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節半島爭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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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南部,擁有400萬人口的該國第一大城市西貢(後世胡誌明市)。

    這座自法國於十九世紀五十年代末侵占越南時發生過一些小規模戰鬥後迄今為止足有近九十年沒有經曆過戰爭的城市此時已經完全籠罩在連天的戰火中。在發音怪異的越南腔漢語、越南本土的漢喃語、因為法國殖民者強行推廣而成為越南民間通用語言的“越南國語文”以及純正的漢語等多種語言混成的嘶吼聲、呐喊聲、呼號聲中,西貢城內城外一片槍林彈雨。城外,一波又一波武裝分子猶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向城市;城內,一群又一群身穿著平民服飾但手裏卻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猶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地攻擊著預定目標。全城一片混亂,子彈橫飛、炮彈亂舞,比比皆是熊熊燃燒著或轟然坍塌的建築物,遍地都是觸目驚心的屍骸血泊,驚慌失措的市民猶如無頭蒼蠅般四散奔逃,受傷者和死難者家屬發出一陣陣呼天搶地的哭嚎。城市的保衛者和城市的攻擊者展開著混亂至極的戰鬥,從整體局勢上看,城市保衛者基本上大勢已去,城外的攻擊者和城內的攻擊者互相配合著,讓保衛者不但猝不及防並且難以招架,使得攻擊者不斷地吞噬掉一塊塊城區。

    城市的保衛者是駐紮在西貢一帶的中國軍隊以及部分選擇跟中國軍隊並肩作戰的越南王國軍;城市的攻擊者則是自稱“越南解放軍”的越南反華勢力以及部分選擇與其一起“解放越南”的越南王國軍。

    眾所周知,越南千年以來基本上都是中國的附屬國甚至直接就是中國的領土,在近代淪為法國的殖民地,二戰爆發後,由於法國迅速被德國擊敗,而此時中國又是德國的親密盟友,因此越南自然被德國強迫法國將其“歸還給”了中國,使得中國兵不血刃地再度成為越南的宗主國。中越在恢複宗藩關係後,越南人的“有誌之士”分裂為兩大派,一派認為越南天然是小國,難以在這個大國爭雄的世界上擁有完全的獨立權,隻能在眾列強大國裏挑選一個“對越南最好的主人”,而中國則是最佳選擇,越南接下來隻能“千依百順地做好中國的跟班”,換來安寧、穩定以及中國對越南提供的更好待遇,就像泰國等國那樣;另一派則堅定地主張“寧為雞頭,不為牛後”“不自由,毋寧死”,他們認為越南雖然是個小國,但小國也不是不能成為列強大國的,比如日本,越南的領土麵積和人口數量都跟日本差不多,日本既然可以成為列強大國,越南為什麽不可以?況且,越南也有著“悠久的曆史和璀璨的文化”,既然如此,越南人為什麽還要“自我貶低、自甘墮落”去做別國的附庸?越南人要做的,第一步是知恥後勇,徹底地結束越南成為別國附庸的曆史,完成越南的真正民族獨立,“讓越南人自己掌握越南的命運”,第二步是奮發圖強、勵精圖治,讓越南最終成為一個“世界二流的列強”“東南亞第一列強”。持此兩種思想的越南高層和“越南民間精英人士”一直處於明爭暗鬥的狀態中,由於越南在實質上已經被中國控製,因此“親華派”始終壓製著“反華派”即“獨立派”,不過,近幾年內,由於眾多的中國官方資本企業(被四大家族控製的眾多公司集團)在越南境內實行“掠奪式經營生產”,導致中越矛盾越來越微妙和激烈,繼而導致越南高層和民間的“獨立派”“反華派”越來越“得到越南各方的支持”,並且還得到“境外勢力的支持”,其實力日益發展,最終擁有了發動全國性叛亂的能力。

