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節蔣緯國之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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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蔣緯國吃了一驚,“小日本陪嫁了一艘航空母艦?出手這麽大方?”

    “嗯,一艘航空母艦。”舒國生露出一個感歎的表情,“日本人出手如此之闊綽,簡直令人歎為觀止。局座您記得嗎?日本海軍在太平洋戰場上航母損失很大,其本土造船廠開足馬力地拚命建造新航母,日本人正在建造中的新航母分為兩類,一是第二批大和級重型航母,同時建造了4艘,分別是:大鳳號、武藏號、信濃號、伊吹號,一是屬於中型航母的雲龍級,分批建造了6艘,分別是:雲龍號、天城號、葛城號、阿蘇號、笠置號、生駒號,除此之外,日本人還著手把兩艘兩萬噸級的大型商船大瀧山丸號、島根丸號改造成航母。局座,日本人作為嫁妝送給你的航空母艦就是已經完工的大鳳號。大鳳、鳳凰、鳳求凰,名字倒也算應景。”

    “嘖嘖,日本人真的快要把我感動了。”蔣緯國點起一根香煙,笑起來,“為了巴結我,日本人還真是下足血本啊!”

    “不過,日方十分愧疚地說,大鳳號原計劃是在今年十二月初全麵完工,然後在元旦那天開向中國,交給中國海軍,但在十一月底時,大鳳號艦體因為工人失誤發生了一場火災,雖然火災規模不算大並且很快就被撲滅了,不過,這起意外一定地影響到大鳳號的完工時間,估計大鳳號正式完工要推遲一個月,所以沒能趕上元旦婚禮,有些美中不足,日方深表歉意。”

    “哦,推遲一個月就一個月吧!”

    “局座,您別光顧著高興,不要忘了,結婚這事,女方出嫁妝,男方也要出彩禮。”

    “彩禮?嘻嘻,我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日本人要什麽彩禮?”

    “日本人當然不會直接跟我們索要東西,而是拐彎抹角地暗示我們,說希望中日更加友好之類的廢話,說這場婚禮代表著中日親密關係更上一層樓,日本以真心對待中國,希望中國投桃報李,具體的,就是希望趁熱打鐵地簽署一份新的中國援助日本的軍火貿易合同。”

    “說說看,日本人要什麽?要多少?”

    “日本人主要想跟我們購買3000架戰鬥機和1000輛豹式坦克。”

    “三千架戰鬥機,差不多三億美元,一千輛豹式坦克,差不多一億三千萬美元,總計四億三千萬美元,而一艘重型航空母艦,撐死了一億五千萬美元。嘖嘖,這個婚,老子結得相當不劃算啊!彩禮差不多是嫁妝的三倍呢!”

    “日本人雖然臉皮厚,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說白要這批飛機和坦克,他們說,日本現在經濟艱難、財政吃緊,實在拿不出那麽多錢,希望跟我們貸款購買,他們戰後分批償還欠款。”

    “那就是打欠條嘍!戰後還錢?嗬嗬!戰後,日本還會存在嗎?”

    “大鳳號說是嫁妝,實際上是日本人用來跟我們交換飛機和坦克的實物。日本人拿出一艘航空母艦作為嫁妝,看似闊綽大方,實際上,日本人是要跟我們做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蔣緯國冷笑一聲:“我明白日本人的如意算盤。航空母艦,確實是又價值高昂又重要的戰爭武器,但是,第一,日本人能以此跟我們交換到更多的東西,大鳳號被他們‘送給我們’,他們其實一點都不虧;第二,航母雖然重要,但對於日本海軍而言,航母的重要性已經開始下降了。航空母艦,屬於進攻性的海軍武器,然而,日本海軍現在太平洋戰場上已經轉入了戰略防禦狀態,比起可以開到敵方海域內展開進攻的航母,日本海軍更需要的是防禦性武器,比如戰鬥機,用來打擊敵方空中優勢,保護己方地麵部隊不挨炸,就好像我們在中日戰爭前拚命擴建空軍戰鬥機部隊、實行‘戰鬥機第一乃至戰鬥機唯一’的方針,日軍現在也一樣了,還有給日本陸軍用的坦克,一千輛豹式坦克,如果使用正確,可以擋住三千輛美軍的謝爾曼。日本人還真是精明啊!”

    “局座,您打算怎麽回複日本人?”

