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節 雪中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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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乘飛機從東京返回武漢的途中,蔣緯國思潮起伏、心念紛飛,因為這趟日本之行讓他得到了太多的“驚喜”。哪怕已經過去好幾天了,與生母相見的場景仍在蔣緯國腦中不停地重複著。

    蔣緯國的身世在中國高層內是公開的秘密,“他的生母是一個日本女人”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因為蔣緯國的生母如果是一個中國女人,首先,肯定不是蔣介石的四任妻子(毛福梅、姚冶誠、陳潔如、宋美齡)其中之一,這是可以排除的,其次,如果是“第五個女人”,蔣介石雖然不可以將其娶回家給予名分,但也沒必要藏著掖著,可以坦然承認(比如蔣經國,蔣經國生母是毛福梅,蔣介石雖然跟毛福梅離婚了,但照樣可以承認這件事,蔣緯國也一樣),因此,“蔣緯國的生母是一個日本女人”是無需置疑的,問題的關鍵是:蔣緯國的生父究竟是蔣介石還是戴季陶?蔣緯國的生母究竟是哪個日本女人?本來,這件事雖說並不是諱莫如深,也談不上是蔣介石的“醜事”,但肯定不能拿出來細細研究,並且蔣緯國本人(此時的這個蔣緯國)對此也不太感興趣,所以就這麽含含糊糊地拖下來了,這件事在後世也是一個眾說紛紜、沒有結論的秘密。通過這趟日本之行,蔣緯國雖未刻意地探求,但也知道答案了。

    蔣緯國的生父有兩個“候選人”,一個是蔣介石,一個是戴季陶,答案是後者(對此,戴季陶曾公開否認,蔣緯國早年也曾公開否認,但在他晚年卻又承認,可以推斷兩人當初的否認其實是為了“遮醜”和為了蔣介石的領袖形象而唱的雙簧);蔣緯國的生母也有兩個“候選人”,一個是津淵美智子,一個是重鬆金子,答案也是後者。津淵美智子和重鬆金子都是存在的,是兩個人,津淵美智子是一名藝妓,重鬆金子是一名護士,津淵美智子生下的孩子是戴季陶的,就是戴季陶的長子、蔣緯國此時的結拜兄弟戴安國,重鬆金子生下的孩子也是戴季陶的,即蔣緯國。至於蔣介石、戴季陶和津淵美智子、重鬆金子當年在日本是什麽回事,自然不方便細說了,蔣緯國也懶得想(他很惡俗地想道,兩男兩女,後世韓劇都不敢這麽編,關係還是他媽的混亂,難怪後世的曆史學家都研究不清楚,自己老頭子現在看上去淵渟嶽峙、威風凜凜,原來當年也這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誰沒有年輕過呢)。想到這裏時,蔣緯國都有點可憐日本人了,可以想象,日本人為了能打好這張親情牌,肯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尋找津淵美智子和重鬆金子,然後再費九牛二虎之力搞清楚津淵美智子和重鬆金子到底哪一位才是蔣緯國生母,畢竟這年頭又沒有dna技術,工作難度還挺大的。估計負責這件事的日本人肯定在背後罵了蔣介石,年輕時私生活如此混亂,害得他們都搞不清楚蔣緯國親媽到底是哪個。

    蔣緯國剛來東京,鈴木貫太郎就有意無意地問起蔣緯國生母的事,很明顯,這是一種試探,讓蔣緯國感到了警惕,他隨即發電報給正在北平忙著整頓軍隊的蕭爻,征詢他的意思。

    蕭爻足足思考了一個小時,才給蔣緯國回複電報:“你的身份很特殊,一方麵,眾所皆知你是校長的小兒子、南京軍的實質領袖、中國的高層決策者之一,另一方麵,你的生母又是一位日本女人,按照眼下的中日關係,日本人對你采取的對策無非兩種,一種是感化你,另一種是軟化你。”

