頭的興奮,他的養氣功夫明顯有待增長,按道理,他是日本首相,雖然實權不重,但地位很高,在這種迎接外賓的外交場合上應該“既要有風度也要有氣度”,不能失了身份,要托大一點,等著對方主動走向他,可他在蔣緯國走出飛機艙門後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顯然是興奮過頭了。近衛文麿主動上前迎接蔣緯國,有他開頭,重光葵自然也快步跟了上去,接著是山本五十六、鈴木貫太郎,梅津美治郎顯然不願意,他望向身邊的及川古誌郎,希望對方能跟自己“同仇敵愾”,但及川古誌郎在稍微猶豫了一下後一起跟了上去,使得梅津美治郎不得不也跟上去。

    “小蔣先生,歡迎歡迎!”近衛文麿滿臉都是光彩照人的笑容。

    “近衛首相,有勞你親自迎接,謝謝了。”蔣緯國笑了笑,他不客氣,但知道要保持禮貌,在這種場合對日本人吐口水可不是什麽愛國行為,而是丟國家的臉。

    “歡迎!歡迎來到日本!”重光葵、山本五十六、鈴木貫太郎、及川古誌郎都微笑著向蔣緯國表示歡迎,梅津美治郎冷著臉一言不發。

    蔣緯國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現場六個日本高層,心裏迅速有了底。近衛文麿臉上是一種“過度喜悅”甚至顯得沒有城府的暢快笑容,重光葵臉上是一種熱情和比較真心的笑容,鈴木貫太郎臉上是一種和藹和禮貌的笑容,山本五十六臉上的笑容帶有一種“見到朋友”的友好含義,及川古誌郎臉上的笑容隻有禮貌,沒有其它的含義,至於梅津美治郎,則連裝模作樣的笑意都懶得露出來或者說不屑露出來。

    六個日本人神色不一,各自的心態也不一。近衛文麿在中日戰爭爆發前就當上首相了,但他那時候當得很痛苦,完全是軍方主要是日本陸軍的傀儡,不得不屈服於日本陸軍的淫威,一方麵對日本陸軍整天賠笑,一方麵還要負責給那些驕橫的軍人們擦屁股、收拾爛攤子甚至背黑鍋,搞得他身心俱疲,承受了不少指責,首相寶座已經不穩,他本人也想撂挑子不幹了,但中日議和停戰後,因為日本在戰爭期間死傷空前、損失慘重,裕仁天皇對開戰前極力支持侵略中國的高層產生了很大的反感,而近衛文麿因為不支持日本侵華,所以被裕仁認為是“有眼光的人”,繼而得到裕仁的讚許,所以又重新坐穩了首相寶座,不止如此,原本天天逼迫他的日本陸軍因為中日戰爭而勢力和影響力一起大減,日本海軍的勢力、影響力、話語權則因此而大大地超過了日本海軍,日本海軍沒有日本陸軍那麽咄咄逼人,讓他的首相日子過得比以前輕鬆多了,甚至讓他深感自己“終於可以大展抱負了”,經過這幾年的波折後,近衛文麿思想大變,堅定地變成了一個“和華派”乃至“親華派”,因為他認定“日中繼續敵對對日本(以及他本人)毫無好處”,並且他一方麵擺脫了日本陸軍的威壓,一方麵得到裕仁天皇的另眼相看和日本海軍的鼎力支持,愈發地成為日本政界裏的核心任務以及天皇身邊的紅人。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近衛文麿此時自然春風滿麵,對蔣緯國的歡迎也是發自肺腑,因為嚐到甜頭的他此時堅定地推動“日中聯盟、日中合作、日中親善”,對蔣緯國訪日之舉可謂求之不得、喜出望外。近衛文麿認為:日中關係以後的大趨勢就是化敵為友,隻有堅定不移地走這條路,才能給日本帶來好處,也給他本人帶來好處。這就是近衛文麿此時的政治思想和執政理念。

    重光葵的情況跟近衛文麿一樣,他一直都是“親華派”和“親美英派”(沒有蔣緯國對曆史的改動,重光葵的思想也是這個樣子的),同時又主張對蘇聯強硬(這就導致在原先曆史上日本戰敗後,蘇聯把重光葵列為戰犯,但有十六個美英著名外交官為他辯護和說情),所以此時的重光葵在日本高層裏屬於“親華派”,他主張“日本聯合德國和中國,打敗蘇聯”,但不支持“日本聯合德國和中國,對美英開戰”。毋庸置疑,重光葵在此時日本政壇局勢裏肯定如魚得水,不斷地受到重用,此時已是日本的外務大臣,畢竟日本現在的外交大事都是以日中、日德為核心的,日本自然需要一個親華親德的外交主官。