    “為了讓我們的祖國和我們的同胞早日從中國人的奴役下得到解放!衝啊!”西貢城外,叛軍人潮一浪接著一浪地撲向城市。這些叛軍在服飾上看起來五花八門,基本上沒有統一的軍裝,絕大部分人都穿著平民服飾,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胳膊上都紮著紅色布條,這也是他們區分敵我的標誌。從表麵上看,這些叛軍隻是烏合之眾,在本質上就是農民起義軍,但他們的武器裝備卻明顯不是“小米加步槍”,雖然遠不如正規軍,但步槍、機槍、輕型火炮等等卻是一應俱全,另外,叛軍的中高層軍官明顯也不是沒有軍事指揮能力的“泥腿子”,指揮作戰時表現得可圈可點,強攻、佯攻、襲擾、滲透、迂回穿插…可以說一板一眼、有模有樣。

    駐紮西貢的中國軍隊盡管在武器裝備上擁有極大優勢,但明顯頂不住叛軍的猛烈攻勢,因為城內也有大批叛亂分子四處破壞,與攻城叛軍形成了“內外呼應”之勢,導致駐軍難以構建完整性防禦體係,並且駐軍已經被叛軍打得出其不意,喪失了先機,不僅如此,協助駐軍作戰的越南王國軍也一批又一批地臨陣倒戈,加入叛軍行列,使得駐軍的處境愈發地雪上加霜,最要命的還是駐軍本身,這支駐軍雖然在中國陸軍裏不屬於南京軍,但也絕非當年的中國軍隊,按道理,他們在對付這些“越南農民起義軍”應該是綽綽有餘,可事實是:這支駐軍在戰事爆發後表現得狼狽不堪乃至醜態百出,軍官驚慌失措、臨陣脫逃,部隊參戰後毫無章法、一團混亂。交戰僅僅一天,這支駐軍就隻撐不住了,放棄了西貢,集體地落荒而逃。

    看著西貢市政府大樓的上空飄揚起己方的軍旗和臨時國旗,附近的叛軍頓時歡聲雷動,為首者們更是感到了深深的陶醉。

    “拿下了西貢,我們就正式地擁有了根據地,也意味著我們不再是流亡政府或遊擊隊一樣的抵抗組織,而是真真正正地成為一個建立了政權的新政府!萬事開頭難,如今我們旗開得勝,接下來就順利多了,先解放越南南部,號召全越南的人民,然後向北進軍,一步步地解放整個越南!”這場“民族獨立偉業”的主要領導者、“越南解放黨”主席黎筍實在難以按捺心頭的興奮,整個人紅光滿麵地侃侃而談,“雖然敵人十分強大,但隻要我們擁有三千萬越南人民的支持,我們就一定能實現我們的偉大夢想!”

    站在黎筍身邊的“越南解放軍”總司令武元甲正在吩咐著部下:“抓到多少中國軍俘虜?有多少傷員?記住,要善待中國軍俘虜,救治他們的傷員,還有死亡的中國軍,屍體都穩妥安葬掉。”

    聽到武元甲的話,黎筍感到興致受到影響,他有些不悅地道:“你這是什麽命令?為什麽要善待那些中國侵略者?”

    武元甲回答道:“我們起事的目的是解放越南,爭取越南人民的獨立和自主,而不是跟中國開戰,因此,事情不能做得太絕,要留有幾分餘地,這樣,我們才不會跟中國政府徹底成為死敵。”武元甲在越南高層裏原本屬於“親華派”,但由於中越恢複宗藩關係後“中國人在越南境內幹得太過分了”,所以才加入了以黎筍為核心的“反華派”和“獨立派”,不過,他在內心深處還是不像黎筍那樣深惡痛絕中國,他希望“恢複獨立自由後的越南能繼續跟中國保持友好關係,隻不過不是宗藩關係,而是平等的友邦關係”。

    黎筍冷淡地輕哼了一下:“武元甲總司令,你呀,在胡誌明身邊太久了,深受他的奴才思想和懼怕中國思想的毒害!我們現在已經跟中國人兵戎相見了,你對他們心慈手軟,難道你還會指望著他們對我們手下留情?”