    蔣緯國深感驚奇:“具體說說。”

    蕭爻回了足足好幾百字的電報:“你在中日戰爭期間無所不用其極地打擊日本、消滅日軍、殺死日本人無數,讓日本人對你又怕又恨,但你隨即卻又大力地推動中日聯盟,促進中日合作,在惠及中國自身時又讓日本通過中日聯盟、中日合作獲益豐厚,兩種行為看上去自相矛盾,前者是不折不扣的反日、仇日,後者又是不折不扣的親日、和日,令普通人難以相信。當初你推動中日聯盟、促進中日合作時,在中國國內引起了極大的質疑、反對、抨擊,因為大部分國人對你親日、和日的行為都難以理解,可以推測,大部分日本人對你這種近乎不可思議的行為也會感到難以理解。隻有真正的智者才會理解,你行為處事的唯一依據就是有利於中國,讓中國獲得利益,當初反日、仇日有利於中國,眼下親日、和日也有利於中國。正因為如此,日本人才對你產生了‘特殊情感’。如果你是一個純粹的中國人,日本人肯定極難相信你對日本有好感,但你的生母偏偏是一位日本女子,這就使得問題變得非常複雜了。我推測,日本人肯定已經很深入地研究你了,研究你的身世,研究你先前和此時幾乎是截然相反的對日態度。日本人相信,你因為自己的生母是日本人,所以骨子裏對日本還是存在著微妙的眷念情感的,先前你那麽反日、仇日,是因為你從小生活在中國,被校長和國民政府長期洗腦了,加上種種誤解以及一些日本人、日軍確實做過的很惡劣的事情,導致你對日本產生極大的偏見,並且中日戰爭爆發時,中國弱、日本強,日本已經霸占中國的台灣、東北等地,你自然站在作為弱者和正義一方的中國這邊,不過,在扭轉中日戰局後,讓中國擺脫被日本欺淩的處境後,讓中國和日本處於對等的身份後,你積極地推動中日聯盟、促進中日合作,看似不可理喻,實際上就是你對日本的特殊情感而造成的,你因為自己是半個日本人,所以雖然痛恨日本欺淩中國的惡行,但也不願意毀滅掉日本,所以沒有繼續打擊日本,沒有堅定不移地在這條路上走到底,你的反日仇日行為和思想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與先前幾乎水火不容的親日和日行為和思想,如果可以真正地實現中日進行平等性共處以及中日團結、共同對外,你自然會不遺餘力,從而讓你的父國、你的母國都成為戰爭贏家。——此為我推斷出的日本人推斷出的你的思想。你的思想和行為確實非常怪異,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就是這番推斷。或許有少數日本智者看出你隻是想利用日本完成中國的複興甚至打算在實現中國的複興後還要對日本進行秋後算賬、卸磨殺驢的深層計劃,但是,你的生母畢竟是一位日本女人,這是不容更改的事實,所以導致日本人對你產生了一種‘自作多情’的認可想法。”

    蔣緯國看完蕭爻的推測,徹底地心服口服了,蕭爻這家夥的頭腦、觀察力、推理能力、思考能力都令人不得不服。經過蕭爻的提醒,蔣緯國深感醍醐灌頂,對啊,日本人確實極有可能如此。蔣緯國暗暗想笑,他知道,自己的靈魂其實是一個純粹透頂的中國人,隻是這具軀殼偏偏有一半日本血統,從而猶如神助天意般地欺騙了日本人,讓日本人以為他是一個“表麵上反日、仇日,骨子裏親日、和日”的人。想通這一點後,蔣緯國真的想笑,太有意思了!