    “答應,不答應未免太不給日本人麵子,都是親家了,怎麽能不好好地親近呢?但是,打七折。全盤答應,不符合我的作風,我可是一個愛財如命、錙銖必較的人,如果我太大方,那就不像我了。回複日本人,隻能給他們兩千架戰鬥機和五百輛豹式坦克,但必須等大鳳號被我國海軍正式接受後,我們才會把這批飛機坦克廉價賣給他們。”蔣緯國彈飛手裏的煙蒂。

    “好的。”舒國生點點頭,然後頓了頓,說道,“第二個事情,軍委會從半個月前開始,分批逐次地向南京地區增加駐軍部隊,目前已經達到一個軍的規模了,並且,都不是南京軍。”

    “這很正常。”蔣緯國再次點起一根香煙,“國民政府馬上就要還都南京了,南京即將重新成為首都,軍委會向南京增派駐軍是理所當然的決定。”

    “可是…”舒國生有點猶豫,他低聲道,“我們還發現,南京地區的軍統、中統等地下組織的勢力也比先前大大地增加了。”

    “哪個國家的首都不受到本國情報機構的密切保護呢?”蔣緯國噴出一個煙圈,“老舒,別想太多,天下本無事,不要庸人自擾。”

    舒國生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中國南海東北部,東沙群島附近海域。

    一望無垠的海天間,一支由十多艘艦船組成的海軍運輸艦隊正在井然有序地劈波斬浪,每艘艦船上都懸掛著中國國旗和中國海軍軍旗。這支艦隊包括一艘重型巡洋艦、四艘驅逐艦、十艘中大型運輸船組成,每艘艦船都滿載著人員、軍械、物資,航速不快、吃水很深。這支艦隊正在執行著的任務是:將原本駐紮在非南的第17師第18旅的一萬餘名官兵運送回內地。中國軍隊正在展開著“第四次全麵大整頓”,第17師是接受大整頓的部隊之一,該師並不在內地,而是在非南,要先回到內地,再接受大整頓,第18旅是該師第一批返回內地的部隊。

    艦隊旗艦“中正號”重型巡洋艦的指揮室內,艦隊臨時指揮官歐陽四海輕輕地關上門,接著,他用一種心照不宣的眼神看了看同在室內的第18旅旅長張雲和兩人的一幹心腹軍官。

    “時間到了?”張雲在埋頭抽煙。

    歐陽四海點點頭:“還有兩個小時抵達台灣高雄。”

    “時間夠了!”張雲狠狠地掐滅手中煙頭,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現場其他人,“弟兄們,有人反悔嗎?這是最後的退出機會。退出的人,我絕對不責怪,更不會看不起他,人各有誌,我理解別人有別的想法,我也不會苛求別人跟我思想一樣。”

    軍官們說道:“旅座,你這是什麽話?我們跟你一樣,都是真心自願的!”

    “旅座,快點開始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旅座,我們是兄弟嗎?是兄弟就不要說這些外話!”

    “當然是兄弟!兄弟們,謝謝你們!”張雲目光明亮、心頭感動地看著部下,然後回頭看著歐陽四海:“四海兄,我們演場戲吧!”

    “演戲?演什麽戲?”歐陽四海笑了笑。

    “你被我們用武力綁架挾持,不得不屈服於我們。”張雲真誠地看著歐陽四海,“這樣,你事後就可以撇清嫌疑,跟我們劃清界限,不需要跟我們一起背黑鍋。哥們,你沒有必要的。”

    “嗬嗬,張雲啊,你在老子麵前裝什麽鐵血丹心的悲劇英雄?”歐陽四海對張雲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別廢話了!趕緊抓緊時間!記住,別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有良心、懂感恩。”

    張雲上前擁抱歐陽四海:“好兄弟,謝謝你。”

    歐陽四海一腳踢開張雲,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到控製台上,拿起艦隊內部的無線電通訊對講機,聲音抑揚頓挫地道:“各艦船注意,我是歐陽四海,所有艦船立刻停止前進;重複,各艦船注意,我是歐陽四海,所有艦船立刻停止前進;…”

    接到歐陽四海命令的所有艦船紛紛開始減速,最後陸續地停在海麵上。

    深深地吸口氣後,張雲接過歐陽四海手裏的對講機,開始對他的部下發表講話:

    “第十八旅的弟兄們,我是你們的旅長張雲!弟兄們,你們肯定感到很困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弟兄們,我們旅本來駐紮在非南,軍委會、軍政部、陸軍總司令部為什麽要把我們調回內地呢?因為我們即將接受全麵的大整頓,具體做法就是把我們旅以團、營為單位,切割得零零散散,跟別的部隊完全打混,最後組成新的部隊,注意,這個‘別的部隊’指的是非南京軍的部隊。我們旅隻是我們師第一批返回內地接受大整頓的部隊,我們師乃至整個南京軍,都要接受這樣的大整頓。弟兄們,這次大整頓看似正常,實際上卻是一場黑暗而罪惡的大陰謀!經過這場大整頓,南京軍就沒了!南京軍,這三個字、這個用無數鮮血換來的榮耀稱號,從此將成為曆史!南京軍的統帥是蔣緯國將軍,把我們南京軍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辦法拆散掉、瓦解掉、撤銷掉,是軍委會、軍政部、陸軍總司令部的一些陰謀家精心策劃的用於打擊蔣緯國將軍的卑鄙、肮髒、無恥的手段!弟兄們,你們想一想吧,南京軍沒了,蔣緯國將軍會怎麽樣?他會成為那些陰謀家任意宰割的魚肉!”

    張雲原本語氣平靜,但他在展開講話後立刻情緒激昂,整個人變得憤慨至極:“弟兄們,為什麽那些人要這樣不擇手段地、機關算盡地對付蔣緯國將軍?共有兩個原因,第一,他們大多數人是當年跟委員長一起進行打拚的元老人物,因為他們當年立過功勞,所以他們現在身居高職、手握大權,但蔣緯國將軍在這幾年裏不斷地建功立業,贏得了越來越多人的愛戴、支持、擁護,他的地位不斷地上漲,他的權力不斷地擴大,自然而然,那些老派的元老人物逐漸地對蔣緯國將軍感到嫉妒乃至嫉恨,因為他們的地位、權力在不斷地被蔣緯國將軍搶走,所以,他們想要解決掉蔣緯國將軍,從而鞏固他們自身的地位、權力;第二,他們大多數人因為常年身居高職。手握大權,所以都已經慢慢地腐化了,他們以權謀私、貪汙腐敗、黨同伐異、驕奢淫逸、目無法紀,委員長因為他們當年立過功勞,所以不太忍心把他們繩之以法,使得他們越來越有恃無恐、肆無忌憚,但是,蔣緯國將軍是一個剛正不阿、嫉惡如仇、鐵麵無私的人,他對這些國家的蛀蟲、寄生蟲、吸血鬼、碩鼠深惡痛絕,所以展開了雷厲風行的全麵反腐風暴,我們都是知道的,一批又一批貪官汙吏、軍中老虎被蔣緯國將軍嚴厲法辦了,於是,那幫屁股不幹淨的老家夥感到兔死狐悲,對蔣緯國將軍又恨又怕,他們恐懼他們也會被蔣緯國將軍送進監獄,所以,他們狗急跳牆、孤注一擲,一方麵蒙蔽欺騙委員長,一方麵采取一切辦法打擊蔣緯國將軍!瓦解我們南京軍,就是他們的具體措施!你們都明白了嗎?”

    張雲越說越激動,堪稱悲憤交加、義憤填膺:“弟兄們,蔣緯國將軍馬上要在南京舉行婚禮,但他的婚禮卻是那些高層元老精心給他設下的圈套,南京城已被數萬別派係軍隊團團包圍,城內也盡是軍統中統特工,蔣緯國將軍的婚禮其實是一個讓他自投羅網的陷阱!馬上,蔣緯國將軍就要在南京城內結婚了,接著,他就會再也離不開南京了,最終,他會遭到軟禁,成為籠中鳥、網中魚,落得韓複榘或張學良的結局。弟兄們,我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發生?不!我們必須采取行動!我們必須去南京!解救蔣緯國將軍!粉碎這場大陰謀!”