    “話也不是這樣說的,中國政府畢竟還要顧及國際法則的…”

    “哼!”黎筍重重地冷哼了一下,“中國人卑鄙無恥的真麵目,你還不清楚?你看看韓國人,韓國人當初死心塌地地跟著中國人,中國人跟日本人打仗時,韓國人還竭力地跟中國人並肩作戰,結果呢?中國人一轉身跟日本人握手言和、狼狽為奸了,立刻把韓國人出賣給日本人!金九是什麽結果?還用說?我們要是傻乎乎地相信中國人,隻會落得韓國人的結果!武元甲總司令,你腦子要清醒點!這是革命事業,我們和敵人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你可不能懷有愚仁之見!胡誌明的那套妥協政策,我們是堅決不能沾染上的!接下來,中國人必然以趕盡殺絕之勢圍剿我們,所以…”黎筍頓了頓,他意識到這場“偉大事業”接下來還有很多惡仗要打,必須依靠武元甲,因此語氣緩和了不少,“武元甲同誌,三千萬同胞在等著我們解放,我們必須再接再厲。西貢的這場勝仗,你打得非常漂亮!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接下來,我希望你再度創造這樣的大捷!越多越好!我相信,隻要我們平均一二個月就取得一個這樣的大捷,越南得到全麵的解放,那是指日可待的!”他說得興起,再度滔滔不絕。黎筍確實太興奮了,西貢畢竟是越南的第一大城市,他先前的胃口、魄力、“雄心”還不至於敢一開戰就拿下這麽大的城市。“越南解放黨”和“越南解放軍”在發動叛亂前的主要活動區域在越南南部,一來,越南北部太靠近中國本土,越南王國首都河內又在越南北部,在北部活動太容易暴露,起事後遭到的鎮壓力度也會很大,二來,越南南部非常靠近菲律賓,因此,黎筍等人原先打算拿下越南南部偏西的朱篤、高嶺、龍川等幾個中小型城市,建立第一個根據地和“解放區”,並且,黎筍等人也考慮到了後路,他們打算,到時候,中國大軍卷土重來,叛軍抵擋不住可以放棄城市,退入越南、柬埔寨邊界的莽莽山林裏,畢竟,黎筍等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們知道自己並不是中國軍隊的對手。沒想到,最終選擇的是西貢,並且還一戰獲勝了,這實在讓黎筍等人大喜過望。

    “若沒有我們的朋友們的幫助,我們是難以取得此場勝利的。”武元甲十分坦誠和謙虛,他說著,望向現場的“越南人的朋友”。

    “越南解放軍”總顧問、日本南方軍高級參謀之一並且與石原莞爾、瀨島龍三並稱為“昭和三參謀”的辻政信微微地笑了笑:“不,因為我們的精誠團結,所以我們才可以取得如此一場大勝。”

    黎筍笑容滿麵地看著辻政信:“越南人民永遠不會忘記日本朋友在我們最為難時雪中送炭的幫助的。完成民族獨立的越南必將是日本最堅定的盟友,日越一起對抗中國人在東亞的擴張,徹底地結束東亞千年來中國人妄自尊大的曆史。”

    辻政信笑著點點頭:“這是當然。”他隨即換上嚴肅神色,“眼下,我們還不能驕傲麻痹,因為我們距離最終勝利還很漫長,也非常艱難。現在,我們必須總結一下我們此戰獲勝的寶貴經驗。”他打開隨身文件包裏的一本本子,“首先,我們成功地腐化了中國軍隊駐紮西貢的部隊的一批中高層軍官,正所謂‘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他們駐紮在西貢已經很長時間,生活安逸舒適,隻要給予足夠的利誘,女色、金錢,等等,就能順利地把他們拉下水,進一步地讓他們安逸怠惰、不思進取,在戰事爆發時一觸即潰。”

    武元甲點頭:“不錯,西貢的中國駐軍確實腐敗嚴重,他們的很多中高層軍官整天隻知道享受玩樂,導致軍備鬆弛,甚至,他們在西貢附近大肆囤積土地、開辦企業用於牟取暴利,還有幾個軍官居然把部隊庫存武器賣給我們從而中飽私囊。如此一支軍隊,豈能打勝仗?我們把幾萬人秘密地集結在西貢周邊山林裏,他們居然都不知道!”