    “你說日本的打算感化我、軟化我,是什麽意思?”蔣緯國詢問蕭爻。

    蕭爻回複道:“日本人裏也有智者,他們對你的看法可能存在兩種猜想,一種即認為你是真心地想要讓中日都成為戰爭贏家,一種即認為你眼下隻是想利用日本,暫時性地親日、和日,以後還會走上反日、仇日的道路。因此,日本人對症下藥、雙管齊下,如果你是懷著第一種思想,他們就要感化你,用各種好處來拉攏你、利誘你,讓你變成徹徹底底地親日派,如果你是懷著第二種思想,他們就要軟化你,用各種好處來麻痹你、動搖你,竭力消除掉你心中的反日思想。如果以後中日再戰,你也會因為反日思想大減而猶豫不決,而日本則可以在下一次中日戰爭期間獲得優勢。不排除日本隻想自保,以後不想再侵略中國,但也不排除日本同樣懷有暫時利用中國以及打算利用完中國後對中國秋後算賬、卸磨殺驢,軟化你正是為這個目的以及日本人的深層計劃而服務的。”

    蔣緯國自信滿滿地回複道:“放心吧!我不可能被日本人感化或軟化的。”

    蕭爻囑咐蔣緯國:“那麽,你就要裝作被日本人感化和軟化的樣子。”

    蔣緯國問道:“比如呢?”

    蕭爻回複道:“比如,日本人找來你的生母與你相認,你要淚流滿麵。當初南京會戰爆發前,你不是在校長麵前淚流滿麵嗎?眼下可以故技重施。你不能麵無表情或者露出排斥神色,那樣,日本人會確定你實際上還是一個頑固的反日仇日分子,你要哭泣出來,日本人就會徹底地相信你隻是表麵上反日仇日,實際上是親日和日的,這樣,我們跟日本人借重炮、要轟炸機,日本人也會更加放心地給我們。”

    蔣緯國啞然失笑:“我知道了。”他想好了,馬上就讓孫濤出去買芥末。

    蕭爻又補充道:“如果日本人給你好處,你一定要來者不拒。”

    蔣緯國回複道:“這是當然,我本來就是跟日本人要好處的,我要重炮和轟炸機。”

    蕭爻再次補充:“不,我說的是別的好處。你記得嗎?孫權為了軟化劉備、感化劉備,送的禮物是什麽?”

    蔣緯國頭皮一麻:“孫尚香?女人?”

    蕭爻回複道:“當然,溫柔鄉是英雄塚,美色是對男人最有殺傷力的武器,遠遠超過重炮和轟炸機。日本人不送你女人,太陽從西邊出來。不過,肯定不是庸脂俗粉或普通女子,應該是日本皇族的某位女子。一方麵,可以消磨你的反日仇日思想,一方麵,進行政治聯姻。你肯定要接受,這樣,日本人就會進一步地放心你,進一步地願意把重炮和轟炸機借給我們。”

    “媽的!”蔣緯國長長地感慨,“蕭爻這家夥,還真是半仙附體、料事如神啊!”

    事實都被蕭爻猜中了。純子自然就是裕仁送給蔣緯國的“日本孫尚香”,至於蔣緯國生母,也被日本人大張旗鼓地送到帝國飯店。

    得知眼前這位中年女性就是自己生母時,蔣緯國的第一個念頭是:“重鬆金子?不是重金求子?”

    前來探望蔣緯國的重鬆金子是一位年過四旬的女子,雖然已到不惑之年,但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輕時是一位美貌佳人(這是自然的,要是不好看,蔣介石或戴季陶也不可能看得上),加上保養得很好,所以仍然是風姿綽約、美麗端莊,穿著一身嶄新的和服,看上去儀態萬千。

    盡管蔣緯國對重鬆金子沒有任何母子感情,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在正式見麵的這一刻,他確定,自己這個身體確實是眼前這位重鬆金子生出來的,母子心連心的血緣關係是能超越國家、超越種族、超過距離、超越時間的,哪怕蔣緯國並非真正的蔣緯國,也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情感波動。蔣緯國有些緊張地看著重鬆金子,雖然準備了很多台詞,可到嘴邊時全部凝固住了,而重鬆金子對眼前這個闊別二十多年的兒子也似乎感到手足無措。但很快,兩人擁抱在一起,重鬆金子潸然淚下,嘴裏不停地說著蔣緯國聽不懂的日語。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照相機的鎂光燈不停地閃爍著,因為現場有很多人,包括幾位經過特批才能參加這幕“母子相認”場景的記者。

