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節大決戰號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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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後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起點是德國閃擊波蘭,雖然德國閃擊波蘭時中國已在沒有大規模外援的情況下獨力抗擊日本侵略兩年有餘、中國和日本已經展開持續兩年多的鐵血戰爭,但因為當時中國國際地位不高,再加上當時中國國力衰微,在同盟國陣營裏做出的戰爭貢獻確實不如美英蘇,所以二戰的起點被定為歐洲戰爭爆發日而非中日戰爭爆發日;在眼下,中國已經位居世界新四大列強(美德中日)之一,國際地位和國力都跟在原先曆史上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自然而然,此時的“第二次世界大戰”被中外公認“以中日戰爭爆發日為起點”,即1937年7月7日。從1937年7月7日至此時,全球戰火不斷,大規模戰爭一場接著一場,主要的幾場大型戰爭在時間脈絡上是這樣的:

    1937年7月7日至1938年10月1日,中國與日本爆發中日戰爭;

    1938年12月12日至1939年1月23日,中國與日本爆發冬季戰爭;

    1939年8月8日至1939年12月31日,中國、日本與蘇聯爆發遠東戰爭;

    1940年5月1日至1941年5月1日,中國、德國與蘇聯爆發蘇聯戰爭;

    1941年11月1日,德國與英國、法國爆發西歐戰爭;同年12月25日,法國戰敗投降,西歐戰爭轉為德英戰爭;

    1942年2月22日,日本與英國爆發日英戰爭(包括東南亞戰爭和印度戰爭);

    1942年4月1日,日本與美國爆發日美戰爭(太平洋戰爭),隨即,德國和美國也正式互相宣戰,德美戰爭爆發。

    世界八大列強,美、英、法、蘇、德、意、日、中,從1937年7月7日開始,不斷地展開一場又一場大戰,戰爭態勢和交戰陣營一直不停地變化著,比如中日兩國原本是交戰國,後來卻變成了聯盟國。中國毋庸置疑是世界大戰的主角之一,但是,截至1944年初,這段將近六年半的時間裏,中國隻對蘇聯正式宣戰過,雖然中國軍隊曾經跟美軍、英軍、日軍在戰場上真槍實彈地廝殺過(除了德軍和意軍,法軍沒有跟中國軍隊交戰過),但中國對美國、英國、法國、日本都沒有正式宣戰過。從嚴格意義上講,自蘇聯戰爭結束後,中國就進入了和平時期,盡管中國軍隊在此之後聯合日軍多次打過美軍、英軍(打的都是趁火打劫、渾水摸魚的戰事),但中美、中英確實不算真正的交戰國。從1940年初到1944年初,足足四年,中國一直處於和平時期,雖然德美、德英、日美、日英在這四年裏一直全麵交戰中,但中國始終置身事外、獨善其身,中國人享受了長達四年的寶貴和平,中國也得到了四年的大發展、大建設、大開發的寶貴時間,一方麵本土不受到戰爭毀傷,一方麵趁機大發戰爭財,可謂“埋頭發展、悶聲發財”,中國國力因此而得以迅猛增長。和平時間太長了,就不可避免地讓人感到麻痹和誤判了,對於思想和見識都普遍不高的中國廣大基層民眾而言,他們堅信不疑“咱們中國現在也是世界一流的強大國家了,漢武帝、唐太宗、明太祖時期都沒有現在這麽強大,不管是東洋鬼子還是西洋鬼子,都不敢再侵犯咱們中國了,咱們中國人終於可以過上長久的太平日子了”,至於思想和見識都大大超過基層民眾的中國軍政高層,很多人也抱著跟基層民眾差不多的看法,他們認為:中國的強大實力是明擺著的,用於自衛是綽綽有餘的,另外,聯盟國極度依賴中國,同盟國十分忌憚中國,中國跟德國、日本是有著相同的利益的,中國跟美國、英國又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德日美英怎麽打是它們的事,跟中國沒有太大的關係,德日不可能跟中國開戰,美英同樣不可能跟中國開戰,特別是美國,美國完全沒必要對中國開戰,因此,不管怎麽分析,中國都沒有戰爭的憂慮了,雖然還不至於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但中國隻要確保擁有足夠的自衛能力,哪怕境外戰火天翻地覆,中國也能長久地和平下去了。