    辻政信微微頷首,接著道:“另外,裏應外合戰術也非常重要。此戰前,我們派遣了大批戰鬥人員偽裝成平民混入城內,同時秘密地把大批武器彈藥輸入城內,使得戰事爆發時,我們在城內已經部署了差不多一個團的兵力,並且,對西貢的軍事、政治、交通等要害機構也掌握得一清二楚,這樣,戰事爆發後,城外城內一起進攻,駐軍當然猝不及防、難以招架。”他看著黎筍、武元甲等越方高層,“你們是在本國領土上作戰,天然地擁有地利和人和優勢,必須充分地把握和運用,才能百戰不殆。西貢一戰,我們的‘藏兵於民’手段就是最好證明。”

    “不錯!不錯!”黎筍連連點頭,“中國人對我們越南的奴役統治根本就是不得人心的,因此,我們所到之處,民眾必然壺漿簞食地夾道歡迎。”

    武元甲想到一個疑惑:“萬一中國軍隊以後對我軍和平民進行不分青紅皂白地無差別攻擊,我們此舉豈不是殃及大量民眾?”

    黎筍神色不悅地看著武元甲:“民族獨立事業,肯定要流血犧牲的,那都是正常的。就算犧牲了一些平民,跟我們解放整個越南的偉大事業相比,也是值得的。”

    武元甲想了想,沒有出言反對。

    黎筍隨後再度望向辻政信,滿臉堆笑地道:“其實說到底,我們能夠獲勝的最大原因還是貴方的大力支持。沒有貴方通過海路偷運向我們提供大量的武器彈藥,以及貴方在菲律賓為我方訓練了大批擁有軍事才幹和戰鬥技能的武裝人員,我們確實是難以撼動中國人的殖民統治的。以後,還希望貴方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們。”

    辻政信笑道:“日越兩國都飽受中國的欺淩威逼,兩國早已是患難相扶的朋友,黎主席此話完全就是多餘的,我們當然會一如既往並且越來越加強對貴方的援助。”

    黎筍大喜:“如此,真是太好了!”

    與此同時,屬於中國勢力範圍圈的緬甸、馬來亞等地也紛紛爆發了跟越南一樣的叛亂,此起彼伏、接連不斷,並且情況日益嚴峻,不但“越南解放軍”已經侵占了包括西貢在內的越南大片土地,緬甸境內的以昂山為首的“緬甸獨立軍”也攻陷了包括緬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在內的大片土地。頓時,一份份加急電報猶如雪片般飛向了南京。

    朝鮮半島西北部,新義州,中國軍隊入朝作戰部隊總指揮部。

    “我們跟日本人交惡後,越南、緬甸等地立刻爆發大規模的叛亂。”總指揮薛嶽冷笑著看著手裏的文件,“說這些叛亂的背後沒有日本人推波助瀾,鬼都不信吧?”

    “彼此彼此罷了!”副總指揮陳明仁顯得有點不以為然,“日本人在我們的地盤裏搞鬼,我們不也在日本人的菲律賓、印尼等地盤裏搞鬼嗎?大家都心知肚明罷了!”

    參謀長黃維有點擔心:“放火容易滅火難。二公子這樣故意‘放水’,讓越緬等地叛軍聲勢日盛,不會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陳明仁哈哈一笑:“培我(黃維表字)啊,你也太看得起那些跳梁小醜了!他們再怎麽上躥下跳,最終還是螳臂當車、蜉蝣撼樹!豈能撼得動我們對當地堅固如金湯鐵桶的統治?他們難道以為今天的中國還是以前的那個泥足巨人嗎?二公子之所以這麽做,隻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

    “引蛇出洞,就是要讓蛇感到有機可乘。”薛嶽點點頭,“你把蛇嚇得躲藏在洞裏一動不敢動,我們還怎麽一刀斬掉蛇頭?二公子說了,最危險的敵人就是潛伏在黑暗中的敵人。誰反我們中國?在我們強橫的時候,那些鱉孫子都會做縮頭烏龜,好啊,我們就故意示弱,給他們機會造反,這樣,誰內心裏是反我們中國的,不都自我暴露了嗎?最後正好一網打盡!再加斬草除根!徹底地鞏固我中華對當地的長久統治!”