    日本人確實費了很大的力氣安排了這場“催人淚下的感情大戲”,先找到津淵美智子和重鬆金子,然後仔細分析和研究,確定重鬆金子才是蔣緯國的生母,最後十分隆重正式地把重鬆金子帶到東京,特地安排了近衛文麿、重光葵、鈴木貫太郎、木戶幸一等高層在現場一起見證“感人的時刻”,並且還特地批準來自日本三大媒體《朝日新聞》《讀賣新聞》《每日新聞》的幾位記者在現場拍下這一幕“母子重逢的畫麵”。次日,日本三大媒體一起刊登這篇重磅新聞,標題是《中國最高領袖蔣介石次子蔣緯國在日本與生母重鬆金子女士重逢》,報道中是這樣描述的:

    “...金子女士這些年肯定是知道蔣緯國的,對此,她的心態和感想都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特別是蔣緯國率領中國最精銳的軍隊在日中戰場上屢屢擊敗帝國皇軍,金子女士是一位日本人,但她的孩子卻是在日中戰爭期間打擊日本、挽救中國的戰爭英雄,命運不得不讓人感慨,這一切肯定都是天照大神的奇特安排,我等凡人隻能為之歎息。金子女士這些年都深居簡出,當年她與蔣介石先生的愛戀都是塵封已久的往事了,本來,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命運是令人無法猜測的。蔣緯國來到日本了,他沒有忘記,生下他的是一位日本女性。在東京的帝國飯店,蔣緯國終於見到了她的母親。其實,蔣緯國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母親是什麽樣子,因為他在繈褓中時就被送去了中國。兩人正式相見時,時間仿佛停止了,我們也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金子女士呆呆地看著蔣緯國,蔣緯國也呆呆地看著他的母親,兩人因為語言不通,並不能直接交談,兩人也都沒有說話,也許,‘此時無聲勝有聲’正是眼下場景最好的寫照吧!很快,金子女士的眼裏滾出大滴大滴的淚珠,她雖然二十多年沒有見到蔣緯國,但她通過母子之間特有的心靈感應,一下子就確定了蔣緯國就是她的孩子,蔣緯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他的眼睛一下子紅了,然後淚水奪眶而出,金子女士微微地張開雙臂,蔣緯國立刻大步走上去,母子二人緊緊地擁抱,一起淚流滿麵、嗚咽哭泣起來。我們都深深地感動了,這一刻,日本、中國、大和民族、中華民族、日中以前的恩怨情仇,統統都不重要了,唯有一位母親和她的孩子得到重逢了。...”

    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是德意誌帝國二世皇帝威廉的外婆,維多利亞女王去世時,威廉二世就在病床邊,他緊握著外婆的手,悲傷得泣不成聲,無數英國人為之感動,但十幾年後,威廉二世毫不客氣地率領德國在一戰中跟英國打得你死我活;眼下,蔣緯國也緊緊地擁抱著他的日本生母,激動得淚落如雨(他袖子上偷偷地灑了芥末粉,所以他隻要用袖子擦擦眼睛,立刻刺激得眼睛變紅並且淚水控製不住地滾滾而落),無數日本人為之感動。經過這件事後,更多的日本人改變了對蔣緯國的看法,認為他“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無可奈何的悲情英雄”。