    “你們聽到這裏,肯定感到非常震驚吧?”張雲的語氣重新平靜下來,變成一種夾著仇恨和決然的冷峻,他咬牙切齒、義正詞嚴,“你們肯定會想,這不是發動叛亂嗎?我告訴你們,不是!我們絕不是發動叛亂,我們絕不是背叛國家的叛軍,我們是南京軍!永遠都是!是的,我們的行動沒有軍委會的批準,沒有軍政部的允許,沒有陸軍總司令部的命令,可是,我們必須這麽做!弟兄們,我們為什麽必須這麽做?因為,第一,蔣緯國將軍是這個國家的救星!是這個國家的希望!他絕對不能出事!我們必須保護好他!弟兄們,看看我們的國家,七年前是什麽樣子啊?七年後的現在又是什麽樣子?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此扭轉乾坤的奇跡,都是蔣緯國將軍帶來的!沒有他,這個國家說不定早就滅亡了!是蔣緯國將軍讓我們國家變得如此強大!是蔣緯國將軍讓無數中國人過上了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的生活!弟兄們,我們國家能失去蔣緯國將軍嗎?不能!萬萬不能!弟兄們,你們都知道曆史的,當年的南宋,被金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全靠嶽飛和嶽家軍拚死抵抗才得以苟延殘喘,嶽飛是南宋的棟梁,嶽家軍是南宋的長城,可結果呢?因為秦檜等奸臣的陷害,嶽飛死於非命,嶽家軍分崩離析,南宋最後也徹底地失去了中興的機會,最終走向滅亡!後人再怎麽悔恨,又有什麽用?隻能怨恨當年的嶽家軍不敢奮起反抗!弟兄們,你們難道不覺得,蔣緯國將軍就是當代的嶽飛嗎?我們南京軍就是當代的嶽家軍嗎?現在,情況是多麽的相似啊!我們難道真要眼睜睜地看著蔣緯國將軍落得嶽飛的下場?看著我們國家也落得南宋的結果?當年,十二道金牌讓嶽家軍眼睜睜地看著嶽飛慘死於風波亭而不敢反抗,如今,我們也要一樣嗎?南京軍真的是第二個嶽家軍嗎?不!我張雲第一個不答應!我絕不讓蔣緯國將軍像嶽飛那樣被奸臣陷害乃至害死!因此,弟兄們,你們明白了嗎?解救出蔣緯國將軍、保護好蔣緯國將軍,是為了不讓我們的國家被軍委會裏、軍政部裏、陸軍總司令裏的那些當代秦檜一樣的奸佞陰毒之徒們葬送掉!”他說得堪稱擲地有聲、斬釘截鐵。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我們必須這麽做!”張雲說著,眼中熱淚盈眶,“弟兄們,是誰,創建了南京軍?是誰,給我們提供了報效國家的機會?是誰,讓我們的鮮血從來不會白流?是誰,給我們提供了優厚的待遇?是誰,安頓好了我們的父母?是誰,讓我們的家人過上好日子?是蔣緯國將軍!都是蔣緯國將軍!他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們又怎麽能在他陷入危難中時卻袖手旁觀?就是一條狗,都會報恩!更何況我們是人!弟兄們,我們這麽做肯定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成功也好,失敗也好,基本上都不會有好結果,我們也許不但要犧牲生命,甚至還要犧牲名節和榮譽,被扣上‘叛軍’的罪名,被外界唾罵,讓家人為我們蒙羞。因此,我不會對你們下命令的,我隻想說,我張雲,準備前去南京解救蔣緯國將軍,誰願意跟我一起去?請報名!”稍微頓了頓後,張雲語氣變了變,“我們這支運輸艦隊有十艘運輸船,願意跟我一起去的,請轉移到一二三四五號運輸船,不願意跟我一起去的,請留下武器裝備,然後轉移到六七八九十號運輸船。另外,如果有人想要反抗,最好別那麽做,四艘驅逐艦的魚雷發射管都已經裝填好魚雷,哪艘運輸船發生反抗,立刻會被魚雷擊沉!請大家都理智點!”

    整支艦隊一下子炸開了鍋,上萬人陷入鼎沸。

    “呯!”指揮室艙門被撞開,第17師副師長黃百韜帶著幾名衛兵衝進來,他滿臉都是極度的震驚和憤怒:“張雲!你們瘋了嗎?你們竟敢…”

    “廢話少說!”張雲招招手,黃百韜的前後都冒出手持衝鋒槍的張雲的士兵,迅速將其繳械。“副師座,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走你們的路,我們走我們的路,如果以後給你帶來什麽負麵影響,比如影響了你的官運,我在此向你道歉了。”張雲冷冷地看著黃百韜,然後示意部下把黃百韜和他的衛兵全部關進一個艙房。

    黃百韜繃著臉、沒說話,跟他的衛兵一起順從地被押進那個艙房,但在進去的前一刻,他看著張雲,露出一種古怪的笑意:“張旅長。”

    “什麽事?”張雲有些厭煩地看著黃百韜。

    “你現在心裏是不是十分鄙夷我和師座他們,覺得我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選擇了背叛蔣緯國將軍?”

    “既然副師座問得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爽快地回答了,是!我本來很尊敬師座還有你,但你們卻在關鍵時候隻想著明哲保身,真是讓我失望!”

    黃百韜笑起來,他看著張雲:“張雲,你還真是頭腦簡單。”

    “副師座此話怎講?”