    南京事變的爆發,讓安享太平四年並且已經習慣太平的中國人在安逸怠惰中遭到一記振聾發聵的當頭棒喝,無數中國人猛然醒悟:和平還沒有真正的到來,這個國家仍然還處於戰爭的陰影中;隨即,蔣緯國死亡消息的突然傳來,更是讓無數中國人明白了一個不容置疑、確鑿無疑的事實:和平結束了!中國又要打仗了!一場中國必須參加的新的戰爭就要爆發了!

    蔣緯國於1944年1月23日在日本東京“死亡”,這個石破天驚的重磅消息並沒有立刻傳遍中國和全世界,日本當局在事件爆發後立刻進行了千方百計的掩蓋,駐紮在東京郊區的近衛師團於第一時間全麵封鎖東京,一半兵力包圍東京全城,控製了所有進出東京城的通道,一半兵力進入東京城區,嚴密地巡邏警戒,所有人口包括外國人都不得進出東京城,無線電通訊和有線電話都被全麵切斷,汽車、火車、飛機、輪船等所有交通工具都遭到嚴格的管製,整個東京一下子變成了一座黑雲壓城般森嚴無比的壁壘鐵籠,不僅如此,親眼目睹蔣緯國“死亡現場”的人都遭到警告或直接被逮捕,現場記者的照相機、攝影機都被強行沒收掉,從而防止消息泄露外傳。

    日本政府火急火燎地召開了緊急會議;

    日本軍方火急火燎地召開了緊急會議;

    得知此事後的裕仁天皇“比八年前得知二二六事件爆發時還要震驚”,隨即頒布旨意“召開特別禦前會議”。

    日方竭盡全力地封鎖這個堪稱驚世駭俗的消息,一來,蔣緯國死在日本本來就是堪比關東大地震還要震動日本的大事,二來,日本高層極少數核心人物已經得知此事件的“真相”,知道此事件在本質上是一個針對日本的巨大得具有毀滅性的陰謀、陷阱、殺招,不得不感到前所未有的驚駭和慌亂,無論日本政府還是日本軍方,都亂成了一鍋粥。心亂如麻的混亂中,日本外務省次官(外交部副部長)兼日本政府內閣情報局主官天羽英二得到了“來自皇宮的秘密指示”,急忙驅車前往中國駐日大使館。

    在近衛師團封鎖東京全城的行動中,中國駐日大使館自然是重中之重的目標。大使館四周足足駐紮了一個大隊的日軍,進出大使館的所有通道都被沙袋、機槍、荷槍實彈的日軍給堵塞了。天羽英二心急如火地穿過封鎖線,進入了大使館內,他驚愕地看到中國駐日大使蔣作賓以及十多名大使館工作人員正在大使館大廳內安之若素地坐著,似乎就在等著他到來了。蔣作賓坐在沙發上,神色悠然地端著一杯清酒,時不時地抿一口,臉上是一種嘲諷的笑。

    “蔣大使!”天羽英二強忍住極度暴怒煩躁的心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蔣作賓淡淡地笑著,他用蔑視和憐憫的目光看著天羽英二,“這還用說?蔣緯國將軍受邀來到日本,沒想到你們日本人居心不軌,妄圖扣押他,還強迫他簽署不平等條約,蔣緯國將軍憤怒拒絕、堅持氣節、以死殉國。哦,你們不要白費心思試圖封鎖消息了,我們已經把消息通過無線電傳送回中國了。”

    “這是你們的詭計!卑鄙無恥的詭計!陰謀!圈套!”天羽英二暴跳如雷,“你們這是栽贓陷害!賊喊捉賊!”