    通過“母子重逢時的真情流露”,蔣緯國讓日本人(主要是部分懷疑蔣緯國仍然懷著反日仇日思想的智者高層)放心了很多,通過“欣然接受純子”,蔣緯國讓裕仁也頗為讚許,蔣緯國知道裕仁把純子送到自己身邊的目的,裕仁也知道蔣緯國知道自己把純子送到他身邊的目的,兩人其實心照不宣,蔣緯國如此“識相和順從”,讓裕仁也進一步地相信他的本心,因此對日本陸軍給予了“聖意”施壓,同時,日本海軍裏也有山本五十六等人以及近衛文麿、重光葵等日本政界裏的親華派也幫蔣緯國說話,並且遠在歐洲的希特勒元首同樣對日本陸軍施加了一定的壓力(威逼的同時也給予了利誘),再加上蔣緯國來到日本也不是空手套白狼,因此蔣緯國的最終目的總算達成了。以蔣緯國、楊傑、蔣作賓為代表的中方與以山本五十六、多田駿、近衛文麿為代表的日本達成了新的協議,主要內容包括:

    第一,中國立刻把勒拿河以東的西伯利亞地區轉交給日本,正式成為日本的新領土(勒拿河北端注入約東經130°處的北冰洋,南端流經貝加爾湖北部,勒拿河以東直至白令海峽基本上就是東西伯利亞地區,不包括外東北(庫頁島屬於外東北),麵積約300萬平方公裏);

    第二,外東北地區由日本轉交給中國,但不包括庫頁島。值得一提的是,外東北以及其它日本在華占領區在被日本歸還給中國後,當地屬於日本政府、日本民間的企業財產除了原屬於中國的外(比如張學良的兵工廠),都不被中國政府沒收,仍然屬於日方,日本可以繼續在包括以上地區在內的中國所有地區境內進行商貿活動,以上地區內的日本人得到中國法律保護,但除非放棄日本國籍、加入中國國籍者,不能擁有在中國的永久居住權(此協議避免了日方在歸還在華占領區時承受重大財產損失,所以日方歸還在華占領區時才會比較願意。也就是說,日本人幫助中國開發東北、外東北等地,以上中國領土被日本歸還給中國時,屬於日本人原有的財產或日本人在當地通過合法勞動經營而獲得的財產,隻要不是通過強占或壟斷等非法手段得到的,仍然屬於日本人。根據這一點,日本人不吃虧,中國同樣也獲利,相當於招商引資。假如某個日本商人在東北境內開辦了一座工廠,東北被日本歸還給中國後,這座工廠還是屬於那個日本商人的,從而可以繼續帶動當地經濟發展,不會搞得竭澤而漁。);

    第三,偽滿洲國、庫頁島、台灣、天津、上海暫時維持現狀;

    第四,中國在接下來一年內對日本出口的工業原料(鐵礦、銅礦、鋁礦、鎢砂、桐油、豬鬃等)全部降價20%;

    第五,中國在接下來一年內無償向日本陸軍提供5%的石油產量;

    第六,中國和德國、意大利允許日本陸軍擴建4個師團(番號分別是第7、第8、第10、第14師團,使得日本陸軍從9個師團增至13個師團),另外新建3個戰車旅團;——日本陸軍的擴軍雖然是動機不軌,但也是名正言順,中國把東西伯利亞轉交給日本,日本的國土麵積一下子暴增約300萬平方公裏,自然需要更多陸軍進行防衛,同時,日本仍然沒有正式對蘇聯宣戰,仍然還是中立國,日本軍隊不以日本國家名義對蘇軍作戰;

    第七,中德在接下來一年內無償向日本陸軍提供100輛五號坦克(豹式坦克)、200架ju-87轟炸機、200架ju-88轟炸機(基本上都是由德國提供,算是希特勒再次幫蔣緯國的忙);

    第八,中德意向日本海軍提供零式飛機的全部設計圖紙;