    及川古誌郎是日本海軍內的“親德派”高層之一,山本五十六以前是日本海軍內的“親美英派”,此時已經轉變為“親德派”。鈴木貫太郎是日本軍政界的元老耆宿,並且還受到裕仁天皇的敬重,他此時相當於裕仁天皇的私人代表,由此可見,裕仁天皇對蔣緯國此次的訪日之舉也是比較關注的。值得一提的是,鈴木貫太郎在從政前是日本海軍高層,擁有海軍大將軍銜。現場的日本高層六人裏,不算完全是政府文官的近衛文麿和重光葵,剩下四人裏,海軍大臣及川古誌郎是大將,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是中將,鈴木貫太郎是海軍大將,職位跟及川古誌郎平起平坐的陸軍大臣梅津美治郎則是中將,“一個半海軍大將、一個海軍中將、一個陸軍中將”,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此時日本軍界裏日本海軍的話語權和影響力已經大大地超過日本陸軍了。

    熱情洋溢的歡迎語言中,近衛文麿主動向蔣緯國伸出手,蔣緯國笑著稍微跟近衛文麿握了握手,隨後跟重光葵和鈴木貫太郎也禮節性地輕輕地握了握手。蔣緯國是中國陸軍中將,沒理由向日本軍人敬禮,現場的及川古誌郎、山本五十六、梅津美治郎知道其中的微妙關係,三人都沒有向蔣緯國敬禮,蔣緯國也沒有主動敬禮,但山本五十六主動向蔣緯國伸出手。“小蔣先生,歡迎來到日本。”山本五十六滿臉笑容。

    蔣緯國笑了笑,跟山本五十六不輕也不重地握手。

    及川古誌郎頓時有些處境尷尬,山本五十六和梅津美治郎一起看著他,兩人目光含義都很清楚,山本五十六希望他跟蔣緯國握手,梅津美治郎則反對。稍微遲疑了一下後,及川古誌郎掛著略有點艱難的笑意,顯得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地向蔣緯國伸出手。

    梅津美治郎頓時繃起臉,同時背起雙手轉過身去,他無疑是滿心厭煩。

    在近衛文麿滔滔不絕的談笑中,一行人坐上汽車,駛向日方給蔣緯國安排的下榻場所:東京帝國飯店。

    蔣緯國和近衛文麿坐同一輛車內,一路上,近衛文麿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沒了,無非就是歡迎蔣緯國的客套話以及各種“中日提攜並進”的陳詞濫調,雖是老調重彈,但蔣緯國看得出,近衛文麿是發自肺腑地說的。這家夥確實是一個“死心塌地的親華分子”,隻可惜,腦子簡單了一點,思想天真了一點,蔣緯國在旁邊心裏都有點可憐近衛文麿了,他要是知道蔣緯國滿肚子都想著以後對日本來一個徹底的秋後算賬,真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心情,估計“三觀都碎了”。近衛文麿猶如一個在本地迎接闊別的異地好友般,熱情無比地表示“讓蔣緯國吃好喝好玩好,飽覽日本的美麗風光”雲雲之類的(蔣緯國來日本是跟日軍要大炮要飛機的,近衛文麿並不知情,他誤以為蔣緯國來日本是單純的外交活動,但日本軍方幾位高層是知道一點內情的,因為南京軍總部通知日軍高層“蔣緯國前去日本是為了與日方商討在蘇聯戰爭接下來如何更好地進行中日合作”),蔣緯國心不在焉地敷衍著近衛文麿,同時打量著車外東京城區的景致,他當然沒有看到東京市民歡迎他的儀式,也沒有看到遊行示威等抗議活動,日本當局沒有公開這件事,但蔣緯國在東京的大街小巷上看到很多巡邏的日本軍人,應該是被調入城區裏的近衛師團的日軍,使得東京今天像往常一樣喧鬧,但被籠罩上一層緊張氣氛。

    眼前的東京不是蔣緯國想看到的,他想看到在雨點般燃燒彈的攻擊下化為火海廢墟的東京,並且最好是中國空軍投下的燃燒彈。

    車子很快就抵達東京帝國飯店。“小蔣先生,你的房間在十樓,飯店最高的就是十樓,九樓都交給你的隨行人員居住。”近衛文麿非常客氣。

    “有勞了。”蔣緯國點頭致謝,走出車子後,他猛然間覺得眼前這棟洋溢著濃濃的“日西合璧”並且帶著墨西哥傳統藝術風格的豪華飯店有點眼熟,想明白後,他忍不住啞然失笑,因為這棟東京帝國飯店正是原先曆史上同盟國駐日本盟軍總司令部所在地,並且總司令麥克阿瑟也住在十樓。