    “哈!”蔣作賓大笑一聲,“栽贓陷害?賊喊捉賊?這不正是你們日本人最擅長的拿手好戲、看家本領嗎?無論是濟南慘案還是九一八事變、七七事變,哪次不是你們日本人玩弄栽贓陷害、賊喊捉賊的伎倆?怎麽?隻準你們玩,不許我們玩?告訴你們,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另外,你們哪來的厚臉皮叫屈喊冤?又哪來的厚臉皮說我們卑鄙無恥?在這場長達一年多的暗戰中,你們日本人真是清白無辜的?我們確實在算計你們,你們不也在算計我們麽?隻不過,你們沒有玩得過我們,失敗了而已。”

    “奸詐陰險歹毒!”天羽英二幾乎發瘋發狂,他是日本高層,接受過良好教育,經曆很多大風大浪,按道理應該具有良好的涵養,或者說,應該更會偽裝,精通日本人最為擅長的口蜜腹劍,但他實在是暴怒暴躁得要炸了,以至於口不擇言地咆哮出了日本官方已經好幾年不敢公開說出二字。

    “什麽?”蔣作賓盡情地宣泄著他心頭的快意,“人可以隨意地宰割豬,豬卻無法傷害到人,這就是人和豬的區別。很快的,你們日本人會像屠宰場裏的豬一樣以萬為單位地倒在我中華大軍的炮火下,死掉一千萬都沒人在乎,因為一千萬頭豬是死是活有誰在乎?你們還會以最卑微的姿勢瑟瑟發抖地跪在我中華的腳下,剩下的會像豬圈裏的豬一樣被圈養起來苟延殘喘,那時候,事實會告訴你們,誰才是人,誰才是豬。我已經迫不及待了,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哈哈哈…”

    “我殺了你們!”天羽英二歇斯底裏地拔出手槍對準蔣作賓。

    “來!開槍吧!”蔣作賓毫無懼色,甚至進一步地發出快意的嘲笑,“蔣緯國將軍死在日本了,中國駐日大使也被日本人殺了,這場大戲不就更像真的了嗎?天羽先生,謝謝您了!謝謝您如此配合我們,哈哈哈!”

    天羽英二握著手槍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他是真的想要打死蔣作賓,但他知道那麽做不但毫無意義,反而讓日本的處境變得雪上加霜,對方完全把他算得死死的,讓他沒有絲毫抵抗的機會。天羽英二瞪著蔣作賓,額頭上青筋暴突,眼珠子血紅並且跟青筋一樣暴突出來,幾乎要爆掉,他幾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齒,最終,他頹然無力地放下手槍,因為他心中的絕望打敗了他的暴怒,並且他記得自己來到這裏的目的。“蔣大使…”天羽英二低下頭,以一種卑微的語氣喃喃地開口,“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何必明知故問?”蔣作賓冷笑,“當然是徹底地毀滅掉日本!一千三百多年來,我們饒你們的次數已經太多了,也該到徹底鏟除你們的時候了!”

    天羽英二猶如一段木頭般站在原地。

    “哦,我差點兒忘了。”蔣作賓臉上的冷笑變成了一種快意地嘲笑,“瓜島戰役結束後,你們日本人惶惶不可終日,一方麵密謀刺殺蔣緯國將軍、顛覆中國政府,一方麵不知廉恥地想要跟美國人進行停戰談判。美國人本來根本不想理睬你們,人家在戰場上都已經取得戰略主動權和戰略優勢了,又對你們恨之入骨,怎麽會跟你們談判?但羅斯福還是跟你們談判了,嘖嘖嘖,想到那個畫麵,我就想笑,美國人就像一個富豪丟了一塊麵包給家門口的一個乞丐,那個饑不擇食的乞丐立刻像一條狗一樣急不可耐地撲上去。得知美國政府不拒絕你們的談判請求後,你們欣喜若狂,急忙屁顛屁顛地派出多個密使前去華盛頓跟美國高層進行停戰談判。主持這件事的就是天羽次官閣下您,是吧?你們是豬腦子?你們怎麽不想想,美國人怎麽會跟你們談判?因為,美國人希望我們跟他們一起對付你們哪!所以,美國人假意跟你們談判,暗中用攝影機拍下了談判過程,最後,美國人把交卷轉手交給我們,我們再轉手交給德國人,那麽,希特勒元首會怎麽想?聯盟國內部嚴格規定,聯盟國成員國不得單方麵地與敵國進行媾和接觸,你們日本人這麽做,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接下來,希特勒元首勃然大怒,把日本開除出聯盟國,中國因為日本逼死蔣緯國將軍,對日本正式宣戰,美國本來就跟日本處於戰爭狀態中了,於是,美、德、中三大國,都成了日本的敵國。你們日本人,死期到了!”