    第九,日本海軍贈送給中國空軍100架九六式轟炸機,租借給中國空軍900架九六式轟炸機並租借給中國空軍駕駛九六式轟炸機的日本海軍飛行員(飛行員人數超過一萬,因為一架九六式轟炸機需要七名機組人員),飛機和飛行員的租借費用、飛機損毀後的賠償費用、飛機損傷後的維修費用、飛機所需燃油彈藥的費用、飛行員受傷或陣亡後的撫恤金、飛行員立功後的獎金、飛行員在中國的生活費用等資金全部由中國空軍承擔;另外,日本軍隊派遣約1000架戰鬥機和相關的戰鬥機飛行員前去蘇聯戰場以中國軍隊的名義參戰,一方麵盡到日本軍隊的責任,一方麵借用蘇聯戰場練兵,這批飛機和飛行員的費用由日本軍隊自己承擔;

    第十,日本陸軍無償贈送中國陸軍2500門火炮(大部分是口徑小於100毫米的迫擊炮、步兵炮、野炮、山炮,少部分是105毫米和120毫米的榴彈炮),另外租借給中國陸軍1500門火炮(大部分是120毫米和150毫米的榴彈炮,少部分是240毫米的重型榴彈炮以及日軍曾在南京戰場上使用過的“自行重炮”,口徑達到240毫米,每門都配備一輛高強度馬力的坦克履帶車用於拖曳牽引和一輛備用履帶車,數量150多門,夠蔣緯國組建一個自行重炮團了),租借給中國陸軍的火炮的租借費用、損傷損毀後的維修賠償費用都由中國陸軍承認(不需要租借日軍炮兵,操控火炮肯定要大大易於駕駛飛機,駕駛日軍飛機的隻能是日軍飛行員,操控日軍火炮的可以是中國軍隊炮兵),另外,這些日軍火炮所需的炮彈,中國陸軍要掏錢跟日本陸軍買,日本陸軍可以減價出售,但不免費提供炮彈。

    “總算沒有白來一趟!”蔣緯國長長地感慨,“雖然付出了很大代價,被那幫小日本勒索了一通,下了不少血本,但好歹要到了前線軍隊急需的火炮和轟炸機。四千門火炮以及兩千飛機,真可謂是雪中送炭...不對,是他媽的雪中‘求’炭!”

    蔣緯國感慨著,又摸了摸胸前的一枚勳章,是裕仁讓鈴木貫太郎作為代表授予他的“大勳位菊花大綬章”,這枚勳章級別很高,是日本第二高等的勳章,僅次於大勳位菊花章頸飾。裕仁給蔣緯國授予這枚高級的勳章,用意自然是不言自明,鈴木聲稱“這是天皇陛下感謝他為推動日中聯盟、日中合作而做出的重大貢獻”。蔣緯國不得不做出受寵若驚的樣子接受了。

    跟蔣緯國一起從日本回到中國的,除了那批飛機、火炮、這枚勳章外,還多了幾個人,正是那位純子以及她的兩名侍女和一名女翻譯,沒有蔣緯國的生母重鬆金子,蔣緯國想帶著重鬆金子回國的,但重鬆金子沒有答應,她說她習慣在日本居住,去中國會不適應,會感到陌生、緊張,蔣緯國估計這是她背後的日方人員教她的話,要求她不去中國,這樣,日本人就可以把蔣緯國的生母作為“人質”扣押在日本(蔣緯國見到重鬆金子時淚流滿麵,日本人因此而斷定蔣緯國對重鬆金子懷著很深的感情,所以不放她走),蔣緯國也覺得把重鬆金子帶回中國會不太方便,最大的麻煩就是要不要帶去見蔣介石,因此他“戀戀不舍地表示同意母親的意願”“請求母親多多保重身體,自己有空會經常來日本看望母親”。比起重鬆金子,純子更讓蔣緯國感到“比燙手山芋還燙手”,他心知肚明,自己肯定要娶這個純子,並且還不能是“小五”,必須是“正房”。

    想到施利聆和柳無垢正在國內等著自己,蔣緯國不由歎息道:“死定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