    “張雲啊,你的十八旅是返回內地接受大整頓的,隻要人回去就可以了,沒必要攜帶武器裝備,可是,你的十八旅卻是武裝整齊、荷槍實彈地返回內地的,坦克火炮都一應俱全,要是沒有師座‘幫忙’,你能這樣?”

    張雲心裏一個咯噔,他感到醍醐灌頂,似乎明白了什麽:“副師座…”

    “好了,好好幹吧!”黃百韜顯得若無其事地走進艙房,“你隻要記住,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很多人也許不方便跟你一起‘公開造反’,但他們在心裏、在暗中其實是支持你的。”他拍拍張雲的肩膀,目光明亮,“放心,很多人…包括很多有權力的人,都願意做你的後盾。”

    “行,我明白了,我這個愣頭青就老老實實地給你們這些老奸巨猾的老家夥當槍使吧!”張雲笑起來,“副師座,謝謝您,請原諒我錯怪您和師座了。”

    停泊在海麵上的運輸艦隊沒有發生內部衝突,而是井然有序地展開了“排隊”。官兵們在聽完張雲的講話後堪稱群情激奮,絕大部分官兵都怒發衝冠、憤慨不已,吼叫聲響徹海麵:

    “他媽的!那幫老東西居然要陷害蔣緯國將軍!居然要暗算我們南京軍!”

    “委員長身邊出奸臣了!我們去宰了那幫奸臣!”

    “絕不能讓那幫奸臣害了蔣緯國將軍、毀了我們的國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們,我們和旅座一起跟他們幹了!”

    第18旅的一萬多名官兵裏隻有兩千多人因為各種原因選擇退出不參加,還有約八千名官兵選擇義無反顧地跟張雲一起前去南京,“解救蔣緯國”“幹掉委員長身邊的壞人”。由於兩種選擇的人數相差較大,因此艦隊重新分配船隻,把選擇退出的官兵集中在兩艘運輸船上,把選擇參加的官兵集中在八艘運輸船上。

    “弟兄們!我們去南京!”張雲向那八千名官兵下達命令。

    “去南京!解救蔣緯國將軍!消滅委員長身邊的奸臣!”官兵們振臂大吼。

    兩個小時後,運輸艦隊抵達台灣南部的高雄港。港口邊,大批軍人嚴陣以待,為首的那名上校正是駐紮台灣的南京軍第180師參謀長兼第180師第180旅旅長盧欣榮,身邊還有副旅長張朋。看著踏浪而來的運輸艦隊,盧欣榮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歐陽四海命令運輸船和驅逐艦暫時不進入港口,中正號重巡則獨自進入港口,緩緩地靠在碼頭上。佇立在中正號的艦艏甲板上,張雲和歐陽四海居高臨下地看著碼頭上的盧欣榮。張雲眯著眼睛:“二鬼子,你是準備武力攔截我們嗎?”

    盧欣榮罵道:“你這家夥,嘴巴怎麽就不積德呢?台灣人是中國人,老子也是中國軍人!什麽二鬼子?二鬼子你二大爺!”

    “盧欣榮,給句痛快話!”張雲高聲道,“你是打算背叛緯哥,還是打算聽武漢的安排,從而升官發財換老婆?”

    “張雲,你別他媽的看不起人!”盧欣榮凜然正色,“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所以我特地帶著我的弟兄們跟你一起幹!現在,讓我的弟兄上船,順便把你部隊裏不願意參加的人全部留在這裏,我留下部分弟兄看管他們。”

    “什麽?”張雲吃了一驚,“你上級呢?不管你嗎?”

    盧欣榮嘻嘻一笑:“羅師座(羅奇)、方副師座(方天)等長官都已經被我的弟兄軟禁起來了,不會壞我們的事的。實際上,他們心裏是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所以揣著明白裝糊塗。”

    張雲看著盧欣榮,眼眶濕潤了:“好兄弟!謝謝你!”

    盧欣榮笑起來:“我又不是為了你,別自作多情。”

    第18旅把不願意參加的官兵全部送上岸,並且帶上第180旅願意參加的五千多名官兵,運輸艦隊重新起航,離開高雄,一路向北,開往上海。

    與此同時,與高雄隔著台灣海峽的中國海軍總部所在的福州。海軍總司令陳紹寬接到部下的報告:“從非南返回內地的第十二運輸艦隊沒有按照規定航線行駛,途中轉去了高雄。”

    “隻是一件小事,別管它,沒什麽。”陳紹寬輕描淡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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