    天羽英二聽得麵如死灰,他搖搖晃晃地想要站著,但最終還是兩腿一軟,跌坐在地。

    1944年1月25日,一個震驚中外的重磅消息傳遍了全世界:中國政府宣布軍事委員會武漢行營主任、陸軍中將、蔣介石次子蔣緯國於兩天前不幸死於日本東京。

    其實在兩天前也就是蔣緯國“死亡”的當天,由於中國駐日大使館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回國內,再加上蔣緯國事先早就準備好的後續計劃,蔣緯國“死亡”消息就已經在中國境內傳開了(日本人肯定是拚命地想要封鎖消息,蔣緯國肯定是想要竭力地擴散消息,日本人再怎麽封鎖也隻能封鎖日本本土,但蔣緯國早就在中國境內把消息傳播開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升鬥平民,紛紛得知了一個隱隱約約但足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的消息:蔣緯國死在日本了。與此同時,各種流言在中國各地、社會各界迅速地傳播開(這些流言肯定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所以傳播速度更上一層樓)。對於這個“驚世消息”,中國境內幾乎沒人相信,原因很簡單:第一,日本人怎麽會殺蔣緯國?中日現在這麽親善友好,日本又那麽依賴中國,日本人根本沒理由殺蔣緯國,日本人又那麽地推崇蔣緯國,說蔣緯國是中日混血,還公開地表態支持蔣緯國成為中國的下一屆領袖;第二,蔣緯國是什麽人?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神通廣大、無所不能、天下無敵,誰能害得了他?他這樣的“具有通天能力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死?

    當蔣緯國死在東京的消息初期傳到中國境內時,沒幾個人相信,但是,隨著武漢政府正式發布訃告,無數根本不相信的人不得不相信了這個讓他們極度難以置信的事情:蔣緯國真的死了,死在日本東京了。

    1月25日上午8時,國民政府行政院發表訃告: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武漢行營主任、陸軍中將、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次子蔣緯國於民國三十三年(公元1944年)一月二十三日中午十一時三十分在日本東京帝國飯店死亡,終年二十八周歲。特此訃告。

    這份訃告毋庸置疑地成了當天中國各家報紙乃至世界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在很短的時間內,分布在總麵積高達約二千三百五十萬平方公裏領土內的約五億中國人幾乎都知道了這個“重大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消息”,至於國外,美、英、德、意、法、土、泰、以等國同樣拚命地加以報道。蔣緯國的死亡不隻是中國的“驚天大事”,也是全世界的“驚天大事”。值得一提的是,世界各國裏,唯獨“事發地點”日本對此保持著態度極度微妙的緘默,當天,日本各家新聞媒體都沒有報道這件足以撼動日本的大事,不僅如此,報紙上也沒有別的大事。出乎意料,在蔣緯國死訊傳來並且得到官方確認後,中國境外頃刻間一石激起千層浪,隨即掀起了排山倒海的滔天漪瀾,但中國境內卻一片平靜,平靜得完全不正常,好像跟日本一樣,似乎沒有發生這件事。有心人都知道,中國人的這種平靜並不是真的平靜,而是一種“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呆滯”,中國人不是不震驚,而是因為太過度震驚了,以至於陷入了全國“集體發懵”的狀態中,這種古怪的、詭異的、死水般的平靜其實是暴風雨到來前的恐怖的寧靜。中國人根本不相信蔣緯國會死,突然間知道他竟然死了,全中國從上到下都“懵了”“呆了”。