    “二公子!來了!”飯店一樓大堂裏,幾位外交人員大步流星地迎上來。

    近衛文麿等日方人員臉上帶笑,眼前的這幾位外交人員也都臉上帶笑,但蔣緯國立即感受到了不同味道,後者讓他感到一種別樣的親切,因為這幾位外交人員都是跟他一樣眼下身在異國的本國同胞,為首者是中國此時駐日大使蔣作賓。蔣作賓快步地走向蔣緯國,老遠就伸出手,蔣緯國與蔣作賓緊緊握手。近衛文麿等日方人員又說了一通客套話,然後都離去。

    這棟由美國著名建築設計大師弗蘭克·勞埃德·賴特在二十五年前設計出的豪華飯店果然是名不虛傳,外表雍容華貴,內部富麗堂皇,既有飛簷鬥拱的東方古典建築的傳統風格,整體造型又類似西方的摩天大樓,巍峨雄偉中不失獨運匠心的精巧細膩,氣象威嚴中又不失優雅玲瓏的雕梁畫棟,並且賴特還根據日本多地震的情況,針對性地為這棟大樓設計了很多抗震措施,十七年前的關東大地震中,這棟大樓通過了考驗,堅若磐石地屹立在一片廢墟中。此時這棟大樓已經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起碼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在這裏和附近進行著戒嚴。

    “二公子孤身深入龍潭虎穴,真是了不得啊!”蔣作賓發出由衷感歎。中日現在是“友邦”,但兩國實際關係是兩國高層都心知肚明的,蔣緯國恐怕是日本人最恨的中國人,居然敢來到日本,不得不讓蔣作賓等在日本的中國外交人員肅然起敬。蔣作賓等人臉上的笑意裏,一半是見到蔣緯國的喜悅,一半是為蔣緯國感到擔心的憂色。

    “哈!”蔣緯國笑了一聲,“龍潭虎穴?怕什麽!我不但今天來這裏,我以後還會來!如果這棟飯店讓我住得舒服,我不介意以後經常住在這裏。”

    “二公子,此話何解?”蔣作賓愣了愣。

    蔣緯國微微一笑:“以後,我會帶著百萬中華大軍來這裏,我經常住這裏,是要以‘中國駐日派遣軍總司令’的身份住在這裏。”

    蔣作賓驚愕了一下,隨後感慨不已:“二公子如此雄心壯誌,令人不得不五體歎服啊!委員長有你這個兒子,真是我中華之大幸!”

    蔣緯國笑了笑:“蔣先生您過獎了!”

    “不說了,我們進去吧!”蔣作賓連忙給蔣緯國引路。

    乘坐電梯抵達十樓後,蔣緯國發現日本人準備得還是很周到的,臥室、辦公室、書房、會客室、文娛室、衛生間...一應俱全,並且從家具家電到地毯牆紙一律都是嶄新的,應該是剛剛換過。

    “緯哥,坐。”孫濤拿過一張椅子放到蔣緯國身後,並且在放之前還仔細查看了這張椅子,好像椅子下麵有機關或被裝了炸彈似的,他甚至還敲了敲椅子的材料,看看有無貓膩。

    蔣緯國啞然失笑,坐在椅子上,抽煙等待。

    孫濤帶著衛兵們開始在十樓、九樓、天台上進行嚴密的戒備,劉企帶著一幹海統特工在各個房間裏進行巨細無遺的搜索,防止房間裏有竊聽器、定時炸彈之類的東西,就連抽水馬桶也不放過。

    蔣緯國這次訪問日本,跟他一起來的“大人物”就是楊傑,行程從簡,一是考慮到蔣緯國的安全,這事不宜張揚,重量級人物多了,就顯眼了,二是沒必要帶太多的高層一起來,蔣緯國一個人的分量頂得上起碼十個“大人物”。除了蔣緯國和楊傑,其餘的都是隨從人員,主要是孫濤帶領的衛士和劉企帶領的特工。蔣緯國還帶了兩個“私人女保鏢”,一個是楊梅,一個是司徒楠,本來,施利聆和柳無垢也吵吵嚷嚷著要跟著一起來的,但蔣緯國沒答應:“我又不是出國旅遊,至於拖家帶口麽?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在家裏帶孩子!”

    施利聆和柳無垢堅持道:“那就把孩子們一起帶去唄!”

    蔣緯國無可奈何:“拜托!你們長了腦子沒?你們老公我殺了那麽多日本人,日本人恨我恨之入骨,搞不好我會有去無回的,你們跟著來很危險的,還帶著孩子們一起陷入危險,你們做母親的於心何忍?”

    施利聆和柳無垢頓時醒悟,兩人一起怕起來:“對啊!那你還去?”

    蔣緯國一臉大義凜然:“為了國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施利聆拉住蔣緯國:“那你別去了!換成別人不行嗎?”柳無垢也拉住蔣緯國,態度更加堅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同生共死!有什麽危險,我也跟你一起麵對!委員長當初在西安蒙難,宋夫人就過去跟他一起麵對的!”