    陳明仁也點頭:“不僅如此,二公子此計還是一石二鳥。首先嘛,趁機把那些附屬國裏反叛我們的勢力給連根拔除,其次嘛,也可以隔山打牛,實現我們的對日策略。諸位,朝鮮之戰,我們需要的是速勝還是緩勝?說白了,打朝鮮,我們急嗎?我們當然不急。我們擁有實力上的極大優勢,完全可以慢慢地打、慢慢地耗,今時今日,中日再戰,誰耗不起?當然是日本人。我們國力大大地強於日本,不著急,可以跟日本人慢慢耗,日本人則是耗不起的。朝鮮半島,是日本人防禦我們的前沿陣地,同時,卻也可以成為我們引誘日本人的戰略誘餌。諸位想想看,如果我們在朝鮮戰場上三下五除二地結束戰事,快是快了,可戰果呢?我們太快,就會導致日本人無法向朝鮮半島輸送最大限度的兵力。假如日本陸軍此時還有100萬的精華兵力,當日本人向朝鮮半島輸送了30萬精銳時,我們就已經打下朝鮮,但我們幹掉的日軍精銳隻有30萬,剩下的70萬呢?就會在日本本土等著我們。到時候,打日本本土可就費事了,畢竟那是日本人的老家,70萬日軍精銳在日本本土作戰發揮出的戰鬥力自然大大超過在朝鮮半島這個異國。於是,我們要慢慢打、慢慢耗,耐心地‘等’日本人把100萬精銳都送到朝鮮半島,讓我們都吃掉,這樣,等我們進攻日本本土時,日本人還有多少精銳可以進行他們的‘本土大決戰’?”

    薛嶽讚不絕口:“二公子此人的戰略思想,真是爐火純青啊!當初製定朝鮮戰事計劃時,有人提議陸軍由北向南進攻朝鮮半島,海軍則突襲攻占濟州島、對馬島,斷絕日本和朝鮮半島的運輸通道,讓日本人無法向朝鮮戰場源源不斷地輸送兵力,這樣,我軍才會最快地拿下朝鮮,可是,二公子卻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著急早點拿下朝鮮半島,故意給日本人盡情地向朝鮮戰場輸送其本土軍隊的時間和機會,從而讓我們可以在朝鮮戰場上多多地吃掉日軍的精銳部隊,最終大大地減輕我軍攻打日本本土的阻力和壓力。”

    “是的。”陳明仁總結道,“朝鮮半島,對於日本人而言,是抵禦我們、保衛其本土的屏障前線,但對於我們而言,則是吸引日軍投入重兵讓我們不斷消滅的誘餌!朝鮮半島將是日本陸軍最後精華的絞肉機!”

    “也正因為如此…”黃維補充道,“所以,二公子才故意縱容越南、緬甸等地的叛亂,給日本人造成‘我國後方失火、軍隊疲於奔命’的假象,這樣,我軍用於朝鮮作戰的部隊就要減少不少,讓日本人覺得他們可以在朝鮮戰場上擋住我軍,繼而引誘他們不斷地向朝鮮戰場這個無底洞投入他們最後剩下的精銳部隊。”

    “是了!”陳明仁笑道,“就是這個戰策。對了,我軍的前鋒部隊抵達哪裏了?”

    黃維說道:“快要到平壤了。”

    “平壤日軍現在有多少?”

    “大概三個師團,加上附屬部隊,約有五萬兵力。”

    薛嶽也笑起來:“就讓前鋒部隊緩一緩吧,給日本人增兵時間。才五萬鬼子?太少啦!等平壤有十萬鬼子時,才把他們一口氣地吃掉吧!”

    現場的將領們一起發出會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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