    接下來的一星期裏,全中國陷入一種“筆墨無法形容的混沌狀態”,直到2月1日上午,武漢政府宣布了一條緊急通知:今晚7時有重要廣播,請國民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進行收聽。

    當天晚上七時,無數中國人或聚集在一起或放下工作、呆在家裏,靜靜地在廣播前或收音機前等待著,時間到了後,廣播、收音機裏傳來著名女播音員劉俊英通過中央廣播電台發出的聲音。劉俊英聲音哽咽,腔調裏帶著明顯的強忍著的悲痛,幾乎泣不成聲:“同胞們,我們都已經知道了,蔣緯國將軍在七天前於日本東京猝然地離開了我們、離開了世界,可是,我們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死亡原因以及他死亡的真相。這幾天來,有關部門一直在調查著事實真相,現在,中央已經有了初步結果。首先,請讓我們聽一段錄音。”

    十幾秒後,廣播裏傳來一個無數中國人都非常熟悉的聲音,是蔣緯國的聲音:

    “親愛的同胞們,我是蔣緯國,相信你們都能聽得出我的聲音,我此時說出這段話的時間是民國三十三年一月二十三日淩晨五時許,還有兩個多小時,我就要乘坐飛機前去日本。我的這段話,可能就是我的遺言了,你們也許不知道,我一直都有這個習慣,在我前去危險地方前,我都會留下遺言錄音,以防發生意外。這幾年來,我去了很多危險的地方,留下了很多遺言錄音,我現在說的隻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新的一段遺言錄音。如果我此行平安無事,這段錄音永遠都不會被公開播放,如果這段錄音被公開播放,你們聽到我的這番話,就說明,我出意外了,我死了。同胞們,我今天將要前去日本,共有三個原因,第一,我的日本生母前幾天在日本遇到刺殺,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日方人員告訴我,她要撐不下去了,她希望在臨死前能看一眼我,雖然我始終都是中國人,但畢竟把我生出來的是一個日本女人,因此,該履行的孝道,我肯定要履行的,我要去日本看望我的日本生母;第二,我在元旦時舉行了婚禮,雖然出了意外,但我在法律上有了一位日本妻子,日本海軍在得到日本天皇的允許後,把一艘重型航空母艦作為陪嫁品贈送給我,當然了,就是贈送給中國海軍,為了和日方完成交接儀式,我必須要前去日本,為我們國家、為我國海軍帶回來一艘寶貴的航空母艦,這是我的責任;第三,日本軍隊在太平洋戰場上已經開始走下坡路,日本越來越依賴我國的支持,日本極度需要我國向其提供戰略物資、工業原料、武器裝備,日本軍方打算跟我國簽署一份新的貿易條約,價值五億多美元,能夠給我國帶來超過兩億美元的收入,日本軍方點名要我本人前去跟他們簽署條約,我當然必須要跑一趟。可是,就在昨天,我接到了一份秘密情報,情報顯示,日本人可能居心不軌,可能會對我采取不利的手段,到時候,我人在日本,完全就是甕中之鱉。這份情報讓我有些遲疑,一方麵,我要前去日本看望我的生母,給我國海軍帶回一艘航空母艦,跟日本軍方談妥一筆利潤高昂的貿易合同,另一方麵,我前去日本可能會有危險。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前去日本一趟,就算冒點風險也是值得的。我覺得我應該不會出事,日本人應該沒膽子傷害我。同胞們,如果我的盲目自信讓我真的在陰溝裏翻了船,說明日本人在過去幾年內表現出來的所謂中日親善都是欺騙我們、麻痹我們的假象,日本人在骨子裏仍是一個狼子野心的卑劣民族,我們必須永遠地警惕他們、防備他們。如果我死了,我隻希望我的死亡不要給我的祖國帶來內亂,不要讓我的同胞們陷入混亂,我在此懇請我的同胞們能夠繼續萬眾一心,克服一切困難,完成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複興。好了,我說完了。”