    蔣緯國拉著臉:“孩子呢?咱們都出事了,家裏一堆孩子就靠娜娜(蔡文娜)一個人?你們想累死她啊!真是受不了!都給我乖乖聽話!”

    在答應會加倍小心並且平安回來就要給她們帶一堆日本特產和紀念品後,蔣緯國好不容易才擺脫施利聆和柳無垢。臨走前,施利聆、柳無垢、蔡文娜拉著楊梅,反複地囑咐:“一定要保護好蔣緯國。”柳無垢特別補充道“並且一定要看牢他,不許他帶回來一個日本小五。”讓蔣緯國聽得鬱悶不已。

    “局座,初步檢查了,這個房間是沒有問題的。”劉企滿頭是汗地過來報告。

    蔣緯國點點頭,跟楊傑一起到會客室裏坐下休息,此時已是傍晚。

    “看來,難度不小。”楊傑坐下後感慨道,“日本人不會白送給我們或白借給我們的,隻能買或者租或者...換。轟炸機,我們隻能跟日本海軍要了,說服日本海軍應該不會太難的;火炮,我們隻能跟日本陸軍要了,但日本陸軍...”他搖頭苦笑,“看看梅津美治郎在機場的態度,可想而知喲!”

    蔣緯國丟掉已經抽完的煙蒂,再度點起一根香煙:“我已經想到這一點了,日本陸軍跟我們關係遠不如日本海軍跟我們的關係。”

    楊傑也點起一根香煙:“日本陸軍應該不會一毛不拔,畢竟有德國在施壓,並且我們在蘇聯戰場上打得好也是有利於日本本身的,我擔心,日本陸軍會隻給一點點,然後找各種借口進行推脫,或者,獅子大開口地提條件,勒索我們。”他看著蔣緯國。

    “勒索我們?”蔣緯國歎口氣,“我們也是勒緊褲腰帶啊,我們沒錢,但有新的土地,我估計日本人會跟我們索要新土地。”他有些煩躁,“他媽的!有求於日本,真是太不爽了!”

    “土地和資源,是日本人望眼欲穿的東西。”楊傑說道,“關於這一點,我毫不懷疑,我更擔心的是日本陸軍跟我們要另一樣東西。你說日本陸軍現在缺什麽呢?”他看著蔣緯國。

    蔣緯國正要思考,外麵傳來孫濤的聲音:“緯哥,日本人送邀請函來了。”

    “邀請函?”蔣緯國站起身,走到門口。一名日本外交人員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口:“小蔣先生,近衛首相準備宴請你們,預計晚上七時在三樓舉行晚宴,請您賞光。”說著遞上來一份邀請函。

    蔣緯國沒什麽興趣跟日本人一起吃晚飯,但考慮到有求於人的現狀,他隻能答應:“有勞了,請轉告近衛首相,感謝他的邀請,我會參加的。”  banfu-(.*)sheng. com 二戰之我是蔣緯國

    對方微笑著輕輕鞠躬:“感謝您的賞光,我先告退了。對了,我方準備了一些水果和點心,還請你們不要嫌棄。”

    蔣緯國看到對方身後走廊裏走來幾個鶯鶯燕燕的女服務員,都是妙齡女子,推著幾輛餐車,車上放著新鮮的水果和剛做好的點心。“謝了。”蔣緯國點點頭,轉身回到會客室內。

    “楊主任,你剛才說什麽?”蔣緯國重新坐下。

    楊傑神色憂慮:“我很擔心日本人或者說日本陸軍跟我們索要...”他話沒有說完,外麵突然傳來幾聲女子的驚叫、餐車碰撞聲以及嘈雜的腳步聲。蔣緯國吃了一驚,急忙出去:“怎麽了?”

    蔣緯國看到司徒楠正在把一個女服務員製伏在地上,動作粗魯得堪稱粗暴,那個被她製伏的女服務員明顯柔弱得弱不禁風,完全無法反抗,其他幾個女服務員都神色驚恐地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孫濤、劉企、楊梅跑過來同時拔槍戒備。

    “這個女人有問題!”司徒楠神色警惕,猶如一隻母豹子抓著一隻小鹿,把那個女服務員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女服務員嘴裏不停地說著什麽,蔣緯國聽不懂日語,但聽得出對方腔調裏在明顯地顫抖著。“她剛才送東西進來,但一直往會客室內偷看,還試圖靠近向你們。”司徒楠反扭著那個女服務員的右手,騰出一隻手在對方身上摸索槍支或其它東西,但沒找到。

    “間諜?刺客?”蔣緯國一頭霧水地看著那個女服務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