    錄音播放完畢,劉俊英繼續播音,她已經泣不成聲:“同胞們,剛才播放的就是蔣緯國將軍去日本前留下的遺言錄音,我們都聽到了吧?蔣緯國將軍的猝然離世,絕不是什麽意外,而是日本人在暗中對他施加的毒手。中央已經調查清楚了,蔣緯國將軍前去日本,根本就是日本人處心積慮策劃的一個陷阱、一個圈套、一場陰謀,他們先誘騙蔣緯國前去日本,然後卑鄙無恥地扣押了他,強迫他簽署一份極其有利於日本但卻極其不利於中國的條約,蔣緯國將軍斷然拒絕。麵對日本人的威逼利誘,蔣緯國將軍堅貞不屈,跳樓自殺,以身殉國。這個,就是蔣緯國將軍在日本東京死亡的真相!…”

    青島,聯盟國總部,某間會客室。

    桌子上的收音機裏在播放著劉俊英的播音,桌子一邊,日本外務大臣重光葵猶如聽著他本人的死刑宣判書一樣聽得麵如死灰,桌子另一邊,蔣緯國正在不緊不慢地點著手中香煙。

    “小蔣將軍…你好狠…”重光葵渾身顫抖著,他幾乎張不開他的嘴唇,他呆呆地看著蔣緯國,目光裏充滿了極度的恐懼以及一絲怨毒。

    “我好狠?”蔣緯國笑了,“你們日本人什麽時候對我們中國人不狠過?”他叼起香煙,氣定神閑地噴出一個煙圈,“你們日本人精心策劃了一年多,不是希望我死嗎?好啊,那我就滿足你們的願望,死給你們看嘍!隻不過,我沒有死在飛機上,而是死在了東京,嘖嘖嘖。”

    重光葵枯槁的臉上露出一種慘然的笑:“嗬嗬嗬…小蔣將軍,我們再狠,也狠不過你呀!”他眼中露出哀求的目光,“小蔣將軍,我們認輸了,我們服輸了,真的,我們輸得心服口服,我們輸得再也不敢跟您較量了,你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們現在隻是請求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手下留情,請您網開一麵,放我們一馬…”

    蔣緯國不緊不慢地吞雲吐霧:“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說什麽廢話呢?你們難道還不知道我的目的?重光外相啊,你就別浪費口水了,省點力氣吧,我覺得你接下來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早點草擬好日本的投降書。”

    “不!不!不!”重光葵表情驚恐地連連道,“萬事好商量,萬事好商量嘛!小蔣將軍,我們可以竭盡全力地讓步,真的,割地求和也沒關係的!隻要你點頭,我們可以把北亞東部、北亞中部都讓給中國,還有印度,我們也願意讓給中國,真的!”

    蔣緯國嘻嘻地笑起來:“北亞東部和中部,戰爭一開,立刻就是中國的囊中之物,你們給不給又有什麽區別?反正最後都是我們的。至於印度,垃圾地方一個,白送給我也懶得要,不然我當初幹嘛把印度讓給你們?你們真以為我是愛你們啊?”

    重光葵咬了咬牙:“我們知道,中國一直對日本奪走原本是中國附屬國的朝鮮和琉球而耿耿於懷,我們願意把朝鮮和琉球也歸還給中國,隻要中國…”

    蔣緯國用憐憫的目光看著重光葵:“算了吧,別說朝鮮和琉球,哪怕是日本本土,以後都會是中國的。重光外相,回去吧,告訴裕仁,日本隻有不戰而降、戰敗滅亡這兩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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